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继兄初恋白月光分手后》洛禹般若

15、哥哥

　　他从第一排座位上起身，身形笔挺英朗，像苍松孤高清冷。一身黑色正装在他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他步伐沉稳，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秀的个人素养。
　　那些刚才还在起哄的女孩瞬间噤声，会议厅里很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郑尔安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这个背影熟悉而又陌生。她终于承认季晴这次是真的没有夸大事实，这次是真的有眼福了。

　　因为离得远，看见他的侧颜时她一下子还没认出来，只觉得五官英挺利落，下颌分明。直到他转过身，当所有的女生惊喜得倒吸一口气时，郑尔安也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立马低下头，抬手挡着脸。
　　他在上面侃侃而谈，从容淡定，自然而熟捻。她却再也没有抬起头，直到坐在一旁的季晴不经意间视线掠过她，她一脸震惊地凑到她耳边，“郑尔安，你在干嘛？”

　　她侧过脑袋朝季晴苦笑了一下，“哈哈，我有点困。”手还挡在脸上，没撤下来。
　　“不会吧，郑尔安，这你都能睡得下去。你是猪吗？”
　　这句话成功把郑尔安给激怒，她也不管会不会被看到了，撤回手，转过头，朝着季晴张牙舞爪“你说谁是猪？你才是猪，季小猪。”

　　她在这件事上还挺较真的，季晴哼笑一声，“郑尔安，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郑尔安撇过头，不理她。
　　不过她没再挡着脸，也没在低着头，这么多人应该看不到，就算看到了还能怎么样呢，哥哥又不会吃了她，郑尔安想。

　　事情确实是这样发展的，甚至在左一然发言结束之后，她非常积极配合地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在台下坐着的教授重新上台，主持这场学术讲谈。厚重平稳的嗓音蔓延开来，“现在是自由提问环节，同学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举手提问，左师兄呢都会为大家详细解答，给大家一分钟准备时间我们就开始。”

　　现场喧闹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厚重的声音重新在话筒内响起，“现在开始，大家可以举手示意。”
　　“这位同学，你来。”举手的同学很多，教授点了一个表情最激动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郑尔安的视线重新落回场上时，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往她这个方向投来，郑尔安顺着那些目光最终停留在身边的男同学身上，他举着的左手还没落下。

　　郑尔安想吐血的心情都有了，这运气，简直了。
　　此刻她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左一然的目光也落在了这边，她想去看他的反应的时候恰好和他的视线落个正着。
　　男孩问了几个学术性的问题，左一然很详细的回答他以及接下来几个同学的问题。

　　教授拿起话筒，“时间差不多，最后再回答一个问题，我们就结束了。”
　　这次提问的是一个女孩，被旁边的同学推推搡搡，害羞了好一会儿才问出来，“我想问的是…那个师兄现在还是单身吗？”
　　一众女生欢呼，可算是把她们的心声给问出来了。
　　那个女孩问完脸都红了，不敢往台上看。
　　左一然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松开，他语气淡淡地开口，“我有女朋友了。”
　　空气中仿佛能听见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讲谈结束后，郑尔安逃也似的拉起季晴就走，身边那个男生还想挽留什么直接被她给无视。
　　出了会议厅之后，季晴拉住她。
　　“安安，你急什么呀，跑这么快。”
　　“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也不等季晴回答，一个人飞快地溜了。

　　回到家，郑尔安趴在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虽然从回国在B市读书她就知道早晚会碰上，可是她属实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年少时的荒唐记忆挥散不去，再见面时又该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口吻。
　　之后的一个星期郑尔安和往常一样，在学校上完课之后就去横店拍戏。
　　电影情节进入后期，她和男主角的戏份加重。
　　这部电影遵循张导一贯的风格，选用的都是新人演员，徐霄杭例外，虽然年纪不大，比郑尔安大几岁，可是已经是老戏骨了，也获得了一些奖项。

　　片场徐霄杭很照顾她，她演的不到位的地方他都会很耐心的指导她，有时候还会示范几遍。
　　作为毫无表演基础的郑尔安，还算有天赋，加上外形上比较贴近，张导对拍摄效果比较满意。

