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栖吟

94、扯证

　　扯证那天易小沐是被孙祁希扛进车里的

　　她还在和煦打印单子，他推开门就直奔易小沐大步走去，手里的车钥匙“啪！”一下拍在桌子上，给易小沐整的不知所措

　　他一身正装，比上班那一身正装还要板正，易小沐还有些懵圈

　　“你，你又犯什么病了？”易小沐磕磕绊绊的说这话的同时左眼皮还跟着跳了一下，脚步也随之退了一下

　　他一言不发，嘴角笑意上扬，捞起她的外套给她套上，易小沐已经有些发懵了，任由他摆布，直到被他搂着往外走她才回过神来

　　“哎，不是─”易小沐小幅度挣扎着，下意识后退几步：“你又干嘛？”

　　“你跟我走就行，又不能把你卖了，你怕什么？”说完孙祁希又搂着她要继续往外走

　　“不是不是！”易小沐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回拉，焦急说道：“你这架势就像要把我卖了一样”

　　他低笑着，唇角浮动着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狡黠之意：“嗯，卖给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感觉脚下失重，紧接着腹部磕在了他的肩上，他单手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扛在肩上，哪管她羞不羞涩

　　易小沐愣了下，脸色猛地红了，蔓延到耳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他禁锢着动弹不得，就这么看着他把自己扛进了副驾驶座内

　　孙祁希弯着身子垂眸给她系好安全带，又抬眸看着她通红还没缓过劲的小脸，凑过去在她唇上不带欲念的轻啄了一口道：“在车里补个妆，省得一会拍照的时候你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说完，他直起身子，手在她头上胡乱摸了一把，给她关上门就上了驾驶座

　　易小沐扭头看着他系安全带，尽管心里已经猜测了一半他要带着自己去哪，却还是紧张的还想再确认一遍

　　她红润的脸已经缓和了很多，轻咳了两声淡定道：“你要带我去哪？还这么强势的把我扛车里”

　　他发动车子，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着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干一件值得炫耀一辈子的事”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孙祁希开车开成了五分钟，这一路易小沐都在庆幸自己系的安全带，不然今天指定得从车里飞出去

　　到了民政局门口，下午这个时间点排队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很少

　　孙祁希胳膊长，往后座一伸手，食指勾住购物袋放在她腿上，目光意味深长：“把这个白衬衣换上吧”

　　易小沐把那衬衣打量了一番，又偏头看了看他身上穿的，伸出手就摸他的衣服衣料

　　手感都一模一样，他是现买情侣的两件

　　“别闹”孙祁希疏散的纵容一笑，握着她那只不老实的手放在唇上啄了一口，嗓音暗哑：“想摸晚上洗完澡好好给你摸”

　　她后知后觉猛地缩回手，有些奓毛：“谁摸你了！你别乱诬陷人！我就是试试你的衬衣料子，你一天天的脑子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事！”

　　他也不跟她犟，心里开心的很，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这么好玩呢你”

　　易小沐鼓着腮帮子拍开他的手瞪着他：“不想理你”

　　被她拍开手他也不生气，就一直扬着笑看她

　　她把衬衣伸展开刚要准备换，又扭头看她

　　孙祁希料到了她要说什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率先说：“车窗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到里面”

　　“我知道”她提防道：“主要是你”手指指着他又往窗户指了指道：“你把脸扭一边子去，别看我换衣服”

　　孙祁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肩膀直抖：“你身上哪我没摸过没看过？搁这跟我害羞什么？”

　　易小沐的脸“唰”一下红了，整张脸像是被火烧了似的

　　他凑过去，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嗓音带着魅惑的勾引她：“不想知道为什么玻璃是单面的玻璃吗？”说完又偏头盯着她愣愣的小红脸看，嘴角的笑意更加浪荡

　　见她不做声，他刚要说出来原因，易小沐眼疾手快的伸手堵住他的嘴，面耳赤红磕绊道：“我，我不怎么想知道，你，你你你别说”她的眼神都不敢直视他的诱惑人的黑眸

　　“可以不说”他握着她堵住自己嘴的那只手放在唇上吮吸了一口，他觉得还不过瘾继续挑逗她：“但是你得跟我说你跟我害羞什么”

