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副作用》乾九九

29、第 29 章

　　解决完这两倒霉孩子的事，沈遇就跟浑身被抽走气似的瘫在客厅沙发上。
　　累，不光是身体累，还有心累。
　　她就没想着这事能给她遇上，遇上就算了，她还得代替父母的角色教育俩孩子，现在孩子真的太不令人省心了。

　　“你跟沈子昂说什么了？”她好奇看向许嘉和。
　　她和陈桐羽聊的同时，许嘉和在外头教育沈子昂，一开始两人串好气以教育为主，高考前能不见就不见了。结果她忘了这茬，许嘉和也忘了这茬，陈桐羽临走前他还让沈子昂把人给送回家去。
　　“就教育了一顿。”许嘉和倚在沙发边，手无意识打着节奏。
　　沈遇知道这是许嘉和常用思考时的状态，她“哦”了一声，没继续往下问。

　　静了片刻，许嘉和坐到她旁边，突然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明天？”沈遇疑惑，“有啊，怎么了吗？”
　　她还以为他在思考什么大事情，想不到是件那么小的小事，是想约她出去玩？
　　“带你去游乐园。”许嘉和笑了笑，“突然想到我们以前好像没去过。”

　　沈遇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在一起三年连个游乐园都没去过，说出来还挺让人笑话的。一个恐高，一个怕死，就没去过这种刺激的地方。
　　“干嘛突然想去游乐园，你明天不去工作室吗？”她想想，又觉得这个提议在这时不要奇怪。她有时半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陪你玩。”许嘉和说得理所应当，“以前没什么时间陪你，之后怕太忙陪不了你，不然等开学了，就只能在学校见。”
　　“学校见就学校见，学校见也挺好的。”她还没反应过来。

　　“学校都是人。”
　　许嘉和笑了，感觉和好之后想和她多呆的人反而是他。
　　“学校没人多可怕啊。”沈遇还是没明白。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想我的想法，现在怎么不想了呢。”他去揉她的头，“我的意思是想和你多呆一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沈遇脸就烧。
　　“你这人现在怎么说话这么直白呢。”她确实不好意思，感觉他变了很多。

　　许嘉和盯着她看。
　　心里琢磨他这样是不是惹她反感了。确实爱久了，更容易在乎对方的想法。
　　“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等分手了才发现，就感觉我们之间很多事情都没做。”他看她不像是反感的样子，才放心说，“特别是读书那会，都是你陪我多，我没什么时间陪你。”现在想想，真的亏欠了她很多。
　　“还有就是觉得我这人不是很爱讲话，以前跟我在一起，感觉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又没事。”沈遇的眼眶红红，提起过去她不这样觉得，起初是她先追的许嘉和，虽说许嘉和对她没有表现得很热情，但在相处中，她能感受到对方的爱意。在她看来，爱是热情褪去的相互陪伴，至少在一起三年她是很快乐的。
　　“你以前其实挺好的，不用觉得以前对我怎么样就去改变现在。”她去捏他的手，大概知道这家伙现在那么感性的原因出自于哪，掰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们就这样，谁都分不开。”

　　许嘉和低头看他们的手。
　　掌心是她手里的温度，他很想问她，会不会怪他当初自私？
　　当年义无反顾要去日本，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实际状况，以至于分手，然后到现在复合，白白蹉跎那么长时间。
　　而现在，他同样也怕她只是因为放不下那段感情，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可如果再深入发展呢，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觉得不合适怎么办？

　　沈遇的直觉敏锐，从他的样子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扭头去看他的眼睛：“是不是沈子昂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许嘉和下意识否认，抬眼看到沈遇这样子，又改口，“说了一点。”
　　沈遇眯起眼：“一点是多少？”
　　“就一点，然后我让他别转移话题。”
　　事实是，就聊了一会那事，大部分时间都围绕她。
　　“都过去了好吧。”她没追问，反而去摸他的脸。
　　气氛都给烘托到这了，许嘉和俯下身，就着这姿势去亲她，其实这些年他和她的想法差不多，要是真和对方没戏了，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

　　沈子昂回家时，许嘉和和沈遇都倚在沙发上看手机，中间隔了条“楚河汉界”，看着愣是比谁都清白。
　　“姐，姐夫，你们吵架了？”
　　沈子昂送完人回来，没反应过来自己进来的时机不对。
　　沈遇抬头瞪他一眼：“瞎喊什么呢？”
　　“不是吗？”沈子昂不解，摸摸脑袋满脸无辜，经历了下午那事，他还以为这人怎么着都和他姐有点关系。
　　“来，你先去房间，我有话跟你说。”沈遇懒得搭理沈子昂这话，指使他回屋。
　　沈子昂刚经历过那事，生怕自家姐姐要告诉爸妈，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立马照做，把客厅留给他们。虽然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但总之就是大人的事不是他该管的.......

