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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

  •   小竹姑娘不知道在屋子里跟尉迟千澈置什么气,无论尉迟千澈怎么恐吓,怒骂,就是不出来。

      而门外的宋鸣和谢少昂更是不敢进去触霉头。

      陆陆续续巡值的龙池卫也禁不住停下脚步,窃窃私语后前后不一的把目光落在闻玳玳身上。

      放眼整个龙池卫谁人不知,主上平日与人为善,根本不发火,甚至称得上绝世好脾气,连偶尔执行任务兵败,都能宽大处理、重振士气鼓舞、安抚为先。
      但凡能惹恼尉迟千澈的,唯有比复国还重要的徒弟。但凡谁与闻玳玳挂上了勾,哪怕是无心伤着这位看起来一捏就能死的徒弟,尉迟千澈绝对能一棒子乱扫,逮谁谁倒霉,严重了都能株连。
      前车之鉴,残酷的例子数不胜数,连龙池卫统领都能说换就换,论谁也不敢去拔尉迟千澈最珍视的逆鳞。

      偏偏就是有人不信邪,比如屋里那位。

      嘭!

      似是小竹刚收拾好的药箱子砸在了门上,里面声音气到暴呵:“拿孤剑来!”

      宋鸣、谢少昂吃了一惊。
      加上龙池卫集体看向闻玳玳。

      闻玳玳自然察觉到手边的人越聚越多,而且都非一般的忌惮草莽兄,直直听着门里草莽兄连喊三声,居然无一人敢动弹。

      有何可惧。

      闻玳玳对手边的人说:“小兄弟,长云哥哥口中的古剑有何说头,是两人的定情信物还是需要挥断什么的绝交之意?”
      没意外,闻玳玳把孤听成了古。

      白担心的谢少昂:“……。”

      白担心的宋鸣:“……。”

      齐齐松口气的龙池卫:“……。”

      绝妙奇葩的臆想,忍不住让人拍案叫绝。

      谢少昂没敢出声,担心闻玳玳听出来。

      宋鸣只得又加重鼻音:“嗯!”

      闻玳玳抖了抖眉,都是什么毛病?

      手边的人不说话,眼前的只会说一个字。

      周围那么多人,无一搭腔。
      按理江湖儿女最性情,这种破事,不都应该拿着瓜子边吃边聊吗?

      一群乌合之众,关听肆是如何把草寇管的各个彬彬有礼。住了这么多日,可以说一句污言浊语都没有听见过,甚至除了比武cao练,连扬声说话的都没有。

      闻玳玳先前在皇都别苑住着,也随苍羽见过几次军营中的高官,纵使再讲究的军首,十句至少也会带个粗口,豪迈狂傲。

      但关听肆的寨子里没有,可以说除了这位大当家,一个粗鄙之人也没有。
      甚至明明知道她是被掳来的,又因意外瞎了眼睛,独自在回廊愣神时,无人上来调戏,更无人上前打扰。
      甚至会有悄声无息的茶点出现在她手边,生怕她饿死。

      都是群奇人。

      相比这群江湖好汉,闻玳玳是怀揣目的。她必须要抓紧一切靠近乎的机会,自告奋勇对手边和眼前的人说:“谁去把长云哥哥的古剑拿来,我送进去。”

      面面相觑。

      宋鸣觉的事到如今,怕是只有这位小主子,能化解主上的怒气了,更何况里面那位姑娘与闻玳玳脱不了干系。

      若是再不理顺主上的脾气,怕是要一直人人自危,死循环下去。
      姑且一试吧!

      不管谢少昂怎么使眼色,直接拔了自己的剑递给闻玳玳。

      闻玳玳认识尉迟千澈的剑,宋鸣是不可能给的。
      握实在她手中,嘱咐:“小心。”

      尉迟千澈活阎王她都不怕,能怕一介区区草莽?

      事实证明,闻玳玳真是想简单了。

      她刚探进去个头。

      准头十足,没看清什么东西就在她脑袋上崩裂。
      天旋地转,湿乎乎的东西几乎是迅疾的漫过了眼睛。

      触目惊心,幸好闻玳玳她看不见。

      此时此刻,尉迟千澈已被气到顾不得疼痛坐在了床边,一歪头就看见自己方才失手砸了谁,既心痛又心急,对着守在门外的一众龙池卫责难:“相互监督,都去领一百鞭!”

