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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文盲且抠门,早起去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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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业的演示下,少岁学会了下载手机应用,还开通了快捷支付。五天前她在自己巢门口被古业领走之后,古业虽然给了她很多东西,但是关于手机,并没有特意教过什么,都是少岁自己看古业怎么用手机加上少岁自己瞎点学到的东西,所以少岁并没有觉得手机是个好东西,现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少岁对这个小东西彻头彻尾的改观,手机可真神奇。怪不得路上看到的很多人总是在低头看手机!
少岁把软件商店推荐的应用全都下载了一遍,虽然不是所有的字都认得,但是刚刚看古业下载安装的时候全部选的同意,少岁也来者不拒,一律同意,需要输手机号就输手机号,需要拍身份证就拍身份证,需要人脸识别就人脸识别,短信咚咚咚响个不停。
少岁看了短信才发现自己银行卡余额在飞速减少,慌慌张张地举着手机去找古业:“古老师古老师,我的钱去哪了啊?”
古业接过她的手机翻了翻,又查阅了一下短信,看着少岁。
少岁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看不懂他那副木头表情下想表达的情绪,被他看的心慌:“怎么了?我钱呢?我钱被谁偷走了?”
古业长按住二十岁以下禁止观看的某软件图标:“你自己花掉了,这里面的内容看了吗?”
少岁:“看了啊,看了几秒就不能看了,然后我点了一下中间弹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怎么操作了一下,就能看了。古老师你也想看吗?”
古业:“中间弹出来的东西是付费确认,这种视频都要付费观看的,你如果不愿意花钱这种应用就不要再下载了。现在删除吗?”
少岁有点生气,瘪了瘪嘴:“又不好看!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不知道在干什么,这都要付费!删了!”
古业删了少儿不宜的软件,又点开了旁边的软件:“赌马打牌捕鱼,也是要付费的,要删吗?”
少岁“啊?”了一声,表示非常不能理解:“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这也要钱啊,删了!”
古业挨个把少岁不知道从什么垃圾应用上下载下来的一连串看片的、赌博的、小额贷款的、同城交友的等等等莫名其妙的应用全部卸载,看着少岁道:“你要不要学习识字?”
少岁还在心疼自己莫名其妙被扣的钱,反思了一下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识字才造成这样的损失,咬咬牙道:“也行吧。”
古业:“先上网课或者现场教学,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
少岁:“要花钱吗?”
古业:“要的。”
少岁:“……”
少岁脑子里闪出一个不花钱的绝妙主意,不由自主的挥舞起双臂跳了两下:“不用啊,我可以偷学!你知道最近的小人类都在哪里学识字吗?”
古业:“幼儿园。”
少岁蹦蹦跳跳的从古业手里拿回手机:“那明天幼儿园里就会多一只勤奋好学的小麻雀了!”
第二天城南的幼儿园里确实多了一只勤奋好学的小麻雀,只是小麻雀身边还有一只监督小麻雀的小麻雀。
少岁在树枝上蹦了一下,离古业近了一点,好奇的看着古业变成的小麻雀:“古老师,这是你的原形吗?”
古业:“不是。”
果然不是,少岁本来就没报什么期待,所以并不失落。毕竟以前从来没听过麻雀成仙的传说,如果这次她能成功,她就是第一只麻雀仙!
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吸引了几个上课不认真的小孩子的注意,有个小孩子拿起橡皮要砸少岁和古业,虽然没砸到,却也把少岁气的够呛,叽叽喳喳连蹦带跳的骂了那个小孩子半节课,因为少岁太吵了,所以老师不得不关起了窗户,隔绝了声音。
少岁蹭课失败,气呼呼的飞到另外一间教室的窗口去听课,古业这次没有跟她站在同一根树枝上,离开了半颗树的距离。
上了一上午的课,少岁听的似懂非懂,小孩子们离开教室排队去吃饭,少岁也准备回家吃饭,看到拿橡皮砸自己的小孩站在队伍中间和其他小孩子嘻嘻哈哈,从地上抓起一块小石子飞到小孩头上扔了下去。
小孩被砸中了脑门,愣了一下,四处看了看,怎么也没想到罪魁祸首在天上,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又和小伙伴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小小报复并不会被古业判定为恶意伤害人类取消参考资格,报了仇,解了气,少岁高高兴兴地回家去。说是回家吃饭,其实古业和少岁全都不做饭,古业不需要,只有少岁需要考虑吃饭的问题。刚来人间的时候,少岁靠买来的五谷杂粮度日,现在有钱了,少岁决定尝试一下汉堡之外的其他食物,家附近的饭馆要每天换一家来吃!
