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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完结 ...

  •   一大早,陆易沉便将车停到林暮烟的公寓旁,温柔注视着手机上的号码,清了清喉咙,拨出号码。

      嘟地一声,电话那头传出声响,陆易沉正了正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林秘书,你忘了,这周我们还需要出差,是你订的机票。”

      说完,忐忑地等着她的回话。

      一阵沉默之后,陆易沉主动说道:“暮暮,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回答吗,这次出差,我亲自告诉你。”和上面的语气相比,这次他明显带了卑微的乞求。

      “好,我收拾一下。”

      “不用着急,我已经叫小陈改签了,10点半到你家楼下接你。”陆易沉连忙说道。

      “好”

      收拾好后,林暮烟便主动给陆易沉发消息,我好了,已经下楼了。

      楼下陆易沉身穿黑色风衣,一言不发地站在风中,风轻轻将他的衣角扬起,林暮烟望着他的背影,忽觉得此时的他看着有些落寞。

      一回头,陆易沉的视线便聚焦在林暮烟的身上,极其自然地冲她招了招手,来到她的身旁,拿起她身后带着的行李箱,贴心为她打开车门。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陆易沉的视线始终围绕在她的身上,默默观察她的神情。

      办完所有流程后,两人登上飞机,刚一坐下,林暮烟就将头偏向一方,紧闭双眼。

      只有在她闭眼的时候,陆易沉才敢光明正大地望着她,看着她眼底一片青色,心疼地皱起眉头,右手悬在空中,似乎是想替她抚平高高皱起的眉头。

      察觉到陆易沉的视线,林暮烟依旧紧闭着双眼,将唇抿成一条线,默不作声地离他远了些。

      没过多久,她竟真的睡着了,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陆易沉找空姐拿来了毯子,贴心替她盖好,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颁正,靠近她的时候,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深怕对方抗拒他的靠近。

      到云南之后,陆易沉直接带她去了酒店,引得林暮烟诧异不已,这一点也不符合陆易沉工作狂的性格,不自觉地发问:“不直接见合作商吗?”

      陆易沉顿了顿,笑着回道:“我们来早了,和他们见面的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后。”

      “一个月之后”林暮烟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心里不禁陷入自责,“难道这一次真的是自己记错时间,将票订错了,不应该呀,她只上次故意订错过一回。”

      上次,她知道陆易沉对于时间有着莫名的执着,精确到每一秒,所有她故意提前给他订了机票,等他飞去国外的时候,机场外空空如也,留下他和小陈在机场大眼瞪小眼,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胜利。

      可他上过一次当,不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就算他没注意到,小陈按理来说也会发现才对。

      看着林暮烟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陆易沉笑着说道:“暮暮,这次是我自己订的机票,故意提前一个月来到了云南,我希望在这里,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真正了解我的机会,我也知道找你出来的借口很蹩脚,但我还是想见见你。我们在这里重新认识,好吗?”

      陆易沉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能明显感到他的紧张,说话时不自觉染上了颤音,目光更是如影随形般追随着林暮烟。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在云南待上几天吧。”林暮烟傲娇地说道。

      “好好好。”陆易沉明显感觉松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知想到什么,林暮烟突然反悔了,看着陆易沉说道:“那你公司的那些事务不要紧吗?”

      知道暮暮关心自己,陆易沉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兴高采烈地说道:“公司那边不用担心,有蒋一望盯着。”

      “真的没事吗,我记得上次你不就被蒋一望在办公室骂的狗血淋头,说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不顾忌你自己多年的心血,像个傻子一样被……”

      说到这,林暮烟顿住了,心里想起蒋一望的话,当时他说陆易沉像个傻子一样被自己玩弄于手掌之中。

      陆易沉看着暮暮沉思的目光,想起上次的事情,打断她的思路,笑呵呵说道:“上次你都听到了,怎么就没听到蒋一望说我喜欢你喜欢的不能所以,怎么没听到我回答甘之若饴。”上前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故意凑到她的面前对着她笑。

      “你……你……你……你上次哪有这样说。”被陆易沉盯得红了脸,别开眼,离他远了些。

      “没有吗,我记得我上次是这样说的。没有的话……”陆易沉故意离她又进了一点,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没有的话,那我现在再说一遍,某人现在可要好好听清楚了。暮暮,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

