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谈》慢Q

10、第10章

　　萧婉恬到了后，听到彭宸烁的需求，先是下意识地干笑两声。

　　“这……我要怎么办呀。”

　　彭宸烁：“我刚刚想了想，你要是约她不告诉我在也不太行，因为那样你们的关系就……”

　　“所以好像只能你去跟她聊，把她叫出来。”

　　萧婉恬脸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这让她也挺为难。

　　反正她都听到了，也不一定当场就能做出决定，为了不让气氛尴尬，这时于恒转移了话题，对她道：“咱晚上吃什么？”

　　萧婉恬：“吃个快餐得了呗。”

　　——

　　隔天傍晚，萧婉恬给彭宸烁发了消息：【她同意了。】

　　【什么时候在哪呀？】

　　彭宸烁激动的情绪如一股暗流在体内涌动，打字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给萧婉恬说了时间地点。

　　萧婉恬：【行，那到时候我和于恒看着差不多就走。】

　　彭宸烁又说：【真谢谢你，等着请你俩吃饭。】
　　【没有你我都联系不上她。】

　　萧婉恬：【［笑脸］跟我还客气什么。】

　　——

　　那天的饭局于恒和萧婉恬吃的差不多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鹿妍其实有想到他们会走，这件事她都懂什么意思，她知道是彭宸烁想见她，萧婉恬给她说的时候也说的很明显。

　　鹿妍虽然是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有怨气，但毕竟又还一直爱他。还是不想做的太绝，所以就同意来了。

　　所以此时见他们走了只是还是在淡定的吃饭。

　　过了没一会儿，彭宸烁就问她：“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鹿妍神情自然，她道：“没有。”

　　“噢。”其实彭宸烁知道，只是想跟她说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那个微信号是不用了吗？”彭宸烁又问她。

　　鹿妍实话说：“在用。”

　　行，那给她发了这么多消息就是单纯的已读不回了。

　　空气寂静了好一会，鹿妍这种性格实在是不喜欢这么安静的氛围，还是主动给他说了话：“你发型变了。”

　　剪短了，从以前的碎盖发弄成了现在的美式前刺。

　　都一样帅，只不过跟之前比起来可能少了点少年感，更沉稳了。

　　真有一种从男高中生变成男大的感觉。

　　“嗯，前几天刚剪的。怎么样？”

　　鹿妍：“挺好的。”她又看了看他，那张脸好像哪里都没变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你也变了。”她说出了声。

　　彭宸烁：“哪里？”

　　鹿妍一开始真的说不出，或许是隔的太久了。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后才想起来，他现在跟之前情绪低落时给人的感觉差不多。

　　之前虽然他没有时刻在笑，但通过他的眼睛能感觉到，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带着笑意的。现在没有了。

　　其实一般人都看不出，也不明显。可能是鹿妍第六感强，也可能是因为鹿妍很爱他，所以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

　　鹿妍这才答道：“终于知道了，感觉你没那么快乐了。”她笑道，“咋了，经历了啥事儿让你变成这样？”

　　原来这么明显的吗？彭宸烁心想。

　　他从跟她分手半个月左右的时候抑郁症就复发了，直到现在都快两年了，也没怎么好转。

　　但好在跟他好几年前刚有病那会比起来好多了，这次复发顶多也就是出现躯体化而已，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了。

　　在说这句话之前彭宸烁有点紧张，他看着她，说道：“没啥事儿，就因为你不在我身边了。”

　　他确实没有那么痞坏了，以前说情话时鹿妍都会觉得他只是在说情话，只是为了调情，这还是第一次，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真诚。

　　鹿妍愣了愣，回过神来后继续笑道：“不信。”

　　彭宸烁也笑了，他笑的无奈，只是叹了声气，没说什么。

　　“你大学选了啥专业？”彭宸烁又问她。

　　鹿妍：“教育学，你呢？”

　　彭宸烁笑道：“以后想当老师啊？”

　　“我瞎选了个计算机。”

　　鹿妍也笑：“不知道干啥呢，以后再说吧。”

　　“你以后进你爸公司啊？”

　　一说到这彭宸烁面露愁色：“哎呦我这还真不知道，犹豫着呢。其实我挺想自己玩自媒体的，但他又给了我这么多钱，给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怎么办了。”

　　鹿妍：“自媒体可以啊，你粉丝都已经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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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他们像普通朋友一样，聊了好多话题，唯独没有聊跟爱情有关的，两人也都默契地对之前发生的事避之不谈。

　　——

　　那晚之后，彭宸烁再给鹿妍发消息她有回复了，约她出来玩她也有同意。两人好像又做回了朋友。

　　这期间彭宸烁只是对她很好，从来没有试探过她对自己的想法，更没有跟她表白。

　　这种状态持续了得有将近两个月，直到有次彭宸烁叫着鹿妍去KTV帮他拍视频……

　　鹿妍拍照技术不错，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彭宸烁发在网上的很多视频都是鹿妍给他拍的。

