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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地宫遭险龙勒罗刹(二) ...
见尔籁回来,绿衫便问:“要不要换件衣裳?你身上那件染了不少血,怕是不方便。”
尔籁看了她几眼,竟憋出一个浅浅的笑来:“多谢,不必了。”说罢她在火堆旁坐了下来,把洗净的柴刀插进了地里。
她的换洗衣裳装在褡裢里,跟着马一起跑没影了。
绿衫早拿出了一件大也的外衣捧了过来:“还是换一件吧,入夜后凉,穿着沾了血的衣裳,也冷、也难受。”
尔籁仍旧摇头,还是说“多谢”。她便知趣地不再强求,把衣服放回了车上。
越往西北去,日夜温差越大。走了一整天,人困马乏,入夜后,他们便找了个没风的凹谷处停下来休息。
大也把缠在车顶的毛毡子放下来,挡在车身四边,随后跟绿衫一起裹着棉被、外头披着防风的大氅,坐在了火堆旁铺的一方毛毡上。
尔籁坐在车里看着,微微蹙眉,疑惑道:“她们不上来睡?”
贺政神色坦然,眼皮都懒得掀开,“嗯”了一声。
“因为我?”尔籁似乎想通了什么,单手撑着往外挪了挪,打算下车去。
贺政探着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要把她拉回来。
尔籁心中一惊,暗自跟他较劲起来。
贺政只觉得好笑,莫名其妙笑了好半天,笑得她满脸疑惑。
“哪是因为你?你想多了。”贺政掀开一点帘子来,“喏——人家两个情真意切、你侬我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依偎着取取暖,你去算哪门子的事?”
大也正贴着绿衫低声说:“你离我近点,不然冷……”
绿衫有些害羞,但还是依言朝他靠了靠。大也干脆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将兜帽给她戴在了头上,小声地对她说了句什么。绿衫听罢“咯咯”地笑了起来,嗔怪地骂了他一句。
尔籁看得有些愣怔,但很快便顺理成章接受了贺政的说法,心安理得靠在车壁上。
她大病初愈,睡得很快,但柴刀始终裹着刃放在手边,手指一动就能碰到。
贺政悄悄睁开眼,先看看她,再看看那柄柴刀,不自禁又拿出了那枚铜钱,捏在手里摩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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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了三天,一行四人总算到了一小乡。这里地处偏远,只有驿所能落脚,但因朝廷的拨款不足,驿所还对外做生意,且要价很高。
贺政没表露身份,此次出来也不能大张旗鼓,干脆要了间最便宜的通铺,即便这样,都花出去了不少钱。
尔籁也想出钱,却被他推了回去。他拍着自己的兜囊,得意地说:“瞧见没?把这儿全盘下都不是事儿!不过出门在外,该省省、该花花,咱几个住个通铺,平安又暖和,可以了。”
尔籁瞬间想起之前池光禄说匡静“上山一掷千金、下山锱铢必较”那回,“扑哧”一声笑了出声来,但想到对着几个不认识的人,又抿着嘴把笑意咽了回去。
贺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欸,不错,总算笑了!”
眼看尔籁垮下脸来,他立刻松了手,扭头招呼着绿衫、大也商量去置办缺的东西:“粮、药,都得买,看这天气,少不了还得买两床厚点的被子。缺什么买就行了,别节俭,尤其药,再多备一些准没错!”
“我去拿饭菜,该差不多了。”大也嘟囔着,“这里偏远,吃的都没什么油水,才去伙房看了看,惨淡一片,连点黄米糕都弄不了。”
绿衫轻笑:“尽力就行,这也不是咱能左右的。”她拿出碗筷来摆好,把筷子调转过来递给了贺政。
吃过饭,尔籁主动说帮绿衫洗碗。
绿衫推拒了两次,见她执意要帮忙,便欣然接受,让她帮着擦一遍,再倒扣在桌上晾水。
贺政活动了下筋骨,说窝在马车上骨头都松了,让大也出去找小厮问问,能不能送水洗澡。
小厮说:“客观这是难为小,拉水要到二十里外去,这天气,谁肯去啊?”