      浑身上下感觉酥酥的,林暮烟强装镇定地站定,离开他的怀抱,用一种拭目以待的目光回望着他。

      在云南的这几天,陆易沉全然成了一个导游,带着林暮烟到处玩,买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拍了好多照片。

      如果非要说陆易沉哪点做的不够好,大约就是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非盯着自己多吃一点才肯罢休,吃完了还不忘递上一颗糖,全然将自己当成了小孩子对待。

      林暮烟在前面蹦蹦跳跳,身上披着一件蓝色披风,到古镇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陆易沉,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陆易沉,我们为什么不去洱海看看,其他地方都去了,好像就洱海没去,而且我们住的酒店旁边也没有海。”她隐隐约约猜到了,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虽说洱海算不上海,暮暮,你不再害怕了吗?”陆易沉用同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林暮烟瞬间呆愣在原地,扑到他的怀里,轻声问着,“陆易沉,当年那个男孩是你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收紧手上的力,将人彻底拥入自己的怀中。

      玩了一天,林暮烟精疲力竭地摊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陆易沉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可直觉告诉他,当年那个男孩就是他。

      想着趁热打铁,亲自去找陆易沉问清楚,蹑手蹑脚来到他的房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向后望去,阳台玻璃窗上倒影着他的背影,整个人被夜色淹没,将手撑在阳台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支烟。

      看着他的背影,林暮烟忽然觉得他好像要和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带着淡淡的忧伤。躲在窗帘背后,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声响。

      “陆易沉,你TM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你公司的那些事我再也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年可是你自己跟你爸立下承诺,说你会在三年之内闯出一片新天地,你之前付出这么多努力,就是为了拉拢国外的那一批人,现在你可倒好,人家过来了,你TM人却不见了。”

      “公司那边,你和小陈先帮我盯着,只差收尾的一点工作,他们不会直接甩手离开的。”陆易沉语气淡淡的,嘴里吐出一个白圈。

      另一头的蒋一望差点被陆易沉气死,大言不惭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不会甩手离开,你自己说说因为林暮烟的事,你给人家赔礼道歉几回才换来这次机会,上次要不是因为林暮烟,你会撂下一摊子事,丢下所有人,直接离开吗?”

      “蒋一望”陆易沉加大音量,警告似的叫着他的名字。

      一瞬间,林暮烟想起所有的事情,陆易沉唯一一次被自己骗到,就是和国外公司谈合作的时候,还有后面,真到了和他们商谈所有事情,又因为自己发烧,陆易沉临时取消后续事宜,让蒋一望先带着人过去。而他则在酒店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让她都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很小很小的合作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忽略了多少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耽误了他多少合作,脑海中闪现他疲惫的身影,很多时候,他明明那么累,在自己面前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任由自己作妖,时刻纵容着自己。

      眼泪砸到她的手上,电话那头传出的声音更加震怒了。

      蒋一望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单方面同陆易沉争吵,“陆易沉,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明天回不回来。”

      “不回来。”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惹得蒋一望在手机里大笑起来,癫狂地说道:“你可真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哪了,不就是陪林暮烟去云南了吗?”语气中夹杂着十足的讽刺。

      林暮烟再也听不下去,径自走过去,直接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身。

      被身后的动静惊到了,猛地回头看,就看到林暮烟红着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顺势将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看着林暮烟手上的动作,陆易沉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害怕,他不知道暮暮在这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措,可还是第一时间掐灭手中的烟,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头靠在他的心脏处,听着他心脏剧烈地跳动,陆易沉则将他的下巴轻轻地搭在她的头上,双手紧紧抱住她的后背。

      手机里蒋一望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带着气急败坏的咒骂,“陆易沉,老子真是想不明白了,你们陆家想娶什么样的儿媳妇娶不到,你TM非要吊死在林暮烟身上,为了她还不惜与你爸决裂也要娶她。”

      刚才林暮烟突然从后面抱住他,手机在碰撞间无意掉到地上,不知何时开了免提,情急之下陆易沉只能双手捂住怀中人的耳朵,不愿让她听到。

      林暮烟在他怀中动了动,默契地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将头埋得更深了。

      也不知她听到多少,最后蒋一望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陆易沉阴沉地盯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屏幕。

