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副作用》乾九九

32、第 32 章

　　季涵摇摇头，对这些久远的记忆并没有印象。
　　沈遇把她拉到沙发椅上，反正等店员包装，也要好一回。等坐下，她才说：“就是我们在一起第一个月那会。”
　　“因为送礼物？”季涵貌似有了点印象。
　　“是啊，篮球鞋。”沈遇点头，“那时候都没好意思告诉你，两千多，一个月生活费，省吃俭用的。”
　　结果人家收到礼物并没有多开心，两人还为此吵了第一次架。

　　“这我知道，”季涵似懂非懂，“所以是因为贵，还是他不喜欢？”
　　能问出这种问题，沈遇知道她压根就没明白。“贵。”沈遇低垂下眼，回忆起往事，“是他觉得太贵了没必要，我还记得那时候他跟我说，我们都花父母的钱，没有赚钱能力不要太挥霍。他还说他过生日我就算送个小手工，只要我送他都开心。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只要你送的他都会喜欢，没必要那么贵，太挥霍了。”沈遇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就这样总结。

　　“我怀疑你在秀恩爱。”季涵笃定。
　　“不是这意思。”沈遇摇头。
　　她知道每个人的恋爱观念不同，她就是想表达一下要三思而后行，别花冤枉钱的意思。
　　许嘉和告诉过她，礼轻情意重，特别是女生，要是头一回就送贵重的礼物，会让男生觉得她很急切，当然大款和富婆除外。这男生回礼回个相同价位的还好说，要是不回，女生现在觉得没什么，等这日后想想觉得委屈，这些都会成为吵架的导火索。

　　“小姐姐，你的东西好了，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呢？”导购小姐包完东西，贴心地半蹲到沙发旁。
　　两人正没话讲，导购的出现让气氛稍有缓和。
　　季涵站起来：“刷卡。”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这女生吵架的点就是奇奇怪怪的，沈遇一般认为她和季涵之间这不算吵架，就是单方面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两人今日的目的就是买礼物，所以出了店铺，只能闲逛，但又都没闲逛的兴致。

　　“我去找林向南。”季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遇“哦”了声，没发表其他意见。
　　她觉得自己脾气有时候特古怪，就比方说这时候，她自己怎么想别人的，她就觉得对方是这个意思。而季涵现在就有点那么迫不及待要去找林向南的意思。
　　她对林向南的了解不多，所以她也不确定林向南到底值不值这礼物。都是成年人了，这点试错成本她也就只能看看季涵试。
　　“那打车吧。”她沉默一小会，拿出手机打车。

　　两人等了三分钟，打着一辆。
　　车到铂金湾首府，不过十分钟。下了车，季涵直奔他们工作室，沈遇回家写教案。

　　将近六点，许嘉和的电话如约而至，这些天他们养成了个默契，饭前打个电话约地方，有沈子昂在的时候其中一方会装作偶遇出现。
　　不过今天，沈遇没喊上沈子昂。
　　因为要送礼，她还特意强调要吃西餐。餐厅要有格调。
　　他们小区楼下的商圈有西餐厅，她以前去过，左右觉得差点意思。最后选了个江城有名的旋转餐厅，从她家开车过去要四十分钟。

　　晚高峰这个点，她怕破坏惊喜，没坐许嘉和的车。
　　到时许嘉和还堵在高架，这正和她的意，她刚好可以拜托餐厅服务员把礼物藏起来。
　　干好这一切，她默默坐到靠窗的位置等许嘉和，顺便拍了张照片给他。
　　s：我在这等你，风景很不错

　　许嘉和在开车，回复不了消息。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她才收到回复。
　　x.：我到了
　　明明是差不多同时间出来，他却晚这么多，今天真是有够堵的，她想着可能是要开学了，学生们要抓紧最后一天去玩。
　　她怕许嘉和找不到她，又边站起来边给他发消息。
　　s：我出来接你，你等会我

　　“干嘛去？”还没离开半步，她的肩膀先被人按住，许嘉和笑着看她，同时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找我？”
　　沈遇视线第一时间被玫瑰吸引，回头眉眼弯弯看他：“你怎么还买这个了？”
　　某人懂她的小心思，笑笑没有解释：“不喜欢吗？”
　　喜欢，喜欢的要命。
　　沈遇是没想许嘉和还会买这个，偶尔这样浪漫一下，很惊喜。

　　许嘉和帮她把玫瑰放到身旁的座位，人坐到她对面：“点餐了吗？”
　　“没有。”沈遇拿出手机，“你点吧，我要发个朋友圈。”
　　往常她没发朋友圈的习惯，说是这样说，其实女生发朋友圈很麻烦，又要修图，又要想文案，她就是先拍几张，存着，等有空的时候一起发。

