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168、与鬼怪的对峙

　　“我哪错了啊？我只是想和小新在一起，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莲子墨说罢撇了撇嘴。
　　“当然有问题了。”大叔应承道。
　　“什么问题？”
　　“你这是在伤害小麦！”
　　“我怎么伤害她了？我好酒好肉招待着，她每天都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醒来，给她穿我最喜欢的衣服…难道这也叫伤害吗？”
　　我听着听着，只觉得我们不像情侣，更像是哥们儿。如果这真的是莲子墨的恋爱观的话，确实问题不少。
　　“你完全没有照顾到她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
　　“对，精神世界。你知道小麦喜欢什么吗？”
　　“我…”莲子墨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你知道她喜欢在休息日的下午去公寓大门前的咖啡馆吗？她总会点上一杯拿铁，然后坐在窗口的高脚椅上看人来人往。她喜欢看电影喜欢看戏剧，曾经三刷四刷我的作品。她对戏剧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甚至亲自跑到上海来看我的演出。”
　　“嗯？小新，你竟然为了看寒哥的戏剧，亲自跑到上海了？”莲子墨反问道。
　　“寒老师，你这么说可有点过了啊，我可没喜欢到亲自跑去上海看什么演出。我那是出差去了，顺便去看了演出。”我忍不住插嘴道。
　　“行，是我夸张了。不过子墨，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
　　“吃什么？”莲子墨磕磕巴巴问道。
　　“她喜欢所有美味，只要是我做的她都喜欢，每次都能吃一大碗饭。可为了她的身材着想，我总是会适时制止，不让她吃那么多。”
　　“寒名亦，你再这么说下去，感觉我贪吃的跟猪一样了。”
　　“小麦，你别打岔啊。”大叔打断了我，双眼直视莲子墨接着说道：“你知道她平时工作多忙吗？你知道充足的睡眠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吗？就算你家用的都是上等床品，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她需要的是自己独处的空间，那个温馨的小家才是她真正的家。虽然不大，可那却是她休憩身心的唯一港湾。子墨你把她强行拉到你家，你觉得这样做真的对吗？”
　　面对大叔连珠炮式的“发难”，一向快言快语的莲子墨反而默不作声，脸色难看到我真想给他一巴掌了。我伸手在莲子墨腰间用力掐了一下，这才把他从不知所措中拉了回来。
　　“寒哥，我承认您可能真的比我更了解小新，毕竟你们认识的更早一些。但是这又能怎样呢？小新她是跟我谈恋爱，又不是跟您谈恋爱，您这么关心她合适吗？”
　　“我…我只是…只是作为一个大哥对妹妹的关心。这没什么问题吧？”
　　“行，您可以关心她，但是您也没有干预她的资格。她想如何生活，在哪生活，都跟您无关吧？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她在我这儿待了这么久都不回去，就说明她选择了我。而且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全身心的付出，不应该三心二意。而且两个人就应该在一起，哪怕24小时在一起都不够多。”
　　听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如果这真的是莲子墨的恋爱观，好像有点儿畸形吧？我承认当真爱来临的时候，很难不做到不百分百的付出。可是爱一个人就得24小时跟对方在一起吗？这未免有些过了吧？
　　“子墨，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最起码得给对方呼吸的空间。否则等对方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你了。”
　　“离开我？”
　　听了大叔的话，莲子墨心中一凛，双目闪过一丝惊慌，而后渐渐暗淡下来。
　　大叔像是察觉到了他朋友外甥的异样，抬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
　　“所以你得给小麦独处的空间，你再爱她也不能把她拴在自己身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生活，更何况她还有工作，和你的工作性质天差地别，作息时间也是完全相反。你觉得差别如此大的两个人能生活到一起去吗？”
　　莲子墨下意识点了点头，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反驳道：“若是我不把她拴自己身上，我又何来时间看到她呢？”
　　“周末等她休息的时候也可以见面啊。”大叔回道。
　　我心想大叔说这些究竟要做什么啊，不会是心里在盘算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吧？
　　“可是…可是我想每一天都能见到她啊。”莲子墨接着反驳。
　　“你得给她独处的空间，这样一段感情才能长久的维系下去。”
　　莲子墨像是被大叔说服了似的，连连点头。
　　“所以…今天我就把小麦接回去了。这几天呢，你自己也静一静好好想想。”
　　莲子墨仍机械般的点着头，像是接受了大叔的建议。
