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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

  •   尉迟长云慢慢睁开光华流转的眸子,若非两人的距离太近,闻玳玳还真没有主意过本就漂亮的狐狸眸子里,续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明澈,摄极了人的心魄。

      就在相视沉默间,闻玳玳本带着幽怨的呼吸,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幸好她清醒的足够快,在尉迟长云没有催促第二遍之前,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躺进了床的里侧,盖好被子,调整突袭来的陌生心跳。

      “今日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闻玳玳疑惑,歪头看着同床共枕的尉迟长云。

      尉迟长云随之侧过来,头慵懒的枕着胳膊,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天生上翘的唇噙着笑,眸光幽幽看起来不怀好意,如有实质的在她身上下游走一番,哑着嗓子,隐晦的调侃:“怎么,不好意思了?”

      红晕无知无觉已经窜上闻玳玳的脸,被尉迟长云这么一逗弄,嫩腮敏感的更烫手了。

      轻而易举让尉迟长云戳穿心思,闻玳玳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些不知所措。幸好自小练习掩饰情绪的手段已达到登封造极。
      她先是戏谑的嘲笑一声,毫无女子形象的四仰八叉张开双手,翘着二郎腿得瑟了几下:“不好意思的应该是太子吧,毕竟从睡姿上来看,被占便宜无法反抗的好像是太子。”

      轻嗤!

      刺耳又狭促!

      同样是笑,尉迟长云笑的让闻玳玳怒火中烧:笑屁!

      “谁问闻姑娘这个了。孤是想问背上的烧伤,好了?”

      闻玳玳:“……。”
      谁的身子烧伤能一夜就好,明知故问。

      不提还好,这么一提,她立马感到背后好像是阵阵刺痛,貌似有几处伤口化了脓,粘了衣服,非常不舒服。
      她窘迫的趴在床上,将头埋在两个枕头之间,方才居然嘴瓢,将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本打算让尉迟长云难堪,结果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枕边人倒是很满意闻玳玳闹没脸的模样,起身丢下句:“你果然不好意思了。”

      闻玳玳:“……。”
      她!没!有!不!好!意!思!

      蓄力中。

      离开床的尉迟长云又去而复返。
      冷不防对正在做缩头乌龟的闻玳玳说:“把上衣脱了吧。”

      被雷劈了的闻玳玳终于把脸从枕头底下拿出来,正要难以置信的破口大骂他畜生,激荡燃起来的斗志,在看到他手中多了一个药瓷瓶之后瞬间熄灭:“太子打算给小女上药?”

      “孤看闻姑娘胆子大得很,药,就由孤亲自来吧。”说着,尉迟长云挑衅的往床边一坐,撩起袖袍,打开瓶盖,一副立刻准备给她上药的架势。

      闻玳玳着实被他的不要脸惊了惊:“太子,男女授受不亲。”

      “孤记得,闻姑娘多次说过不在意那些俗礼。”

      “太子不知,其实小女早已听了太子的教诲,认为礼仪廉耻还是要尊上一尊的。”

      “孤倒是觉得自己先前太固执刻板了些,认为闻姑娘的话存着几分道理,只要姑娘与孤怀揣明月,六根清净,心无杂念,男女之间的碰触,犹如碰到世间的一花一木,一虫一鸟,相对之下,于孤而言,给闻姑娘上药皆如此一样。”

      占便宜还占出道理来了。

      闻玳玳:我信你个鬼!

      玩儿她是吧!

      闻玳玳发现,尉迟长云特别喜欢看对方害怕,对方越忌惮越慌张,他就越喜欢得寸进尺,关听肆喜欢男人,喜欢尉迟长云,尉迟长云明知非但没有避而远之,谨言慎行,反而经常拿这些事调侃他吓唬他,甚至不嫌事儿大的煽风点火勾引。

      巧了,闻玳玳另辟蹊径,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个,也喜欢看对方害怕的毛病,避过相比起害怕,更喜欢看对方难堪,越狼狈越丢脸她越神清气爽,经脉通畅。可惜她不像尉迟长云涉猎广泛,随意来个人起了兴致都能逗弄一番,她仅局限于尉迟长云而已。

      难不成跟着变态的人待久了,自己也变态了?

      非要给她上药是吧?

      非要看她无地自容是吧?

      非要看到她落荒而逃,又或者是闹个大红脸跪地求饶是吧?

      仅存的羞涩之意,让生出变态之意的闻玳玳替换了,她非要一般见识的坐起来,正对着尉迟长云,面无表情的开始大大方方宽衣解带:“小女认为太子说的对,那咱们就速战速决吧!”