      这是奔着抽死去的。

      门外一哄而散。

      闻玳玳当然没忘记自己使命,顶着半脸血,头晕目眩的走到尉迟千澈床边,将剑一递:“斩吧!”

      尉迟千澈:“……。”

      小竹:“……。”

      尉迟千澈气不打一处来,让闻玳玳误以为是迟疑、是不舍。
      生怕草莽兄临时反悔,又将剑收了回来,藏在身后,冲着预估的小竹姑娘位置安抚:“看了吧,长云哥哥是在乎你的,他不舍的与你恩断义绝。”

      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尉迟千澈扶额:“……。”

      小竹脸色更难堪了:“……。”

      气氛急剧凝固,让闻玳玳更加坚定自己揣度对了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表面不喜欢你,实则就是放不下,相互别扭的男女。
      原来草莽兄心仪一个哑女。

      她定要将两人的芥蒂打破。

      让草莽兄念她一个人情,一辈子都感激遇上她这么个贵人。

      不过,感情上的事不是一蹴而就,她什么都不了解,贸然插手意图太过明显。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血:“小竹姑娘,今日你先回去吧,长云哥哥这边,我与他好好说说。明日我再去找……。”

      “你敢!”
      找死的口吻打断闻玳玳。

      置若罔闻。
      闻玳玳虚空抓了下小竹。

      被小竹接住。

      湿湿黏黏的手,闻玳玳嗅到除自己之外对方淡淡的血腥味,心生怜悯,没忍住关切:“你受伤了?”应该是方才收拾破碎药瓶子弄的。

      小竹拿着帕子给闻玳玳擦半脸的血,抽泣着,什么也没说。

      “别碰她!”

      两个女子同时一僵。

      “你不配碰她!”

      听口气,闻玳玳觉的草莽兄是在说自己。

      与此同时。
      给她额间擦血的手一僵,正要委屈撤回去。

      被闻玳玳及时抓住,对着尉迟千澈的方向。
      “长云哥哥,你既不忍心别人碰小竹姑娘,又怎忍心对她粗言粗语?”

      尉迟千澈:“……。”
      他花了两世的心血,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明明下了命令,把闻玳玳带远点,远点。
      怎么又回来了。
      各个跟废物似的龙池卫,等他痊愈先劈了比泥鳅还滑的宋鸣,和笑、笑、笑,天塌地陷、全家死光也能笑出声的谢少昂。
      一个个不省心的蠢货,简直要气死他!

      气的伤口更疼了。

      还好小竹哭哭啼啼被闻玳玳劝走了,否则尉迟千澈肯定要去做点灭绝人性的事。

      难得闻玳玳没忘他先前教过的审势而行,欲速不达。
      撇开方才的事不再给尉迟千澈火上浇油,自己一边掏出帕子去擦脸上的血,一边关心他伤势来:“长云哥哥,哑医上山采药未归,这药要不要我帮你换?”

      尉迟千澈想都不用想:“不必。”

      “先前听哑医说过,哥哥身上有过深的伤口,今日必须拆线。哥哥的手下我听着都是男子,可能干不了这些太细的活。”

      闻言,尉迟千澈气笑了:“至少,比姑娘一个瞎子强吧!”

      不疾不徐,闻玳玳自信满满温言:“长云哥哥试试便知,我绝不伤你分毫。”

      尉迟千澈轻蹙着眉,看她不怨被误伤习惯成自然擦血的举动,又勾起往日回忆,他为了锻炼闻玳玳脆弱的心智,今世比前世更狠的,自小在她承受不住的境况下,持续增加千钧重负。
      那些流过的血,滴过的泪,创痍未瘳又添新伤,说实在的,细细一回想,除了特别明显的创痕,实在崩溃的情绪,他几乎从未见过她当面处理一身斑驳鳞伤,甚至连抱怨都不曾。

      原来私下,不经意间,她已把流血受伤,当成了一种习惯,仿佛完全丧失喊痛的能力。

      一阵情绪翻涌,心跟千万根针扎过般,疼的尉迟千澈方才怒火烟消云散。
      凝视一张已经擦花狰狞又可笑的血脸,嗓音不自觉被心疼扯低:“坐下。”

