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副作用》乾九九

34、第 34 章

　　男人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许嘉和这样说，林向南便这样信。
　　这家酒吧在江城是有名的迪吧，酒吧里头各种酒味和重金属音乐声混杂在一起，装修也尽显格调，无不充斥着纸迷金醉的味道。
　　林向南带许嘉和开了个台，没敢给他点度数高的酒，给他点了杯鸡尾酒，而自己一口一口灌着啤酒。

　　“你说这谈恋爱有什么好的。”大概是喝多了上头，林向南没一会就开始抓着许嘉和喋喋不休，“什么两周纪念日，什么一个月纪念日，以后还有两个月纪念日，三个月纪念日，一年纪念日，又不是什么结婚纪念日，每次都要这样弄，又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平平淡淡不好吗。”
　　许嘉和不这样认为，告诉他：“这叫仪式感，有些女生是很喜欢仪式感。”
　　“是吗？”林向南不以为然，“我们半月前才过过半月纪念，这才过了多久。”
　　许嘉和说不过他，每人都有每人的想法，索性摇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向南听懵了，还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听着怎么酸溜溜的。他瞅许嘉和，见许嘉和表情还挺正常，就是拿起了桌上的啤酒。
　　他又忙拦着：“你喝这个干嘛？”
　　许嘉和没说话，仰头灌酒。
　　林向南见识过那天晚上的情景，吐了一晚上，现在也不敢让他多喝，酒喝多了的滋味也不好受，照他这喝法，八成是会醉。
　　“行了，你要是渴你喝那个。”他把鸡尾酒放在许嘉和面前，忍不住多嘴问了句，“你们真没吵架吧？”
　　这架势，他看着难说。

　　“没有。”许嘉和应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林向南不信：“那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许嘉和摇头。
　　他不喜欢情绪外露，更多的时候会憋在心里，任凭别人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林向南跟许嘉和相处时间久了，也知道他这个性，招手喊来酒保，让人多上点酒，酒保应声去了，他搭搭许嘉和的肩：“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

　　沈遇接到林向南电话时，人还陪着季涵在海伦斯，季涵一听是林向南的电话，痛骂他是渣男，让她赶紧把电话挂了。
　　沈遇哭笑不得，还没听清人说的是什么，就被季涵挂断了电话。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季涵喝多了头脑发热，“就是渣男，连纪念日都记不得，这脑子不要捐了算了。”

　　沈遇刚花了好长时间让季涵不要想这回事，一个电话又破功，她无奈笑笑：“说不定是找你呢。”
　　“找我干什么。”季涵不爽，“我俩完完了。”
　　女人吵起架来就是这样，感觉天要塌了，他不爱我了，我们要分手了，沈遇是过来人，知道这就是情绪上头的气话，笑笑没说话，打开手机给林向南发了个定位。

　　她以为林向南打电话来是要找季涵，电话没说成，她送佛送到西。结果没想林向南回了个OK，后面还跟着一串消息。
　　林向南：许嘉和也喝多了，我没法开车，待会我跟你换一下
　　林向南：过来大概十几分钟
　　沈遇没想事情会这样，让许嘉和去劝林向南，怎么还把他还先喝多了？

　　十五分钟后。
　　沈遇看到喝得晕晕乎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男人被林向南扛着下车时，她突然觉得这样子的许嘉和还挺可爱，像个大狗狗任由别人摆布。
　　“交给你了啊。”林向南把许嘉和的手挂到她身上，“我进去找季涵。”
　　她本想问许嘉和怎么喝多了，但看林向南一副着急的样子，想想还是说了句去吧。

　　听到身边人的声音，挂在身上的许嘉和有了反应，眼神很朦胧，声音还带着酒后的沙哑：“这是哪？”
　　沈遇听得心都要化了，但还是故意逗他：“你猜猜看啊。”
　　谁知许嘉和听到她声音，一下子蹦出老远，盯着她：“你谁啊，离我远一点，我女朋友知道了要生气的。”

　　沈遇很无奈。
　　别人家男朋友喝多了黏着女朋友，他倒好，连她都认不出。
　　这是喝了多少。
　　她上前，轻轻看着他笑：“来，你靠近点，你仔细看看，看看你女朋友是不是长我这样子，再看看我和你女朋友长得像不像。”
　　喝多了的许嘉和确实听话，乖乖照做，低头盯着她仔细辨了会，朝她一笑：“像，但是我女朋友没有你这么温柔。”
　　沈遇：“........”
　　天知道她平常是干什么事了，竟然让他有这样的误解。
　　“你女朋友很凶吗？”这个问题她现在很想探究一下。
　　“不凶。”他摇头，思索两秒，又认真道，“就是你比较温柔，她从来不这样看我，而且最近都不怎么理我，只有今天给我送了礼物。”

