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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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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一惯的冷静自若,不受威胁。
苏星沉踮着脚仍比他矮,虽然表情凶狠却也威胁不到人。
沈慕眉毛不自然的动了动,反问:“我们什么关系?”
“我们......”
苏星沉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俩原本就没啥关系,总不能说是基于□□的单方面补偿关系吧。
于是,他胡搅蛮缠:“我不管,就是不要。”
沈慕盯了他半天,忽然低着头,神色低落:“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拿不出手,不配跟你在一起是吗,没关系的,即便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只要小星不喜欢,我可以马上离开这里的......”
嗯,这就对了。
苏星沉十分满意他的回答,见沈慕开门,才反应过来。
他刚刚说什么?哦,离开这里。
要是让楼下的长辈知道,沈慕见了他之后,就委屈巴巴的打算离开,那......
那苏星沉铁定会被他爸妈一块儿扔出苏家别墅。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真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嘛。”
苏星沉连忙去搂沈慕的腰,不管怎么说要先把他控制住,此时门已经被沈慕打开,傅与倚在门口过道处等他俩。
即便早就知道这两人暗中勾搭在一起了,但看见这样亲密的动作,傅与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他冷笑了一声,在心中暗骂:算老子倒霉。
便径直下了楼。
苏星沉等着傅与走后,几乎整个人挂在了沈慕身上,八爪鱼似的往人身上缠,生怕他欺负自己力气没他大,扔下人就跑。
沈慕背对着苏星沉,以至于后者看不清此刻他脸上的神情,还当沈慕是真的想走,着急的脸都皱到了一起。
两人僵在原处,沈慕开口问:“你还要抱我多久。”
“那你说你不走。”
沈慕笑意未减:“我要是不说呢,你还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
苏星沉没说话,手上的力气明显更大了些。
沈慕并不急着把人从身上扯下来,反而大手一捞,托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苏星沉怕跌倒,忙用腿夹住他的腰,两只手也往人脖子上放。
他惊慌失措:“你怎么......”
“既然你愿意这样,那就这么下楼吧,我是不介意提前公开的。”
苏星沉一听这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人放开,跳了下来。
“算了,随你的便,反正被睡的人是你又不是我,”硬的软的都不行,苏星沉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谁知沈慕冷不丁的给他来一句:“是吗?”
说完就走,也不给苏星沉追问的机会。
两人结伴下楼,沈慕的母亲黄秋和傅与的妈妈许寒烟正在院子里摆弄纪鸢种植的鲜花,园中月季开的正盛,细闻还散发着阵阵馨香。
纪鸢随意剪了几朵放进石桌上的白瓷瓶里做插花。
傅杰与沈南还有苏长民陪着沈老爷子说话。
沈老爷子一见苏星沉,原本保持着的那一点点长辈架子全然不见,一个劲儿的招呼他来自己身边。
过去几年家人不在身边,沈老爷子完全是把苏星沉当做亲孙子疼,这次回国带的东西,也有大半是要送他的礼物。
苏星沉走上前,半蹲在沈爷爷身旁,笑嘻嘻的和他说话:“沈爷爷,好久不见,我都想您了,您怎么才回来呀。”
沈老爷子伸手在苏星沉头上摸摸:“想爷爷了怎么放假也不来看我,是不是嫌爷爷老了。”
“才没有,我这不是上了大学太忙了吗。”苏星沉狡辩:“您这次在国内多住些时日,等我放假了带我一起去德国玩儿好不好。”
不得不说他撒娇卖萌哄老人开心,真是比傅与和沈慕高几个档次,沈老爷子一见到苏星沉,什么儿子孙子,全忘的一干二净,一心只想拉着他说话。
你一言我一语间,外头三位太太也进了屋中。
黄秋年轻时忙于工作,对沈慕生活和感情上的关心都不够,后来事业稳定,有了时间照看家庭,沈慕却又太过独立有主见,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主,不愿意和父母商量。
沈父沈母知道他聪明做事有分寸,但毕竟年轻,他们也做不到完全放心。
为了更好的了解儿子,黄秋很暗中擅长观察沈慕的一举一动,也很了解他什么表情是开心,什么表情是不开心。
比如现在,他盯着人老苏家儿子的表情就挺开心的。
黄秋自认对沈慕算是了解,他那样的神情绝不可能是今天才认识苏星沉,恰逢保姆阿姨端茶来喝。
黄秋接过茶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小星和沈慕认识啊?”
