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和□□》飞鸭

11、开始

　　电话终是没有打通的。
　　简朔被白一波嘲笑了一番，自然心中火得很。

　　周末，他买了一张票，坐高铁去袁野所在的城市。
　　两个半小时就到了，简朔等在校门口。

　　他看到袁野出来，兴奋地朝她挥手。
　　“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我没接到啊？”
　　简朔报了一遍手机号。

　　袁野举着手腕，哦了一声，“要把你的电话也输入进去，不然接不到的。”
　　“你这什么？”简朔疑惑地看着她的手腕。
　　“小天才电话手表啊。”袁野抬了抬手，“你电话什么？”

　　简朔一脸懵逼，真是无语。
　　小天才电话手表......

　　“怎么不带手机？”他问。
　　“学校不让带手机。”
　　“哦，135xxxxxxxx。”
　　“记下了。”袁野输入完，抬头问，“找我什么事情？”

　　“啊？我？”简朔低头去踢地上的小石子，“那个请你吃饭。”
　　“好啊，去哪里吃？”

　　“你想去哪里吃？”
　　袁野想起什么，很是伤感，“上次和你吃完肯德基，回来之后就被老师骂了。”
　　她带着哭腔说了半天，那个炸鸡翅膀卡路里特别高，上称胖了两斤。沙拉也不能吃，里面放了很多美乃滋，全是油脂。

　　看着简朔吃，她又觉得很馋。
　　要不等简朔吃完了再找她也行。

　　“你别走。”简朔拉她的手腕，几秒后他又难为情地松开，“袁野，我下个月可能要出国了。”
　　袁野点点头，“国外的大学通知下来了？”
　　简朔说：“是，先去上语言学校，先适应一段日子。”

　　袁野心中有一瞬间空落落的，像什么抽走了一般。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简朔提议：“你背着书包是要写作业去？”
　　“发了几张卷子，要中考了。”
　　“我教你。”
　　袁野想说不用的，就被他牵着走。

　　袁野穿着宽松的校服，坐在沙发上。她从背上取下书包，放在一侧。
　　即便是松松垮垮的衣服，也挡不住袁野的容貌，好几个男生走过时，都不自觉地往她身上瞟过来。

　　简朔拿过她的本子，开始翻。他准备教她英语，因为他从小上的国际学校，英语还可以。
　　他发现她听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专注，睫毛很翘。
　　偶尔点点头，回答他的话，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瞥过去。
　　靠近她的时候，还闻到她头发和脖颈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简朔慢慢地开始神游，思绪不断地越飘越远。
　　直到他被袁野拉回来，“你第一次说的这个语法at什么什么，怎么和现在不一样？”
　　简朔脸都红了，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是吗？说错了，我重新讲。”他很是拘谨。
　　袁野朝他温柔地笑笑，“简朔也会犯错啊？”说完她笑得灿烂，像是简朔第一次见到的一样，光彩四射。

　　他们认识了两年，简朔读高中，袁野读初中。
　　通常的艺术生，对文化课不是很上心，简朔告诉她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好大学。以后还能出国。

　　袁野听进去了，简朔来给她单独辅导的时候，他们就坐在这个小咖啡厅的一侧。
　　这里有一张两人坐的沙发，还有一张四方的黑漆小桌子，安静，氛围也很好。

　　有时候学着学着，越聊越多，聊平时的生活，聊两人的爱好，还有各种各样他们觉得新奇好玩的事情。

　　“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个口味的？”简朔问。
　　袁野傻呵呵地接过去，“啊～榛子味道的。”
　　“怎么样？”简朔看着她接过去的杯子，他们正在共用一根吸管。
　　“尝尝我的，香草味。”

　　简朔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快的自己都感受到心脏撞击肋骨的频率。
　　她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

　　喜欢，如草原的微风细雨。
　　细腻又惆怅。
　　少年喜欢少女，这种甜蜜的束缚，不断地打乱他的思绪。
　　心里挂念着她，承受者思念的苦，想着最好要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光坐着就很美好。
　　但是，他即将要离开，和她半年一年都见不到一面了。
　　瞬间，又觉得很是痛苦。

　　眼看着相聚的日子一日少过一日，青春的荷尔蒙在蠢蠢欲动。

　　“要不要看电影？”
　　“什么？”
　　“老师布置的作业，电影赏析。”
　　简朔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

　　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请他看电影。
　　真的好像在交往的样子啊。

　　他跟在她身后，想去牵她的手。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犹豫着伸了过去，却被一个绿灯打乱节奏。
　　“走吧。”袁野挤出一个笑容，边走边说。

　　买完电影票，在等开场的间隙。
　　袁野问简朔要不要买一桶爆米花。
　　中桶15块，大桶只要25块，她想着这么比较划算，就要了焦糖味和原味两个口味，顺便点了两杯可乐。

