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127、戏剧落幕

　　“什么证据？”大叔说话的声音颤抖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给您看看我们找到的证据。”刑警老张说着朝徒弟努了努下巴。
　　徒弟冲师父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顺势放到茶几上。接着只见徒弟轻触鼠标，像是打开了什么文件似的。四人对着电脑屏幕屏息凝视起来。
　　“两位都看清楚了吧？”刑警老张说着看向大叔和徐萱萱。
　　“嗯。”徐萱萱默默点点头。
　　“这个…”大叔说话的声音再度颤抖起来。
　　“寒先生也看清楚了吧？”
　　“嗯…”大叔也点了点头。
　　“请问…这个女人…是谁啊？”徐萱萱开口问道。
　　“寒先生…我想…”刑警老张说着身子转向大叔，接着说道：“我想寒名亦先生应该对这位女士很熟悉才对。”
　　“您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呢？您这么说，徐小姐该误会了…”大叔面露难色。
　　“那您要不要跟徐小姐解释下呢？视频里拍到的这位女士究竟是谁。”
　　“怎么说呢？这…”
　　“您要是不向徐小姐解释清楚的话，任谁都会误会不是吗？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扼杀掉一段好姻缘。”刑警老张似乎话里有话。
　　“我…我…您二位为什么要拿这样一个视频给我们看呢？我不认识…我也不认识这位女士啊…”
　　“您确定不认识？”刑警老张追问道。
　　“我…”大叔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话来。
　　“无论我们问多少遍，您仍然坚称自己不认识监控视频里拍到的这位女士吗？”
　　“那个…”坐在一旁的徐萱萱突然插话道：“如果没我什么事的话，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徐小姐，且慢。这可是关系到您的终身幸福，难道您对寒先生的答案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徐萱萱尴尬的看看两位刑警，又看看大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吧。既然寒先生不方便说，那就由我来代劳吧。监控视频拍到的这位女士应该就是…您本人吧？”刑警老张抑扬顿挫的说出了真相。
　　“这…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你们不可能…”
　　“对，我们是看不出来。可我想只要把这个视频随便给剧团里任何一个人看，他们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视频里的女士就是您本人。好比您在路上走着，也会遇到被熟人从身后叫住的情况。要知道人和人熟悉了之后，只看背影也能轻而易举的认出来，更何况是对表演如此执着的寒名亦你呢！”
　　“我…”
　　“我们在排查受害者社会关系时，无论怎么努力，可找了一大圈就是找不到视频里的这位女士。直到我们到您所在的剧团调查走访时，无意间看到贴在化妆间墙上的一张戏剧宣传海报。海报里的女人是如此的美丽动人，那一颦一笑只看一眼也会令人沉醉其中。我们在赞叹不已的同时，意外发现海报里的女人跟警方苦苦寻找的监控视频里的女士是如此的相像。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个角色的扮演者就是您，寒名亦先生！”
　　大叔听罢无助的低下头，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他低垂着眼眉，双眸中像是有什么在打转。
　　接着，只听他娓娓道来。
　　“是的…视频里的女人…确实是我…”
　　“请跟我们详细说一下当天的实际情况。”
　　“那天我…我邀请徐小姐来我家做客…确实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可是我是诚心诚意邀请徐小姐一起跨年的，我的心意并没有改变！”
　　大叔说着看向徐萱萱，徐萱萱却别过头去，似乎在躲避大叔投来的目光。
　　“那之后呢？你应该是在酒里掺入了安眠药了吧？才让徐小姐电影看到一半就昏昏欲睡的吧。”
　　“是的…可是…可是我只掺入了很少的剂量。”大叔说着再次看向徐萱萱，徐萱萱仍是别过头去。大叔无助的垂下头来，接着说道：“之后，我见徐小姐睡着了…就换好前一天从剧团带回家的演出服从厨房的窗户翻了出去，顺着下水管道溜出公寓。接着我快速来到他的公寓，想要…”大叔说着说着吞吞吐吐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当晚打算实施杀人计划吧？”刑警老张义正严辞道。
　　“是的…我承认我原本是打算这么做的…可…可等我到了之后…他已经死了…完全没有了呼吸…”
　　“怎么会？”刑警徒弟听过大叔道讲述一脸震惊。
　　“那接下来呢？你又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在再三确认他没了呼吸后，就匆匆离开了…”
　　“然后呢？”
　　“我就回家了…”
　　“来回往返大概花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我们俩家毕竟离的挺近的。”
　　“那你是使用了什么诡计，才让徐小姐误以为自己只睡了十分钟的？”
　　“我把电子钟的时间拨快了一些…再加上那天很凑巧，有人放了礼花…徐小姐就误以为她醒来的时间就是凌晨十二点。”
　　“那后来呢？”
　　“我们接着看完整部电影…后来又聊了会儿天，再加上喝了酒…又后半夜了…时间混乱也很正常…”
　　“你…”徐萱萱恶狠狠的瞪着大叔。
　　大叔紧张的看向徐萱萱，刚想要解释什么，可还没开口就被刑警老张制止了。
