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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神秘的本子出现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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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睛,让处于较高水平位置的萩原研二看不太清楚对方的情绪。
冰凉的手掌在萩原研二脖颈处滑动。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萩原研二猛然揪住自己的衣角,向来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处境都自在自如的青年难得有窘迫的时候。
他的幼驯染此时很认真地在检查。
真的很认真。
萩原研二的喉头滚动,带着明显的吞咽口水的声音,松田阵平抬起眼睑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后又飞快地瞥下。
他能感受到小阵平指尖因为常年拆卸东西造成的茧子。
这场萩原研二主动提出,但却又让他难耐的检查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松田阵平就放开了萩原研二看上去都通红了的脖子。
他转身又看向底下,那里出现了几个人,像是几个小点,光线昏暗,看不清明,只是注意到有人踉跄了一下,很快爬起来,旁边的同伴搀扶一下,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地回了宿舍楼。
三米高还是看不见在什么鬼地方。
松田阵平将燃烧得差不多的香烟最后一口抽掉。
“我检查好了。”他说出一个两人都既明的事实。
气氛沉寂半晌。
萩原研二摸摸自己的脖子:“啊……研二酱知道。”
旁边的松田阵平将抽到只剩一点蒂的烟头在阳台上摁熄灭,也不用管是不是要爱护环境了,这地方脏得差不多。
然后丢到了一边的水桶里——有薄薄的一层水和一两张树叶,还有几只淹死在水里的虫子。
“hagi。”松田阵平忽然出声,神色莫名,“你说如果你真的死了……”
“喂喂!”没等幼驯染将话说完,萩原研二赶紧出声截断了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小阵平你可不要咒我啊!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嗯……”松田阵平将话憋了回去,手指不自觉地在贴着瓷砖的护栏上敲击着。
萩原研二凑近,恢复过来厚脸皮的他没有之前被松田阵平认真检查时候略带羞涩的窘迫。
深紫色的眼睛眨呀眨:“没想到啊,小阵平你原来是在紧张吗?我还以为你们三个适应得很好呢。”
凫青色的眼睛看白痴一样看向萩原研二:“昨天晚上到底是谁怕到来找我的?你就没有一丁点怀疑人生的感觉?”
萩原研二憋着一口气,哼哼唧唧的,倒是没有说什么。
“你不怕吗?”萩原研二反问。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到下面:“怎么可能?”
别说他,就是里面正在睡觉的两个,谁不是将一肚子疑问和忐忑都放在了最深处,调整好自己的精神去应对眼前发生的超乎常识的事情?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一方面是对萩原研二和降谷零的信任,一方面……也确实是现在不能细想。
虽然说是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人嘛,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想没来由地嘎上一次。
松田阵平不想,所以一想到萩原研二已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嘎了一次,心里就不得劲。
里面那个被他称之为景老爷的腹黑同期想来也是同样的感受。
所以再想到在这个世界未来对方可能还会有嘎的时候,心肝都忍不住颤抖一下。
当然,鬼怪什么的……也不能说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松田阵平他们——包括里面睡着的两个,已经竭力地控制了自己的茫然和恐惧。
他看看身边趴在自己手上,歪着脑袋看向自己的萩原研二。
这两人,hagi和金发大师,好像才是适应得很好。
不过一个晚上就决定好在参与进来。
虽然将他放在他们两人的位置上,大概也是一样的决定——这一点松田阵平并不是很想承认。
“你看上去更轻松。”松田阵平说出这个事实。
“嘛。”萩原研二看着楼下,忽然瞳孔收缩,脸色都变了变,语速加快,“因为死过一次之后,反而不害怕了?”
松田阵平也看到了萩原研二看到的东西。
三米高铁链上串着的‘糖葫芦’数量更多了。
走在楼下,他们能够看到周围躲着、大气都不敢出的、分布在各个地方的学生。
猛地,三米高一个抬头。
套着棕色麻袋头套的脑袋向上,萩原研二不确定这玩意是不是在盯着他们看。
六层楼的高度,会一瞬间就捕捉到他们两个?