      不明所以,闻玳玳摩挲着坐到尉迟千澈床边。

      小案几上恰好有准备给尉迟千澈处理伤口准备好的温水,只不过适才屋里一折腾,水已经凉透了。
      不过,伤口附近的红肿地方,正好可冷敷一下。

      闻玳玳不知草莽兄想干什么。
      只知他从手里抽走了自己的帕子,紧接着传来就是哗哗的水声。

      深秋的缘故,放凉的水有点发冰,浸过的帕子放在自己脸上那一刻时,下意识后缩。

      “别动。”

      极为浓郁的青草香,似沾着清晨的露水,随着草莽兄靠近,源源不断的钻入闻玳玳的鼻腔,简直……倒是没提神醒脑,让人莫名的让去贪婪的凑的更近去嗅几下。

      隔着指温的冰帕子接连在她脸上一落,轻柔,小心,细密的不放过任何角落。

      草莽兄在帮她擦血?

      闻玳玳反应过来。

      而且时不时落在脸颊上忽远又忽近的湿热鼻息,感觉只要她稍微一放肆就能亲到对方的距离,委实让人容易……胡思乱想。

      她不明白草莽兄为何突发奇想要亲手帮她擦脸。
      还这么……说不出来的……。

      一下。

      又一下。

      凉凉的帕子混着水痕,戳开她的抗拒,在脸颊舒服划过,令人贪恋。

      草莽兄十分应规蹈矩,甚至有几次需要撩开她额间耳边的碎发,都极为克制的不让两人肌肤有丁点相触。

      对闻玳玳而言,在寂静只有呼吸、心跳的黑暗中,对这种碰触格外敏感。

      莫名其妙的,她又想身手勾勒他近在咫尺的轮廓,好奇他到底是怀了何种心情拒绝旧爱后,能神闲气定跟另一个女子……暧昧。

      总难不成寡言少语的草莽兄,想用近乎暧昧的方式来表达失手的歉意。

      虽然同住一屋檐下,相互照料,偶尔谈心,但绝没到了能让她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地步。

      可,眼眶开始发酸,嗓子一再哽住,不愿意制止怎么回事?

      印象中连二老、尉迟千澈都不曾如此给她处理过伤口。
      前世,无论她与尉迟千澈之间是何种身份,遇到何种事,尉迟千澈从来都是同一句话送给她:“看好了,我只做一遍。”然后不管她会不会,冷漠无情的转身让她自己领悟去了,倘若处理得不好,哪怕是初次,他也会用蠢货的眼神凝视她,或者给些惩罚,将事情做熟为止。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世,她连问都不想问他,免得总生闷气,自己早早死在他前面。

      骤然袭来的温暖。

      迅疾翻涌的情绪。

      一直专注给闻玳玳擦脸的尉迟千澈,并没有注意她无光眸中的忍耐。
      “我要给你擦伤口周围了,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一字一句,如风过耳,似泉暗流。
      明明再普通不过的话,听的闻玳玳直直起了波澜。

      冰帕轻轻拂过,犹如羽毛般轻盈划过额间的伤口,痒痒的,唤起难以言喻的舒适。

      冷不防。

      含着青草香的暖流拂过伤口。
      是草莽兄给她吹了吹。

      闻玳玳脊背僵直。

      紧接着蛊惑的两个落下:“疼吗?”

      蛊惑?

      她怎么又用上了蛊惑二字?

      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觉得草莽兄的青草香那么……吸引人呢!

      似梦初觉。

      不行!
      不行!
      不行!

      草莽兄是小竹姑娘的。

      她记得草莽兄很高,那怀抱一定很有安全感,很舒服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草莽兄正与小竹姑娘闹不快,她绝不可以做无耻之徒,趁人之危。

      背后的汗,开始细细密密往额间渗,以压制不住的速度,湿了两鬓。

      领子好紧。

      勒的她好难受。

      热的浑身好痒。

      都深秋了,怎还那么热。

      这感觉,要糟,难道是蛊毒发作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没等尉迟千澈开口,他正在处理伤口的手就被紧紧握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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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哐哐哐!敲大锣!准备开新书啦! 1:【预收《今日大师不下山》 人设:作过天,作过地,余生只想躺平的避世圣僧 VS 当过妻,做过妾,在红尘中已杀疯的骗子女将军】 2【已完结《与宿敌失忆后,第二人格觉醒了》 疯批女皇+VS+杀神帝王 第二人格矫揉造作的钓系恋爱脑+VS+第二人格人间清醒的纯情小狼狗】 欢迎小仙女们收藏临幸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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