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46、彩排后

　　“你朋友？”萱萱瞪大眼睛皱起眉头，明显是不相信大叔给出的答案，接着问道。“你这个朋友看着很年轻嘛！是怎么认识的啊？”
　　“很重要吗？”大叔说话间偷瞄了我一眼。
　　我本以为萱萱会识趣的不再追问，没想到她却抛出来更多问题。大叔也不好当着众人伤了萱萱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
　　我假装并不在意两人之间貌似意味深长的对话，依然站在大叔旁边拿着小型电动风扇让他能凉快一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见他额头上冒出汗珠，就索性拿出纸巾在他脑门上轻轻擦拭着，故意表现出我们之间很亲昵的样子。
　　“大寒，你还记得这出剧吗？”
　　“记得。”
　　“我就知道你还记得，这可是我们的毕业作品啊！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啊！那时候你演周萍，我演四凤，我恍惚间觉得我们好像回到那个时候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还…”
　　“我累了，先失陪了。”
　　还没等萱萱把话说完，大叔不知怎地突然拉着我走下舞台，说是想要休息一下。我回头看了看萱萱，只见她一脸错愕的站在舞台上，眼睛只盯着大叔离去的背影。不过很快她就缓过神来，大声呵斥着助理为什么还不过来拿水给她喝。男助理见萱萱又要发脾气，赶忙跑上前去将插着吸管的水瓶递给她。
　　我又转过头来看向大叔，只见他抓着我的胳膊，大步流星的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脚步非常急促，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我想若是我们再晚点离开，萱萱可能就要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来。
　　待我们终于回到休息室，大叔猛得将门咣当一声关上了。他随即松开了拉着我的手，拉个把椅子坐了下来。我看着胳膊上被大叔抓过的位置泛起微红的印子，可见刚才他想要逃离的想法是多么强烈。
　　见大叔情绪不佳，我就说要不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吧。他抬头看着我眉毛挑动了一下，随后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见他接受了我的提议，就问他肚子饿不饿，毕竟现在距离我们早上出发已经过去大半天了。结果他却说自己没有胃口，还是先完成排练再说。不过我还是将方才趁着他们排练的间隙到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和果汁拿了出来，递给大叔。大叔见我既然已经准备了，就拿起果汁喝了一口，也把三明治吃了。吃完后索性就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直到工作人员来通知开始彩排了才睁开眼睛。
　　彩排依旧继续，大叔和萱萱依然在舞台上上演着各种戏码。其中有一场大叔饰演的鲁贵和萱萱饰演的太太的对手戏，表面上是鲁贵央求着太太再赏口饭吃，实际上则是威胁太太若是不肯依他，他就要把她和周萍私通的事告诉老爷。看着萱萱饰演的太太无计可施的只得答应老管家的要求时，我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痛快。
　　不过话剧终究还是话剧，一切的美好与丑恶也只局限于舞台之上。舞台上他们被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舞台下却比普通同事还生疏得厉害。从萱萱的眼神和动作可以看得出来她非常想和大叔亲近，但大叔却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与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见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十分抗拒，否则就不会在萱萱想要拉他胳膊的时候找借口躲开，更不会当着众人直接离开将萱萱一个人尴尬的留在舞台上。
　　就目前我对大叔的了解来看，他性情温和谦虚待人，按理说应该不会如此的对待女性。我想他会表现的如此反常，定是因为这个女人可能曾经伤害过他，甚至是背叛！一想到这儿，我不禁心中一颤！
　　我记得萱萱说过这出戏是他们的毕业作品，那岂不是说明他们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吗？如果说他们之间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那是不是印证了他们大学时交往过的事实？从萱萱的主动亲近和大叔的刻意拒绝来判断，当初背信弃义的那个人难道是萱萱吗？
　　为了捋清两人的关系，我开始回想彩排间隙他们之间的对话。我记得大叔虽然对萱萱提出的问题都一一回复了，但从他说话语气来看，我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想和她聊天。但碍于对方一直不停的发问，现场又有那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就真的不理她。
　　再看看萱萱的衣着打扮，确实很显眼。宝蓝色的真丝长裙紧紧裹在身上，衬出她那骄人的身姿和白皙的肌肤。黑色的细跟高跟鞋显得她的小腿异常纤细，走起路来嗒哒作响。一路走过，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想到这儿，我不禁看了看自己。白色棉质T恤搭配一条卡其色短裤，脚上一双黑色的帆布鞋，肩上背着浅灰色帆布包。为了尽快赶到活动场地，早上出门前我也就是简单打了个底遮了遮黑眼圈，眼妆口红什么都没化。而且我连头发也没打理，就是简单的挽在脑后用鲨鱼夹固定住。我本以为这样的装扮并不会太糟，主打一个休闲整洁。但在看了萱萱的精致模样后，我真是后悔早上没再早点起来收拾，哪怕穿个高跟鞋也不至于在她面前输了气势。