　　是一部美国电影，青春音乐片《热舞甜心》，杰西卡阿尔巴演的。
　　简朔第一次见到，舞蹈也能表达人的情绪，是在一年前，袁野试戏的会议室里。
　　现在他想起那一幕，感觉电影里的女主角和袁野重合在一起。

　　他是不是也有可能，将她捧上舞台。
　　看着她在电影里绽放出热烈，蓬勃的生命力。

　　他觉得这个想法略夸张，却不由自主地去看她，见她认真的样子，他嘴角上扬。
　　从侧面看，嘴唇是个好看的爱心形状。
　　他在脑海里无数次演练接吻的场景，在被袁野不经意地拿爆米花，触碰到手的时候。

　　电影放完了，他都没记得多少有效情节。

　　出电影院的时候，袁野问他：“美国是不是很冷？”
　　“夏令营去的，冬天不知道。”
　　袁野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他，“送你。”
　　“啊？”
　　“袖扣。”

　　这是一颗圆形的袖扣，银色的，上面阴刻了几个英文字母。

　　简朔摸了摸头，“我以为是围巾呢。”
　　“不喜欢？”
　　“没有，你刚问的，我以为就。”
　　“你喜欢围巾啊？我学会了给你织。”袁野朝外走了几步，回头问，“你会戴吗？”
　　“会的。”
　　“丑的也带吗？”
　　“试试看吧。”

　　到分别的那一刻，简朔还是没勇气表白。
　　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先从牵手开始，还是亲嘴开始。

　　-

　　简朔看着大屏幕上的机器人，觉得蛮有意思，一转头，却看到了袁野早就睡着了。
　　最近很累吗？
　　他将她的头熟练地往自己肩上一靠。

　　他想起他之前和她说的话，“如果不能后退的话，那就顶峰相见吧。”
　　十年后，他们已经站在顶峰。
　　可是，这样的风景，是不是袁野想见到的。
　　简朔可管不得那么多。

　　临结束的时候，袁野醒了。
　　她一脸嫌弃地坐直了，简朔玩味地笑笑，舌头抵着后槽牙，抱着手得意洋洋。
　　他觉得，刚才，大获全胜。

　　简朔吩咐老赵把袁野送回酒店，自己晚上还有应酬。
　　袁野巴不得他走，一刻都不想看到他。

　　一个硕大的包厢内，装饰金碧辉煌，好生气派，一旁还有一个身着旗袍的姑娘正在弹奏古琴。
　　简朔端着一杯白酒，向汪泽凯敬酒，“哥，弟弟先干为敬。”

　　几个大佬在一起聊一个电影项目，简朔很感兴趣。
　　这个圈子很难进来，都是些投资圈的巨擘。
　　简朔装的顺从，喝起酒来一杯接着一杯，让他们感受到了权力的乐趣。

　　“老刘，我说你那个动画片儿怎么回事儿？”汪泽凯问。
　　对面的老刘赶紧举着酒杯道歉，“我说呢，这事儿吧。”
　　他一饮而尽，接着说，“前些年搞的四大名著项目赚了点钱，我以为这次也能赚钱的。”
　　汪泽凯说：“投资5个亿，这动画片儿至少15亿才能回本你懂吧？”

　　“谁说不是，我也亏得把别墅都给抵押了。”老刘无奈，又举着酒杯喝了一杯，当作赔罪。

　　“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市场没那么热吧，或者说题材不适合。”
　　汪泽凯皱眉：“我说这些搞艺术的，有没有一点脑子？搞艺术可以，但是也要考虑营收吧。”

　　“是！是！是！”老刘又自罚一杯，“艺术家就是天真。”
　　简朔向旁边的人悄悄问：“怎么回事儿？”
　　“就是投资人的钱打水漂了。”
　　简朔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艺术和商业像是一面镜子的正反面，谁都想表达自己的艺术思想，可是电影是卖钱的，不能考虑创作者的想法，还需要考虑资本的想法。
　　毕竟没有人愿意投几个亿进去，只收到几千万。

　　投资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众人热烈讨论了市场行情一番，又叫了几个艺术系的女生过来陪酒。
　　这种场合，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是最大的菜。

　　酒到兴头，有人就开始醉醺醺地开腔。
　　“我觉得，中文的字真是博大精深。”
　　“你说说看？”汪泽凯抱着手，剔着牙问。
　　“你看这个‘安’字，上面是个宝盖头，下面是个女，这说明有女人在，才是安。”老林说，“安家，对吧？”
　　众人笑得欢，又各自敬了一圈。

　　几个女生来了之后，包厢里的气氛一波接着一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