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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长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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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本无常,南柯一梦是黄粱。
黄粱一梦本该醒,但此刻的许南清却有些恍惚。面前的男子一袭月白色衣袍,头发高高束起,显得整个人如玉石一般莹润挺拔。
他手里提着那盏灯笼,为提灯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如他的笑眼一般柔和,就像在南境的那些个夜晚,他都在烛光柔和的小屋里,笑着听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伸出手为她别过耳边碎发,偶尔揉揉她的脑袋,很多时候她都以为自己和叶行远能这样过一辈子。
一阵风吹过,带着些寒意,吹散了叶行远身上的光,也睡醒了许南清的脑子。
她皱眉,用自认为严肃且冷漠的声音问:“将军这是何意?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宵禁了,还请莫要拦路。”
叶行远依旧是笑,他走到车旁,仰着头看向许南清:“无妨,我来接你回家。”
许南清抽了抽嘴角:“多谢将军好意,我自己可以回去。”
谁知叶行远根本不理会她,反而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下马车落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许南清惊呼:“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灯笼落在地上,溜溜转了几圈终是熄灭,叶行远把许南清横抱在怀中,脚步稳健地往别处走去。
许南清心里惊讶,她记得自己当初解毒之后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将将能走路,怎么叶行远这就恢复如常了,不是说连剑都拿不起来吗?
她本能地挣扎、捶打叶行远的肩背,却没有一点用,男人的双臂如铁钳一般将她狠狠禁锢。
叶行远分神安慰道:“阿清迷路了,我来接你回家。”
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力气,如此不过是硬撑着,只要许南清再多用些力,肯定能把他捶到咳血。
许南清转过头,对着叶行远的肩膀便狠狠咬下去。感受到疼痛的叶行远闷哼一声,脚步有些弛缓,但却没有停下,依旧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等到他把人塞进将军府的马车里,才惊觉肩膀上已经被许南清咬的血肉模糊。
他跟着上了车,伸手就把想要往外跑的许南清推回车里,随后把人搂在怀中,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间,让本就炎热的夏季更添燥热。
“阿清别闹,我带你回家。”
到底曾是夫妻,且在南境的日子二人关系也极为亲密,叶行远自是知道如何轻而易举让对方失去抵抗力。
所谓兵贵神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攻其要害是最佳选择,比如现在的叶行远,他霸道地亲吻着许南清的唇,同时左手拖着她的脊背,右手安抚她极尽挣扎的身躯。
叶行远喜欢行山间美景,不过比起崇山峻岭,他更喜低矮和缓的丘陵。
丘陵是山地久经侵蚀之后而形成的,坡度轻缓,连绵起伏1,或许征服深壑探寻险峰更刺激,但他没试过,更不感兴趣。
他喜欢沿着低缓的山坡随意行走,闲适自在,又尝尝有意想不到的美景,比如少时第一次遇见许南清的那座桃林。
恍惚间,他似回到了江南家乡的那片桃花林。此时正值夏日,却有初春桃花在此间绽放,一如他与她初次相见时那般,漫天芳菲,美得令人窒息。
赏景之人亦是爱花之人,他低头轻嗅,去感受桃花的鲜嫩与芬芳。。
许是掌管这山丘的仙子感受到花开的悸动,脚下的山地开始微微起伏。
一时间,叶行远感觉耳畔的风声越来越急促,又似乎带着浅浅的嗔怒。
大概是逆着季候开花,她不愿意,但又无可奈何。
此刻许南清早已浑身脱力,尽管心里捏着怒火,可四肢却只能如绸缎一般挂在叶行远身上,只剩无助的呜咽声。
人很难抵抗自己的本能,尤其是对方对自己颇为了解。
她不禁感叹:果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短短几息自己就直接败下阵来,毫无还手之力。
可羞耻心依旧让她挣扎,此刻她被叶行远紧紧抱住,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思绪中闪过一丝清明。
她低头,朝着他方才被自己咬破的左肩上又一次狠狠地咬下去。
叶行远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可不知为何这股疼痛让他更为兴奋。只见他眼里闪着危险的光,伸手从许南清的发间扯下挽发的丝带,将许南清纤细的手臂推到她身后,用丝带紧紧系住。
“你!”
许南清被这一出吓了个激灵,她松口,想要怒斥叶行远,却又被他强行掰过脸,唇齿相接。
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中四散开来,可动情之人却不会在乎,只想着索取更多。
车厢里,画面旖旎。绝色女子长发如瀑,衣衫不整,乍现一丝春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凌乱,衣衫整洁如新,只有被女子衣裙掩盖的地方,潜伏已久的危险正欲抬头。
等到叶行远把人抱下马车抱回舒柳院,许南清依旧昏昏沉沉。
站在门口的两个仆从见叶行远报这个绑着手的女子匆匆往里走先是吓一跳,随后立马低着头,只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会受到惩罚。
待叶行远走远了,两个人才抬起头。
高个子看起来有些愣地仆从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将军怎么把绑着的犯人直接带到府里来了?”
矮个子仆从有些无奈,跳起来给那高愣子的脑瓜来了一下子,低声道:“什么犯人!那是夫人!”
高愣子挠挠头,问:“夫人绑着干什么?”
