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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冤家 ...

  •   “快跟人家姑娘道歉!”中年男人站起来冲一直没反应的儿子吼着。
      “这他妈的太让人上火了,天天在外面惹事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洛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好,你小子硬气,我看你硬气!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着,中年男人一张脸都狰狞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嘴里话还没完就要冲上去。
      中年女人见此情形,立马上去拉住他,“哎呀,还在人家家里呢,你这是干什么。”

      林茹本意也并非如此,“你们还是先回去冷静一下吧,让洛阳留下,你们在这逼他就算逼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中年男人顾及着林茹的意思,他长吸了一口气,“孩子他妈,你跟我回去,他什么时候给我把事解决了什么时候再给我滚回来。”说着,就气冲冲地朝门口走出去了,中年女人只好跟上,在路过洛阳身边的时候抓着儿子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你别跟你爸犟了,好好给人家道个歉哈。”又紧赶了出去,男人的身影都已经不见了。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林茹看了会儿还站着神色晦暗不明的洛阳,又转头对郑尔安笑着说:“安安呀,阿姨今天下午这一忙连菜都还没买,阿姨出去一趟,你跟哥哥待在家里哈。”
      郑尔安乖巧的点了点头,她很清楚阿姨是在给他们空间,孩子间有个大人总是不方便。
      “妈,不用我陪你吗?”左一然的话一出,郑尔安就幽怨地瞪着他,他显然是故意问的。
      “不用,你留在家。”林茹没再说什么,提上菜篮就出去了。

      郑尔安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左一然先去了一趟卧室。
      她端详了洛阳好一会儿,洛阳突然抬头,两人对视得猝不及防。郑尔安率先撇开视线。
      不过很快她又再次朝洛阳看了过去,对他浅浅笑了一下。
      “洛阳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昨天那个被你撞飞在地上的倒霉蛋。”
      她不怀好意地再次笑着,她今天穿的是短裙,洛阳一眼就能看见缠在她腿上过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都是高中生,道不道歉的太幼稚了,但是你把我腿撞成这样了,多少得负责吧?”
      “你想说什么?”这是洛阳开口的第一句话。
      “嗯,我明说,我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但是既然你撞到了我,给我上药那是应该的吧,我这药一天一次,每次都你来上,没问题吧?”
      “行。”他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这是郑尔安没想到的,她本来想刁难他来着,竟然答应了?
      “那开始吧。”她装作一副自若的样子,手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药和纱布。

      这个时候左一然也出来了,他在卧室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没管,倒是想看看郑尔安想搞什么鬼。

      他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唱戏的两人。
      洛阳走了过去,弯下了腰,伸手去解着郑尔安腿上的纱布。
      这两人都是胆大的,一个敢让他给她上药,一个也敢给她上药,也不怕有诈。
      洛阳拿住了纱布一边,慢慢沿着腿肚一圈一圈地脱着纱布,脱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把纱布绕了下来,郑尔安大叫一声,“你干嘛!”他刚刚直接将粘在伤口上的纱布一下扯了下来,郑尔安疼得呲牙咧嘴,左一然的脸色不太好看地看着洛阳。
      “不好意思,没注意。”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郑尔安想冲他翻白眼的心情都有了,不过她瞪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忍住了。

      纱布被取下,伤口清晰地展露在眼前,漫画般的腿上伤口显得格外突兀。
      洛阳自然也看到了,他从桌上拿了药和棉签,用棉签蘸了药,开始给郑尔安伤口上药,这次他动作很轻,上得还算认真。
      郑尔安不知道想到什么,狡猾地笑了一下。
      当他把药上好,将还没来得及盖上盖子的药瓶放在桌上,拿着纱布要给再次缠上纱布时,郑尔安突然一把拿过桌上的药水就往他头上浇去,身子紧跟着往后缩。倒空了的罐子被她甩在洛阳脸上,洛阳蹲着,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
      药水浇湿了他的头发,沿着他的发梢下去,流到了他的额头,又从鼻梁往下。
      “我让你碰我了吗?”郑尔安像只被扯了羽毛的孔雀,很是傲气地俯视着还捏着纱布蹲着的洛阳。
      他抬头看他,眼神里是阴郁和愤怒,他的眼皮上都还沾着药水,要落不落的。手上的纱布仿佛都要被他捏变形了。

