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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   无妄的心火扰得穆其信烦闷不堪,他深吸一口气,想扶起她的肩膀,可是紧张之下,手放错了地方。
      可萧隐清没有让,她双臂圈住穆其信的脖颈,将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近。
      隔这么近,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是蛊惑人的极致存在。穆其信低眼看着怀里的萧隐清,突然想不管不顾。
      他低下头,将嘴唇与她相接。
      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像着魔,无法自救。
      穆其信翻身,他松开噙住的嘴唇,想仔细看她,却看她醉意朦胧,并不躲闪。
      片刻的离开,喘息仍旧深重,但神智恢复些许。穆其信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好吗?”
      萧隐清的手,转而绕到他脊背上下游移抚摸,她声音很低,“可我好冷。”
      “隐清……”
      她昂起头,将嘴唇再度奉上,柔软且妩媚。
      缠绵至深的吻,他们攫取彼此口中所有空气,就好像他们应该是一对熟稔的情人。直到察觉她胸腔起伏越来越快,知道她快缺氧了,穆其信才松开这个吻,他的亲吻下移,落在萧隐清的颈侧。
      会像本能一般,只想贴近对方,以此来获得精神慰藉。
      萧隐清发颤得更厉害,她捧起穆其信的脸,手指在他高耸的眉骨上轻轻抚摸描摹,然后是英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微微湿润的嘴唇上,话声断断续续,“你长得……可真好看,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穆其信拉下萧隐清的手,哑着声问:“你说呢?”
      他的眼底已经殷红,却仍忍耐着将她的手心翻过,印下一个吻。
      穆其信抬起头,“你还冷吗?”
      不冷,周身仿佛火烧起来一般,让人灼热失度。
      穆其信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爱萧隐清。
      从来没有对一个异性有如此强烈的渴望。
      萧隐清的眉眼,萧隐清的呵气如兰,还有萧隐清的凛冽雪松气味,这一切好像飞速放映的影片,在他脑海里重叠相映。
      “萧隐清。”穆其信停下一切动作,手支在她耳边。
      不明所以的萧隐清眼里有极度妩媚的情致,“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穆其信看着她的双眼,不敢放过一个细微的变动,嗓音喑哑到近乎失声。
      萧隐清的气息一凉一热,落在穆其信的脸侧,“是个——很好看的大帅哥。”
      她不清醒,她根本记不得今天才认识的穆其信。
      穆其信忍耐着,他咬紧牙关,额间都渗出来汗珠,气息粗重到像能把人淹没。如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那这件事毫无意义。
      他的手将床单攥得起皱,最终松开,在萧隐清眉间落下一个吻,然后坐起身,下床。
      穆其信整理好萧隐清的衣服,为她盖好被子,尽力让自己不去看她懵懂神情,“我在客厅沙发上睡,你可以不用害怕。”
      她也困了,有些双眼惺忪,软乎乎的呼了一口气,“那好吧。”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现在是凌晨时分。萧隐清家的沙发尺寸不大,躺在上边对穆其信而言有些逼仄了,他并不挑剔,关了灯和衣而眠。
      半梦半醒的时候,穆其信猛然想起没有吃今晚的药,他顿时清醒,觉得自己有些汗意,黏腻的糊在身上。即使这已经是九月,北方的关山早早降温,冷意非常。骤然升高的体温,令穆其信血压上涌,头脑晕晕沉沉,他有些眼花,好像现在并不是黑夜,眼里有朦胧的光,鼻尖隐隐嗅到草木掺杂的泥腥气味。
      穆其信突然心跳失衡,急速跳动的心脏,让他慌乱起来,就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
      泥腥气味已经不再纯粹,取而代之的是血液的腥臭,细微却鲜明。
      他反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就像是与头脑里另一个自己在做抗争,只差一线,他就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这样的代价,就是穆其信头痛得像要从中裂开,痛到他低吼出声,从沙发上翻滚下来。
      他虚汗直冒,就好像,他还是置身于西南雨林里,徒劳无力的看着一切发生。
      “穆其信?”
      很清泠的声音,像春日山头拉练时,偶遇的潺潺溪流声。
      这个声音不会属于西南烟瘴弥漫的雨林中。
      穆其信渐渐恢复了理智,双目清明起来,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手腕被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握住手机,正焦急的想拨打120,却频频按错。
      有耗尽所有力气的疲乏,穆其信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他虚弱地拽了拽萧隐清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声音低微,“别打。”
      萧隐清这才注意到穆其信的瞳孔已经开始聚焦,恢复正常,她用尽力气,才能勉强将穆其信扶起靠在沙发边,“你刚刚是发病的样子,你需要看医生。”
      穆其信拽住萧隐清握手机的那只手,长长出了口气,“我不能去看医生。”
      萧隐清果然停下了。
      穆其信连抬眼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是勉力扯出来一个微笑,“你懂了吗?”
      萧隐清不语。
      穆其信深吸一口气,头沉重得无以复加,他支撑不住自己,后仰头靠到沙发上。半个夜晚过去,萧隐清醒酒了,她又是那个冷冰冰的人了,而他最大的秘密也被她探知到了。
      军人执行任务时需要极大的心理耐力与素质,这些任务往往是隐藏在和平年代下的汹涌暗流,与光明背道而驰。如果战场上心理防线崩盘,那军人从此只会溃败,断送军旅生涯,告别军营。穆其信从来没想过,那次看似平凡的任务,最终会让自己与战友万劫不复。
      他患上了轻度的创伤应激综合征。

      发病过后会得到一段时间的绝对平静,穆其信的脑子会漫无边际的放空,是精疲力竭后的抽离。萧隐清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抱来干净的被褥在沙发上铺好,虽然经此波折隔天亮已经没多久,但她猜测穆其信不用着急回军区,还是能睡上一段时间的。
      穆其信躺在沙发上,脸上有些苍白虚浮,双眉紧皱。萧隐清想了想,还是放轻手脚,去厨房烧了一杯热水,放到客厅茶几上,做完这一切她退回房间,将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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