　　易小沐张了张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是不经意的就被他的黄腔带偏

　　孙祁希又摸了摸她手上被他吮吸的那一块，嗓音低沉好听又漫不经心：“你后腰的胎记，胸前的痣，屁─”

　　“孙祁希！”易小沐这下是真的急了，慌乱的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再多说一句这种流氓不正经的话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威胁他，最后想了半分钟才硬生生的憋出一句对他来说毫无威胁反而奶凶奶凶很可爱的话

　　“我就不让你吃晚饭了！”

　　他顿了顿，随即笑的更大声了，单手勾住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就在她唇上用力啄了一口，舔舔唇：“你看我除了对你还对谁这么不正经说这么流氓的话过？”

　　易小沐眼珠转了转，好像是没有……

　　但是这也不能成天这么开黄腔

　　“不逗你了”他松开她在她头上胡乱摸了一把：“我下去排队去，你换完了就过来”他把外套穿上就下了车

　　易小沐换好衬衣套了个外套就下了车，拿车钥匙按了关锁才去孙祁希那边

　　他已经排到了快前排了，由此可见她换个衣服墨迹的有多慢

　　孙祁希把她揽在怀里，把手里的温牛奶放在她手心里：“喝点暖暖和不冷”

　　易小沐咬着吸管喝了两口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刚好与他视线碰撞上：“你下车买的吗？”

　　“嗯呢”他伸手把她脸颊上的小碎发绕到而后道：“怕你冷，然后下了车先找地方给你买好”

　　“干嘛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不这么好了？”他轻哼着，半开玩笑道：“这不是怕你不让我吃晚饭了嘛”

　　听这番话她有些想笑，活了这么多年连威胁的话都没有危险性，反而还成了开玩笑的缘由

　　想想就觉得丢人现眼

　　她在他胸前轻锤了一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小声带着气意道：“你不准说了！”然后转身背对着他

　　这给孙祁希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没一会易小沐又转身正八经的看他：“你光顾着把我带来了，我家的户口本好像没拿”又低声惊呼一声：“我的身份证还在咱家呢！”

　　他倒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样子，挑着眉不紧不慢的伸手掀开黑色毛呢外套又把西装外套里的内口袋露出来，里面是户口本和身份证，得意洋洋道：“阿姨昨天给我了，这不就等今天嘛”

　　“合着我妈跟你站一条线了，都不问问我的意见？”她有些不信邪，伸手就要把户口本拿出来看

　　孙祁希反应比她快，先一步把衣服放下，环着手臂放在胸前，眼神那叫一个谨慎

　　见他这幅样子，她有些好笑又无奈“我就看看！”

　　“那不行！万一你拿走了你人也跟着跑了，我这八年你怎么弥补？”他说的还怪委屈，又带着些许认真，让人免不了的心疼

　　“我要是想跑我刚刚在车里你先下去排队我直接就跑了，我根本不用为了个户口本在这跟你拉扯”她眉头紧锁，抿唇也认真起来：“我也想跟你结婚，是高中刚开始想象的事，今天好不容易盼到了，我才不要跑呢”

　　他还是很倔：“那也等扯完证再把户口本给你”

　　她还就是单纯的想看一看，伸手就扒拉他外套

　　两人站在一起本身就引人注目，孙祁希也注意到了，单手禁锢着她两只小手把她往怀里一带，易小沐迫不得已的脸庞贴着他的胸膛

　　他低头覆在她耳边，声音带着哄小孩和隐忍的意味：“你再摸两下你男人就要忍不住了”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乖点听话，晚上回去再摸”

　　她还真是不知道孙祁希是怎么做得到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这么暧昧的，她的脸比一开始在车内他开黄腔还要红，也可能是因为众人传来的目光

　　她的整张脸羞涩的闷在他怀里，嘀嘀咕咕的骂着他

　　─

　　经过一系列的流程，直接到了红本本盖章的环节，孙祁希揽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看的很入神

