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61、出院

　　几天后齐星出院。

　　前一天，比他伤势更重的徐正豪转院了。徐妈妈一天都不想让儿子在这多呆，她去学校给徐正豪办了休学，再来就是安排转回老家的事。

　　齐星在他们走之前去了一趟，但不是见徐正豪，而是见徐妈妈。这几天徐妈妈和徐爸爸轮流看守，没给徐正豪任何去见齐星的机会。齐星从拐角一出现徐妈妈就看见了，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警觉。

　　齐星在原地站住，拿起手里的东西向徐妈妈示意，徐妈妈认出来了那是什么，稍微迟疑了下才抬脚走过去。

　　齐星向她问好，问她:“阿姨，都收拾好了吗？有什么要我这边帮忙的吗？”

　　徐妈妈说：“都弄好了。”表示不需要他帮忙。

　　齐星也不做多余的寒暄，他将带来的东西递给徐妈妈，说:“这是正豪想要的偶像签名球杆。”

　　徐妈妈的目光挪到那上面，已然猜到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正豪不是一直想要这个吗？麻烦您替我转交给他。”担心徐妈妈不收齐星紧接着说道，“那边的医院和复健机构我都联系好了，一定能让正豪早日康复，如果他想还是能重新回到球场，也还有可能当职业运动员，有这个对他也是种激励。”

　　在见了这套球杆，听了这番话后，徐妈妈连日的高度戒备忽地松懈下来，她在这一刻认识到自己太过敏感了，也对这个年轻人有太多无端的敌意，这一切其实与他并没太大关系。

　　“你自己去给他吧。”徐妈妈往旁挪了个位置让出道。

　　她这一出人意料的转变让齐星一时做不出反应，他用眼神询问徐妈妈，徐妈妈转过脸，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去跟他告个别，省的以后他怨我。”

　　这是一位母亲做出的让步，这几天徐正豪对齐星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她不会让儿子继续陷进去，却也看不得儿子这么难过，连与喜欢的人说句再见的机会都不给他。

　　齐星忽然有些羡慕徐正豪，为他有一个这样在乎他，全心爱他，也会为他着想的妈妈。他道了声“谢谢”，越过她敲响了徐正豪病房的门。

　　“进来吧。”是徐爸爸应的，在见着进来的人是齐星时徐爸爸眼里明显露出惊诧，徐正豪的惊喜就更不用说了，他大声地喊:“齐星哥！”

　　齐星对徐爸爸笑得很客气礼貌，徐爸爸与站门口的徐妈妈对了下眼神，便走向了妻子。

　　病房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徐正豪坐上轮椅等待启程，他在这几天里和父母抗争过也闹过，但是他妈从未如此强硬，她的决定不可更改，他只能顺从地接受了休学和转院。

　　齐星此时出现在这，徐正豪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一场分别，他们今后或许不会再相见，徐正豪眼里泪意汹涌，他抬起头看天花板，将快决堤的眼泪憋了回去，在离开前还能和齐星见一面他就满足了。

　　齐星走向他，将那套冰球杆递到徐正豪跟前，徐正豪一眼看到偶像的签名，不由瞪大了眼，他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两把，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球杆，他与齐星的相识也由此而起，徐正豪将目光从球杆转向齐星，齐星说:“好好康复，下次用这个杆子上球场吧。”

　　徐正豪很用力地点头，对齐星做出承诺:“好，我会的。”

　　礼物已送到，齐星与他告别:“路上顺利，再见。”

　　再见过后也许很难再见。

　　齐星转身。

　　“齐星哥。”徐正豪叫住了他。

　　齐星停下脚步，回头。

　　“我能抱一下你吗？”

　　徐正豪说出这句，包括齐星在内，房间里的人齐齐愣住，齐星下意识望向在门边等待的徐爸爸徐妈妈，他们的神情错愕，齐星拒绝的话到嘴边，却见徐妈妈拉住老公的手臂从门边退了出去。

　　齐星到嘴边的话没能说出口，但他也没动。徐正豪自己挪动轮椅到他面前，抬起头看他，向他伸出手臂。他的那双眼睛太真挚，齐星被他的眼神牵引着做出了回应。

　　徐正豪抱住他，动作很轻，像怀抱一件期待已久无比爱惜的珍宝，他说:“我很高兴能遇见你。”

　　齐星也笑，最后再对他说一遍:“谢谢。”

