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入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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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叮铃铃响起。
目视着五条悟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大摇大摆地走向教室后面。
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气。
他收回了视线，对他发出严肃的警告：“悟，不许再恶作剧和捣蛋了。”
瘦瘦高高的五条同学背紧紧靠着墙壁，站在了他的专属罚站位置。
五条悟拖长声音：“好——的——。”
他满脸无辜地点了点头，好像完全接受了班主任的教诲。
“嗯，我们开始上课。”
夜蛾正道点了点头，双臂支撑着在讲台上，低下头，翻开教案。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今日的讲课。
因为大概知道没有学生会认真听，所以，夜蛾正道的语速并不慢。
而且，他的语气平稳，很快就照着课本读完了一页。
“千年前，平安京时期，出现了一种名为青色彼岸花的咒具......”
“传闻，它可以治疗一切疾病，不过很快就因为不明原因，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后人怀疑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对这珍贵的咒具动了手脚。”
“......”
照本宣读，干巴巴的讲课是高专老师的统一上课模式。
似乎，每个高专老师都是糊弄学大师。
但师德还算充裕的夜蛾正道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添加一点课堂互动，活跃一下课堂如死水一般的气氛。
“咳咳，你们听懂了吗？”他放下课本，抬头问。
但下一秒，五条悟的鬼脸直直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夜蛾正道咬牙切实：“五条悟！”
五条悟收起了笑容。
他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还很纳闷道：“欸？老师，你好好讲课，怎么突然抬头了？”
夜蛾正道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反问：“我要是不抬头，怎么发现你是这个鬼表情？”
“哈哈。”五条悟在夜蛾正道越发冷冰冰的视线中收起鬼脸，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一阵沉默后，他摸摸说：“好的，我去外面走廊站着。”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去吧。”
把扰乱课堂秩序的害五条悟“请”出教室，夜蛾的视线又转向其他两个，还拥有“坐票”的学生。
家入硝子用手肘撑着脸颊，望向着窗外。
她的手指间不死心地夹着一根没拆封的棒棒糖。
眼神胳膊还是迷离，看起来早就游神已久，课堂中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虽然家入硝子根本没听课，但夜蛾正道却依旧感觉到十分的欣慰。
多乖的孩子啊！他想。
刚刚被五条悟这个糟心玩仍，激起的暴躁情绪被抚平了。
夜蛾正道整个人再次心平气和。
但下一瞬，夜蛾正道突然想起来这个班级的另一个问题学生
——夏油杰。
他和五条悟调皮捣蛋程度一项不相上下。
两人上课会一起勾肩搭背地作妖，出任务也作天作地，炸毁无数大楼。
今天怎么只有五条悟得得瑟瑟，夏油杰如此安静？
夜蛾正道疑惑地挑起粗犷的眉毛，探寻的视线不受控的夏油杰那边飘去。
可他吃惊地看到：
一只黑笔竟然在桌面“唰唰唰”地移动，不断写写画画，似乎记录着什么。
啊？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夏油杰也会认真学习理论课了？
夜蛾正道瞪大了眼睛。
修剪成方形的小胡子被惊地一根根立起。他开始怀疑其实自己有着很高超的教学水平。
他不敢相信，皱着眉头，更认真地看过去，却发现——
夏油这小子，虽然坐姿很标准。
但......他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夜蛾正道第一个的念头是：好险，差一点。
他差点因为看不清这孩子的小眼睛，不能判断出他到底睁没睁眼睛，而误会他在认真学习了。
#没办法，杰的眼睛确实不大（泪）#
好在，夏油杰问题学生的人设始终如一。
确认夏油杰没被诅咒师暗算，也没被下降头，夜蛾正道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可夜蛾正道正想松一口气，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致命疑问：
如果夏油在睡觉，那写字的是谁呢？
他顿感毛骨悚然，一股凉意顺着腿直冲上脑，全身的汗毛一根根立起。
咒术师直敏锐，他对危险的警报响了！
□□大佬外形,体格强悍又健壮的一级咒术师夜蛾正道打了个寒蝉。
全身肌肉下意识紧绷，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
转头，夜蛾正道眯起眼。
他不动声色地将家入硝子护在身后，再次夏油杰的桌面望去。
但出乎意料的。
他没有发现危险的，丑陋狰狞的咒灵，更没在夏油杰身上找到散发着臭水沟味道的诅咒。
夜蛾正道直直地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
他终于发现自己了！
芽衣欢快地冲着讲台上的【老师】摆了摆触手：“叽咕叽咕！”
你好呀！
可是，和芽衣友善的态度不同。
【老师】很可怕。
他眉头紧锁，视线很有压迫感，让小团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第一次上学的它很不自信，下意识摸了摸身下的纸，忍不住开始自我检讨：
老师是不是生气了？
是它做错了什么吗？
对了——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笔记做的不好呢？
控制不住质疑自己的芽衣坐立难安起来，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身下的纸。
糟了。
只见，粗细不一的线条堆积在了一起，看起来乱糟糟一片。
......比起笔记，更像是小孩子抽象的涂鸦。
芽衣身体一僵，顿时傻眼了。
刚刚听【老师】讲课时，它明明自觉受益匪浅；拿起笔，更是灵感大爆发，下笔如有神！
怎么现在再看这些笔记，它自己都看不懂？
小团子倒吸一口冷气。
它好像知道【老师】的眼神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快乐了。
一定是因为它还不够认真，做得还不够好吧！
察觉到【老师】停留在它的眼神越来越久，芽衣也变得慌张起来。
算了，还......还是让杰来对付【老师】吧！
小团子眼泪汪汪，眼睛化成了俩个委屈的荷包蛋。
——毕竟，这可是连五条悟都会“乖乖”服从命令的存在啊！
芽衣根本不敢挑战他的权威。
它伸出触手，悄悄拍了拍熟睡中的夏油杰的手背，小声道：“醒醒......”