      本意教诲她人心险恶,勿要轻信,没打算来真的尉迟长云:“……。”
      等他想好么将上药这件事拐个弯时。

      生怕他反悔似得,闻玳玳忍着身后黏连的伤,脱得那叫一个干脆痛快,利利落落褪的上身仅剩个昨日被尉迟长云无意扯坏的肚兜。
      反正小时候也是他给她把屎把尿,认识两辈子了,没有什么值得羞涩。

      尉迟长云:“……。”
      身为大他十岁的男人,嘴狠点,可不代表人狠。
      天道不测,造化弄人,注定将廉耻心搁置到深渊中去的他,定不会让心中唯一的净土,唯一的光,弄脏。
      当即,眸光晦暗不明,撇过头,望向窗外。

      得意洋洋的戏虐之声凑过来,催促道:“太子,不是上药吗?你也不好意思了?”

      深沉的眸子酝酿着潮涌,呼吸粗重,喉结轻滑,微微攥起的拳头开始关节泛白。

      他猛的站起身。

      这次轮到闻玳玳预判了他的预判。
      “太子不会是出尔反尔,临阵脱逃,出去随便找个丫头给小女上药吧。”

      尉迟长云原地定住。

      他没回头不知道,其实闻玳玳早已用被子遮住全身,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此刻正无比欢愉的笑看尉迟长云如何应对。

      尉迟长云何时让人轻易拿捏住过,他尊重她,珍惜她,不与她太过计较,无非心里将她看做比命都重要。
      时至今日他也算看得清楚,闻玳玳是个骨子里不容易屈服的人,纵使天生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内心却自成一套歪理邪道。

      若是拿身份硬压她,一旦撤开,她能反弹到九重天上去,若是逆着她,便会激发满满敌意的斗志。

      故此,尉迟长云选择转了身,打算顺她意回到床边坐下,不慌不忙就要掀她被子:“既然闻姑娘盛情相邀,孤就不扫兴了,这便如了闻姑娘的意,要是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吧!”

      闻玳玳:“……”
      不对啊,尉迟长云理应恼羞成怒,训斥她一句不知廉耻,然后寻个法子惩处一番,最后问她句知不知错,错在哪里才是正路子。

      尉迟长云见她死拽着被子不撒手,正中下怀的继续刺激她自尊:“孤已答应,又轮到闻姑娘后悔了?无妨,孤现在为姑娘叫个丫头来。”
      嘴上说着现在,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挑衅。

      赤果果的挑衅。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尉迟长云,改路子了?

      闻玳玳心中冷笑,一咬牙,把遮挡身子的厚被掀了。

      尉迟长云:“……”
      狐狸眸子下意识垂下去。

      闻玳玳笑意逐渐嚣张,言狂意更狂的挑衅回去,顶着肌肤突然暴露在冷风下的寒凉,捂着拽破的肚兜翻过身:“太子都跨出男女大防了,小女也不能扭扭捏捏,来吧,随便涂抹就好,小女不怕疼。”

      不怕疼?
      尉迟长云撩起眼皮,也不知道谁从小破一点皮就撇嘴,也不知道谁的身子羸弱到随便磕碰,就会青一块紫一块儿。

      眼下,师徒两人已经较劲到这个份上了,谁也没打算给对方台阶下。

      尉迟长云心一横,自动忽视伤口之外的风景,拿起药棉沾上药膏,正要准备上药。

      光亮亮的水泡,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大,有的甚至不注意已经磨破结痂,赶路又折腾一晚上,大片的血印,堪比两败俱伤的战场,惨不目睹。

      “孤先给你把泡给挑了,你忍忍。”

      哽着一口气,硬生不让自己脸红,不去在意的闻玳玳生怕自己败下阵势来,傲声:“嗯”。

      尉迟长云一手拿着白帕子,一手拿着烧红又用高度酒弄干净的针,调整了下呼吸,俯下身开始挑。

      说实在的,尉迟长云的手法很好,先别说疼,她净试着痒了。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以他本应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实在过分会伺候人。哪怕当年伺候她一个行为不受控制的奶娃,除了亲力亲为,还会将她收拾的干净清爽。
      难不成跟他在勾栏瓦舍供人取乐有关,骨子里的讨好卑贱?

      挠人心烦意乱的湿热呼吸,时近时远的在她腰处、脖颈处上下徘徊渗透,越来越烦躁,难以安静下来。
      无知无觉,她开始如尉迟长云一般,指尖开始敲动,只不过尉迟长云敲的是桌子,她敲的是枕头,表情扭曲焦灼,嘴唇干燥,不停用舌舔舐,
      处理伤口,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让她像是要面对人生无法接受的重大抉择。

      尉迟长云,勾勾搭搭,才是你的本性吗?

      天生喜欢犯贱的人,连徒弟都不放过。

      大早晨起来就变着法子勾她?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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