　　什么叫酒后吐真言，沈遇这一刻明白问题出在了哪，她反思自己这些日子对许嘉和的行为，感觉又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看许嘉和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那个愧疚，就感觉自己像个负心汉。
　　她拉住许嘉和的手，对他眨眼：“所以你是想女朋友黏你一点，对吧？”
　　许嘉和无比认真点头，缓了两秒，甩开她的手：“你别碰我......”
　　“女朋友会生气是吧。”沈遇替他接了后面的话。
　　“你怎么知道？”在酒精的作用下，沈遇感觉许嘉和的智商只有三岁，特别是此刻，他还无比警觉盯着她看，“你到底是谁？”
　　沈遇悄悄叹口气，握上他的手：“我是你女朋友啊，带你回家好不好？”

　　许嘉和这回没接着吭声，只是点点头，任由她牵着手。
　　海伦斯离他们小区不算远，沈遇选择带他步行回去，一方面是按他说的要和他多待会，一方面是借着晚风，这家伙或许能清醒点。
　　两人无言走了会，沈遇觉得自己现在特像牵着一个小孩，那么听话的许宝宝，少见，特别是许宝宝心里还委屈，更少见，她控制不住心里那股泛滥劲，边走边回头对他笑。

　　大概是晚风的作用，许嘉和像是认出她是谁，也对她笑。
　　但没走几步，这家伙突然停住不肯往前走。
　　察觉到他的停顿，沈遇以为他是又把她认成别人，特意凑到他面前：“是我啊，你看，是你女朋友啊，放心走吧，带你回家。”
　　许嘉和“嗯”了声，说：“你给我的礼物不见了，我忘记放哪里了。”
　　语气十分无辜，沈遇知道这是还没醒呢。
　　“没事。”她笑了笑，知道按许嘉和那个性，在他喝多前肯定把东西收好了，“给你收好了，放家了。”

　　许嘉和是信了她的话，接下来一路都乖乖跟着她，偶尔她问几句话，他就认真回答。
　　把他送回家后，沈遇也没急着要走，回自己家拿了蜂蜜，给他泡了杯蜂蜜水，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喂着他喝。
　　“现在清醒了吗？”她边喂他，边看着他。
　　他只管自己喝，不摇头也不点头，其实早就清醒了。
　　“待会能自己去睡觉吗？”
　　他还不回答。
　　杯子里的水一点点少下去，最后空碗，沈遇把杯子放到茶几上，他怕她要走，靠到她身上，把她圈住不让走。

　　“干嘛？”沈遇笑，“还不让我走了？”
　　这会许嘉和低低“嗯”了声，是从喉间发出的声，带涩，但有蜂蜜水润喉，微甜。
　　沈遇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许嘉和就吻上她的嘴，带着酒味和蜂蜜味，还有他浓烈的情感。
　　毫无理智，两人都失了度。
　　情感一点一点剥蚀.......
　　在事情往更旖旎的方向发展前，沈遇及时刹住了车，她喘着气，推开他，因为某些原因还不敢直视他，眼神在他身后乱飘：“就算是陪你，我总要回家先洗个澡吧.......明天还要开学........”

　　许嘉和笑了，拍拍她的后背，问了句：“还回来吗？”
　　听着像是邀请她还继续的意思，在感知到他某个地方的变化，沈遇已经完全明白这个男人是在装可怜，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她摇摇头，故意说：“你骗我呢，不来了。”
　　顺带还想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清醒的，在酒吧门口说的问题到底是真是假。

　　许嘉和半天没说话，靠回沙发上。
　　沈遇能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想说点缓和气氛的话，抬眼对上他红红的眼眶，一时说什么都忘了。
　　“来啊.......我逗你玩呢.......”她不会安慰人。
　　“没骗你。”他语气极为委屈，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心里真的委屈，只盯着她眼睛，“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有些事情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这事情指的是什么，沈遇一下就懂了，但两人指的似乎不是一件事。

　　“好了，好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她不同喝酒的人计较，两人现在所想的压根不在一个点上，“我就是回去洗个澡，马上就回来，二十分钟。”说着，她比了个发誓的手势：“真的，不回来我是小狗。”
　　许嘉和没答这话，只点了点头，示意她去吧。
　　从他的表情，沈遇能看出，他大概是不想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