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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生2 ...

  •   “好你个不知礼数的祸家子,今日我就替国公爷好生教训你一番”

      声音大的把寝殿内积压数年的旧尘震荡起千层,无数烟尘四起飘散在剑身周遭,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光圈,竟是要动真格的。

      元安再次握紧了发疼的手掌,打架他不怕,也从未输过,却忽略他此时的这幅身板相比他原身那是云泥之别,他使出全力却聚拢不了半丝的气劲,心下疑惑之时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那全然不在乎的神色在司马元白看来竟成了挑衅之势,挥剑的动作也丝毫不留余力,只听“噌”的一声他便执剑攻了上去,元安迫不得已忍着喉间腥甜与他缠打在一处,却招招都是躲避之态不曾正面回击。

      二人你来我往倒是打的忘我,可苦了一屋子的看戏的人,此事要传扬出去,将军的名誉全毁不说搞不好还要被削官罢爵!

      越打司马元白越觉得朱元安的招式熟悉,即便他不主动出手,但这一招一式除了拳法还有耍枪弄棒之法,如若此时给他一柄长枪,二人怕是难分上下。

      “朱小公爷藏匿颇深,竟不知何时入了营帐偷学了这等好本事?”

      世人皆知元安国出了个草包国孙,虽顶着个小公爷的虚名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无用草包,自小除了惹是生非便一无是处,整日里除了欺行霸市就是调戏良家女子,如此一个不堪的人儿如今却耍出一套好拳法,怎能不叫司马元白起疑。

      如此心中疑惑手下便也不留情,一招一式都是要将朱元安扼制服帖。

      元安初醒来,正是体乏虚力之时,即便靠着技巧顺利躲过几招,却耐不住气劲不足,很快就显疲惫之态,额上的布锦更是被染的鲜红。

      那鲜红的颜色倒是提醒了司马元白,就算他今日赢了他也是胜之不武,传扬出去他大将军的名声何存?

      心里如是想着便也就收了招式,元安见他主动停手便也松懈下来,喉间的腥甜再也压不住,“噗~”的一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呵……你到是会演戏!”
      司马元白看不惯元安这股强撑的模样,适才精神抖擞不过转瞬就倒下了,便以为他的羸弱全是装出来的,只为逃避昨夜的胡作非为。

      见朱元安真是没了动静,他才收起软剑,走去太医跟前踢了趴在地上装死的太医两脚,“仔细给他瞧” ,“瞧不出病症我斩你全家!”

      太医咕噜一下就从地上翻爬起来,还未切脉就语出,“依下官看,朱小公爷这是创伤之后的失心之症,只需加以药方静养个时日便可恢复如常,下官只是太医院最平常的医师怕是瞧不好朱小公爷这症状,还请将军恩允下官回去请太医院的主院大人刘太医前来问诊,刘太医有秘方根治此疑难杂症,下官却是无能为力”。

      人都咳血了,这狗屁太医看不见吗?却只想着溜之大吉,司马元白也不强留,只点头允了,左右这太医也是医术不精,换个人来瞧也是好的,只可惜军医不在身侧,不然这等事还用不上麻烦太医院的人。

      常嬷嬷被吓得不轻,急忙安排人将朱小公爷又安置在了床榻上。
      她也知自家将军胆子大,可万万没想到他能与小公爷大打出手,还又把人打伤了,一颗老心脏差点承受不住当即晕倒。

      “且先送嬷嬷回去歇着,都出去候着”

      “老奴如今年岁大了管不得将军的事了,还望将军独自斟酌”

      司马元白也知是自己语气重了,“嬷嬷多心,您老人家且先回去,待我处置妥当再跟您老人家解释一二”。

      “也罢,也罢,老奴年岁大了,实乃经不起这等场面”

      话虽如此说却是真的动了怒气,司马元白眼下也顾不上解释,他还得瞧一下朱元安伤势如何,且说他不怕惹出祸事,但也不能真叫这世家子在他的将军府出事。

      床榻上的人安静下来不似刚刚的横眉冷眼竟是看着舒服多了,只是那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不忍叫人心疼,他也太瘦了,小时候还是个肉乎乎的小肉球,怎得几年过去竟是瘦成骷髅头,一双手更是精瘦无半两肉,除了皮就是骨头,难道这些年他都没有饭吃吗?

      “憨货!”