　　他与徐正豪就此告别。

　　齐星受伤住院的事没对外透露消息，所以出院的时候只有周凯越陪着。

　　被劫那晚风里夹着小雪粒，雪却没下下来，齐星住院这些天外头都是大太阳，好天气延续到了出院这天。

　　出租车在“铁人拳馆”的招牌下停住，周凯越一手提着几个袋子，一手给齐星开车门，站门道里的鲁铁见着齐星打了夹板的右胳膊，笑道:“打美了？”

　　他只听周凯越说齐星受了点伤，并不知其中实情，只当不很严重。齐星斜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再见。”然后就随周凯越上楼。

　　周凯越让齐星走在前面，自己提着大包小包垫后，再匀出一只手给齐星助力爬楼。在上到四楼时，周凯越没忍住给齐星透露道：“回家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是什么？”齐星对周凯越能准备出什么惊喜相当好奇，可周凯越不说，他便加快步子上楼。到了楼顶，他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

　　出租屋还是那个出租屋，但好像有哪里变了。齐星仔细环顾一圈，发现沙发床旁的小桌子上多了个速热温水机，这样在看电影时不用起身就能喝到温水。

　　原来那个小冰箱换成了大的，周凯越打开冰箱门，把路上顺道买的菜放进去，不一会儿原来空着的冰箱隔层就摆满了花花绿绿，橙橙红红的蔬菜水果和肉片。

　　房间里还添了暖风机和加湿器，因为齐星顺嘴提过吹空调太干了。还有一些小东西，都让这个原本简陋的小屋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齐星一时说不出具体是什么，这以为这些就是所谓的惊喜。

　　周凯越却说：“惊喜在浴室里，去看看吧。”

　　浴室能有什么惊喜？齐星立马去看，结果一到浴室便给惊住了。

　　小小的空间里居然多了个浴缸！

　　周凯越头一次准备惊喜，缺少经验非常忐忑，见齐星似乎真的有被惊喜到，他的心总算放下，对齐星解释起准备这个的原因：“我想你胳膊伤了，洗澡不方便，泡澡能舒服点。”

　　就在这一刹那，齐星猛然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个仅供栖身的小出租屋竟真有了种家的感觉。周凯越说想给他一个家，暂时买不起房子，就尽可能的把这营造成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家。

　　周凯越又往上指了指，“我还装了个浴霸，天冷了洗澡也不会冷，你什么时候想洗……”

　　齐星等不及了，当即就说:“我现在就想泡澡。”

　　“现在吗？好，那我放水。”周凯越立刻行动。

　　浴缸装好就派上了用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也有卫生间能冲澡，但齐星的手不方便，伤也没全好，所以多是擦洗或者周凯越帮忙冲一下，这下回来终于可以舒舒服服泡个澡了。

　　浴室里很暖和，齐星泡在热气蒸腾的热水里，抬高右手由周凯越给他搓洗，整个过程周凯越都极其专注，没起一点其他的心思。

　　等洗好澡，周凯越把齐星扶起来，迅速给他裹上浴巾，从头顶开始擦他的头发，手臂突然被抓住，周凯越动作一停，保持着这一姿势看他，齐星说:“周凯越，我洗好澡了。”

　　周凯越“嗯”了下，没太搞懂这句话的意思。于是齐星用肢体语言表达得明白了些，他带着热意的手臂从大浴巾里伸出，勾上周凯越脖子，将头凑了过去，嘴唇贴上周凯越耳朵，低声说:“我想了。”

　　周凯越的心脏猛地狂跳一拍，从齐星被绑那晚之后他们就没再做过，这些天齐星身上事情不断，两个人的关注点都没在这上，而且场地不合适，齐星的身体也不允许。

　　此刻一切都很合适，瞬间浴室里的水汽更甚。

　　冬天的日头总是吝啬也很短暂，不到五点太阳就没了踪影，冷风探出头又呼呼刮了起来。门窗禁闭的小屋里暖意融融，齐星趴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稳，嫌热把腿晾在了被子外。

　　周凯越给他把被子盖好，摸摸齐星的后脑勺，问他:“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齐星头埋在枕头里似睡非睡，闷声回他:“随便。”

　　周凯越起床穿衣去外面做饭，在床上赖了一天，中午那顿没好好吃，晚上得做顿丰盛点的，他忙活一通喂饱了齐星。

　　吃完饭齐星半躺在沙发床上捧着手机拉上周凯越玩手游，周凯越不怎么玩游戏，技术一般，不过齐星要玩，他就和他组队。

　　齐星的头枕在他大腿上，躺得相当惬意舒适，玩着玩着他想起来问：“你明天还休假吗？”

　　周凯越有两天假，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齐星高兴地提议道:“那我们去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