大也二话没说摸出钱塞过去说:“小哥帮想想法子吧,钱不打紧,帮我们去弄一些来,起码够四个人轮着擦洗擦洗。”
那小厮假意推了推,最后欢快地跑走了,过了半个来时辰,便运回几桶水来。
尔籁在驿所弄来了一身黑衣,料子洗得有些发灰了,好在还能穿。
大也往屋里提着水,看见了便问:“你不肯穿我的,是因为不是黑的么?”尔籁没答话,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出去提水了。
他搬来一扇屏风放在屋子正中,一边是水桶和木盆,一边是火盆和通铺的榻。
绿衫头一个洗,她连头发都洗了一遍,换上干净衣裳,坐在榻上旁边暖洋洋地烤着火。大也让贺政和尔籁先洗,尔籁说“你们先吧”,贺政也跟着说“你们先”。
大也愣了一下,看贺政对他摆手,便起身先去了。
他很快擦完,没来得及洗头,但也换了身衣裳,把脏衣拿出来扔在门边,自言自语道:“一会儿过过水,晾在火盆边上明早就干了。”
贺政又说:“兄先吧。”
尔籁看他一眼,他抬手再请,于是她不再推让,站起来去擦洗了。
她左手不方便,一只手擦的身上,也没有洗头,洗完的水直接泡了泡换下来的衣裳,立刻成了一盆暗红色的脏水。她穿好衣裳,又冲了冲脚,打算去端水盆。
贺政忙站起身来,绕过屏风来给她帮忙。
她自知胳膊使不上劲,便道了声谢,打算拎着湿衣出去。贺政把水倒进脏水桶里,又回身去夺她的湿衣,顺手帮着拧干、使劲抖开,搭在了外面火盆旁边的架子上。
尔籁抿了抿嘴,从清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倒了一点进木盆里,单手提起木盆来晃了晃,把盆底涮干净,这才放下盆走了出来。
大也拎起快满的一桶脏水出去倒,贺政这才进去,脱了外衣开始擦洗。
尔籁坐到了绿衫跟前,挽起袖子来看。
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因为面积太大,还是不能碰水,刚刚擦洗之前她怕进水,单独缠了好几层,现在得慢慢解开,重新上药。
绿衫往前挪了挪,伸手道:“奴帮郎君解吧。”
尔籁眼睛都没抬:“我出身也不好,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
绿衫一怔,却见她已经解开了布头,一圈圈拆着,举起来的两只手顿在半空,好半晌才放下。
“你有一点像我阿姊。”尔籁忽然说。
绿衫朝她看过去,展颜一笑:“是么,哪里像?”
尔籁解下了布条收在脚边,垂眼看着火盆,有些恍惚了。
“笑起来像。”她说。
绿衫刚要答话,却听她继续说:
“明明不想笑,却非要笑——其实不是人人都爱看她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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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入夜后冷的厉害,西北风剧烈地呼嚎着。
贺政洗得细致,很久才擦洗完,光着上身出来,却见尔籁和绿衫都躺下睡着了。
大也轻手轻脚地起身,把第二桶脏水又拎到门外,刚开门就打了个喷嚏,怕惊醒别人,忙捂住了嘴。
贺政穿好了里衣,也钻进了被子里。
他两边睡的是自家的丫鬟和护卫,安心朝天仰着,没多久就睡着了。睡到半夜,他忽地坐起,掀开被子看了看,脸色铁青。
旁边绿衫听见动静,跟着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问:“郎君……?”
尔籁其实也醒了,一只手下意识握住了柴刀,却听贺政尴尬地小声说:“压死了一只虫子,没事,睡吧。”
他重新躺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静心,却满脑子都是方才梦里那个坐在他身上的身影——
那人双手撑在他胸前、掌心的茧子擦得他酥酥麻麻,精瘦的双臂不住地起伏晃动,隐隐约约露出衣裳下的两道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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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尔籁先去吃饭,她向来是不能饿着,再难吃的饭菜都吃得下,一点不挑嘴,连大也都看得佩服。
绿衫吃完把饭送进来,正看见贺政坐在榻上生闷气。
他看了一眼来人,掀开被褥拿起水喝了一口,让绿衫把食案放下,再拿条干净里袴来。绿衫把食案放过去,拿起换下的里袴说一会儿洗,结果看了一眼,便明白过来,跪到贺政身边打算伸手。
贺政“咕咚”一口咽下水,一把按住了她,有些意外地说:“大也已经向我讨你了。”绿衫手一抖,他又问,“你是怎么想的?我以为你俩……”
“奴这条命是先王妃给的,如今就是殿下的,但凭殿下吩咐。”绿衫低头咬牙,有微微的紧张。
“好。”贺政点了点头,“我器重你,也器重大也——你们两个良缘佳配,也算是一桩美事。既要嫁人了,以后就得注意自己身份……算了我还是出去吃吧。”他换好衣裳钻出来,坐在榻上去穿鞋袜。
绿衫跪着回过头来,叫“殿下”。贺政起身,等着她说话。
“殿下要绿衫做什么……绿衫都心甘情愿,但殿下能否告诉我一件事——”她扬起头来,眼里似有泪花,“为什么是青鸟?”
贺政看着她,摇头叹气回身往外面去,走到门边才说:“因为她永远不会问出这种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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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朝食,尔籁便坐在驿所的厅里擦刀。
旁边是熄掉的火堆,几个小孩围着火堆在玩闹,都是驿所里头的孩子,拿着木枝互相追着抽。擦着擦着,她便停下看她们闹腾,有些微的出神。
贺政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在她身旁坐下,见是他,尔籁便没理,又低头接着去擦刀。他却拿出一枚铜钱来,放到桌上推给她。
她看了一眼,无声却疑惑地看向他。
“没想到这世上,有人用铜钱都这么厉害。”贺政无比赞叹地说。
尔籁眼中寒冰融化了些许:“你没见过我阿姊。”
“哦?令姊又是何人,可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
尔籁抬眼看着他,面色转而一冷。
他却毫不在意,接着说:“在下不过是想,能有你这样的阿弟,令姊应该不是寻常人吧?”
尔籁拿起刀在地上抖了抖水:“与你无关。”说完便起身,拿着刀和水盆走了。
贺政又把铜钱收到了胸口的兜里,想起什么,手上一顿,五指摊开,在自己胸口揉了揉,却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
先声明一下,烂黄瓜不会有好下场的
贺政的态度:套近乎-礼贤下士-出卖色相(失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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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地宫遭险龙勒罗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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