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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吃醋 ...

  •   看到她的那一刻什么病都痊愈了,赵鹤声站在原地自顾自地笑了好半天,然后军训似的整理好衣着,欢欣雀跃地向她走去。

      她穿着高领毛衣靠在诊所门口,外面套着一件单薄的白大褂,指间夹着一根烟,被十月的冷风吹的忽明忽灭,她似乎不太愉快,烟不在嘴边时也有一团白气融进昏暗的灯光里。

      等他走近,花与春才发现了他,她的手垂下将烟头按灭在掌心,笑盈盈的说:“好巧啊赵老师。”
      “在这儿工作?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离婚了嘛,就从A区那边儿搬过来了,来回不方便干脆就在这边儿重新找了个工作。”
      “我在三中教生物,离这儿挺近的。”
      静默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他有许多问题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花与春首先打破冰面。
      “啊,对,最近头疼。”怎么忘了自己是来看病的了呢?

      进到诊所里花与春给他简单看了一下,开了两盒安神的药,这时突然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孩子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滚烫的开水洒了她一胳膊,她惊叫一声,赶忙进卫生间冲凉水。

      被支出来的赵鹤声靠在卫生间门口,都冲了二十分钟了,他担忧的往里看了看,花与春卷起毛衣袖子,她的手腕上拷着淤青,微微发红的皮肤上还有未消的指痕,赵鹤声心中五味杂陈,冰冷的墙面穿透大衣冻裂了他的心脏,原来期待重逢的只有自己,他居然还像个小丑一样把酒店里的垃圾桶翻了个底朝天去找一个根本就没留下的联系方式。

      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花与春从卫生间出来,湿透了的袖子已经把床笫间的欢愉掩盖。

      “还好吗?”

      花与春搞不懂他的语气为什么突然急转直下,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他黑如乌云的脸,回答道:“没什么事儿。”

      赵鹤声瞄了一眼她还在滴水的袖子,心里小猫暴躁的挠墙,“等我十五分钟。”说完他就疾步往家赶。

      疯了,他绝对疯了!

      他赌气的从衣柜里拽了一件卫衣,走到门口又折回去换了一件高领毛衣,急匆匆的下楼开着电动车返回诊所。

      “很准时嘛赵老师。”花与春晃晃手机对赵鹤声说,她接过衣服,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暖意,“谢谢。”

      赵鹤声心里别着一股劲儿不肯走,等到她换完衣服出来就装模作样的说自己头疼,问他怎么个疼法又模模糊糊说不清。花与春哭笑不得地领他坐到角落,弯下腰说:“赵老师如果你想要送我回家呢,就在这里乖乖坐好不要影响我工作。”

      被戳破了心思的赵鹤声顿时面红耳赤,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角里玩儿手机。

      当下了班的花与春坐上电动车后座时,她默默的收起了车钥匙。到了地方,赵鹤声叫住了正要上楼的她。
      “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抱歉,我最近没那个心思。”
      “这件衣服我明天要穿。”
      “那你需要我现在脱下来给你吗?”花与春突然一股火窜上心头,但是看着他不说话的固执样子花与春还是妥协了,毕竟睡完人家就跑的是她,“上来吧。”

      进门后花与春挡在门槛前换鞋并没有让他进来,很明显是让他拿完衣服就走的意思,可越是这样赵鹤声心里就越委屈,他用想要上厕所为借口趁机进了她家。

      他到卫生间冲了冲手,无意间看到了垃圾桶里换下的床单和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顿时心如刀绞,他摘下眼镜回到客厅对着提着衣服等他的花与春冷声道:“过来。”

      花与春凭借和他十年的感情迅速判断出他此时已经生气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样,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就这个逃避的动作彻底激怒了赵鹤声,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搂过花与春,扣住她的头就吻了上去,舌头强硬的撬开牙关,她愈是反抗赵鹤声便愈是发狠。

      这两个月他为她编织了太多的理由,他日夜期盼,到处打听,可结果呢!他就是一个一次性工具!凭什么别的男人可以在她的床上和她柔情蜜意,而他进个门都要找百般借口!凭什么他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对待的别人却肆意享用!
      花与春被他的唇侵占的喘不过来气,几乎要被嵌进他的身体里得不到一点喘息空间,她咬破他的嘴唇,趁他吃痛松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他妈发什么神经?”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有什么资格呢?能够再见到她不已经是上天的赏赐了吗?

      看着他这副样子花与春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她疲惫的靠在墙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头埋在颈窝,然后像顺狗毛一样摸他的头直到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他身上有一股冷冽的玫瑰香,一如他们的重逢。

      他们将爱冰封在深处,却谁也不肯踏上对方的原野。

      “我饿了,给我炒个饭吧,行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张纸经过无数次的揉搓后再铺开,疲惫至极。

      他的头轻轻蹭了几下,在起身的这一刻两人默契的没有看向对方,也心照不宣的忽略掉了各自被打湿的衣料。

      花与春闻着面前的饭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同样的人坐在对面,同样的饭摆在面前,可心境却与当初完全不同了。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接电话?”她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滴进碗里。

      一模一样的问题经历了六年的封存,重见天日时得到的却依旧是不变的沉默。

      六年前。

      赵鹤声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的花与春心疼不已,他悔恨交加的抱住她,可时光不可逆转,一切已经是覆水难收。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赵鹤声欲言又止,面对已经流掉的孩子一切理由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这两个月我一找你你就说忙,一找你你就说忙,你到底在忙什么?什么比我们结婚还重要?现在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花与春挣脱开他的怀抱歇斯底里的质问他,而赵鹤声只是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得不到回答的花与春更加崩溃,整个人像一片在狂风中乱舞的碎纸片,“现在是八月,你的学生不上课,你也不上课,放假了,学校放假了!法定假日!赵鹤声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忙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只会说对不起,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赵鹤声低垂着头,乌黑的眼眶和胡茬被长长的刘海遮住,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花与春心如死灰的别过头去,声音哽咽的说:“分手吧。”
      没有想象中的挽留,只有几声凌乱的脚步声,苦涩流满了脸颊,不甘被沉默吞并。

      赵鹤声伫立在窗边,如同一颗佝偻的老树被框进阳光里,金灿灿的光绕过他刺痛地面,黑色的背影深扎进无尽的蓝天,他沉默的流泪,沉默的离开,沉默的,像个死人。

  • 作者有话要说:  该,真该,张张嘴不会说话,活该你媳妇儿跟你分手。
    呜呜呜呜,抱抱花花。
    作者发疯日常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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