　　易小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嫁给自己高中喜欢的男孩子，更没想到双向奔赴的爱也会跟自己沾边

　　这可能是这么久以来令她最开心的事情了吧

　　她看着工作人员双手摁下去的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定住了，这是她用青春交换来的答案

　　她用青春来证明自己所做所选择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栽的树没有让别人乘凉，他的五年等待也没用白费

　　结婚证印章盖完孙祁希也有一瞬间的恍惚感，拿着两个本本就牵着她的手出去，一直到摁完印章易小沐都没说一句话，乖乖的任由他牵着仰头看他

　　孙祁希带着她来到后备箱前，垂眸对上她清澈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这眼神显得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这怎么领完证还不乐意了呢？”孙祁希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脸，他也跟着皱皱眉头

　　她叹了口气，靠过去双手环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前低声嘟囔道：“都感觉像是做梦，不知道是我把你骗到手了还是你把我骗到手了”

　　“是我把你骗到手了”他腾出一只手覆在她的背部安抚着：“是我的福气，我命好”

　　易小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怀里哼唧哼唧的，抱着她又紧了些

　　“给你看个惊喜”他没松开她，拿证的那只手掏出车钥匙按了后备箱的开关

　　冬天夜晚来临的很快，天上有些闷暗，全靠着路边的灯光朝两人洒来，后备箱缓缓打开，入眼的是一整个后备箱内全是粉玫瑰配着满天星，上面还摆放着Love的灯牌，后面全是粉色的气球，而花的中间是一个粉色礼袋

　　孙祁希松开她走向后座的角落把一大束粉玫瑰配的满天星拿出来，上面还有一圈氛围灯

　　他嘴角勾着笑走过去把花给她，又把那个礼袋里的项链拿出来，轻手轻脚的打开，一整个项链亮在她的眼前

　　是银色蝴蝶吊坠，路灯的照耀下蝴蝶精美，上面还有一颗小珍珠，左右晃动着还一直闪烁着

　　易小沐有些错愕，看了看他激动道：“这不就是我一直喜欢的那个吗！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跟你说过”

　　他笑的有些得意，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戴上去，他胸腔里漫出几分笑：“在你购物车里看到的然后就给你买了”

　　项链戴好易小沐掏出补妆镜就照了起来，笑容根本藏不住，又想到什么蹙眉看他：“你工资都在我这边你哪来的钱？你是不是有私房钱？！”

　　孙祁希就知道她会这么猜，笑了笑：“那你可真冤枉我了，我这是拿了好几个月你给的零花钱买的，你没见我最近很少抽烟了吗？为了给你买项链可憋死我了”

　　“那也挺好，少抽烟对身体好”她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点开前置对着手机里的自己笑着，对他说：“看镜头！”

　　孙祁希弯了弯身子，头歪着靠着她的头，亮出了手里的结婚证，后备箱的惊喜也被拍了进去，易小沐的眼里还含着幸福的眼泪

　　在她按拍照的那最后一秒孙祁希却偏头看着她，他的眼里全是她，嘴角的笑意更是纵容与宠溺

　　他桀骜不驯混不吝的样子依旧展露着，但是那种爱意也只是仅她一人

　　拍完照片孙祁希率先发了朋友圈，配字：兑现了给她五年前的承诺

　　易小沐发的配字则是：被他扛着去领的证

　　其实还真的是扛着去的，这个配字都能让人幻想出来孙祁希的狂傲，让人觉得没有怀疑性

　　这就是孙祁希

　　易小沐洗完澡趴在床上看着朋友圈底下的评论

　　郝若雨：好家伙，没想到孙祁希还玩这么暴力的？我看他就扯证能给自己整的地位这么高

　　林羡：果然还是你能把孙祁希给收了，佩服！

　　纪辰：你这图片一发，羡羡争吵着也要这么大的惊喜，我大晚上跑出来给她买花

　　迟圣：哈哈哈哈扛着去领证果然是祁哥的风格，不过还是得你才能把他这个浪子给收了

　　李思辰：祁哥不看镜头，这要给差评

　　郝若雨回复李思辰：这叫满眼都是沐沐，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迟圣回复郝若雨：哈哈哈哈哈哈他确实是对浪漫过敏，不然不至于单身这么久

