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16、圣洁的伪装

　　“什么？他怎么会在这？”我小声嘟哝着，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上的那个穿着洛丽塔洋装的女人。
　　“怎么了吗？”好友好像发现了我的异样，转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没事。”我强装镇定尴尬的笑了笑。
　　只见舞台之上，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在拷问那个女人。意思是昨天晚上有一个人去了你那里，而这个去找过你的人现在已经被人杀了。女人没有狡辩，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你承认人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
　　“经调查，你是最后和他见过面的人。”
　　“那又怎么样？”女人说着抬手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舞台上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而我的目光却停在那个女人身上不肯离开。尽管浓妆艳抹，但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再加上我坐的位置距离舞台很近，女人的脸庞看起来仍非常清晰，他就是住在我隔壁的大叔！他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双眸，对于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每每透过猫眼的那一瞥窥视，早已刻在我脑袋里了。还有他身上穿着的洛丽塔洋装，我更是印象深刻。那是我之前紧张万分跟踪他偷看到的，以及后来被他发现后的惊恐，至今我都无法忘记。
　　不知怎地，我突然觉得舞台上的他很美。他那多情的红唇是如此的诱人，一张一合像是在诉说无尽的悲伤。深邃的双眸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辰，一闪一闪中让人心生怜悯。那高挑的身型、修长的美腿令他的美又增添了几分。这种奇妙的美，美到不可方物，美到令人窒息。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女人说着下意识抬手挡住脸颊上的伤痕，“昨天我不小心…”。仔细看看，那是一道呈两三厘米长的伤痕，可能是被扇了耳光，对方尖锐的指尖划伤所致。
　　“死者指甲缝里有微量的皮肤组织细胞。只要检验，应该就能知道是你的。对此，你怎么说？”可能因为手上握有证据，警察说话底气十足，分贝也跟着上升不少。
　　“我们…昨天发生了口角…但是这也不能就说明人是我杀的啊？”
　　“发生了什么口角？”警察紧盯着女人说道。
　　“就是…他要…他对我不轨…”女人断断续续的低声说道。如果不是警察的咄咄逼问，想必她应该并不想说出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轨？”警察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好像一副完全无法相信的神情。
　　“对，不轨。”
　　“真的吗？好吧，我记下了。”警察再次冰冷的说道，说着又抬眼看看坐在桌子另一侧的一副女人装束的人，接着在笔记本电脑里敲了几行字。他的动作是如此的木讷呆板，看起来像极了没有灵魂只执行命令的机器。
　　“不过如果他真对你做了什么，而你却意图反抗的话…”警察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脸上的伤应该也佐证了你的证词，也就是你们之间确实发生过口角，甚至还动了手。这个你承认吧？”
　　“是的…可是我没有…”女人迟疑了片刻，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从警察的眼神和话语中，她可以感觉出来警察话里话外好像在说，“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快招供吧你这个罪犯”！
　　“我…”女人说不出话来，也不再狡辩，而是深深低下了头。
　　随后，警察又叫来了死者的女友、在死者家里做家政服务的阿姨，还有死者的同事朋友等几人，进行了一一问询。
　　坐在身旁的好友突然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微笑着说道。“你看那个穿着洋装的女人好像是男人扮演的。”
　　“嗯，嗯。好像是诶。”我假装才发现，随声附和道。
　　“不过你看他真的好美啊！男扮女装身型还能这么纤细，真是不容易啊！”
　　“哦？”我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他最近不间断的运动都是为了准备这出戏？”
　　我思忖着拿出手机，在票务App上搜寻演出信息。随着手机屏幕的不断下拉，故事简介、演出看点等剧目介绍信息被展示出来。但上看下看，除了导演、编剧、制片人的介绍外，就是没有演员信息。
　　“他到底是谁呢？”
　　一种想要知道大叔真实身份的想法油然而生。我赶忙打开搜索引擎App，开始搜寻起来。可结果是令人失望的，除了票务信息外什么都没有。有效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这时，舞台上再次响起那个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夹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欢迎光临！”站在吧台里做着营业准备的女人回过头，对着走进来的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微笑着说道。
　　“寒小姐，您好啊！”男人说着拉开吧台前的高脚椅，将公文包放在脚下后坐了下来。
　　“还是一杯加冰威士忌吗？”女人面带微笑的回复着。
　　“是的。”男人说着将西装的扣子解开，又拉了拉系在衬衫领子处的领带。“终于活过来了。”男人感慨着说道。
　　“一杯威士忌！加冰！”女人说着将酒杯放在杯垫上。
　　“谢谢。”男人将酒杯拿在手里轻轻的晃动着，杯中的冰块随着手部的动作互相碰撞知着，发出悦耳的哒哒声。“寒小姐不好奇我今天是怎么过的吗？”
　　“那是怎么过的呢？”女人随意附和着，没有回答问题中的关键部分。
　　“今天糟糕透了！说好要来访的客户临时取消了行程，本该今天签订的协议又因为一些小事搁置了…结果可想而知，我又被总监大骂了一顿！哎…”男人将酒杯举到唇边，抿了一口威士忌。
　　“别想了，下班了就先把烦恼抛到脑后吧。现在是休息时间。”女人说着端上一碟坚果。
　　“寒小姐，这是？”
　　“免费的，另外还有这个。”女人说着将一颗费雷罗递给男人。“吃了这颗，心里就不会那么苦了。”
　　“真的吗？”男人呆呆地看着女人，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巧克力，然后毫不犹豫的剥开金色的锡箔纸后塞进嘴里。
　　“怎么样？心里是不是不那么苦了呢？”
　　“是的，甜到心里了。”
　　女人微笑着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继续忙着手里的活。此时，酒吧里一首悠扬柔和的音乐响起。男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高脚椅，手里摇晃着威士忌，时不时的抿一口。眼神有些迷离，一直落在吧台后的女人身上，不肯离开。
　　“寒小姐，今晚我还是没有资格约您出去呢？”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女人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男人，微笑着没有说话。她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令男人心里冒出一团团火焰，那是压不住也浇不灭的火焰。
　　而这团火焰并没有如男人想象中会温暖自己，而是引火上身直接将自己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