      司马元白不经责备起来,明明实力不敌还要强撑实属傻到极致,这样强撑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如若他惹恼的不是他而是旁的什么人,哪里还有命在?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整个元安城也没人敢来招惹这个世家子,而床榻上躺着的人也早已不是他所见过无知小儿,而是另外一个人。

      “你倒是个能人,把本将军这府邸搅合的天翻地覆,却宿醉一场全能忘记!”

      不止忘了自己是谁,如今连功夫都会了,简直判若两人。
      这倒是像在夸他一般,可一夜之间的失心疯,他能信吗?
      昨日里这人在自己的庆功宴上大闹一场还当着文武百官口出狂言,如今睡上一觉就全然不知?
      不仅如此他还仗着酒劲欺压自己的府上的人,这笔账他定要和他好好算算。

      还没等司马元白理出个所以然来,床榻上的人再次醒了,一双迷茫的眼径自盯着他瞧。
      司马元白见人醒了,冷笑一声,眉宇拧紧,抬手就要搭上他的手腕。
      元安只以为他又要跟他动手,一个翻身坐起便扑了上去,可他毕竟还虚弱着,气劲不足只能勉强把人扑倒。
      司马元白也不能任他压着,略微一用劲就将人翻了过来,两人顺势滚到地上,扭在了一起。

      “罢了、罢了”

      眼见打不过,元安叹息出声,仰面瘫软在地上,司马元白信了他的求饶,便也收了手,可不曾想适才一松手,元安就一个旋身翻踢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随即使出全身气劲想要把人在身下,司马元白不得已又与他扭打在一处。

      “老子从小打架就没输过!怕了你个鳖孙!”元安恶狠狠的说。
      司马元白心里想的也是:说的好像老子打架输过似的。眼里也多了几分晦暗的戾色。

      元安被他瞧着恶寒一阵,莫名的气血翻涌,他的脑子还停留在昨日,昨日他明明还在赶往元安城的路上,今日午时入的元安城,瞧着现下的天色也无非是未时刚过,不明白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娇的面容此刻聚集了多种复杂的情绪,疑惑、期待、迷茫、欣喜、惆怅、不可置信。
      元安疑惑自己还活着,也惆怅已身非彼身,不知身在何处历经何事。
      想要询问个所以然却是无从开口,只有化为一身气劲先解了心中於气。

      司马元白再次瞧着元安的脸色,却见他除了苍白无血色还颇有心事的模样,只以为他已经忆起了自己。

      “你……”
      初要开口,却被元安趁机扼制住了喉咙,呛的他一口气上不来憋了个大红脸,元安趁机把双腿也翻上来将司马元白扣了个严丝合缝。

      “你耍诈!”

      明明是他自己意志不坚,还要怪朱元安动摇君心,元安才不理会,手掌收紧继续用力,咬牙切齿。

      “服不服?”

      “服你大爷!”

      “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装满水的铜盆被扫了出去,水撒一地,也溅湿了两人的衣衫。
      又听“轰隆”一声巨响,铜盆飞出去正好砸中陈旧床榻上的雕花木栏,木栏应声而断砸在了床榻之上,随即床塌了。

      听到声响,司马元白意味不明的对上朱元安的视线,适才他就不该松懈一丝一毫,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少年却有如此强的气劲,司马元白此时恨不得将朱元安马上丢出他的将军府,连并他的不忍之心一起丢出去。

      朱元安自小就失了双亲,是被其祖父也就是国公爷一手养大,亲叔叔便是当今的皇帝,由此得了个国孙之名,其高贵的身份理应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却偏落了个纨绔世家子的名声,诗书武艺是样样不通,朝堂上更是无人能瞧的上此小儿,即便皇帝膝下无子嗣最终这皇权还是将落与其手,却没人敢教导一二,便生成了一副世家子混账模样。

      “好一个混账世家子!”

      朱元安听到他的声音不屑的嘲讽,“本将军名元安不姓朱,更不是那劳什子小公爷”

      司马元白只以为他在说梦话,刚要还口却见喜鹊带着一人走进来。
      二人此时皆是灰头土脸,满身的水渍和灰尘,哪里有往日的风流之姿。

      “出去!”
      “滚出去!”
      两人亦是异口同声。

      喜鹊见到两人滚在地上的画面竟是不知该向前还是退出去,原地踌躇了几步,“将……”,连话的说不出。

      “给本将军滚出去”,元安愤恨的说,膝盖骨用力顶着司马元白的小腹,双手扣的更紧,司马元白也气恼的说了句,“滚出去”。

      喜鹊可是司马元白院子里的上等丫鬟,但也没瞧见过这等事,只惊讶的看看自家将军,又看看被她家将军压在身下的朱小公爷,秀气的小脸瞬间羞的通红,随即便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只留刘太医在原地捋着花白的胡须淡然自若的看着扭打在一处的二人。

