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蓬莱仙村「鬼王攻」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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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王佳欣似乎是被蒙了心智，她眼里只有纸张上的文字，对身边的一切都是充耳不闻。
在王佳欣身边的是沈瑜不曾见过的怪物，她没有双腿，靠着一双手在地面匍匐爬行，双臂的衣衫已经破烂了。
露出的双臂并不显瘦弱，大概是依靠双臂爬行，有些健硕。
她头发蓬乱，额前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而且污渍满面，叫人看不出她的面貌来。
“秦姝女……”
王佳欣发出了第一声来。
沈瑜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怪物也不将沈瑜放在眼里，她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没必要再耗在这里了。
“是天上的……美人仙子……”王佳欣还在喃喃低语。
几乎是眨眼间，就看见那怪物抓住了王佳欣的脚踝，用力的把她往衣柜的方向拉拽。
沈瑜连忙抓住了王佳欣的手腕，“王佳欣！”
他声音比以往大了不少。
但王佳欣这幅样子像极了离魂的状态，沈瑜唤不醒他，王佳欣自己不挣扎的话，沈瑜和一个怪物抢人显然没那么大的胜算。
他冷静想了一秒，听见王佳欣还在将这首歌谣接着玩下念，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从王佳欣手里把这张纸夺了过去。
那瞬间，王佳欣身子一颤，醒神了过来。
只觉得脚踝有一道力勒得她脚踝的骨头都要碎裂了，她垂下眼定睛一看，反应了过来。
“啊——，啊——，沈瑜，救我，救我……”王佳欣反手就抓住了沈瑜的手，脚也不停地去挣扎。
沈瑜扒住床脚，咬咬牙说：“别松手。”
王佳欣哭着点头。
但是他们似乎都低估了这个怪物，他们的力气并抵不过它。
沈瑜手脱了力，跟着王佳欣被拖出去了好几米，逼近了衣柜。
“呃。”沈瑜后背疼。
表情有些痛苦。
王佳欣看清了时局，眼见她的一只脚已经被拖到了衣柜里面去了，如果沈瑜不松手，那她一定会连累到沈瑜。
“沈瑜，松手，松手吧。”她回头看着沈瑜说，眼泪像雨水一样哗啦啦的掉。
沈瑜咬牙切齿，从唇间挤出两个字：“闭嘴。”
王佳欣就哭，她没有任何办法。
眼见着自己半个身子都陷入了衣柜里面，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样，沈瑜再不松手就很有可能也被拖进去，不得已，她只能用力地去掰沈瑜的手。
“沈瑜，你不要救我了……”她还是害怕的，掉的眼泪全是害怕的眼泪。
沈瑜不松手，也不说话，他脚抵上了衣柜里层，发现自己并不能像王佳欣那样陷进去，也就是说王佳欣会当着他的面消失。
“秦姝女，秦姝女，是天上的美人仙子……”沈瑜也不再顾及，他张口就来，把那首歌谣念了出来。
“是地上的腐朽糜烂……”
他不会松开王佳欣的手，他倒是要看看秦姝女会把他们两个带去哪里。
果不其然，在他念出歌谣的那一刻，他的脚也跟着王佳欣开始陷进去了。
“沈瑜，你疯了吗？！”王佳欣也没想到沈瑜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来。
沈瑜没回她，继续把后面的歌谣念了出来。
一阵猛力将他们拉扯了进去，沈瑜只觉得头晕眼花，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听见了一句「主人」。
是王佳欣的声音。
但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他身边不但没有王佳欣，甚至没有任何人。
他在一条街道上。
街上荒凉无比，凉风瑟瑟，阴气森森。
这条街沈瑜是熟悉的，是蓬莱仙村的一条街。
和蓬莱仙村不一样的是，这里没有大雪，一种晚秋的寂静包裹着他。
突然，他的身后开始出现奔跑的村民，他们穿过沈瑜的身子，往有神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神明来了，神明降临了！”他们边跑边喊。
几近癫狂地声音：“荒废了大半年的庄稼终于有希望了！”
看样子，他们是看不见沈瑜的，这样看起来，沈瑜好像是在某个人的回忆里，或者在蓬莱仙村过去的某个时间段。
沈瑜犹豫了一下，跟着他们一起到了有神楼的位置。
有神楼，好像和现在的有神楼有些不一样。
沈瑜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发现有神楼门口没有难点的台阶，而现在的有神楼是有至少六米高的台阶。
整个村子的人似乎都挤到了这里来，好在他们是看不见沈瑜的，这也让沈瑜顺利挤到了最前面来。
沈瑜微微皱眉，看着一楼搭建着一个高台，上面有一位身穿祭司着装的人，他跪在地上虔诚的仰起头望着上天。
“愿神明大人垂怜我们。”他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于是身边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愿神明大人垂怜我们。”
他们所有人齐声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用度过这个冬天就好。”祭司大人的声音虔诚得沈瑜都想垂怜于他了。