少岁虽然是一只麻雀,但是并不是一只挑食的麻雀,她吃的了荤腥,也能吃除了麻雀之外的其他禽类。满足了饮食的少岁,觉得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晚上放学的时候,少岁又往那个小男孩头上扔了两颗她特意带来的谷粒,看小男孩一脸懵逼的从头发里扒拉出一颗谷粒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就这样蹭了一天半的课,因为和王悦容约了晚上六点做法,少岁下午翘了半天课,和古业一起走到王悦容的别墅去。他们到的时候时间离六点还差十五分钟,但是王悦容已经等在了楼下,这次见到少岁和古业,王悦容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大不一样,招呼二人坐在了沙发正位,即时送上了热茶。
王悦容请的帮手也到了,这位帮手坐在少岁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上去年纪四十上下,白白胖胖,面白无须,穿一身黄色的道袍,道袍背后印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图样,手里拿着一把拂尘,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整个形象和少岁以前逛庙会见过的标准道士形象不能说是完全一样,也是十之八九了。
王悦容介绍两人认识:“少岁小师傅,这位是照宝宗的玄道真人。玄道真人,这位是少岁小师傅。”
双方都未起身,玄道睁开眼睛对着少岁点了点头,少岁也点了点头。
王悦容:“那,二位商量一下,何时开始做法?”
玄道看向少岁,少岁懵逼的看向玄道。
玄道:“怨魂呢?”
少岁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泥麻雀。这两天怨魂一直安分守己,少岁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出门的时候差点把泥麻雀落在了家里,还是翻包包一个一个数出门必备物品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玄道:“我需要一个宽敞的地方,能够画符布阵。”
王悦容看向管家,管家低声道:“地下室?”
王悦容犹豫了一下,便对三人笑了笑:“三位师傅请随我去地下室,地下室宽敞。”
地下室并没有隔开房间,确实比楼上宽敞,只是长期不见阳光也不通风的地下室,一眼就看得到墙体发霉,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空气滞涩的苦味。
虽然并没有人抱怨环境恶劣,王悦容还是主动道:“抱歉,地下室并不经常使用,疏于打理,让各位见笑了。”
没人搭话,少岁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客套话,在搜刮自己那浅薄的与人类沟通的知识,其他两人好像都是不会搭话的类型,玄道已经开始四处查看,踩点定位。
少岁看着玄道神叨叨的走来走去,然后从随身提着的大黑布袋里拿出一只毛笔,在地上开始写写画画,跟在玄道身后看。
玄道一转身差点撞到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少岁咧嘴笑了笑:“学习一下,学习一下,你继续。”
玄道便不再理她,在地上画完之后,又开始在节点处摆符。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玄道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香炉端端正正的摆在阵法外,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炉内的一块香木,对少岁伸出手。
少岁:“???”
玄道:“怨魂。”
少岁把泥麻雀交给玄道,玄道放在了阵法中央,线条汇聚的节点。
白烟袅袅升起,一股并不刺鼻的香味开始自香炉向地下室缓慢扩散,玄道与香炉一线,盘膝坐在香炉外侧,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少岁并没听清他到底在念什么,只能看到香烟自香炉孔隙袅袅升起,如山巅流云,飘飘然若活水,潺潺流向阵法,自阵法与香烟交接之处,香烟顺着阵法线条流转,以极快的速度在离地面不到两掌处复刻了一个半透明的烟雾阵法。阵法复刻完成的那一刻,十二枚道符齐舞,一头钻入渺然烟海,在少岁眼中,道符埋没之处似数日破云而出,金光齐盛,纸符摇摆却发金戈之声,烟雾翻滚却若巨浪翻天,泥麻雀中的冤魂被一只虚无之手强行从麻雀中抽离,发出阵阵凄厉哀鸣。
玄道仍在念咒,云海翻滚,怨魂被压缩成指甲盖大小的一团黑雾左冲右撞,却总是被看似随时都会消散的乳白色烟雾捕获牢牢困在阵中,金戈嗡鸣之声大作,道符金光冲破云海,自玄道所坐方位,十二枚金色大字依次推开云雾,向怨魂逆旋打去,第一枚字入体,怨魂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少女甜美的声音给人一种仿佛要实质化的泣出血来的感觉。
玄道看了看少岁,少岁正惊讶的看着那坨形态变化不定的怨魂。
地下室灯火通明,但少岁眼中已看向另一个如天在地的世界。浩渺云海,怨魂不过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小小阴霾,四面八方都是巨字压顶,怨魂每每胡乱冲撞,都只能被灼热的字烫伤灵魂。
“啊——”第二个字打入体内,怨魂的声音已经变形,那已不是曾经是人类的东西能发出的声音,像是什么锐利的东西在耳膜上刮擦,叫人头痛。
玄道念咒的口型停了。
巨字滞空,云海骤静。
少岁看向玄道。
玄道保持着趺坐怒目之姿,瞪着少岁。
少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玄道:“道友,解缚之术只能作用于缚灵,否则解的便不是缚,而是三魂七魄。”
少岁无语,怎么非要这个时候科普,文化人歧视文盲都不看场合的吗?但是作为文盲,少岁还是表现出了对文化人的敬重:“哦哦原来如此。”
玄道双眉倒竖,胸腔剧烈起伏,怒声道:“此非缚灵!玄道不知道哪里得罪道友,要借玄道之手打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