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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隐私?安然的反应不像一般人去询问什么隐私?有何隐私?而是异常平静的问了句:“发件人是谁?”

      陈友卉摇了摇头:“目前只了解到,发件地址是一家私人调查机构,具体发件人还没有查到。”

      “私人调查机构?”安然意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调查她的事情发给沈东陈,这么做有什么企图?

      只听陈友卉进一步解释说:“初步判断应该是和你们近期公布婚讯有关,这些机构绝大部分的经济来源是靠窥探公司机密获得的。”

      听陈友卉的意思是他们曾遇过这种事情,但大多都是围绕公事这些,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利用沈东陈公布婚讯后,深挖其未婚妻的个人隐私从而达到要挟获利的卑劣手段。

      安然明白了!

      发件人是来敲诈的。

      原来,电视剧中狗血淋头的剧情是真的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

      他们都掌握了什么?沈东陈又会因此损失什么?陈太太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沈东陈才派了陈友卉过来阻止,可是就算躲过了今天,明天呢…

      眼看陈太太的电话接连打来,安然深吸一口气,决定一切先去面对再说。

      安然不顾友卉的反对上了车,车程行至一半,只看司机猛地一个急刹,她看到前方,一辆黑色的奔驰横跨在路边。

      透过挡风玻璃,安然看到沈东陈阴沉的脸。

      没等反应,安然便被沈东陈一把塞进副驾,接着用最快的车速带她回了家。说来可笑,上次来他家是因为照片的事,这次又是因为邮件的事情,安然心想自己还真是个惹祸精。

      自打进门后,沈东陈就背身站在落地窗边,久未发声。安然捡起他进门时摔在地上的档案袋,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安然好奇他们的本事有多大,到底查到了什么!

      文件袋打开,先是掉出了几张照片,画质不太清晰,安然一眼认出自己,是她在XX男子监狱的照片。从头发的长短,衣着的薄厚,这些照片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她几年来在此处留下的青春岁月。

      她视线开始模糊,往事直冲心头,原来,他们查到的是这个。

      照片下面附了一张海报似的篇幅,安然想这大概就是他们做好的效果图吧,假如沈东陈不能满足他们的条件,那它不久便会出现在某日的周刊封面上。

      文章标题很是吸引眼球:弃服刑犯男友嫁豪门!安然扫了一眼内容,全是根据照片编造出来的故事,可里面列出的时间线,却是属实的。安然不禁感叹;四年的时间,不到一页纸就将她讲完了。

      还记得那时,她每周都要坐三个小时的大巴去往临城的XX男子监狱去看他,没多久,学校里便传开了新生2班的安然在校外有个社会人士男友,每周约会都去一整天,直到晚上关门前才回来。

      从没人知道,她根本不是去约会,男友也不是什么社会人士,而是服刑人员。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她大四上学期,有一天他突然拒绝了探视。安然从狱警处得知,他的父亲去世了。

      身为家里独子的他,连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安然那日跌坐在探视间,哭了很久。

      直到半个月后,他才接受了最后一次探视,安然永远记得他那日的话:“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毁了我全部,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隔着一扇玻璃,安然第一次看到他流下眼泪,曾经的翩翩少年郎变成了如今的阶下囚,安然终于明白,他们间随着他父亲的去世彻彻底底回不去了,她泣不成声,却又无力改变。

      自那之后,安然便再没去过,因为那是他想要的,那她就按他的意思去做,他要她走,那她就走的远远的。

      “他是谁?”沈东陈终于出了声,窗边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他是我曾经的男朋友。”

      “你们在一起多久?”

      “三个月..零.四年。”

      沈东陈猛地回身,眼神中充满怒气还有不解。安然知道他没听懂,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听懂她‘三个月..零.四年’这个表述。

      安然就这个表述重新解释说:“恋爱三个月,等他服刑四年。”

      话声落地,只看沈东陈紧紧闭上了眼睛,额边青筋暴起。

      他清楚记得,有一日他们在车上讨论是否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那时,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虽然知道她过往曾有个叫阿平的,可一向自信的他从未把那个毛头小子放过心上。

      可此刻,听到她曾为高墙内的某个男人等待了四年时,胸口仿如窒息般喘不过气。

      四年!他们有过怎样的深厚感情,让她足足等了四年!沈东陈几近发狂,发狂到想将她揉碎。

      难道,这还不足以称之为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沈东陈拼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再去想象,压抑着怒火问出:“既然等了四年,为什么还会分手?”

