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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大雨 ...

  •   许南清知道时间不早了,既然叶行远找来了,自己也得一道回营帐去,再怎么置气也要顾及自己和家人的体面。

      叶行远见她欲从地上站起来,正准备弯腰去扶,谁料许南清却直接拽住了一旁何渠的袖子,借力站了起来。

      这样的举动让叶行远的脸色更加难看,连带着看何渠的眼神都淬满寒霜。

      当然,何渠也没给叶行远好脸色看。

      他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了许南清的娘家人上,妹子被欺负地嚎啕大哭,他怎么会给叶行远好脸色?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肯定上手揍他一顿了。

      叶行远心里堵得厉害,一开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调调:“何公子大晚上的不去你爷爷庆博候哪儿认错,在这无人之处教我夫人辨认星象,你那世家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何渠虽然打不过叶行远,但论嘴巴他自认从未输过,当即驳了回去:“我哪有什么雅兴,自家妹子在夫家受了委屈,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来宽慰一下,难道要像她那个不识好歹的夫君一样把她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岭吗?”

      叶行远冷哼一声:“哼~是吗?你算哪门子哥哥?我竟不知道许家多了你这么个儿子,庆博候他老人家知道吗?”

      “我算哪门子哥哥由不得你来决定,总是之不让她在别人面前没脸的哥哥。时候不早了,走吧阿清,我送你去许家的营帐。”何渠说完,就准备带许南清走。

      许南清有些踯躅,一方面她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叶行远,可另一方面,若在秋狝的时候被一个外男送回娘家的营帐,只怕会有更多的风言风语,甚至连许家跟庆博候府都要被殃及。

      叶行远却没想这么多,他生怕许南清跟着何渠走掉,压抑着怒火对她说:“许南清,你还记得你是谁的夫人吗?过来。”

      这话在何渠耳朵里就是赤裸裸地威胁啊,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他当即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许南清啊,你真是鬼迷心窍,整个京城只要你想嫁,谁不乐颠颠地娶你宠着你?你骗要嫁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他居然还威胁你?哼,我跟你哥早说你这是自讨苦吃,你真是......”

      “够了。”许南清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先是大喝一声,然后颤颤巍巍地说:“我跟将军回去。秋狝人多眼杂,不管是为了将军府还是许家、庆博候府,我都得跟将军回去。何公子,我今天叫你一声哥哥,谢谢你。”

      何渠明白她说的有理,不耐烦地挥挥手表示告别,转身往树林外走去。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叶行远借着月光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许南清,神色不明。

      许南清却不敢看他。

      她佯装镇定,嘴角扯了扯,小声说道:“我有些冷,回去吧,将军。”

      叶行远低头看了看瑟缩着的女子,本想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可他为了寻人穿着轻便的狩猎装就出来了,没有外袍可以给她,只得点点头,然后大踏步往前走。

      他的本意是想走快些回去,这样就不会冻着她。可自己人高马大的,走路速度极快,许南清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等到出了树林走到马边上,许南清早已出了一身汗。

      得,这下彻底不冷了。

      “上马吧,我带你回去。”叶行远翻身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递给许南清。

      要是以往,许南清肯定乐呵呵的就上去了,这可是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同乘一匹马耶!

      可眼下的她还有些置气,便冷冷地拒绝道:“路应该不远,我自己回去就成。”

      叶行远眉头一拧,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俯身弯腰把女子拎到马上,稳稳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别在外面闹小脾气了,回去再说。”

      滚烫的气息铺洒在许南清的耳边,让她红了脸,一动也不敢动,一路僵直着身子回到了营帐。

      从未有过的近距离接触本来让许南清已经把白天的事忘了大半,可刚下马就看见头上戴着那梅花金簪的阮柠迎过来,亲昵地叫着:“行远哥哥。”

      许南清的火噌一下又冒出来了,也不管叶行远说什么,黑着一张脸径直走到营帐里去了。

      叶行远刚想追进去,却被阮柠拽着袖子死死拦住:“行远哥哥,你别着急进去啊!三皇子殿下说一会要把猎到的野猪烤了吃呢,我特地叫你一起去的,我们走吧!”