　　“想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嗯？”被大叔这么一问后，我才意识到我们这会儿已经乘坐电梯来到他的套房门口了。
　　“进来吧！”大叔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房卡，往门锁上一贴门就打开了。
　　“嗯…”
　　我小心翼翼的跟着大叔走了进去，手里紧紧抱住帆布包。见大叔坐在沙发上后，我也坐了下来。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坐在他旁边，而是绕到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我们之间保持着九十度的角度和适当的距离，这样也不至于和他坐得太近。
　　“今天辛苦了。”因为不知道大叔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我也不知该说做些什么，只得说了一句客套话。
　　“还行。好在这个剧我之前演过太多遍了，台词早就烂在心里了，所以这方面还不至于太费心。”
　　“哦，对了，我忘了问了。”
　　“问什么？”
　　“问早餐啊！比如几点到几点开餐，是否需要餐券之类的。我记得咱们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小姐并没有给我们餐券吧！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吧，刚才太匆忙了，没顾上。”
　　“咳，没事。明天你还不一定能不能吃得上这顿早餐呢！哈哈！”
　　“为什么吃不上啊…来之前您也说了包食宿的。”
　　“咳，哈哈！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不说了，得干活了。”
　　“好。不过您现在饿不饿？要不我给您买点什么回来？”
　　“不用了，一会儿我约了主办方的人过来对一下活动流程。”
　　“好。”
　　我心想大叔果然和我一样，也是个工作狂。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直到工作完成的前一刻才会放松下来。不喝水不吃饭，甚至是不去厕所、不休息都很正常。但毕竟这里不是我的职场，人的基本需求感知我还是有的。正如那句老话说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我是真饿得慌啊。
　　“那晚餐怎么解决啊？”饿得眼冒金星的我还是鼓足勇气问了出来。“我记得来之前您说过包食宿的…”
　　“哈哈！你还真以为我是黄世仁了不成！”大叔说着起身走到茶几前，然后拿起一个什么东西递给我。“那个…你看看这个。”
　　“好…”我接过东西以为是工作资料，没想到竟是菜单。“这个…”
　　“你别出去买了，时间紧张，咱们就在酒店点点吃的，一会儿活动负责人来了边吃边聊。”
　　“好…哦，对了，我忘了问了。”
　　“问什么？”
　　“问早餐啊！比如几点到几点开餐，是否需要餐券之类的。我记得咱们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小姐并没有给我们餐券吧！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吧，刚才太匆忙了，没顾上。”
　　“咳，没事。明天你还不一定能不能吃得上这顿早餐呢！哈哈！”
　　“为什么吃不上啊…来之前您也说了包食宿的。”
　　“咳，哈哈！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不说了，得干活了。”
　　“好。”
　　我心想边吃边聊工作合适吗？那不得消化不良了吗？但是肚子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于是拿起菜单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预定的餐食和活动接口人碰巧一起到了，我们就围坐在茶几四周边吃边聊了起来。大叔招呼接口人也吃点，但对方说他已经吃过了，就没有一起进餐。
　　在那人来之前，我特别害怕是安排错房间的那个人过来。我倒不是怕面对他，就是心里膈应。看着这人吃饭，我肯定得消化不良。不过好在来沟通活动流程的换了一个人，年纪轻一些，说话客客气气的看起来应该比较好沟通。
　　接口人先是将一张戏剧节活动安排表递给我们，然后又拿出大叔需要参加的论坛活动和演出的具体活动流程安排细则。随后，他们就开始针对具体细节开始讨论起来。我坐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只得闷头吃饭。
　　等事情聊完活动接口人走后，大叔这才有功夫吃饭了。只见他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后就放下筷子，拿出笔记本电脑走到木桌旁坐下，劈劈啪啪的敲打键盘。我走近一看，他似乎是在调整发言稿。
　　见大叔如此专注，我也不好打扰，只得蜷缩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心中不禁感慨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近距离观察大叔工作。我也感慨大叔的工作确实辛苦，忙起来也是一天不吃不喝的。我就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竟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蒙中感觉有个人靠了过来。他先是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而后温热的鼻息拂过我的脸颊。我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心想大叔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