      “我忍你在本将军府邸横行其因有二,其一、倚仗你国孙之身份,其二本将军伤你在先”

      突然司马元白放低语气解释,可元安却以为他是想耍诈不曾松开半分力道,还弯起另一条腿扣住其脚裸。

      “本将军也再说一次,本将军名元安非姓朱,更不是那劳什子小公爷朱元安”

      那霸道的语气和夸张的动作让人生不出半丝的疑惑,要不是司马元白见识过朱元安更无赖的一面他还真就信了。

      “不管你现在想耍什么戏码,本将军都乐意奉陪”,他戏说道,“眼下先让太医问诊”,瞧着他额上渗出的大片血渍,他还是有一丝心软。

      元安可不吃他这一套,刚刚他对自己出手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般慈眉善目,扬起下巴呲着牙就咬上去,司马元白躲闪不急被结实的咬住了左边耳朵,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个狗崽子”,不得已把抽出一半的手再次抓上去。

      刘太医见两人皆没有和解的意愿,便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假装咳嗽两声,“咳咳……将军命老朽前来瞧伤,请问瞧的是哪位公子的伤?”

      这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只是司马元白现下灰头土脸的模样他没瞧出来,至于朱元安,现下被司马元白扣的严丝合缝连半张脸都没露出来,他也没瞧出人来。

      “呼~放手!”,元安不满的说,被人无端瞧了热闹他羞愧的脸红,声线暗了几许。

      司马元白哪里敢信他,适才他一放手这人就踢了他一个人仰马翻,又一放手就被咬了耳朵,“不放!就让太医这般瞧好了”,好有一种比朱元安还无赖的架势。

      “咳咳……二位公子……老朽要瞧的是哪位病人?”

      “瞧他!”
      “他!”
      两人异口同声。

      刘太医淡然的走上前,扯了一下衣袍,在两人身旁放下药箱,跪在地上面对两人,一手搭上一个脉,花白的胡须翘了翘,“下面的这位公子,气息稍弱、脉象不平,体虚乏力,已是强撑多时,想必适才苏醒不久,切不可再动气力,待老朽开副方子仔细调理一二即可,至于外伤面上瞧着便也无大碍”,继而又说,“上面的这位公子气血方刚、心火旺盛,劲力十足,现下没甚可瞧的,只是公子再这般压着,下边的这位怕是要咳血昏厥了”。
      话说完也不等二人有所回应,就径自起身背起药箱,“老朽瞧完了,二位公子请继续”。

      刘太医走的毫不拖沓,陈旧的木门留有一条缝隙,一束午后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射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沾染了水渍和灰尘的衣服像是被镀了一层磷光,在光束下闪闪发亮。

      朱元安就像是个软骨的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把司马元白缠的死死的,但凡司马元白想要强行起身且只能带着朱元安一起站起来,这样就成了他抱着他的姿态,他突然觉得此番行为与小儿斗鸡无二。

      “朱小公爷好武力”
      忽而想到圣旨,他软了态度,压着他的力道稍松懈。

      被夸的朱元安还有那么一丝小得意,却没听出这话里的揶揄之味儿,只转头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几个女婢的裙摆,随即松开手脚把身上的人推出去。

      司马元白起身之时还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元安坐起身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异常,胸口更是堵着一口浊气,此时更是站不起来,他只得先找了话头掩饰。

      元安:“阁下是谁?”

      司马元白:“元安国的护国将军”

      元安:“我又是谁?”

      司马元白:“国公府的小公爷”

      元安:“现下是何年月?”

      司马元白:“元安新国十三年、腊月初十”

      两人闹了这么一场,元安的脑子倒是清明许多。
      元安新国十三年?腊月初十?
      这一天元安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在这一天他回到元安城,却进不去宫门,凯旋而归却无一人相迎,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新帝相约他在远山竹林相见,却没有大臣宦官引路,只让一个守门将随意转述一声,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他在宫门口停留良久才策马赶往远山竹林……

      跟随他的只有他的白马……

      记忆就只停留在此处。
      元安如何回想,脑海中却还依旧是他策马狂奔去往远山竹林的景象,再无其他,更是想不起后来发生何事。

      沉默许久元安才又出声:“本将军还没死?”似疑惑、似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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