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遗憾的爱情》catkkin

5、第 5 章

　　“怎么样？你等的人都还年轻着，你要不要来打工？”
　　这个提议不错，可是，我能得到什么？
　　“你今天做的梦感觉如何？”
　　我点点头，表示不错。
　　“便用那做报酬，如何？梦兽可以让人梦见爱他的人，换个角度看自己的人生，感受他们爱你的心情，是不是不错？”
　　见我不为所动，老太继续诱惑道：“多少人渴望得到梦兽的一个梦都得不到，那些得到的人又往往迷恋梦境选择不出来。而你，可以想要什么时候入梦便什么时候入梦，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
　　“梦见的都是爱我的人吗？”实不相瞒，我本来有点怀疑最后那段画面是属于贺禹林的，但她这么一说，我反倒不确定起来。我琢磨过他是不是喜欢我，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爱。
　　老太睨了我一眼，领起肥猫打量，肥猫本还在神采奕奕地卖萌，被盯的久了便有点怂地垂下了头，叹了口气，尔后用小爪子拍了拍老太。老太的眼睛似在快速浏览什么，待一切恢复原样，她笑眯眯道：“你不想知道你会不会梦到他吗？”
　　我眼前一亮，这老太似乎知道我的过往！而之前“贺禹林喜欢我”还只是我一个不确定的小猜测，如今他对我的感情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渠道得到官方的认证，我自然是万分心动。
　　“奶奶，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见他一面吗？”我有好多话想问他。
　　老太倒是笑了起来，说：“怎么？你要学人托梦吗？”
　　好吧。我微微丧气。
　　“怎么？还瞧不起托梦了？”
　　倒也没有，只是总觉得差点意思。我托着腮，问：“为什么偏偏选我啊？”
　　“缘分啊。”她锤锤腿，又轻轻踹了肥猫一脚，道：“难得这家伙喜欢你。”被踹了的肥猫凶凶地“喵”一声表示不满。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委婉拒绝道：“还是不了，不过我可以经常来陪它玩的。”
　　老太看了我一眼，说：“看来你是真的享受这种日子啊，他都要结婚了，你也不能跟着他了。你的家人也都有新的生活了，你就没想过以后？”
　　以后？原来我还能有这个词的吗？
　　这样看来，老太的提议也不错，起码我还能跟老太有个伴不是？于是我改口道：“那便等到他结婚了吧，我只需晚上来就可以了吧？”
　　老太点点头，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我又接着道：“不过你说的报酬就不用了。我可以怀念过去，但我不想沉迷过去，总是要往前看的嘛。”虽然第一次以他们的视角感受过去还是很震撼的，但我也怕自己上瘾。而且我有属于自己的回忆，有我爱他们的所有心情，这些就足够了。
　　而贺禹林究竟爱不爱我，我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呵，胆小鬼。”
　　因为鬼是不可能涨红了脸的，于是我白皙的脸又白了几分。我不禁挺直了腰杆，抬起下巴，大声道：“谁……谁胆小了！”
　　“不是声音大底气便足的。”她依旧嘲讽。
　　“我还没有说完呢！托梦！我要托梦当报酬！我才不是不敢面对，我是要亲自问他。”
　　“哦？那敢情好啊。打工一月，可托一个梦，你看如何？”
　　“成交！我明天就来！”
　　“不等到他结婚了？”
　　我一愣，才发现自己上头了，光放豪言壮语了。但也没错，若要托梦，确实不适合在人家婚后还去打扰他。
　　“嗯，不等了。”
　　老太有些开心，给我倒了一杯茶。
　　其实我刚刚就想问了，为何都当鬼了还可以喝东西？
　　“这是鬼界的东西，自然可以喝，你不尝尝？”
　　我接过茶杯，竟有些温热，喝下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然而这些与茶香一起，只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了。
　　老太笑呵呵的，说：“哎呀，人死后也会有点念想的。这便是我打工讨的报酬啊。”
