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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缠绵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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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玉忙说:“可不敢。”
清瑶颔首,转身离去。
扶玉合上门,重新回到屋里,坐到罗汉床上,打开药瓶塞子闻了闻,淡淡的药香味儿充斥鼻息。
扶玉想,这药是清瑶给她涂猫爪伤的,估摸给麻雀涂应当也不错。
于是,她先把麻雀的伤口处理好后,才来处理了自己的伤口。
弄好之后,便出门去寻人找个鸟笼。
最近她们住进小伽罗苑,住持留了几个人在山上修行,以便她们几个客人有什么需求随时照应。
她找到悟色,悟色没一会儿功夫便给她弄了只鸟笼过来。
“这笼子是以前住持用来养鹦鹉的,后来鹦鹉去了,便没用了,如今施主要,就拿去吧。”悟色说。
扶玉提着鸟笼回厢房,走在门口时正好看见清瑶抱臂倚门而立,见她出现,睨了眼她手里的鸟笼:“看来我那儿时的玩意儿还是挺准的,你果然适合牧灵道。”
扶玉没理她的话头,只唤了她一声,便往门里走去。
清瑶叫住她:“伤口可处理好了?”
扶玉笑着说:“多谢师姐关心,已经抹上你给我的药了。”
清瑶点头,转身回屋。
扶玉回到房间里,把麻雀放进笼子,再拿个茶杯盛了点清水放进去,算是做完了救援工作。
看着麻雀奄奄一息地趴在鸟笼里,扶玉道:“小麻雀,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她从前路边捡回去的猫猫狗狗,虽然其实养不了它们几个月,但每一只都是取过名字的。
“看你浑身羽毛麻灰麻灰的,要不就叫你……”扶玉灵光一现,“小麻薯怎么样?”
小麻雀扑腾了一下它没受伤的左翼。
扶玉取了个满意的名字挺开心,笑着说:“我从前可喜欢吃麻薯了,虽然这和你的毛色其实没多大关系,但架不住多叫几次嘴巴都会变甜呢,嘿嘿。”
她爬在桌上看着小麻薯,突然想起刚刚清瑶出现在门口和她说话的情景。
等等,师姐她方才为什么会在门口站着呢?应该,不大可能,是在等着问她抹药没有吧?
虽然知道确实不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扶玉还是忍不住心脏蹦跶了两下。
总之师姐就是在关心自己,这一点是没错的!
扶玉欢喜得笑出了声,看着小麻薯一阵犯花痴。
转眼入夜,扶玉把鸟笼子提到床头的柜子上放好,自己也躺下来。
“明早见,小麻薯。”
合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月华自窗棂倾泻进来,铺了一地的银霜。
鸟笼里,原本闭着眼的小麻薯沐浴着冷润的月光,倏忽一下张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陡然变成了赤金色,但转瞬又恢复原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人类女子,多谢。
扶玉原本正在梦回上一世,她坐在蛋糕店里吃抹茶味的小麻薯,忽闻一声鸟鸣,旋即睁开眼,察觉自己躺在寺庙的厢房里,床头的小麻薯正闭着眼趴在笼子里熟睡着。
是错觉吧,扶玉重新闭上眼。
小美此时聒噪起来:【扶玉扶玉,小麻薯的眼睛居然会发金光!】
扶玉翻了个身:怎么可能?
小美:【我刚刚分明看到了!】
扶玉被小美吵得坐起来,伸手把鸟笼提溜到床上,此时小麻薯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里头,那双鸟眼紧闭着。
她左右看了看,本想把小麻薯叫醒,但看见它翅膀上绑着的白布,还是作罢了。
扶玉: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扶玉和清瑶再一次来到智院找师父,倾城居士总算在了。
如今只有她们三个人,并且另外两个是自己的爱徒,此处又相对安静,今日晨光亦甚好,倾城居士的惧人症稍微好一点。
她坐在禅房的圈椅上,依旧戴着围帽,“今日便教你们一套双人剑法,名叫,咳咳……”让她想想叫什么为好呢,“名叫双姝剑法。”说完老脸一红,幸亏戴了围帽。
这套剑法实则是合欢门的那套密传剑法,名为“缠绵悱恻剑”,一般仅用于道侣之间双修之前热身,完全没有御敌作用,不过练的是个情趣罢了。
扶玉自然是不晓得倾城居士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她品着这名字,双姝,姝就是美人的意思,双姝就是一对美人的意思。
扶玉侧头看看清瑶,她家师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啊,当然她自己其实也很不错。这样一想,她就可喜欢这个剑法的名字了,甚至对与师姐一起练这套剑法充满期待。
师徒三人来到屋外的院子里,倾城居士执了一把剑说:“我先示范清瑶的招式。”
说完便缓慢地打出了一套剑法。扶玉定睛看着,只见那位围帽紫薯师父动作慢条斯理,轻盈灵动,一招一式竟打出了些许太极似的舒缓节奏。
倾城居士在习武练剑的时候动作倒是行云流水,全无惧人紧张的状态。
单就这么看,这剑法与普通的剑法比也没什么特别。
倾城居士打完一圈,收势后对清瑶说:“可记住了?”
清瑶颔首,随后提着剑便一气呵成地练了一遍。
倾城居士满意地点点头,她这个徒儿学什么都快,不论什么武功心法,她只需看一遍,就能过目不忘。
而扶玉却不一样,倾城居士连打了好几遍,她也只是勉强记住。
两人各自学会自己的招式,倾城居士便让二人配合着对打起来。
起初两人分开舞剑时还没觉得什么,如今一起舞,扶玉才感叹,双人剑法好,双人剑法妙,为什么归羽门没有这种剑法。
怎么形容呢,这剑法的御敌能力不太清楚,它太柔美,像在跳剑舞,仿佛一段《梁祝》,比着比着,竟有一种两只蝶儿缠绵飞舞于花间的意味。
牵手并剑、互倚出剑、御剑双飞……一招一式无不优美,无不紧挨在一起。
练着练着,扶玉练到一招玉蝶倒飞——清瑶立于地上,扶玉的身子倒立腾空,二人目光一仰一俯,在半空交汇,鼻尖与鼻尖、唇瓣与唇瓣,险些相会。
扶玉的脸刷一下红了,而清瑶却像这寺庙里供的佛像那般宝象庄严,她只是在认真练剑,毫无他想。
扶玉心脏狂跳,一紧张,从半空下来时脚跟没立稳,迎面便朝清瑶扑去,将清瑶抱了个满怀。
扶玉仿佛一瞬跌进了香雪花海,满鼻子花香,她快要溺在里面出不来了。
一会儿,便听见清瑶淡淡地说:“抱够了吗?”
扶玉这才放开了她,退后一步:“抱抱歉,这个动作我练得不好。”但失误得如此美妙。
清瑶面无表情看向倾城居士:“师父这剑法是如何悟得的?”
这问题,严重戳到倾城居士的隐私,一个紧张,社恐的毛病便越发严重了,她咬唇,心里持续狂风大作,编过无数种理由,最终凝聚成一句:“入厕吗?要不要一起?”
扶玉:?
清瑶:?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