　　大叔趁势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赶快收拾东西跟他回去。虽然就这么回去多少有点丢人，但在外面漂泊许久居无定所的我也早就受够了。
　　于是趁着莲子墨还没反应上来，我赶忙回到卧室将散落在各处的衣物收到行李箱里，连睡衣都没换就要跟大叔回去。反正现在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就算穿着睡衣应该也不会挨冻。
　　就在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莲子墨意识到了大叔来此的真实目的后一把拉住了我。
　　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我低声回道：“见好就收。”
　　莲子墨一脸不解的看着我，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小新，你就不考虑或是犹豫一下吗？你如果就这么走了，我面子上可过不去啊…”
　　我心想我管莲子墨的面子要做甚？难道顾了他的面子，我就能得到一座金山吗？答案当然说并没有。更何况现在大叔都主动找上门来了，我为何不趁此机会直接回去呢？
　　就算再坚持留下来，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在这场争执中，没有所谓的输赢，只有我一个人在冷风中哭泣。
　　“小新…”
　　莲子墨拽着我的衣角，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我则微微一笑，像哄孩子一般用手轻轻怕了拍他的后背。
　　“我们还会见面不是吗？”
　　“可是…”
　　“见好就收。”
　　在莲子墨的目送下，我和大叔离开了他的家。
　　大叔提着行李箱走在前面，我则默默跟在他身后。待上了车，我们一路上仍是沉默不语，仿佛空气凝结了一般。我能感觉得到彼此都有很多话想问对方，但是谁也没能率先开口。
　　不过我还是得跟大叔道一声谢，若不是他只身来到这里，恐怕这辈子我都找不到回来的契机了，尽管使用的方法非常不科学。
　　我鼓足勇气，率先开了口。
　　“谢谢啊。”
　　“别客气，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怨我。要不是我多管闲事，你也不至于…你没必要跟我道谢，是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咳，没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你知道就好，嘿嘿。”大叔笑了笑，接着说道：“哎，这个莲子墨啊，他爸妈都管不了，更别提他舅舅了。而我这个外人竟然还想要管教他，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不自量力自视过高…小麦，让你受苦了。”
　　“倒也没有，有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不错。”我勉强笑了笑。
　　“是吗？你看看你都瘦了，而且我看厨房的垃圾桶里都是外卖包装盒，子墨真的有在照顾你吗？”
　　“当然了，他还挺会照顾人的。外卖只是偶尔点点…”我尴尬的回道。
　　“你没骗我吧？”
　　“嗯？”
　　“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亲外甥，但我可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人虽不坏，但这孩子天性顽劣不求上进，旁边的人看着是真愁啊。要不是老肖开了这间酒馆，还不知道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哪混呢。成天成天不着家，跟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你说咱学的这个专业，大学毕业了本就不好找工作。你说他不用心跑剧组，不参加试镜也就罢了，好不容易老肖有个什么活，这小子也是爱去不去的。要不是老肖亲自送过去，这小子指不定又跑哪玩去了。”
　　“他有这么糟糕吗？”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大叔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特别是上大学那阵儿，一天天的不好好上学，成天去打工赚钱。你说他家里条件也不差的，还有个舅舅接济，也不至于荒废学业去打工吧。勤工俭学没有不好，只是打工就打工吧，专门选那种晚上上班的地方。你说他能学好吗？”
　　“不过…要不是因为他打工学会了调酒，那汪老师的酒馆不就没人打理了吗？”
　　“怎么没人打理啊？开书店不行吗？再不济也可以经营餐厅啊，或是…”
　　“哎，您就别管了。再这么管下去，您刚才的那番话岂不是白说了？”
　　“哎，我只是恨铁不成钢啊。你看看子墨的形象多好啊，还是科班出身。你说但凡有个机会，他只要是抓住了肯定能成的。再不济来我们剧团也行啊，我可以为了哥们儿放弃主演的位置。”
　　“主演的位置？您说的不会是那个酒吧女老板的角色吧？”
　　“对啊。”
　　“您觉得子墨能行吗？男扮女装要演得像您那么自然的可不多…”
　　“诶，小麦，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啊？”
　　“什么话啊？我这可是在夸您。”
　　“嘿，我怎么听不出半分夸赞呢？”
　　我们笑作一团，这一页算是彻底翻篇了。
　　可是谁也没料到当生活恢复正常以后，公司又开始闹腾的让人痛苦至极，因为第三波裁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