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是西游不是西幻》钟昱

10、第十章 原来如此

　　第十章原来如此
　　在云中子震惊不已的时候，青杏突然像是醉了一样，脸颊泛红，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坐不住。下一刻，她闭上眼睛，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

　　镇元子的手指一勾，青杏的身子就朝着他这边歪过来了。他双手抱着她，将人打横抱起。不，应当说是他托着她才对，因为他们两人之间还隔了一层法力。

　　云中子问道：“师叔，这位姑娘是怎么了？”他可不敢叫着什么小妖，自然要称呼一声姑娘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特别，叫镇元子这般看重。云中子虽然对镇元子的态度很是惊讶，却也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毕竟一个千年万年都独自一人的人，有什么好想歪的呢？

　　镇元子的法力在青杏的体内游走了一圈，说道：“她的身子太虚了，承受不起仙杏的仙气。”

　　云中子试探道：“既然如此，师叔可要留下来为她化解这仙气？”

　　“好。”镇元子起身，“哪处？”

　　云中子的眉毛微微一挑，“师叔请跟我来。”他带着他们去往了玉柱洞隔壁的一出洞府。

　　这里其实并无人居住，因为仙气和灵气都不足，哪怕风景不错，也无法叫云中子喜欢。于是这洞府内外便种着些不甚珍贵的仙果树，洞府内的房间则是无人居住。

　　镇元子选了最合适的一处进去，云中子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他的法力给推出了洞府。

　　他无奈摇摇头，只是帮人化解体内的仙气而已，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帮徒儿做过，根本就不想看。也不知道师叔在防备什么，他都尚未说话就把他给推出来了。云中子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很是有些想不明白。

　　他想不明白就对了，因为内镇元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顺手将云中子给推出去。不过推了便推了，他的心神也不在这上面。

　　镇元子将青杏放在石床上，让她盘腿坐下，而他自己则是坐在她的身后。他闭上双眼，两人的身子下面便有一个法阵出现，将他们二人都罩在其中。

　　通过法阵，镇元子将自己的法力一点一点渗入到青杏的体内，帮助她一点一点化解仙杏带来的仙气。不可太快，免得急劲之力伤了她的根基；也不可太慢，不然仙气会将她体内的经脉撑爆。

　　镇元子也有些无奈，他本是打算让青杏一段时间吃一个果子的。谁知道那仙杏和她之间竟然有这般吸引力，这六个一下都进了她的口中，也难怪她会被仙气撑着了。

　　还有他在她的身边，否则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此时，青杏却是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她好像变成了一棵杏树，小小的，生长在悬崖边的杏树。因为没有灵智，蒙昧不懂，便也不觉得风吹日晒和雨打霜冻是一种苦。

　　春去秋来，不知道过了多少岁月，月圆之夜，天降帝流浆。各方妖怪争夺这难得一见的帝流浆，你来我往的，下手越来越狠。他们相互争夺不肯退让，却是让一部分的帝流浆往下落，便宜了长在崖边的杏树。

　　杏树开启了灵智，懵懂地看着这世界。既然为妖，她的脑子里就会有该如何修炼的方式。于是她一点一点地修炼着，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化成人形，做一方大妖。

　　可是，如今的天道偏爱人族，妖怪修炼本就不是易事，更不要说是草木了。草木妖的修炼之路，比其他妖怪还要艰辛。杏树辛辛苦苦地修炼，也不过是有了点微薄的法力罢了。

　　不要说是成为一方大妖了，她就算是想要化为人形都做不到。

　　而后，有那么一日，杏树见天边有一朵祥云经过。她眼巴巴地看着，想着是不是有神仙经过。结果，那朵祥云便自天边落下，停在了崖边。

　　祥云上是一个身披鹤氅的青年模样的神仙，他俊朗清隽，贵气无双，却又带着神的绝世出尘。

　　杏树心想，原来神仙这般好看啊。她以后不要成为大妖了，她要成神仙！

　　“你与我有缘。”神仙开口，“既然如此，便助你一程。”说着，他的指尖滴出了一滴鲜血，而这滴鲜血则是落在了杏树的身上。

　　而后，这神仙便离开了。

　　杏树的修炼之路开始顺遂起来，她一年一年地修炼着，化成了人形，有了称号杏仙。可是却有自称十八公的妖怪们突然出现，挟持杏树，想要将她变成他们的工具，由此来助他们的修炼之路。

　　杏树不肯，趁机逃走，而后被十八公他们追上，一个不慎便被打死了。只是她却没有如同其他妖怪那样，现出原形而后魂飞魄散。杏树有那一滴神仙血，灵魂便再与妖怪不同，她有了转世的机会。

　　杏树投胎到了现代，成为了青杏，一个普通的人类。却又在二十几年后，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再度成为杏树，且还是在被十八公他们打死的那一刻。

　　青杏根本不是在杏仙死去且生机尚未断绝的时候成为了她，而是她自己本来就是杏仙。她是青杏，是活了二十几年的普通人类；她也是杏仙，是在西游世界里面修炼了三百多年的杏树。

　　一人一妖，都是她自己。她在现代的时候被取名为青杏，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罢了。至于她携带着的木精灵技能，是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那个世界对她的馈赠。

　　因为即便只有二十几年，那也是祂的孩子。孩子即将远游，怎么能没有东西傍身呢？祂给的不多，但足够她安身立命了。

　　青杏猛地睁开双眼，第一时间感觉到的便是自己体内那澎湃的仙气。它们好像不受控制，但却都乖乖的，不敢乱动。

　　“你醒了？”她身后的镇元子开口，“你往后可以修炼了。”不仅可以修炼了，之前未曾感受到的三百年修为也回来了。如此，她往后修炼倒是能更轻松些。镇元子这般想着。

　　“镇元大仙！”青杏却是回过身看他，笑意盈盈，“我们在两百年前就见过了，你给了我一滴血！”

　　原来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就是自己的恩人了。“能够再次遇到，实在是太好了。”

　　青姿妆翡翠，丹脸赛胭脂。星眼光还彩，蛾眉秀又齐。（注）

　　在镇元子的眼中，青杏的眉心多了一朵之前未曾有过的杏花。那是一朵小小的朱红色的杏花，衬得她不妖而娇，明媚动人。但她的眉宇间却自有一股坚韧，娇而不弱，媚而不娆。她的笑容妍丽，带着无尽的鲜活的盎然生机。

　　嗡——！

　　似乎有什么弦被拨动了。

　　注：原文中对杏仙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