苏星沉正在向沈爷爷递玫瑰糕的手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吹嘘自己昨天排了两个小时队就为了买到这最正宗的宜市特产古法玫瑰糕。
就被黄秋冷不丁的一句话给整的紧张不已。
他跟沈慕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被看出来了呢?还是说事先有人提起过,傅与?
“是吗?”虽然没得到确切回答,沈爷爷也很惊喜:“小慕才回来两个月,我原先还说,这次回国,该让你们两个认识一下,没想到你们已经见过了?”
“我们......”苏星沉支支吾吾。
“是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沈爷爷十分好奇,一个是他唯一的孙子,一个是他最喜欢的晚辈,他巴不得两人早点认识呢。
傅与坐在角落里看戏,他是最清楚所有事情的发展顺序的,正打算出声说点什么,却不想沈慕更先开口。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黄女士您的眼睛呢,”沈慕仍旧靠在楼梯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刚回来的时候,租房子,恰好租到了小星家里,现在我俩是......”
“室友。”沈慕说这话时,挑着眉看向苏星沉,似乎在问他满不满意自己的这个回答。
沈老爷子:“那还真是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沈慕这个回答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本来也和真实情况相差不大。
只是纪鸢听说苏星沉把房子租了出去,冷不丁的在心里来了一句:怪不得几个月没找家里要钱,原来想了这么个主意。
苏星沉有苦难言,谁能知道他把房子租了出去,日子反倒过的更加拮据了呢。
黄秋是在场数人之中,唯一一个不相信沈慕的鬼话的,但沈老爷子依然开口,她也只好陪着笑说:“确实是巧,家里有房子不住,说懒得找人打扫,非得去租房,一租还正好租到人家小星家里,可不是巧吗。”
见瞒不过黄秋,沈慕从桌上拿了块玫瑰糕喂到她嘴里:“妈,您饿了。”
的确是有点饿了。
午饭终于做好了上桌,亲朋好友多年未见,寒暄声音不绝于耳。
苏星沉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头都懒得抬。
家长说话,难免提到孩子,话语间不乏对别人家孩子的夸赞,对自己家孩子的嫌弃。
一说起苏星沉,纪鸢就头痛,于是在黄秋夸他学习好,考上了宜大的时候,纪鸢恨铁不成钢的说:“学习好就不会挂科了,还一挂挂五门,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不像你家沈慕,小小年纪就已经自己创业了。”
纪鸢对沈慕所做的工作不算了解,在她说出“就知道打游戏”这六个字的时候,沈家人脸上都有些尴尬。
而一向不守规矩,无拘无束的傅与更是直接笑了起来。
苏星沉扯了扯纪鸢的袖子,小声说:“妈,沈慕的职业就是电竞选手,他还拿过冠军,现在自己搞了个俱乐部,他比我更爱打游戏。”
这......
不亏是苏家食物链顶端的女人,纪鸢笑容挂在脸上,继续打圆场:“那说明人家做事情持之以恒,哪像我家小星,做事三分钟热度,今天想打职业,明天就后悔了。”
“你夸他就夸他,说我干什么呀 。”
苏星沉置气,爸妈根本不知道他当年闹了几个月,在父母松口的时候,又忽然放弃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一向不愿意提这个事,更何况是在沈慕面前。
眼见着母子两个谁都不可能让谁,黄秋连忙说道:“孩子嘛,都一个样,一天一个想法,我家这个刚打职业那会儿缺钱花,也差点放弃,回家读书了。”
黄秋这话,倒是令苏星沉意外,他以为像沈慕那样意志坚定的人,从来都不会有过想放弃的时刻。
没想到,他也和普通人一样,在走这条不被人看好的路时,有过一丝的犹豫。
苏星沉望向对面沈慕,他恰好回避了他的目光,喝了一口桌上的饮料。
宴席吃的差不多了,苏长民多喝了几口酒,忽然问苏星沉,怎么不敬沈爷爷一杯,他说:“你的名字还是沈爷爷取得呢。”
对面的沈慕也抬头看向苏星沉,他的眼底浮现出几分不容易察觉的笑意,傅与在一旁给苏星沉倒酒,说敬沈爷爷的酒,一定要给他满上。
苏星沉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闷闷的,低着头也不再回应沈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