诶……
大概是除了他们也不会有人大半夜在玩了捉迷藏之后还会到阳台来吹冷风。
“你说它会进来吗?”松田阵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萩原研二摇摇头,眼睛依旧盯着三米高的位置。
他们好像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在做什么隔空般的眼神交流。
它应该看不见才对。
不然在肉球那边的灌木丛的时候,躲藏位置前面灌木被腐蚀掉而暴露出来的萩原研二早就被追得满学校跑了。
一人一鬼就这么看了很久,也不一定是看啦,可萩原研二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三米高默默地低下头,似乎在专心地听取其他风中传来的声音。
又拖着一铁链的‘糖葫芦’走了。
“我们进去吧。”六楼的冷风一吹,松田阵平打了个冷战,之前独自忧愁的时候还没有感觉,现在忧伤远离一些,就觉得冷了。
在这种时候将自己弄感冒绝对是糟糕透顶的事情。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
这个世界别的不说,宿舍的隔音效果那是好极了。
不像他们警校的宿舍,在门口趴着就能够听到里面人的谈话。
松田阵平看了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了眼躺在下铺上的伊达航。
班长被子盖到了下巴的位置,严严实实的,双手交叠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胸口附近,规规矩矩,看上去跟死……咳咳咳。
他打断自己脑袋里面不好的念头。
总之……这么个难受的姿势——就算他们是警校生,平常训练严格,还有注重姿势什么的,也不会在这种状态下还能睡得着。
事实就是,早早地说自己困倦了的伊达航此时也应该是闭着眼睛清醒得不行。
就像松田阵平纠结着,班长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甚至因为‘孤家寡人’一个,大概更难受了。
和萩原研二以及松田阵平两人之间情况差不多的那对幼驯染,不知道什么时候,总归就是在他们抽烟的这段时间,诸伏景光爬到了降谷零睡觉的床上。
仰头看去,还能看到黑色和金色的脑袋凑在一起。
被子盖得有些上去,没什么声音。
不清楚是已经感情交流完毕还是一直都在进行意识层面的交谈。
萩原研二也不想想太多,坐到诸伏景光之前睡觉的上下床的下铺上面,松田阵平跟着坐过来。
抽出他们之前翻找出来的课本还有笔记本,看着,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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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萩原研二揉了揉眼睛,不算特别疲倦,松田阵平靠在他肩膀上,可能真的睡着了,也可能是在假寐。
另一边的床上传出动静,萩原研二抬头看去,诸伏景光踩着梯子下来。
对上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他们说要轮着班值守,只是萩原和松田都说与其所有人都休息不好倒不如他们三个好好休息。
熬一晚上,在不用动脑袋思考问题的情况下,对他们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几点了?”诸伏景光悄声问道。
萩原研二拿出事件簿,用口型说道:‘六点五十。’
差不多要到七点了。
【晚上八点后到早上七点前在诡异世界时属于夜晚。】
诸伏景光点点头。
这地方也没有办法洗漱,他简单活动下,然后坐到椅子上面静静等待。
降谷零和伊达航也很快起来。
就在萩原研二看着时间准备摇醒松田阵平的时候。
音乐声响起。
像是解开了什么禁制般,原本安静的宿舍开始听得到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人说话的声音,还有——
“啊!!!!”
穿透云霄的惨叫声。
松田阵平陡然惊醒,差点从床边缘摔下去。
激灵地站起来,睡眼惺忪中透露着一丝茫然。
“怎么了?”他看着周围或坐或站的同期。
没有任何犹豫。
萩原研二他们冲到门边,打开房门。
就看见在夜晚基本上没有什么人的宿舍,每个房门都打开了。
从门口走出的头发均是乱糟糟的学生们似乎早有准备一样都看向同一个方向。
眼中是说不出的惊恐。
萩原研二他们站在宿舍门口顺着众人视线方向看过去。
五人的瞳孔都开始微微收缩。
在隔断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的铁栅栏上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挂着。
或许是因为风吹过,摇摇晃晃的。
胸口开了一个大洞,有鲜血汩汩流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又来了,今天又来了。”一改昨天晚上这些家伙看到四人时候,其实称得上平静的模样,对门出来的男生瞳孔缩成一个小点,在巩膜上剧烈地颤抖。
男生双手抱着的脑袋,神情痛苦而绝望,半跪在地上不断地自言自语着。
和他相同状态的人还有不少。
应该说,这一层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惊惧、慌乱、绝望的情绪弥漫。
只是有的人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
“hagi……”松田阵平走到他身边,目光却停驻在铁栅栏上面摇晃的人上。
表情沉重。
萩原研二同样一脸凝重,点点头回应道:“嗯,我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