      叶行远拂掉阮柠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回道:“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同殿下道个歉,我还有事。”

      然后有也不会的走进营帐里。

      阮柠的笑意凝固在脸上,而后又换成了恶毒的神情,冷笑一声离开了叶行远的营帐。

      叶行远走进营帐里,见许南清正背对着自己发呆。

      想到刚才她与何渠倒是相谈甚欢,对自己却这样冷淡,心里不舒服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在不舒服什么,反正就是难受,冒酸水。

      酸到自己咬着牙跟走上前抓着许南清手腕强迫她面对自己,讥讽道:“怎么,同别的男子就能有说有笑的,对自己的夫君就冷眼相待?”

      许南清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自己哪回不是热脸贴他冷屁股,怎么在他口中好像自己一直如此恶劣似的。

      气恼、委屈、屈辱等情绪又一次齐齐涌上心头,她也不甘示弱地嘲讽回去:“笑话,我不过是同就有说了几句话而已,不像我的夫君,能找三皇子妃娘娘讨要金簪送给别的姑娘当生辰礼,叶行远,你这不是在打我脸吗?”

      叶行远皱眉,问:“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找三皇子妃讨东西送别的姑娘了?”

      “你还在装傻,我问你,阮柠头上那根梅花金簪是不是三皇子妃娘娘的?”

      “是的。”

      “是不是你讨来送给阮柠的?”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讨东西送给阮柠了!”叶行远恼怒至极,在他看来,许南清为了自己没做过的事情生气简直不可理喻。

      “叶大将军,你演技可真好,这京城女眷谁不知道那是三皇子妃娘娘最喜爱的梅花金簪,眼下就明晃晃地戴在阮柠头上呢!不是你,难道是三皇子妃自己送她的吗?”

      “是我,但......”叶行远急忙辩解,可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许南清冷笑着说:“是你就成了,你别装了。你若是真和阮柠两情相悦,那你为什么不拒绝这桩婚事早点娶她?当初赐婚的时候明明问过你有没有心仪之人!”

      她脸上虽然带着冷然的笑,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跟开了闸的大坝一样怎么都止不住。

      叶行远的气焰被她的眼泪熄灭,他低头看着眼前哭的伤心的女子,温声道:“我对阮柠没有什么心思。那簪子原本是三皇子妃让我带回来给你的,只是没想到半路被阮柠要走了。”

      许南清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叶行远也为自己的莽撞感到羞愧,略带尴尬地说:“我本想着一根簪子而已,她要就给她了,何况我还存了私心,我想让你戴我亲自给你挑选的簪子。”

      “什么?”许南清简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叶行远没想着那是三皇子妃给予他将军夫人是殊荣,而是觉得就一根簪子而已,让许南清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只觉得无奈又可笑。

      “说起来,我送你的那根簪子呢?你怎么没戴?那是我花了一整个下午跑遍了京城所有的首饰铺子和金石玉器作坊才挑选到的。”叶行远问。

      许南清摸摸鼻头,眼睛躲避着叶行远的目光,小声地说:“呃......我扔了。你说是你随便买来的,我以为是你怕送了阮柠东西面子上过不去,弄来敷衍我的。”

      叶行远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说:“罢了,扔了就扔了吧,这是总归是我不对,以后我再送你别的样式的。”

      “就在刚才那个地方,我去找回来。”

      许南清过意不去,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

      叶行远连忙拽住她,女子纤弱的身子就这么跌在自己的怀里,沁人心脾的香味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怎么闻都闻不够。

      “不用找了,我再送你新的就是了。”叶行远鼻尖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摩挲,在心中泛起一阵痒意。

      许南清摇摇头,认真地说:“那也不行,刚才何渠说了,这一根簪子能抵不少军饷呢,我身为将军夫人,还是要有些觉悟的。”

      一提到何渠,叶行远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眼中却燃起了火。

      他猛然收紧双臂,从背后把许南清紧紧地圈在自己的身前,低下头在她颈肩呼出热气,轻笑道:“那夫人可有为人妻子的觉悟?”

      “什么?”许南清问。

      “与丈夫同寝,为夫家开枝散叶的觉悟。”叶行远的语气染上欲色,一双滚烫的大手不断侵扰着许南清的神志,最终攻城略地,一发不可收拾。

      这夜,京北山猎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势迅猛,似乎天地万物都要被大雨淹没。

      而那雨滴打在营帐顶层油布上发出啪啪地声音响了一整夜,虽然有些吵,但听着这样的声音却出奇的好眠。

      好到许南清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才将将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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