      这个问题也是安然想要问的,既然都等了他四年,为什么他们还是分手了,她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回沈东陈:“因为..他恨我。因为,我毁了他的全部,他说再也不想看到我。”

      “你不要说了!我送你回去。”

      沈东陈打断走去门边,安然拖动步子跟去,却没想到他突然转身,双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他声嘶力竭的从喉间发出一声:“你…”接着又猛地将她推开,推至墙边。

      黑暗中他的眼神凌厉,久久,听他命令的口吻说:“一切等我们订婚后再说,这两天,先不要和任何人接触,包括我妈。”

      “你还要和我订婚?”安然对上他布满血丝的双眸,听到沈东陈说:“不然呢,除非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他。”

      见安然不吭声,沈东陈甩手出了门,没给安然多余的时间,安然只能独自杵在墙边感受着肩处撞击后的疼痛。

      整晚,她无法入睡,抱膝蜷缩在角落,耳边响起当年法官宣读判决书的声音:故意伤害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即日执行。

      直到天蒙蒙亮,安然简单梳洗了下,今日要去公司交接之后请假的事情,刚下楼,看到了沈东陈的车子。

      这么早来?还是他压根就没走?安然怯生生的上了车,看沈东陈的眼里的血丝,也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去哪里?”他的面色阴沉,表情仿佛在说昨天才警告你不要乱与人接触,今天一大早就跑出门。

      安然赶忙解释:“有些资料还需要交接,所以我要去公司一趟。”

      沈东陈发动了车,安然一路感受着车内的低气压,直到到达目的后,沈东陈终于开口:“昨天是我失控了,对不起。”

      安然摇摇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东陈颇为不屑的说:“他们这种人无非是想要些钱而已。”

      “那以后呢?万一让他们尝到甜头后再来要挟你呢?”安然急切的问,却没想到沈东陈一下用灼热的眼神盯着她说:“以后?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威胁到我的吗!”

      安然迅速移开了眼睛,选择了缄默。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不是沈东陈将她视作那个美美的、温顺的、单纯的女孩,而是自己想要展现给他的。她一直怕沈东陈以为的那个样子是她,可又不自知地扮演着那样的她。

      幡然醒悟的安然伸手开了车门,说:“只要我们的订婚取消,他们自然威胁不了你了。”

      沈东陈好容易控制好的情绪再次失控,一把拽住安然的手臂:“我说过了,这件事交给我!另外我再重申最后一次,订婚不会取消!除非你告诉我,你心里有别人,我马上放你走。”

      面对沈东陈的呵斥,安然默默的扒开了他的手,弱声说:“你先不要打钱过去,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对于安然的固执沈东陈没有回应,任由她下了车。听他呼啸而去的轰鸣声好像根本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进办公室后,叶经理他们正开着早会,安然将资料递给他后便想着赶紧离开,只听叶经理半开玩笑的说:“小安,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忙订婚的事太累了,马上就要做富太太了,以后要见你一面就难咯。”

      安然无心回答,应付的笑了下,李青青在旁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什么,安然无暇理她,任由她去。

      屋漏又遭连夜雨,临出门时,迎面进来了几个人。

      三个身穿警服的人!

      “你好,我是市刑警大队的李茂田。请问,林星纯在吗?”站在最前面的民警问。

      他刚刚说谁?林星纯!

      安然猛地顿住脚步,看向说出这个名字的警察。

      在场同事面面相觑,连连摇头。叶经理起身颔首回道:“警察同志,我们这里没有叫林星纯的啊,你们是不是找错部门了?”看安然的反应,叶经理转向她问:“安然,你认识吗?”

      “不,我不认识。”安然让自己镇定,重新迈出步子。

      “李队...”身后民警听到安然的名字想起什么似得赶紧喊了李茂田,只看李茂田抬手做了个手势,小民警赶紧收了声。

      李茂田对叶经理说:“抱歉,我们打扰了,如果您和您的同事有想起什么,可以直接到刑警大队找我。我叫李茂田。”说完目光再次看了眼安然。

      安然权当看不见,快速回了家,径直打开衣柜,然后在衣柜最下面的暗格里,翻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张斑驳泛旧的电话卡。

      她赶紧将手机卡换上,拨出通讯录中唯一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出一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我。刚刚有警察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林星纯,发生了什么事吗?”安然直奔主题,无半句寒暄。

      对方也恰是如此,直奔主题:“我正打算联系你。”

      安然一听,他也要找她?本能告诉她绝非好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出..什么事情了?”

      对方压低声音说:“张召义出来了。”

      安然楞住!这个名字恍如电击雷鸣一般。

      听安然没了声音,对方继续说:“他是越狱,警方现在在全力抓捕中,我找你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难怪,前几日新闻中,铺天盖地的说着一则重大新闻,监狱内的狱警被两名犯人打晕,偷了钥匙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成功逃出。原来是他!安然只觉得腿软,整个人像被抽丝剥茧般瘫坐在地。

      “那..他呢?会有危险吗?”安然小心翼翼的问出。

      电话那头动了怒:“你现在该担心的人是你自己才对。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你好自为之。”

      “等一下,我有事情需要你帮我。”安然赶在对方挂断前赶紧说。

      “什么事?”

      “有家私人调查机构查到了一些我的事情,想要借此敲诈..”安然在说到沈东陈的名字时突然止住了口,出于保护,她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至少不是通过她的口中知道。

      “明白了,你把机构名称发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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