夏油杰却一下缩回被拍的手。
他的眼睛都没睁开，只是不情不愿地挤出了一声鼻音：“嗯？”
少年眯着眼睛，显然显处于半梦半醒之中，声音更是带着几分沙哑，模模糊糊说：
“还没下课呢！一会儿再陪你玩。”
芽衣了然：又出现了，喜欢赖床的两脚兽。
夏油杰每天早晨都是这副睡不醒的样子。
他的脸会埋在枕头里，身体则陷入柔软的床垫中，像是被床吃掉了。
但毕竟，年轻人火力壮。
每到半夜，夏油杰总贪图那点凉意，不耐烦地提走被子，露出覆盖着坚韧肌肉的腹部。
而天蒙蒙刚亮的时候。
永远吃不饱的虫巢之母会在饥肠辘辘中醒来，开始积极的觅食之旅。
触手勾着饭盆，东撞西撞，一路叮当作响。
敲锣打鼓也不过如此......
芽衣精神饱满：快起来啦，该给我喂饭啦！
它精神饱满，挺着圆嘟嘟的肚子，继续敲盆催促：
我饿啦，已经有半个晚上没吃饭了，再不吃就要瘦死了！
但通常，夏油杰都会无视：“......”
救命，太早了——
他蔫巴巴翻个身，又默默拉过被子，直接盖在脸上。
夏油杰试图用这种方法闷死自己，就不用再起床了。
而小团子敲敲打打半天，都没人理自己，终于忍不住失落起来。
没......没饭吃了......
不可以！
铁饭盆被丢到了角落。
触手沿着床边慢慢地爬上了床，发出了“簌簌簌簌”的诡异声音。
没过一会儿，床边便出现了一双压得低低的发光圆眼睛。
小团子：猫猫祟祟的观察·jpg
看到夏油杰还是一动不动后，两根触手便蜿蜒着探出。
触腕一圈圈缠在了夏油杰唯一暴露出来的腹部肌肉上，一深一浅的按压。
这些触手分泌出了黏腻的液体，一寸寸摩擦着他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和湿哒哒的痕迹。
芽衣：快醒来啊！
在小团子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决心不到中午不起床的DK豁然睁开了眼睛。
他用特级咒术师才能爆发出的恐怖速度，一把扯出了芽衣的触手。
“不许，往下！”
夏油杰倒吸了一口气，一抹明显的红晕从脖子弥漫到脸颊，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他现在真的完全清醒了。
少年被吓得睡意全无，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手里不停挣扎的触手。
可低头，注意到芽衣单纯又疑惑，什么都不明白的眼神后——
夏油杰心中一梗，握紧了触手的手又松开了。
算了......触手小团子能懂什么啊！
它只是个爱吃的小混蛋罢了。
它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夏油杰下意识地缓和了语气。
他甚至在短短时间内，为刚刚略显着急的语气找了个借口。
夏油杰垂下眼帘，浑身都散发着脆弱的气味，轻轻抱怨：
“芽衣，你的触手太凉了，我会着凉的。所以，不要随意伸过来，你记住了吗？”
小团子十分善解人意。
它思考了一会儿，发出了理解的声音：“哦！”
实际上，芽衣得出了结论：
——以后叫杰起床，就用凉凉的触手摸他的肚子！
它完全懂了！
......
【老师】停止了讲课。
他略显粗犷的脸上，疑惑逐渐消失，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了，甚至愤怒。
芽衣害怕地闭了闭眼，感觉那凌厉的视线仍在在扫视着自己。
不能等了，好可怕！
芽衣决定要立刻用被禁止的方法，呼唤夏油杰。
但是，在冰凉触手伸出的瞬间......