　　时间彭宸烁故意说了下午四点多，想着拍完差不多到饭点，正好还可以跟她一起去吃顿饭。

　　彭宸烁开车去昤大接的鹿妍，坐上车后鹿妍问他要唱什么歌，彭宸烁说唱指纹。

　　“就这一首啊？”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秒，鹿妍还有点懵，怎么就突然不搭理她了，正思索之际，彭宸烁蓦地说道：“做我老婆好不好。”

　　“啊？”鹿妍更懵了。

　　彭宸烁忍不住笑，继续对她道：“好还是不好？”

　　彭宸烁说完就继续转头开车了，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鹿妍盯着他的侧脸出神，她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她当真了。

　　见鹿妍没吱声，彭宸烁抽空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鹿妍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种感觉好像跟初见他时重叠了。

　　彭宸烁的眉眼生的极为好看，深棕色的眸子，双眼皮长睫毛。

　　同样是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眼中带笑，她心跳如雷。

　　鹿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又傻傻的“啊”了一声。

　　彭宸烁再也忍不住低笑出声，他这才说：“还有这首歌。”

　　做我老婆好不好，原来他说的是歌名。

　　这让鹿妍有点尴尬，幸好她什么都没回答：“噢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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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包厢，彭宸烁找到了伴奏，就像是进入了工作状态了，他对鹿妍说：“我先自己唱一遍找找感觉。”

　　鹿妍点头：“行。”

　　很快伴奏响起，彭宸烁清了清嗓子唱道：“我们变成一对差点缘分
　　装成朋友少点天份
　　坦然不是每个人都能，”

　　鹿妍在伴奏响起的时候就在帮彭宸烁找角度，指纹这首歌，她只在短视频里听过高潮部分，听到彭宸烁开口她有点愣住了。

　　一是好久没听过他唱歌了，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给自己唱情歌，现在隔了这么久又听到，让她心底掀起了一些波澜。

　　二是这歌词，跟他们现在的状态居然有些呼应，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彭宸烁故意唱的了。

　　彭宸烁把整首歌都过了一遍，鹿妍也早已经找到最好看的角度了。

　　她打算斜四十五度平拍他侧面，拍了个照过去给彭宸烁看角度：“你看这样拍可以吗？”

　　彭宸烁就看了一眼：“可以啊，你看着来。”

　　鹿妍：“你看了吗？”

　　彭宸烁笑：“我看了。”

　　鹿妍自己又看了一眼，说道：“我还是再正一点吧，好像有点太斜了。”
　　“你到时候看前面就行，不用看镜头。”

　　彭宸烁：“行。”
　　“我从我何苦又问开始唱。”

　　鹿妍：“嗯呢。”

　　前几句他唱的一切都好，可自从“是催促我们沉沦的印证”这句开始，鹿妍感觉彭宸烁的状态突然有点不对，后面一整句都没唱完，他突然停了。

　　他放下了话筒，对鹿妍说：“我歇会儿。”

　　他说话的语气完全正常，鹿妍那时都没感觉到什么，还说：“这么突然。”

　　她往彭宸烁那边走：“那你看一下这——”话没说完，她先是看清了彭宸烁低垂着脑袋眉头微皱，“你咋了？”

　　彭宸烁再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没力气：“没事儿，突然有点喘不上气。”

　　“怎么回事？”看他这样鹿妍下意识的担心，她坐他旁边看着他，都有点急了，“很严重吗？我现在打120？”

　　彭宸烁摇头：“不用，我过会就好了。”

　　鹿妍看他这样担心的不得了，现在眼睛一转才发现他的手也一直在轻颤。

　　这可让鹿妍更急了：“你这是怎么了？真的没事吗？”

　　突然的心悸也让彭宸烁难受的不行，他试着深呼吸，即使鹿妍在问他这是怎么了，可他还是不愿意说，只是道：“真的没事，不用这么担心。”

　　“啊那…那……”鹿妍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看到桌上唯一一瓶自己喝过的矿泉水，“你喝点水会好些吗？”
　　她看到彭宸烁喝过的饮料，还心想他不会是喝这饮料喝的吧。
　　“哎呀可是这水我喝过了，我是现在再去给你买一瓶还是怎么办。”

　　一听到鹿妍让自己喝水，还是她喝过的，彭宸烁作势就要拿起那瓶水来：“那我喝了？”

　　鹿妍看他手现在都在抖，帮他拿过了水拧开瓶盖递给他，她当时只关心他的身体：“你喝。”

　　鹿妍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这才意识到他俩喝了同一瓶水。
　　这属于间接接吻吗？

　　等彭宸烁喝了几口放下后，鹿妍问他：“好点了吗？”

　　彭宸烁转头看着鹿妍，他此刻庆幸这次的发作不算严重，庆幸自己的注意力还能够集中，能看清她因自己而担心的模样。

　　彭宸烁点点头：“嗯。”

　　鹿妍去看他的手，神情依旧担心：“可是你的手还在抖……”

　　彭宸烁：“没事儿，再过一会就好了。”

　　他好像一直都很淡定，这让鹿妍觉得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鹿妍又问了他一遍：“你这是怎么了？”

　　彭宸烁沉默了好几秒都没说话。

　　不过最后他还是实话说了：“抑郁症，躯体化发作了这是。”
　　“真他妈丢人，早知道出门前吃个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