沈瑜微微拧眉，既然是庄稼收成不好，为何不早做准备，将这件事寄予所谓的神明，是否有些太荒诞了？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片刻间，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了祭台之上，她面容绝美，举止仙气儒雅，脸上透着怜爱众生的仁慈。
“神明显灵了！神明显灵了！请神明救救我们！”他们开始对着这个所谓的神明磕起了头。
沈瑜看着她的脸，觉得有些熟悉，只仔细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了，就是在有神庙的后院，那处荒废的小屋，里面那个石像。
秦姝女。
原来这就是秦姝女。
“吾爱众生。”秦姝女说话了，身上的神性几乎压不住，“吾既途径此处，便不会冷眼旁观，安心即可。”
她丢下了这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谢谢神明大人，谢谢神明大人。”身边的村民开始磕头感恩。
画面一转，是村民们在硕果累累的庄稼地里面欢呼的场景。
如此，神明原来真的存在过。
沈瑜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开始懒散，开始享受，任由庄稼地荒废，杂草丛生，他们将希望寄予了那位善良的神明。
第二年，面临空荡荡的庄稼地，他们又开始求助于神明。
这一次，前来的神明还是秦姝女。
秦姝女原本是有些犹豫的，可他们惯会演戏，哭闹着说神明不能不管他们，他们最信仰她了。
“吾，怜爱你们。”秦姝女又说话了，说明她再一次帮助了她们。
第三年依旧如此，不过这次出现了变数。
那位祭司大人跪在了秦姝女跟前，虔诚又真挚道：“请您留下来，我们愿意永远信奉您。”
他一开口，祭台下面全是附和的村民的声音。
“请您留下来，我们愿意永远信奉您。”
沈瑜看着他们，又看着秦姝女为难的脸色。
如果是他，早在第二年他就抛弃了这些村民，而不是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
不要留下来，沈瑜第一次想和这个空间里出现的秦姝女对话。
可惜神明听不见，她伸出了手，撒下了金光，“吾许了。”
于是耳边又是村民的欢呼声。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
索取，无穷无尽地索取。
沈瑜看着他们大肆挥霍的场面，觉得灾难就要降临了。
于是到了第七年，秦姝女的事情被天上的天帝知道了，沈瑜看见在无人知晓的黑夜，秦姝女跪在地上向天帝赎罪。
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为了这群贪得无厌的人跪在了泥泞之间。
天帝收走了她的法力，说她不该如此。
秦姝女掉下了第一滴眼泪。
没有了法力的她，不能再为村民们付出的，她甚至连离开的能力也没有了。
得不到秦姝女的回应，他们一致认为是秦姝女不愿意帮助他们了，秦姝女的解释是苍白无力的，他们只认为那是秦姝女不愿意帮助他们的借口。
他们把秦姝女锁了起来，锁在了有神楼里面。
他们希望秦姝女可以发现自己的过错，然后悔改。
但他们不知道，秦姝女是真的没有能力了。
她开始趴在有神楼的门边，等着每日送来的三餐，无论是冷面馒头还是残羹剩饭。
这位神灵早就变成了普通人。
她被困在牢笼之中，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她数着星星过日子，靠着雪花数年份。
沈瑜眉睫颤了颤，竟也升起了说不明的心疼。
直到有一天，有神楼被凿开了口，有人钻了进来，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秦姝女和他跑呀跑，跑呀跑，沈瑜看着他们跑到了村口，马上就要离开了，可是最后还是被抓了回去。
秦姝女是天上的神明，怎么会和凡人接近呢？怎么会和凡人牵手呢，村民明白了。
因为秦姝女爱上了这个凡人，才决定不再帮助他们。
他们把秦姝女重新关回了有神楼。
把那个青年抓走了。
沈瑜只能看见秦姝女在做什么，不知道青年去了何处，他看见秦姝女跪坐在祭台上面，望着往下掉的雪花，掉出了一滴眼泪。
后来雪下大了，村民们将秦姝女拥在祭台之上，美名其曰为秦姝女献上珍贵的东西。
他们打开木匣的盖，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了秦姝女看。
沈瑜想要凑近去看是什么，可隐约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阻隔在了外面，于是他只看－秦姝女打翻了木匣。
跌倒在了地上，雪花一簇一簇地往下掉，她跪坐在地上流泪，村民们得意地离开了，留下她一人在此处悔过。
可是最后秦姝女捂着胸口流泪，无声的哭泣只让沈瑜觉得她现在无比的悲痛。
秦姝女嘴里呕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充满了神性的眼睛里面也掉出了血泪。
鲜血和地面上的雪花纠缠，染红了大片白雪，她倒在了雪地里，雪花淹没了她。
——
后面画面再一转，是村民们跪在有神庙前面，祈求神明原谅他们的过错，这时候下的雪和秦姝女死的那天一模一样。
明明秦姝女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可村民们却让她死在了这个雪夜。
沈瑜神情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蓬莱仙村「鬼王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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