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开学第一天与明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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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边，快看。”
“哪边？”
“在那个高个金头发男生对面。”
“看不到......挡得死死的。”
“头发像金羊毛卷的？”
“你看见她的脸了吗？”
“她的眼睛也是异色吗？”
“什么异色？”
“据说格林德沃的眼睛能够......”
从走出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寝室开始，这些窃窃私语就一直紧追不舍，令我一度梦回五年级入学时万众瞩目的时期。
嘈杂的目光拥挤吵闹，却不会给我造成太多困扰，毕竟迷迷瞪瞪的低年级搞不清状况，熟读历史的高年级又自视矜持。
至于那些脑袋里装着两三年魔法史，就自以为上通天文学下知黑魔法的青少年巫师们......
“你可真受欢迎啊。”高个金头发的加布里埃尔·杜鲁门坐在我对面，此刻慢慢停下往嘴里塞约克郡布丁的动作，若有所思，“......你说，明年的入院欢迎词在名人校友部分把你加上会不会更受欢迎？”
他还在对昨晚演讲反响平平一事耿耿于怀。
“虽然我是无所谓......”
比起把我名字列作优秀校友一员，还是大早上被级长拎到对面按下吃饭的待遇更稀奇。我看看左右两边的豆丁波莉和豆丁塞德里克，再看看对面黑压压连成一片的赫奇帕奇高年级，毫不怀疑全院的魁地奇球员都在我面前露了脸。
“但我怕院长隔天会收到一沓转院申请，理由是赫奇帕奇恐成为继斯莱特林之后的第二大黑巫师预备军。”
五年级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来看，高年级的魁地奇球员块头真大。排成一排时，能把其他桌子上投过来的视线堵得严严实实。
“你说话可真有趣。”人高马大的赫奇帕奇击球手从新任五年级级长旁边凑出头，“你真的和格林德沃有关系？”
“关系匪浅。”我喝了口果汁，如实回答，“同一本族谱。”
周围抽气声四起。
“那你怎么来了霍格沃茨？”击球手也是抽气的一员。可她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追问，“格林德沃不是在德姆斯特朗上学吗？你应该也是德国人吧？”
“他不是把学校炸了吗？”另一个高年级赫奇帕奇反驳，显然他的魔法史成绩比击球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德姆斯特朗不可能再招收格林德沃了吧？”
“可德国人怎么来英国读书......格林——奥莉尼斯，你妈妈是英国人吗？格林德沃是你外公？爷爷？难道是......爸爸？”
“哦——！！”
有位赫奇帕奇失手将面包送进了罗宋汤里，汤汁溅得满桌都是，附近的学生抱怨迭起，掩盖了似乎是教授席上传来的汤匙掉到盘子上的碰撞声。
我：......
我的沉默似乎放出了一些错误信号。
“是爸爸吗？”只见罪魁祸首眼睫毛上都挂着没擦掉的汤汁，但根本不舍得扒开眼睛，事实上，周围一圈土黄色制服的巫师都在死死盯着我，“格林德沃有......”她掰了会手指，嘴角诡异地向上攀升，“一百岁多了吧？”
我：......
英国小巫师对格林德沃毫无敬畏这点，总觉得吃到好处的同时又有点格外不爽啊。
“苏菲，收一收嘴角，快挂到吊灯上了。”加布里埃尔·杜鲁门放下挡在脸前的衣袖，魔杖一点，飞溅的汤汁顿时消失不见。他翻了个白眼，“小格林德沃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这么惦记人家祖籍，小心回头被黑巫师惦记上。”
听口气像是挤兑，旁边的波莉已经竖起了眉毛。
“你怎么不收一收，加布里？”我对他微笑，“但凡我继承了格林德沃的衣钵，你现在就已经死于恶咒了。”
“嚯！好大的口气！”如我预料，加布里埃尔咂咂嘴，丝毫不觉得被一个低年级冒犯，也不为我直呼其姓名而恼怒。事实上，他应当是个相当随和的人，只要不碰到要为赫奇帕奇复辟荣光的场合：“看样子明年的欢迎词必须把你加上了，‘格林德沃二世’出身赫奇帕奇，继承了圣徒之类的......”
说到欢迎词，新晋级长嘟囔着什么“该死的拉文克劳”“布丽奇特属于赫奇帕奇”“我定要让黄色在礼堂上空飘扬”之类晦涩难懂的话，自顾自又陷入了沉思。
“别这么无聊，加布里。”心形脸的长发女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是赫奇帕奇，你说再多都不如通宵搞一场热闹的食物派对。”
“然后第二天集体迟到？”加布里埃尔的餐叉捅进了布丁里，“你想玩就自己玩，别带着新生一起，尼法朵拉，就算不能在我带领分院夺取学院杯的路上添砖加瓦，也至少不要挖坑掘土。”
“不要叫我尼法朵拉！”长发立刻膨胀成一颗红得冒烟的爆炸头，“小心我黏上你的嘴！”
“哇——”一旁的塞德里克发出惊呼，“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眨眨眼：“易容马格斯？”
“格林德沃就是识货。”加布里埃尔毫不犹豫拆台，“尼法——”他躲过女巫扔过来的橙子皮，“唐克斯每一年都会在新生面前表演一回，你们最好给她点掌声，不然她会偷偷躲进被窝里掉眼泪的。”
随着掌声一起闪现的是袭来的餐叉。
加布里埃尔敏捷攥住餐叉柄，回敬以苹果核。
“年轻就是好。”人高马大的魁地奇队员之间闹作一团，七年级的学生主席就着拿远的盘子吃掉了最后一口蛋挞，假装没看见同一张长桌上的混战。
教授也不管，白胡子校长正在尝试把布丁和橙子肉塞进蛋挞皮里一口吃掉，绿斗篷女巫皱着眉毛瞪视格兰芬多桌子上几个长出了兔子耳朵的学生，矮个子教授一手慢慢转着咖啡勺一手捧书如痴如醉阅读，围着围裙的院长最大的原则就是不要动魔杖和不要动粮食，黑袍子......