　　许嘉和招来服务员点餐，她找角度拍照，等到他点完餐，她还没拍完。
　　“拍那么久？”许嘉和看得出来她高兴。
　　“来，你手给我。”沈遇拍拍觉得不过瘾。
　　秀恩爱这种事情，要有当事人才得劲。
　　许嘉和倒也配合，二话不说把手伸给她。她牵住，与他十指相扣，连拍十几张，才心满意足收起手机。
　　“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吃饭？”许嘉和终于找到时机问。
　　来之前他就在想，沈遇平常对吃的要求不高，今天突然那么反常，那定是有什么重大日子。再加上明明是同个地方出发，硬是坚持要打车，他觉得更是反常。

　　“明天要开学了。”沈遇努努嘴，“纪念一下。”
　　标准的沈遇式回答，许嘉和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很快，服务员送菜上来，是热的头盘。
　　这家餐厅用餐极具规格，头盘、汤、副菜、主菜，全是按照流程走，两人吃得不快，边吃边聊。
　　话题从下午逛街，说到明天开学。
　　对开学，沈遇不开心，她并不想开学。
　　许嘉和安慰她：“开学挺好的，你可以看到好多学生，有时候想想他们，应该挺开心的吧。”

　　这就是班主任和普通老师的区别，不当班主任，不知其中苦啊。沈遇叹气：“当班主任还挺忙的，好多事情要操心。”
　　什么卫生，成绩，跑操，都和班主任绩效挂钩。

　　许嘉和懂了，沈遇不是爱操心的个性。
　　他看向她：“班主任是抽签选的，还是自愿的？”
　　“都不是。”
　　“都不是？”许嘉和没当过班主任，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还有被迫的那种？”
　　沈遇点头，吃了口菜：“又不是什么好活，大家都不想当，我就是倒霉点，不知道怎么拒绝。”
　　主要是之前怕一拒绝，这工作保不齐就黄了。

　　“不想当不要勉强自己。”在沈遇的个人问题上，他都无条件考虑她，“你要是不敢，我帮你去说。”
　　这个我帮你去说沈遇没明白，他帮她去跟许主任说她不要当班主任？这多不妥。
　　“算了吧。”她摇头，“其实当着当着也习惯了。”
　　“不用客气。”许嘉和突然笑，“许主任是我姑姑。”

　　许主任是许嘉和的姑姑？
　　沈遇差点没惊呆下巴，仔细想想两人确实都姓许，没毛病，而且开学那天许主任还亲自带许嘉和来办公室，原来是亲侄子。
　　“怪不得。”她若有所思，“你时间那么自由，工资应该照发吧？”
　　“发，一个月两千。”
　　那么少？
　　按现在人标准，这点钱连生活吃喝都不够，何况许嘉和现在还抽烟。

　　“想什么呢。”许嘉和低头替她切牛排，没听着她说话，抬头把牛排推到她面前，“我是代课，这点工资已经很多了，快吃，吃完饭带你去个地方。”
　　“带我去个地方？”沈遇一听来劲了，马上把刚到话题抛到脑后，“去哪？”
　　“先吃。”许嘉和不答，眼神停在她身上，看她吃进去一口，满意的笑了，又想起自己特意安排的事，“有没有看过这学期的课表？”
　　“看了。”沈遇含糊着说。
　　看着和上学期的安排并没什么差别，就是课表上的英语课，全部变成了日语课。

　　她没懂。
　　许嘉和点到为止：“你晚上回去仔细看看。”
　　“看啥？”她回忆起奇怪的地方，“我之前看的时候发现一个神奇的地方，我发现我在五班上课的点，你好像都在我们班。”
　　“是吗？”他装作不知道。
　　“你安排的？”聪明如沈遇，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许嘉和笑了笑。
　　不然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晚餐进行到将近尾声，有服务员来送餐后甜品。
　　“这地方还挺不错。”沈遇给服务员打了个暗号。
　　收到暗号，服务员小哥从身后拿出她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许嘉和：“先生您好，这是本店为您准备的一份小礼物。”
　　“为我？”许嘉和的表情有些困顿，随即看向沈遇，“你准备的？”
　　一看这礼物包装，他隐约能猜到。
　　沈遇装傻：“不知道啊，应该是餐厅送的吧。”

　　困惑他一晚上的疑惑，终于揭开。
　　从这个不知道，许嘉和就确信是她送的，为了不破坏她精心准备的惊喜，他笑了笑，礼貌对服务员道谢。
　　“还吃吗？”他指指蛋糕，“要不我们打包，要来不及了。”
　　在来之前，他怕猜不到她的心思，除了绕路去买玫瑰，还订了本市最大的摩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