      左一然观察着动静,他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不过他懒懒的倚在沙发上,显然不想掺会进去。
      洛阳死死地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他笑了,笑得很诡异,他站了起来,声音很平静地对郑尔安说:“是我看走眼了。”然后将手上捏着的纱布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转身离开了。
      郑尔安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客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郑尔安坐在沙发上盯了好一会儿自己刚上好药的小腿,然后从沙发上拿起纱布,朝左一然边上挪去。
      “哥哥。”她伸手想把纱布递给左一然。左一然没接。
      “怎么,刚刚不是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又是娇娇弱弱了?”左一然一句话揭穿她。
      “哥哥,我腿疼。”她又是这句话。
      左一然没说什么,看了她一会,还是接过了纱,给她缠了起来,手法并不温柔。

      “他就是故意的,那么用力的就扯下来。”
      左一然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她一脸不高兴的喃着,想到什么,又转变了脸色,笑着说:“哥哥,还是你对我好。”
      左一然没理她,帮她缠好之后就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刚刚她那一出,地上都有药水。

      林茹回来的时候没见到洛阳,想着孩子之间的矛盾不过如此,闹一闹,一会儿也就好了,她也没多想。
      离晚饭还有好一会儿,左一然已经回房间写作业去了。郑尔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林茹择菜的时候瞅了她一眼,她笑着说:“安安,无聊的话去找哥哥写作业呗。”
      “不会吵到哥哥吗?”她还犹犹豫豫,扭扭捏捏着。
      “不会,去吧。”
      郑尔安很是开心的提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书包,钻进左一然的房间。

      左一然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桌上摆放了好几本作业,整齐的堆叠着放在一旁,应该是已经写完了的。
      他另外从书桌右侧面的抽屉中抽出一张试卷,听见动静后偏头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哥哥,我来找你写作业。”
      左一然没回应,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再说一遍的时候,左一然冷冷的开口:“你就是在门口写作业的?”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哦。”郑尔安抱着书包朝书桌走去,左一然起身从房间的另一角搬来一把电脑椅,放在书桌的另一侧,“坐这。”
      郑尔安乖乖坐下,她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习题和笔袋,她打算先写英语,所有的学科里她也就英语和语文稍微好一点了。

      郑尔安倒是没急着写,她看了一眼哥哥的试卷,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竞赛”两个字,她默默的收回了视线。
      左一然落笔很快,几乎没有停顿,郑尔安这才发现他桌上竟然没有草稿纸,他怎么算出来的?
      “哥哥,你和林屿学长谁更厉害呀?”
      左一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呀,她们说你比林屿学长更厉害,真的假的?”
      “你写了几题了?”他冷不防问了她这么一句,她看了看自己还没翻开的作业本。左一然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有点想笑。

      郑尔安做着英语习题,今天老师讲的是虚拟语气的用法,于是给她们发了一张学校统一打印的一套题,不是很多,五十道题左右,多数是选择题。
      她几乎每做一道就要翻一下书,实在懒得找了,她看了一眼左一然,他的那张试卷都已经翻面了。
      “哥哥,It’s time that.....的虚拟语气用法是什么呀?”
      “It’s time that somebody should do......, should 不能省略”左一然手上的笔没停。
      “哦。”
      她写了几道又问,“那It is the first time that...呢?”
      “It’s the first time that somebody have(has)done......”
      “哦。”

      后面还剩几道题,郑尔安倒是会,没再问,不过她想到了昨天试卷上选择题的最后一题,班上好像没人做对。她有心考一下左一然,从书包底翻出那张试卷,她很狡黠地笑了一下,“哥哥,我有道题想问你。”
      “说。”左一然淡淡地说。
      “那哥哥你听好了哈,Henry is a beggar. He has the habit of picking up cigarette ends left by other people. He can always make one new cigarette out of seven ends. One Saturday night he collected 49 cigarette ends. The next day he made them into cigarettes and smoked them all. How many whole cigarettes did he smoke that day?”
      左一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心跳了一下,暗自窃喜着,这是难到他了吗?
      左一然淡淡开口,“答案是八根,还有你cigarette 怎么念的?念错了。”
      “为什么是八根呀,49除以7不是7吗?”昨天上课老师讲了但是她没听懂。
      “做成了七根之后抽完还可以再做一根。”他说的云淡风轻。

      郑尔安脑子里把他那句话过了一遍又一遍,左一然看她还云里雾里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便起身朝外走去。
      这时郑尔安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卷子,已经写完了,最后一道大题的笔迹墨水还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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