　　李思辰回复迟圣：迟圣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

　　……

　　孙祁希只穿了一条长裤出来，头顶还盖了一条毛巾，他走过去俯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又坐在她身边凑过去道：“这么好笑？”

　　“迟圣要被揍了哈哈哈哈”易小沐坐起身把手机屏幕朝他给他看：“他又挨你揍又挨李思辰揍，他好惨啊”

　　他只是撇了一眼就把她手里的手机锁屏放一边，揽着她的腰让她靠着自己，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你不觉得你接下来会更惨吗？”他黑的能滴出水的黑眸看了看盯着她的软唇看去

　　易小沐没当回事，伸手就揉着他头顶的毛巾给他擦头，刻意绕开话题道：“你要吹头，不然明天睡觉起来会头疼的”

　　“嗯”他的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歪头唇落于她的脖颈间，易小沐有些猝不及防的往后靠着，没稳住身子直接倒在床上

　　孙祁希整个人直接贴过来，唇在她脖颈间停留了一阵又抬眸在她唇间印了一口，嗓音暗哑：“我想要你给我吹”

　　“行”她手覆在他胸前，他身上的水还没有全干，她垂眸用手点着他身上湿漉漉的地方，最后停留在了他腹部原本的伤口上，她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轻轻推开他

　　孙祁希坐起身，易小沐也坐起来，垂眸盯着他那个被纹身覆盖住的伤疤

　　纹的是她的名字：易小沐

　　边上还有些红肿，应该是刚纹没几天

　　她手缓缓覆上去，抬眸看他，此时她的鼻尖有些酸，眼圈开始泛红：“疼吗？”她有些心疼

　　看她要哭，他的眸子一瞬间忧郁闪动，摇摇头：“现在不疼了”

　　现在不疼了

　　但是纹的时候肯定疼，他只是不说，怪不得前段时间他一直穿着睡衣睡觉，对她也只是单纯抱着睡，一直在及时止损，他其实那时候是很疼的，但是又不想让她哭才一直隐忍的

　　他也是没想到已经纹了这么久而且已经没那么疼了，她还是哭

　　她的眼泪顺势落下来，委屈巴巴的看她：“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了，你就真的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吗？”

　　他失笑，摸着她的头发道：“我有你就行了，要什么后路”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抹黯淡：“其实令我后悔的还是以前，没好好对你，让你吃了不该吃的亏，受了不该受的委屈”

　　他以前就是浑，玩了那么多女人，愣是不知道总有一天会风水轮流转，这五年来他对易小沐念念不忘，喝醉后也会一个人不说话的坐着，眼泪在眼底不停的打转，酒没数的猛地灌自己

　　灌到最后左眼的眼泪也随之而落，落在酒杯里，他把带有眼泪的酒又猛地灌了下去

　　很咸，眼泪是咸的，他的心难受死了

　　“易小沐”他闭眼喊着她的名字嗓音沙哑，他睁开眼，眼底已经猩红，他忍着发颤的声音开了口：“我也许是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但我没乱七八糟的关系，我简单真诚”

　　易小沐小手捧着他的脸，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憋着泪道：“我知道”她知道，她太知道了

　　孙祁希盯着她看了又看，还想说什么，易小沐两只手臂环着他的脖颈，直起身子凑过去，闭了闭眼，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易小沐咬了他一口，血腥味蔓延在两人口腔，孙祁希心里的躁动被她挑起，被动转为主动，他只要一主动易小沐就有些跟不上，呼吸都调整不好

　　孙祁希压着她去褪她的衣物，他的唇上还有被她咬破的伤痕，还往外冒着血，他一点都不当回事

　　易小沐的手却一直摸着他的那个纹身，直到他再次俯下身，那块纹身贴着她的皮肤，孙祁希动作温柔，唇印在她的脸庞上嗓音沙哑道：“有证了，更可以光明正大的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