　　神奇的鬼界，不知道老太的上级又是谁。
　　她眯了眯眼，道：“不记得咯，好多好多年了。”
　　放下茶杯，老太又给我续上一杯，顺带告诉了我一个惊雷般的消息：“不过就在你做梦的时候，人间已经过了两周了，你不用去看看吗？”
　　她哪里是想给我喝茶，分明是想赶我走，我听了这哪里还坐得住？
　　“去吧，晚上我会让梦梦会去接你。”
　　出了帘子，是贺禹林家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再回头看，哪里还有什么帘子。我一边走一边后怕，于我而言不过是短暂的几个梦，现实世界却已经这么久了吗？难怪有人要找梦兽，这样可以大大缩短观感上的等待时间。
　　幸好自己没有再沉迷，否则一觉醒来贺禹林可能都已经结完婚了。我陪着他的时间本就不多了，一下少了两个星期，我还是很心疼的。
　　老太的房间似乎也会加快时间的流逝，进去时分明天将亮，这会儿已是晌午了。贺禹林自然是上班去了，我想了想，打算去爸妈家附近溜达一下，谁知那么巧，正好碰上妈妈买菜回来。
　　我张开手往她面前一跳。
　　“哈！”
　　她自然是无反应，依旧笑呵呵地穿过我的身体与邻居阿姨打招呼。我也不在意，双手一背，跟在她后面看她袋子里都买了什么菜。
　　还未到门口，便见到我爸领着小侄女出来了。
　　“哎呀，吱吱来接奶奶啦？”妈妈脸上简直都快乐出一朵花来。
　　吱吱才3岁，奶声奶气的，白胖白胖的像个小团子，可招人疼了。她见到奶奶便不走了，站在原地朝着奶奶就递出手里的棒棒糖。
　　见到她我也很开心，跑过去蹲在她面前，哄道：“吱吱，是姑姑呀。”
　　虽然吱吱不认识我，但不妨碍我很喜欢她。吱吱刚出生被抱出产房时我便见过了她，那么小一只的人儿，如今会跑会跳，会把任芮气的跳脚，时间真是神奇。不过也多亏了我的小侄女，任芮才会暂时搬回家里住，毕竟孩子小还是需要爸妈帮把手的。这样我每次都能将他们一起见了，省的跑来跑去。
　　爸爸走来接过妈妈手中的袋子，妈妈则牵过吱吱的手，两老一少有说有笑的，画面也是说不出的美好。
　　真好啊。我站在门口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道：“爸妈，吱吱，下次我再来看你们哦。”
　　在家门口的公交站等了许久，又转了两趟车，我才到贺禹林的公司楼下。
　　这会儿应该是午休的时间，我本以为他会在工位上，没想到四处都没找到人。正好有位美女也在找他，我便跟着这位美女一路走，走到了……楼顶？
　　贺禹林果然在这里。
　　“禹林，你真在这！我找了你好半天哦。”
　　他转过身，嘴边还叼着半根香烟，在看清来人后微微皱了皱眉。美女学着他的样子微微靠在栏杆上，合身的正装裙一下便凸显出她姣好的曲线，她微微侧头，问：“昨晚怎么没有接电话？”
　　这是什么剧情？这两周里我终究错过了什么？虽然这么多年里确实有不少女生对他表达过好感，但这么暧昧的问法倒还是头一回。于是我大受震撼，懵懵地望着他，脑子一片空白，心里乱七八糟的。这冲击力一点不比他结婚小，起码他结婚我还是一直都有心理准备的。
　　然而，只见贺禹林将烟摘下，往一旁灭烟石里摁了摁，道：“是你滚，还是我滚？”
　　不仅是美女愣了，我也没反应过来。她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
　　贺禹林挑挑眉，继续转头看他的风景。他能说出这么狠的话，也是实在被缠的烦了吧。
　　不过，贺禹林母胎单身，果然是有原因的。
　　以前禹晴总跟我说他没有人情味，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觉得。然而这些年看多了他和别人的相处后，我便觉得他对我和任芮确实算是极好的了。不过这么久了，除了家人和任芮，愣是再没有一个人能被他归为自己人。
　　“两周没见了，有没有想我啊？”虽然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晚上。
　　他又摸出一根烟，我见状生气地打了一下他的手，竟然又抽烟。谁想他点烟的动作顿住，竟真的放了下来，香烟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不再点燃。
　　我直接把这归为心有灵犀，因为过于开心，很自然地错过了他微微颤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