“将军这么做肯定有将军的道理,你个没成婚的懂什么!”
“你懂?”
“我也不懂。”
两个仆从的谈话自然传不到当事人耳朵里,因为此刻舒柳院不仅卧房的门已牢牢关上,就连床边的帷幔也都已经拉下。
到了更为宽敞和舒适的地方,叶行远也不再收敛着自己的情绪,直接把人欺在身下,将许南清的双手举过她的头顶,换了一个新的方式牢牢绑住,让她动弹不得。
“叶行远,你......你是禽兽吗?”
许南清气的破口大骂,两条绵软无力的腿在叶行远身上乱蹬,可这一蹬却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无论是什么样的战争,抓紧时机都尤为重要,尽管此刻大将军已经是箭在弦上,可却又出奇的冷静。
兵法云:乱而取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许南清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抓住她的脚踝,随后低头,直击要害。
许南清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叶行远的攻势实在太过猛烈,让她止不住呜咽喘息。
兵法有云:所由入者隘,所从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之众这,为围地。久经沙场的将军最懂得如何攻略对方,哪怕此时处在艰难地“围地”。此时他单枪匹马以灵巧地攻势将眼前峡谷豁口打通。
伴随着许南清的颤栗,峡谷之下深藏的暗河涌动,顷刻决堤。
以常理来说,突遇决堤水患对于战局是不利的,可今夜的战场非比寻常,此时的润泽对于叶行远来说是极为有益处的。
顺势而为可以减少力气,这时候他也不再忍耐,长枪破空而出,势如破竹直捣对方要害。
突如其来的攻击令许南清再也忍不住,令她不齿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可这声音对叶行远来说却如同擂起了战鼓,令他越战越勇。
此刻,他攻略的地形不再艰涩,他持着长枪杀个七进七出,让床边的帷幔都跟着攻击的疾风摇晃,猎猎作响。
是了,许南清就是那个被叶行远攻城略地的人,她迷离这双眼,雪白的肌肤泛出好看的粉色。
叶行远自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嘴角含笑,突然停住了攻势,将许南清抱在自己身上。
“阿清,你喜欢吗?”
叶行远的声音充满诱惑,在许南清耳边响起。
“你......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许南清嗔道,可她实在没有力气,且被叶行远突如其来的停战弄得浑身难受,忍不住在他身上挣扎。
挣扎......姑且这么说吧。
叶行远呼出一口浊气,他也在忍耐,忍得满头大汗,可他着实喜欢许南清现在的模样,他觉得许南清就是勾人魂魄的妖,而自己,心甘情愿供她索取一切。
“可是......你的反应却好像很喜欢。”
许南清咬着下嘴唇,骂道:“登徒子,不要脸。”
“嗯,我不要脸,我只要阿清。”
叶行远从善如流,随后又低头从侧翼进攻,疾风带雨,刮得眼前人瑟瑟发抖。
许南清呼吸不稳,断断续续地呜咽:“求你......求.....你......别这样。”
“求谁?”
“求求你,求你。”
“你求我?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叶行远说话间带着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许南清有些不解,语气带着不确定:“叶......叶行远?”
这个答案,叶行远并不满意,于是乎他加急了攻势,简直将长枪舞出花来,让许南清忍不住尖叫。
“嘘......小声些。”叶行远停下动作,声音有些嘶哑。他承认许南清抑制不住的叫喊极为动听,可对于此刻的将军却似魔咒,直叫他想缴械投降。
“像从前那样唤我,好不好?”男人贴在许南清的耳畔,委屈却又恳切。
“夫......夫君......”
许南清说话带着哭声,眼泪混着汗水一起打湿了叶行远松散的里衣。
这一回他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在她额间落下虔诚一吻之后,便不再手下留情。
将军翻身上马,紧握缰绳,随后驰骋在如梦一般的疆场上,横冲直撞。
恍惚间,金戈铁马士气如虹,将军引以为傲的长枪在虎虎生风,一招一式都向着对方承受不住的命脉狠狠刺去,根本难以招架。
直到胜利的果实最终被他摘取,才鸣金收兵,而后仔细品尝和欣赏这久违的胜利。
荒唐一夜,让许南清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了,她不记得昨天的夜晚有多漫长,只记天旋地转、潮起潮落,以及,死去活来。
好在醒来后,她没有觉得身上黏腻,只觉得清爽,想来是叶行远为自己清理干净了。
她心里有些憋闷,为什么自己中毒之后半死不活过了一年,而叶行远这才解毒多久,居然这么有力气折腾。
许南清摇摇头,既然荒唐已经发生了,此事还是先走为妙,至于之后的事,是找他算账还是躲得远远的,她还没想好。
许南清撑着虚弱地身子坐起来,身边的叶行远早就不在房中,想来是有事吧。
她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极为熟悉的布置,这是她曾经居住过的舒柳院。她记得这院子应该是被烧毁了,想来是叶行远把它重建了吧。
许南清压抑住心里的感慨,想要下床整理一番,趁着叶行远不在赶紧跑出去。
可一动腿却感觉不对劲,她猛地掀开被子,被眼前的画面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的脚踝被锁上了玄铁所制的脚镣,只一动弹便叮当作响。
她明白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怒火——叶行远将她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