　　“你的动机呢？为什么计划杀人？”
　　“我…”大叔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是因为那出新戏吧？听说你们都想出演戏中的重要角色…”
　　大叔没有说话，颓然的低下头。
　　“你看看这个。”老张说着将一个本子递给大叔。
　　大叔接过一看，瞪大了眼睛。他拿起本子上下来回打量，结果一张薄薄的纸片从本子中的某一页掉了出来。大叔捡起来一看，瞬间泪如雨下。
　　此时，聚光灯聚焦在大叔身上。画外音随之响起。
　　“寒，我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世上了。别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累了，想休息了。曾经我们一起努力拼搏的日子，现在想起来仍历历在目。我们一起研究角色，一起准备服化道具。那个时候就算我们没有钱，只能蜗居在小小的单间里，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后来条件一点点好起来了，我们从小单间搬到了大房子。直到后来我们分开了，你住你的，我住我的。后来我们也认识了很多人，他们住了进来，而后又离开。为了别人的存在，我们争吵不休，我们不再像起初那般要好了。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我多么希望我们还能回到从前，没有纷争。不过这辈子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寒，我离开了却没能为你做什么。所以在离开前，我想将这个剧本留给你。我想你看到它的时候，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意。再见了，我的寒。希望我们来世还能相见。”
　　“你要杀的，就是这样一个待你如此真心的人！”刑警老张怒斥道！
　　大叔颓然跪坐在地上。接着，幕布缓缓落下，一出悬疑推理剧结束了。
　　很快，舞台被彻底照亮，戏剧中的演员回到舞台鞠躬向观众一一致谢。大叔仍站在一众演员中间，紧挨着他的则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徐萱萱。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但与其说看着不如说是死死盯着。我多么希望大叔能发现坐在观众席上的我，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他自始自终没有发现我，因为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徐萱萱一个人！我气愤的真的很想找个什么钝器，朝舞台上的大叔狠狠的砸过去！
　　谢幕后，观众们纷纷离场。我和莲子墨却一动不动的坐在观众席上。我撇头看向莲子墨，他仍是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怎么？我们接下来…”
　　“走！”莲子墨猛地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向后台走去。
　　“子墨，干嘛啊？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他们…他们知道我们今天来了吗？”虽然心中气愤不已，但我还是有些怯懦。
　　“管他呢！去了就知道了！”
　　莲子墨大步流星的在前面走着，我则怯懦的跟在他身后。眼前的这个嘴角微微上扬总是露出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孩此刻身姿仿佛高大了不少，那个吊儿郎当满嘴玩笑的家伙好似一夜之间成熟了。
　　“子墨，你慢点…没必要这样着急吧？”
　　“再不过去，他们可就要走了！”
　　“走哪去啊？”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莲子墨已经砰嘭的一声推开了后台化妆间的门。一屋子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纷纷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只得尴尬的躲在莲子墨身后，心脏砰砰狂跳不止。
　　“诶呦！子墨来了啊！”汪肖说着走上前来。“诶呦，小麦你也来了啊。”
　　“嗯，子墨他…”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莲子墨将话茬抢了过去。
　　“是啊，我带小新来的。”
　　“你小子！我就说嘛，怎么突然跟我要票。这一要，还要了两张。以前叫你来，你怎么也不愿意。原来是为了带小麦一起来看啊！哦，不对，你不是说票要送朋友吗？怎么自己来了？”
　　“我要是说我想看，您还能给我票吗？所以只能撒了个小谎。您不介意吧？”
　　“咳。你小子要真想看，我还能不给你票吗？瞧你这话说的，哈哈。”
　　汪肖尴尬的笑了笑，接着他转头向坐在他身后的大叔说道：“大寒，甭忙着卸妆了。你快看谁来了！”
　　一个西装革履打扮精致的男人缓缓回过头来，看向我和莲子墨，随即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嗯？你们怎么来了？”大叔吞吞吐吐的问道。
　　“我们怎么不能来吗？”莲子墨反驳道，这句话也是我想问的。
　　“当然欢迎了。是吧，大寒？”汪肖笑着说道。
　　大叔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接着卸妆了。我想他肯定是因为不敢面对我，才假装自己很忙吧。
　　“哦，对了，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麦小新，今天算是我俩的第一次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