“夏——油——杰！”咆哮声从夜蛾正道的喉中冲出！
他的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质问：“你带着咒灵来上课？醒醒，别睡了，滚来我的办公室！”
家入硝子发出了嗤笑：“噗——”
其实，在芽衣伸出触手的那一秒，夏油杰对危险警报便被触发。
而睁开眼睛的下一秒，他又对了班主任怒气冲冲的责问。
夏油杰：“......”
他的视线扫过芽衣跃跃欲试的触手，略过讲台上黑着脸的班主任，最后，与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五条悟对上了眼神。
五条悟趴着门框，做口型，嘲讽道：
哈哈，被夜蛾发现了吧！都说了这只咒灵很麻烦，你偏要养。
夏油杰回以微笑：我乐意。
只不过，他站起身，即将前往办公室的瞬间。
夏油杰的想法突变。
他伸出手，在小团子的头顶按了按，无奈地说：“还是和我一块走吧，一起去面对夜蛾老师的怒火，解释一下。”
芽衣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它的视线在夜蛾正道和夏油杰身上来回移动，触手更是紧张地绞在一起。
它很害怕，想要逃走.
但芽衣扬头。
小团子凝视着夏油杰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发现——
比起逃跑，它现在更担心杰会不会被【老师】收拾一顿。
为什么要吼杰呢？！！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呀！
芽衣不高兴地抿了抿嘴，用触手摸了摸身下略微卷边的笔记，心中燃起了烧不尽的怒火。
就算对方很厉害又怎么样？
对【老师】的恐惧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敌视。
虫巢之母飞快地眨了眨眼睛。
覆盖在眼底的巩膜向上卷起，露出了藏在深处的猩红复眼，触手躁动不安地甩了甩去。
黏腻的，扭曲的气息一闪而过。
它僵硬地爬上了夏油杰的肩膀。
站在高处，虫巢之母极尽全力收敛。它没有向周围散发出恐怖的压迫感，而是悄悄进入了攻击状态。
它愤怒地想：不！可！以！欺负夏油杰！
......
夜蛾正道的办公室。
木质的房间，紧紧关闭的窗户，还有散落的玩偶，布料和纤维的气味纠缠在一起，环绕在屋中，向外飘散。
屋子的正上方，摆着一把椅子，夜蛾坐在了上面。
他疑惑地皱着眉头，看着两个学生的眼睛，不敢相信地重复说道：
“天与束缚，二级咒灵......叫虫巢之母？”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则跪坐他面前的小团垫上，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没错。”
夏油杰补充：“五条悟家的典籍上面有过它的记载，绝对是没有错的。”
他又举着芽衣。
直接捧到了夜蛾正道的面前，生怕他不相信：“还是天与束缚，我亲眼看着它从三级升到了二级。”
夜蛾正道身体不禁后仰，连连说道：“......我看到了，不要怼到我眼睛上！”
他睁开眼，隔着红色的镜片和小团子面面相觑。
芽衣有点尬尴地挠了挠头。
它刚刚才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夏油杰，就算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辞。
但没想到——
关上门后，三个人类之间的气氛还怪好的嘞！
气势汹汹的小团子默默收起触手，又缩了缩自觉威武的小肚子，已经看不出有半点攻击力。
退出了战斗状态的它又变得柔软起来。
“既然它有自己的意识，你们也觉得能培育好，就让它先跟着我学习吧。”夜蛾正道沉吟了一瞬间，松口道。
夏油杰：！
夜蛾正道将双手撑在大腿上，慢慢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说，夸赞道：“我相信你，因为你们都是好孩子。”
夏油杰惊愕地抬起头，喃喃道：“老师？你......”
“至于上层那边，我会先帮你们瞒着点的。”
夜蛾正道打断了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剩下就看你们的了。”
他侧头撇了过那只粉嘟嘟的团子。
真可爱。
夜蛾正道表面严肃，可实际上内心早已蠢蠢欲动。
终于出现新的灵感了。他想。
其实，夜蛾正道很早之前就开始酝酿，想要制作出一只新的咒骸了。
只是一直无法敲定外形，才没有动手。
或许......可以参考一下虫巢之母的形象。
他欣慰地摸了摸修剪整齐的短胡子，想：就当是插班生的学费了。
随后，夜蛾正道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掏出来两根织毛衣的长针。
他又坐了下来，挥了挥手，赶客到：“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你们先回去吧！”
五条悟率先站了起来，夏油杰却留在原地。
黑发DK鞠了一躬，认认真真地道谢：
“谢谢老师，这次麻烦你了。未来不论出现什么问题，我会一人承担的。”
但夜蛾正道一脸冷静。
他的眼睛甚至没离开手中的毛线团，只是说道：“只要你认真一点写检讨，就比什么都强。”
夏油杰：“......”
还是算了。
不在家，不想写检讨。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入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