“斯内普教授从不来礼堂吃早饭。”八卦的击球手，苏菲·罗珀趁乱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挤到我旁边，毫不见外地靠在波莉身上，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对我科普教师席上的教授们，“有人说他每天只靠魔药搞定三餐，但没人真正见过他喝魔药。目前最流行的说法是他成功进化掉了进食功能，成为了只需要进行黑合作用的变种人。”
“进化？黑合作用？变种人？”是什么新的学术词汇吗？
我兴致勃勃询问。
“啊......这该怎么解释。”苏菲·罗珀揉了揉蓬松的棕色短发，终于露出一点点苦恼情绪，“这是麻瓜的小学课本知识，人类是从一个细胞......到鱼类......到黑猩猩逐步发展而来的，这个过程叫进化，变种人就是进化出奇怪特征的人类，至于黑合作用......”
小学科学老师，急，该怎么和纯血同学解释光合作用？
“这些知识都在麻瓜课本里。”波莉在一边十分理解欲言又止的苏菲，混血小巫师也是要上小学的，让她们三言两语解释明白能量传递属实有点为难小学生了，“我的箱子里塞着课本，奥莉想看的话可以借给你。”
苏菲大为震惊：“都来学魔法了还带科学课本？你是怎么混进赫奇帕奇的？”
波莉愁眉苦脸：“妈妈要求我不能落下课业......她说我毕业后还要回去申请麻瓜大学的。”
两位小学毕业的混血小女巫双目对视，双双从对方眼中找到了被麻瓜课业过早摧残的痛苦，同病相怜下顿时忘了格林德沃是爸爸还是爷爷，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不是变种人，以及她们一个是人高马大四年级学姐一个是小萝卜丁一年级新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学数学到底有什么用’。
塞德里克虽然听不懂，但也在一旁竖着耳朵认真听，时不时提出一些‘生物观察课上孵化的虫子是比利威格虫吗？’‘没有扫帚怎么打魁地奇呢？’的幼稚巫师问题。
......
块头很大的魁地奇球员人墙这一边，没人真的在乎格林德沃，也没人真的在乎这里混进了个小格林德沃。
越发愉快的小格林德沃完整地享受了一整杯水果酸奶。
“在聊什么呢？”
有个红头发在人墙上方跳动，是查理，在与我对上视线之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早啊，奥莉，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好极了。”我真心实意地夸赞赫奇帕奇宿舍的床铺，“精神百倍。”
“哎——我还以为一年级新生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查理发出夸张的泄气声，从兜里掏出一个棕色纸袋朝我扔过来，“我还特别为你带了提神糖。”
“提神糖？”
拆开袋子，里面塞满了裹着七彩斑斓彩虹纸的糖果。捏住糖纸两端，中心的糖纸就会在旋转几圈后打开露出糖果。
我拆开一颗糖闻了闻，又看看红头发男生灿烂的笑容，果断把糖全倒在桌子上，示意有福大家一起分享。
“很贴心嘛查理。”赫奇帕奇从不错过白给的零食，七八九十只手路过之后桌面干干净净，在窸窸窣窣的拆糖纸声后，我顶着查理了然又震撼的大拇指，不急不慢把糖果塞进嘴里。
“噗——”
赫奇帕奇桌子的烧水壶们集体开了。
“查、理、韦、斯、莱——”
五年级级长的咆哮响起，罪魁祸首哈哈大笑绕桌逃窜。
“别生气嘛加布里，我又不是故意的......相信凯特尔伯恩教授不会介意一群开水壶去上课......噗哈哈哈哈！”
“查理·韦斯莱！”这下高处的教授席终于有声音了，“加布里埃尔还要去送新生上课！”
怒发冲冠的格兰芬多院长一旁，赫奇帕奇院长正在熟练地打圆场。
“好了，米勒娃，让查理去送也可以。”波莫娜·斯普劳特笑看小孩子闹作一团，“他不是已经送完格兰芬多的新生了吗？罚他再跑一趟吧。”
被一群开水壶围困中心你一拳我一脚、浑身乱糟糟但毫发无伤的查理笑嘻嘻大声应下。
......
最后，面对一堆耳朵冒气的开水壶，魔咒课教授菲留斯·弗立维果断将一年级新生学习的第一个魔咒从初级的漂浮咒变成了二级的咒立停。理论教学效果很好，小巫师们都急不可耐地记住了作用原理；实践教学效果很差，几乎没人能够成功释放咒语。
——当然是几乎。
一节课后，一群冷却的开水壶带着一年级生的第一次课堂加分（还是两个人的加分）昂首挺胸走出了魔咒课教室。
加布里埃尔听闻后笑裂了嘴，决定来年必须要把格林德沃二世的大名塞进新生欢迎词。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开学第一天与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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