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76、酒馆偶遇2

　　“诶？小麦，你怎么在这儿！”不远处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说话间正向我们坐着的位置走来。
　　“嗯？”
　　我循声看去，向我走过来的男子正是在话剧节碰过面的大叔的朋友汪肖。不过今天他的装扮一改往日的朋克造型，休闲简单随性干练。白色的棉麻衬衫，搭配一条宽松的浅蓝色牛仔裤，头发依旧是绵软蓬松的卷发。
　　我起身跟他打招呼，“汪老师…您好…您怎么也在这儿啊…哈哈！好巧啊…”
　　“巧了，真是巧了！哈哈！”汪肖看着我笑着说道，“不过什么汪老师啊！小麦你也太见外了！叫我老肖好了！”
　　“别，别，别。还是尊称您老师吧！”
　　“实在不行，称呼我声汪哥也行啊！这听起来多亲切啊！”
　　“好，汪哥…”在汪肖的坚持下，我只得同意变更称呼。
　　“这还差不多！哈哈！诶？大寒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寒老师忙着呢吧！哈哈！”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得赶快转移话题。就在我思忖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汪肖却说出更为惊人的事。
　　“昨天晚上你没来真是可惜了。你是没看到大寒喝多了耍酒疯那样子，别提有多好笑了！”
　　“是，是…”我心想我哪是没看到啊，昨晚我也算在现场吧。要不是有我在，大叔可能真要在花园上的石板椅上睡到天明了。
　　“诶？旁边这位美女是哪位啊？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汪肖说话间看向雯婷，毫不掩饰的上下仔细打量。
　　“这位是我朋友…我们在这儿聊点事儿…”
　　“哦…哈哈…行，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汪肖微笑着说道，随即离开了。
　　看着汪肖渐渐走出我的视线，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雯婷，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毕竟我和大叔之间的相识过程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奇怪的。如果跟雯婷全盘托出的话，不仅会被她笑话，可能还会误会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变态吧。
　　“这位是谁啊？小麦？”雯婷再次凑到我耳边小声问道。
　　“哦，这位是工作中…工作中认识的甲方…”我压低声音回答。
　　“你这好福气啊，这甲方看着真不错！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你们一起做的什么项目啊？”对于雯婷提出的问题我根本回答不上来，因为汪肖哪是什么甲方，明明就只是大叔的朋友，我们也就见过那么两三次而已。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想赶快找到一个合理的回答。不过因为话剧和我的工作没半点儿关系，只得硬着头皮说是自己记错了，是别的team的甲方。
　　一听不是我的甲方，雯婷就愈发好奇起来，接着追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别人的甲方我是怎么认识的。我只好搪塞说之前在公司里见过几次，实际上也不怎么熟。雯婷就说我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人家刚才过来打招呼的时候语气明明挺亲切的，怎么可能只是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呢。还有汪肖提到的昨晚的事又是什么，喝多耍酒疯的人又是谁，不停的追问我消失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她这么连珠炮似的问个没完，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雯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看了看，朝我吐了吐舌头，“是皇太后打来的，肯定又是催我回家！”
　　雯婷虽嘴上抱怨个没完，但还是不敢忤逆母后大人，只得接了电话。果不其然电话就是来催她回家的，说是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是跑到哪里去鬼混了。雯婷反驳说自己没去鬼混，是和我在一起，不过并没有告诉母亲我们在酒馆喝酒的事实。
　　“怎么办啊？你要回去了吗？”雯婷挂断电话后，我如是问道。“阿姨还生气吗？”
　　“嗯…催我回家呢！你说现在还没到午夜，她就急着叫我回家了！哎！”雯婷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小麦，我是真羡慕你！我要是也能自己搬出去住就好了。而且你还置业了，也不用担心房东有事没事叫你搬家了。”
　　“嗯，自从下决心买了房子之后，我心里确实踏实不少。就算月光也觉得值得。”
　　“是啊，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哎…”雯婷又叹了口气，接着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伏特加一饮而下。
　　“能行吗？喝得这么急？”我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酒量还可以…就是回家…肯定免不了一顿臭骂了！”
　　“哈哈，而且你还打扮得这么美艳，阿姨看到你肯定又要给你上安全教育课了。”
　　“是啊，好烦…”雯婷说话间拿起背包起身来，看向我说道，“那你呢？要回去吗？”
　　“我吗？”我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又环顾四周，如是说道，“不想回去…最起码把这杯喝完吧…”
　　“好吧，那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啊！到了家给我发消息。”
　　“嗯，你也是啊！”
　　雯婷和我告别后，就匆匆打了一辆车离开了。而我则继续留在这间门头不大的小酒馆里，一个人看着棚顶昏黄的灯光发呆。虽然酒馆坐落在狭长的巷口深处，但店面实际的空间倒是蛮大的。除了摆放散台的开放空间，里侧竟然还有几个独立的包厢。
　　悠扬的蓝调在大厅里回荡，像一股清泉沁入心扉。客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再加上桌子之间恰当的摆放位置，让这家气氛颇为雅致的酒馆特别舒适。
　　碰巧我也有烦心事，也就又待了下来。尽管我很喜欢那个家，那个我一点点装饰起来的舒适的温馨的家。但一想到回去也是一个人，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在惬意的周末晚上，那种莫名的孤独感会变得愈发强烈。
　　平日里为了赶项目进度，总是会碰到加班的情况。等终于回到家，也只想着赶快收拾抓紧时间休息。但人就是这么神奇，身体虽然累到不行，意识却异常清醒，可以很自然的捕捉到周末的到来。只有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而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当然我完全可以约上雯婷小酌一杯，但也不能一犯寂寞的病就找她出来吧。就像她说得那样，她是个被束缚的人，而我这个自由的人也只有躯壳上的自由。
　　既然聊到了自由，我就多说几句。一个人住确实自由。
　　工作日的早上，没人争着抢卫生间。下班回了家，也无需和谁抢着去洗澡。加班回来晚了，不用担心会打扰别人休息。周末时，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感受，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甚至可以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吃睡吃一整天。当然只可以吃睡，不可以拉撒。
　　除了不会打扰别人和不被打扰，一个人住还可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特别是大学毕业找到工作，生活上不再依赖于父母定时投喂，购物不再受限，全凭自己的需求和能否负担得起。
　　这种自由当然也带来了与家人之间的疏远，断亲在我身上可以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连休比较长的黄金周，如果不加班的话，要么父母过来看我，要么去外地旅游。短的假期，我一般就在家休息，或者约雯婷出去逛逛。一年下来除了春节，我真的几乎很少回去了。
　　老家的朋友大多都结婚了，生活轨道早就不一样了，也只是偶尔在群里聊聊近况。关系要好点的，还能在春节的时候约着见上一面。
　　思忖到这儿时，我不禁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现实，每个人的境遇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一点一点改变。儿时的玩伴，昔日的同窗，从前的梦想，曾经的恋人…一切的一切都化为过去，一点一滴累积下来，沉淀于心底。
　　我拿起晶莹剔透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股清爽的酒液入口，顺着食道慢慢滑向胃壁，口感轻盈混着酒精，让人感到舒适和愉悦。
　　看着空空的酒杯，我轻声唤着服务生点了一杯伏特加。很快，装满伏特加的酒杯被放在我面前。我想这杯酒到底有什么魅力，令雯婷一连喝了这么多杯。思忖间我将酒杯送到唇边，干净纯粹的酒液入口。没有复杂的味道，仅有一种纯净热烈的体验。
　　“小麦！你看我叫谁来了！”
　　我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个熟悉的男子正缓缓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