      “我们明天回S市,好吗,我想回去了。”林暮烟在他怀中瓮声瓮气地说道。

      陆易沉搭在她后背的手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神慌乱地望着她,“暮暮,你别听蒋一望那小子胡说八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什么事都喜欢夸大了说,你……”

      林暮烟直接拉住陆易沉的衣领,将人拽住,自己主动凑了过去,用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解释。笨拙地吻着他的唇,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她不知道这吻,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闭着双眼,眼泪从眼角流出。

      陆易沉先是瞪大双眼,知晓暮暮的心意后,手上的力量一点点收紧,将人紧紧按在自己怀中,立马反客为主,带着暮暮转了个圈,将人抵到身后玻璃上。

      林暮烟被迫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颈,迎接着陆易沉温柔的吻,亲昵中带着克制,一点点攻略城池。

      一吻毕,陆易沉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再次将她拥入怀里。

      怀中的林暮烟微微喘着气,整个嘴唇红嘟嘟的,带着光泽,脸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颜色,此刻正紧紧地靠在陆易沉的身上,轻声说道:“不回S市,你怎么娶我。”

      一句话让陆易沉脸上的笑意瞬间炸裂,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暮烟,眼中好似闪着无数细钻,让人移不开眼。

      林暮烟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他的眼睛立马亮了,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别过头一脸惬意地笑着,立马点了点头,认真注视着林暮烟,喉结滚动,紧张地吞咽两下,兴高采烈地说道:“说过的话,你可不能反悔。”

      “好,我不反悔。”

      将暮暮送出去后,陆易沉立马扶住自己的心脏,整个背依靠在门上,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坐在地上止不住的乐呵,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门外的林暮烟飞奔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将头整个蒙在被子里,幸福地打着滚,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幸福地上下蹦跶。

      不知过了多久,陆易沉才平复好自己那颗躁动的心,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给蒋一望发了条消息,明天回来,现在的他看着蒋一望催命般的消息,心中竟也觉得快乐,只想快点回到S市。

      今夜显然是个不同寻常的夜,两人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陆易沉便给了林暮烟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当天,爷爷拉着林暮烟的手,慈祥地望着她,语重心长地说道,“暮暮,我知道自从当年那件事后,你身子就一直不好,还患上厌食症,在国外这么长时间里,你是因为爷爷才装作很好的样子,解铃还须系铃人,你的心病也只有他才能治好,如今你嫁给他,心中可算是心安。”

      拍了拍暮暮的肩膀,满脸笑意地望着她,“我的好孙女可一定要幸福。”

      林暮烟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抓住爷爷的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抬头望向爷爷,激动地说道:“爷爷,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个男孩就是陆易沉吗?”

      “傻丫头”爷爷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跟那小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出来。”

      婚礼结束后,林暮烟眼睛红红地看着陆易沉,急切地摸了摸他的脸,陆易沉顿时变得慌乱起来,整个婚礼过程中他一直提心吊胆,一眼看出她的不对劲,更害怕她突然反悔。

      爷爷将她的手完全交到自己手中,十指相扣,他还是觉得好不真实,越是这般幸福,他心中越是不安。

      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移了下来,放到唇边亲了亲,一双眼深情地望向她,又带着强烈的不安,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你知道我去国外,怎么一次都不来看我。”林暮烟的语气中带着哭腔,眼中带泪地看着他。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陆易沉只能用吻回应她的泪,温柔地吻着她明亮的眼睛、红红的鼻尖,颤抖地回道:“暮暮,我每一次都去了,我怕你不想见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她直接吻住他的唇,堵上他后面的话,学着他上次的样子,撬开他的齿贝。

      陆易沉紧紧将人抱在怀里,语气中透露出欣喜,“暮暮,你不知道,我从爷爷那里知道你说你要嫁给当年那个男孩时,我心里有多高兴,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林暮烟将人抱得更紧了,迎着他深邃的目光,主动揽住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眼睛。

      陆易沉顺势将人放到床上,擒住她的唇珠,小心放在嘴里,屋内响起一阵阵水声,耳边传来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反复叫着林暮烟的小名,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婚后,二人一起去看海,迎着海风奔跑,这一次林暮烟不再害怕了,因为她的身旁有陆易沉,海风轻轻吹起裙摆上的花朵,他们互相亲吻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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