　　沈子昂回屋后，沈遇给许嘉和倒了杯水，让他在这等会她，她教育两句沈子昂就出来。
　　许嘉和却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反应挺快的啊？”
　　指的是沈子昂回来前，他们干的那事，其实也就亲亲抱抱，不算什么。
　　沈遇回：“反应不快还得了。”
　　那还不是真不成体统了，她撞见他们的，他又撞见他们的。
　　“行了，快去吧。”许嘉和没耽误她，他知道她就是这个性，不教育一顿沈子昂她就难安心。
　　但他完全高估了沈遇，后来才知道沈遇为的不是早恋的事，而是为出卖她的事。

　　作为沈家的一份子，对沈遇的八卦，沈子昂通常走在一线。小时候他可能不懂男女朋友之间的事，但长大后，他偏能记忆里提取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就比如今天，一个人问他当年的事情，一个人骂他不识好歹什么事都告诉别人。
　　沈子昂只想笑，完全忘了自己本该是被教育的对象，一脸贱兮兮看着沈遇：“姐，所以说我没喊错吧，至少这人也是我曾经的姐夫吧？”

　　沈遇想抽他，想想忍住了。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怒：“那时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很多，我印象挺好的。”沈子昂摆出副特吊儿郎当的样子，“反正就那回事，我懂的。”
　　“你懂个屁。”沈遇拍他脑袋，“你跟人家说了多少？”
　　“疼啊，姐。”沈子昂一秒破功。
　　从小就是这样打到大，沈子昂虽然欠，但沈遇一动手，他就知道她是要生气了，他只能费劲去讨好。
　　要是真惹急了，三天都给不了好脸色。
　　“我错了啊。”他去拉沈遇衣角，“我就是替你着急，你看你以前多喜欢人家，那时候家里条件又不允许你去，妈妈到现在都觉得你不结婚，是因为那时候她的原因，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感觉他还挺在乎你的。”
　　沈遇被气笑：“你知道的好像还挺多？”
　　还什么现在不结婚，是因为那时候的原因，她只想说是你们想多了好吗？

　　沈子昂当然知道，那段日子的事情对他来说好像就在眼前。
　　他记得那段时间家里的氛围总是不好，外婆查出来癌症，吃药要大把钱，爸爸的工厂倒闭，外头欠着一屁股债，而沈遇想出去留学，不敢告诉家里人，只能晚上一个人在房间哭。
　　这些他全都知道，他就算没看到，他也能听到。
　　他还记得那时候大人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要快点懂事，现在家里很困难，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了。
　　……
　　后来再一次放假回家，他听说沈遇和家里吵架，妈妈动手打了她，她搬出去住了。具体的原因大人们不说，但他凭着偶尔从沈遇房间外听到的话，能拼凑出很多。
　　而现在他听得最多的话就是：知道这孩子怪我当初不让她去。

　　“姐，我现在能理解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去日本，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老爸小时候不是给我们一人一张卡嘛，我看过那卡里的钱，那个钱应该够你去日本的，你为什么不去了？”沈子昂小心翼翼看向沈遇，他们的爸爸有规划意识，还风光时给他们存了不少钱。
　　说到卡，沈遇记起是有那么一张卡，她轻轻摇头：“这不一样。”
　　按当时家里那条件，谁敢乱花钱，何况她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说自己到时候可以打工赚生活费，学费用她这些年攒的奖学金。
　　结果呢，换来的是激烈的打骂。

　　“怎么不一样了？”沈子昂到底是个没阅历的小孩。
　　沈遇轻轻叹气：“别管那么多了，都过去了。”
　　“那你现在还跟人家和好不？”
　　“你管的真宽……”沈遇无奈，看他一眼，“你先管好自己，你那个小女友有没有告诉你，一模成绩不达标，等着挨揍吧。”
　　沈子昂连连点头，意思是知道，嘴上还围绕着她：“我都求那个哥了，我说我姐等了你特多年，让他给个机会。”
　　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