　　这天拍摄前导演说今天结束大家一起去聚餐，导演发话，郑尔安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坐着剧组的车来到了一处很雅致的庭院，一进来就有侍员接待，引着他们去早已经定好的包厢。
　　包厢很大，用餐的地方和休息的地方被很巧妙的分隔开来，整体的设计清新雅致，让人心情很容易放松舒畅下来。
　　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导演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打着电话，挂着一脸笑。郑尔安瞥了一眼后顾自在餐桌边坐下，喝着饮料。

　　导演好像是在等什么人，迟迟没有开餐，都还坐在沙发上聊着天。
　　突然包厢的门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大家都从沙发上回头看，导演和制片人是直接站了起来朝门口迎去。
　　“翊总。”

　　其他坐在沙发上的演员、编导等也都上前和面前的投资方打招呼。他们簇拥着那个人，郑尔安没能看到他的脸，索性也站起来跟着他们去打招呼。

　　凑近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刻，郑尔安恨不得当场石化，包厢里的人都在跟他打着招呼，他一一应着。
　　最后他看向郑尔安，张导在一旁介绍着，“这个是我们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尔安啊，跟翊总打个招呼。”
　　“翊总好。”她有些尴尬的小声说着。
　　其他人只以为她是新人，资历浅，不好意思。
　　左翊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大家都去餐桌边坐下。

　　说是饭局，其实就是酒局，现场的人都在喝着酒，少有几个人动筷，只有郑尔安是真的饿了在夹着离她最近的菜。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导演让演员们给投资方敬酒。
　　徐霄杭和其他几位主演都一一敬过，基本都是一口干完，投资方随意。
　　大家都知道郑尔安还是学生，所以没有为难她，在此之前她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投资方的面子怎么样都要给，所以导演示意郑尔安，“尔安啊，你也敬翊总一杯。”

　　黄澄澄的灯光下，左翊微眯着眼看她，眼梢后扬，嘴角带着一丝浅笑。
　　郑尔安闻言拿过一旁的酒杯，她不太能喝酒，她看向左翊，他的眼神里带着戏谑以及她看不懂的晦暗。

　　“翊总，我敬你。”她学着其他人的口吻，朝他举杯。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轻叩了两下桌子，浅笑了一下，“不用，坐下吧。”
　　她看了一眼导演，导演点了点头，她就放下酒杯，坐下了。

　　众人又开始交谈起来，多是在跟投资方搭话。
　　“对了，这部电影的演员怎么找的？”左翊笑着问张导，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笑意。
　　张导有点没想到，“哦，我总觉得要多给新人一些机会，这部电影题材又偏年轻，所以找的都是岁数与角色相近的演员，更贴合角色。”
　　“当然，这些孩子的演技都是不错的，态度也很端正。”导演补充。
　　“嗯。”左翊应了一声，算话题结束。

　　“听说欣悦前几天刚进组，是一个清宫剧。”
　　左翊抿了一口红酒，“嗯。”
　　“欣悦可塑性很大，现在才大三吧，国内大大小小的奖拿了挺多的。”张导夸着裴欣悦。
　　“她有这方面天赋。”左翊语气淡淡地接着他的话。
　　“天赋是当然的，翊总的支持更是难得。”张导语气暧昧，有所指代。
　　郑尔安抬头看他，他轻笑一声，看不清神色。

　　结束的时间大概在晚上十一点，为了雅致安静，选的地方比较偏，不太好打车。
　　都喝了挺多酒的，不好开车，其他几个主演和剧组人员都打算在这里住一晚。郑尔安明天早上有课，今天必须得回去。
　　张导心思比较细腻，都醉到走不稳还不忘给郑尔安也安排一下。
　　“翊总，您走的时候顺带帮我把她给捎回去，她明天早上有课。麻烦了。”张导把郑尔安推到左翊面前。
　　“我可以自己……”郑尔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导给打断，“小郑。”

　　郑尔安没再说什么，跟着左翊上了车。
　　车门关上，司机在前面开着，郑尔安坐在左翊身边。
　　车里很安静，车窗开着，夜风吹进来，左翊在醒着酒。
　　“哥哥。”她喊了一声。
　　本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左翊笑了一下，“怎么又叫回哥哥了，不是‘翊总’叫得很起劲吗？”
　　郑尔安没说话了。
　　他看着她，她规规矩矩地坐着，以前在他面前，从来没见她这么规矩。
　　他一把给她拽了过来，她直接倒在他身上，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眼里带着深深的晦暗，“我是你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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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