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粉红雪山》沐雨齐

7、春日之始

　　正式开学时，气象局意义上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观月在开学前的几天和田中一起走遍了青叶城西的食堂和周围的小卖部，并成功在众多吃饭的地方里找出了最好吃又便宜的那个。
　　“你真是天才。”观月诚恳地对凭元气的笑容拿到折扣的田中说。
　　田中正在舔冰淇淋，闻言露出笑，对观月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开学后，观月和田中终于参加了第一次排球部的训练。
　　“在这边！”田中拉着一脸狐疑的观月，“我就说你记不住路啊！”
　　“不是吧……”观月看着体育馆熟悉的门，陷入迷茫，“我真的记得不是这样走的……”
　　田中好笑地推了推她：“以后还是别让你带路了，差点就迟到了。”
　　观月凝重地盯着门看，半晌点了点头。
　　“去敲门吧！”田中继续推着观月。
　　观月被推得往前走了两步，转头问她：“为什么你不敲呢？”
　　“诶。”田中说，“我不敢嘛。”
　　她掐出了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观月被她这一声吓得又退了两步。
　　观月搓了搓胳膊，心有余悸地说：“为什么我敢呢？”
　　“因为你是我们的宝贝二传啊。”学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笑盈盈地走过来，打量了一下田中：“不错啊，这身高。”
　　田中紧张地把手贴紧了裤子边线，观月扫了她一眼，和她一起喊学姐好。
　　“你好你好——观月幸？”学姐终于收回了田中身上的目光，对观月说，“久闻大名啊？”
　　观月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她和田中换了运动服，观月怕冷，在短裤里套了白色的紧身裤，腿绷得很直，线条漂亮又利落。她在学姐的注视下不由得站得更挺拔：“学姐别笑话我啦。”
　　她们终于被名叫白谷夏弥的学姐拉进了体育馆。
　　“这届的新生总共有三个人，除了你们两个以外还有一个女孩子，还没来。”白谷说，“是我招进来的，那身高，真是……”她想了一下应该怎么形容，最后看向观月，“你应该会很喜欢她的。”
　　观月不置可否地耸了下肩：“我不按身高喜欢人。”
　　白谷笑了：“那等看过了再说吧。”她拍了下手，几个人聚过来，“先认人吧。”
　　青城有四个体育馆，一个归给篮球，一个归给足球，一个归给排球，还有一个得留给小球和偶尔来的田径队。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男排和女排同时挤在第三体育馆里。白谷和男排的队长及川彻约法三章，一人一半，除非一方要打训练赛，否则谁也不许越线。
　　相较于男排，女排的现状实在不容乐观。
　　主攻四位，三年级的白谷夏弥和宫良慈，二年级的星川利佳，还有一年级的田中樱。副攻三位，三年级的木谷采奈，二年级的柳原郁江，一年级的初野茉佑。自由人是二年级的北间优果。
　　而二传，一年级的观月幸，独苗一棵。
　　凑齐上场后，只匀出来两个替补。这对高中阶段的女排不太友好——意味着最多只能组出来几种不同的战术阵型。
　　“有什么想法？”白谷看着微微皱眉的观月，问她。
　　“没有。”观月乖顺地说。
　　她望着跑动的人影，说：“白谷学姐，现在的进攻重心在三年级吗？”
　　白谷几乎是立刻理解了她的想法：“是的。三年级确定会打到毕业，你暂时不用担心。”她拍了拍观月的肩膀，“你有一年的时间规划——刺激么？”
　　观月嗯了一声，转了个方向：“所以那边是男生？”
　　“对啊。”白谷伸了个懒腰，戳了一下空气，“看那边，以后你每隔几天都能欣赏到的学长被揍。”她看着远处棕发的男生笑着弯下腰佯装疼痛的样子，勾了下唇，“很厉害的人物啊。”
　　“认完了？”白谷看观月一脸的感兴趣，“等会儿的新学期动员，为了省时间省地方，我们和男生一起开。”
　　观月扬起眉，眼里有些跃跃欲试：“喔？”
　　白谷觉得小学妹的表情很可爱。
　　“听说男排那边这次只选进来了两个。”白谷摸着下巴看热闹，“诶，好像有一个和你们一个班？国见……”
　　“国见英。”观月说。
　　教练吹了哨，所有人都聚集到白谷和及川口头画下的分界线处——非常谨慎地，男排左半边，女排右半边，教练站在中间——围成了一个圈。
　　观月恰好坐在女排的半圆尾部，国见恰好坐在男排的半圆尾部。
　　人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二三十人，青春期又是运动部的，每个人都冒着热气挤在一起。观月的肩膀和国见的肩膀轻轻地碰了一下，又擦开来。
　　国见似乎是觉得被左手边的男生挤着难受，往右挪了挪。
　　观月感到温热的身体靠过来，从手臂到肩膀全都贴在了一起。国见侧了下脸，扫她一眼。
　　观月回视过去，那眼神的意思是“没事”。
　　国见心理上放心了，身体却诚实地有点僵。
　　他身上有点柠檬味的止汗剂味道，混着洗衣服味，干净清爽。这位一年级的主攻其实不太强壮，肤色很白。他的背不挺直，像偷懒的猫。
　　太近了，不只是温度——观月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国见的呼吸。她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吐气节奏，一呼一吸，一吸一呼。
　　两个人肩并着肩，保持着相同节奏的呼吸，像两台终于找到相同频道的收音机。
　　观月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体育馆里怎么会这么闷——观月这样想。她只好放慢了呼吸，失落地和国见错频。
　　“观月？”田中小声叫她。
　　观月终于回了神，她往田中那边靠了靠，远离了身边这个危险的名为国见英的热源：“怎么了？”
　　“你在发什么呆啊？叫了你好几次都不理我。”田中问她。
　　观月思索着怎么糊弄过去，含混地哼了两声。
　　“在说悄悄话吗？”坐在田中另一侧的星川对田中开玩笑，“有什么是学长学姐们听不得的？”
　　一圈人全都看过来，就连教练都好整以暇地盯着。
　　田中有些说不出话，观月面不改色地道歉：“我刚刚走神了，抱歉。”
　　“这就是我们女排的新二传啊？”男排的前辈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观月略有些尴尬，但认真地点了头。
　　“是啊，六班的。”白谷接了话，笑着说，“特优班。成绩很好的——男排没有吧？”
　　“怎么没有！”及川不乐意了，“小国见！你是不是六班的？”
　　“啊。”国见骤地被点名，面色平静，“是。”
　　“哇哦——”星川说，“你们装不熟啊？”
　　观月偷偷看了一眼国见，觉得这人大概不太想开口，于是说：“没有，是真的……不太熟。”
　　她察觉到国见看了她一眼，毫不避讳地抬眸看回去，两人在体育馆闷热的空气里对视了一下。
　　“不熟啊？”白谷说，“现在熟了吧？”
　　观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她正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却被国见打断了。
　　国见英说：“熟了吧。”
　　带着温度的风轻柔地从体育馆的窗户缝里溜进来，打着旋跑过。
　　春天就此开始了——观月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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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knm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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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谷：成绩很好的！
oi：小国见！
星川：你们……
田中樱（内心）：其实我也是六班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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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没提很多青城的内部构造，只在练习赛的时候能看见男排在第三体育馆（）大部分都是我瞎掰的，当私设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