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乙女]小短篇合集》七月柒日

14、拯救爱豆大作战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27」

　　在他坠落的时候，你站在楼下，周围全是吵闹尖叫。在黑暗中，少年单薄的身影并不能被你精确捕捉，只是伴随着楼上人的尖叫以及下方警员突然簇拥过去的防护，你被工作人员推搡着离开了现场。

　　回到酒店后，打开手机，大眼热搜上最爆的热搜就是——知名歌星斯卡拉姆齐跳楼。

　　然后不断刷新后，变成了——知名歌星斯卡拉姆齐跳楼抢救失败。

　　你一晚都没有睡。

　　思绪迟钝到胃部发出剧烈疼痛来提醒你的时候，你才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这也太奇怪了。

　　你给手机充满电，带上钱包，离开酒店套房准备吃一点东西。耳机插上，放的还是他的歌，你喜欢他很久了，大抵是彻底叛逆的疯狂让你沉迷，在第一次听到他的歌时，你就成为了他的忠实粉丝。

　　你从来都没有这么执着追一个明星。

　　首先，你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会人云亦云，也已经参加工作一段时间了，工资不算高，但也足够支持你生活娱乐所有费用。这一次你例行参加一年一次的演唱会，无论是在提瓦特的哪个国家，只要他在开展演唱会，你都会一年至少去一次。

　　买些周边，当做纪念品。

　　只是，太突然了。

　　你嚼着嘴里的食物，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到底在吃什么。机械地吞咽，手指麻木地滑动屏幕，一条条评论，一张张帖子，水滴落在屏幕上，你慌忙去抽纸巾擦拭，可是越擦越多，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水液无法控制。

　　你缩在餐厅的一角，痛哭流涕。

　　你一直追逐的影子消失了。

　　胃部剧烈收缩，强烈的呕吐感让你浑身战栗。你低头按住垃圾桶，把自己刚刚喂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胃部痉挛，眼角抽搐。

　　服务员在旁边询问你需不需要叫救护车，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你摆摆手，重新拿了一包纸擦嘴，又拜托服务员给你一瓶矿泉水漱口，最后多付了些钱走出了餐厅。

　　亲友都知道你很喜欢他，说不上疯狂，但你的青春确实都有斯卡拉姆齐的影子。高三最压抑的时候，斯卡拉姆齐出道，你听了他的歌。

　　疯狂，肆意，叛逆。

　　很多人说他太不准守规则了，有时半夜和黑粉对线，在舞台上也会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喜欢他的人和他的黑粉一样多。

　　但无论如何，你都是喜欢他的。

　　并不是你多么自傲地说你看到了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人其实只是个喜欢躲在狭小空间里哭泣的少年，而是他曾经把你从小黑屋里拉了出来。

　　哪怕他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浑浑噩噩了一天，你始终没能接受这个事实。人的生死真就是一句话的长度，几秒钟决定了结局。

　　在酒店的最后一天，你还是支持不住地睡了过去，也许在梦中，你能够梦见肆意的少年站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唱着他的一生，唱着他的结局，最后，黯然落幕。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3：29」

　　闹钟的铃声吵得你脑仁疼。

　　也许是退房的时间要到了。

　　你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一点二十分的闹钟，这是第二遍响起才把你叫醒。

　　不过你不记得自己设了一个下午一点左右的闹钟，要退房的话也是第二天清晨吧。为了沉浸式体验他的演唱会，你特意请了四天的假，把自己可以请的所有假期都用上了。

　　你关掉手机，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看任何评论，就连手机也不要玩了。不然你不能确定自己是否会因为某条评论而继续崩溃发疯。

　　慢吞吞地收拾着行李，本就是出来玩，你也就只带了换洗的两三件衣服，东西也不多。既然提前醒了过来，就早点回家好了。

　　还没买票，现在手机预订估计是不行了，要等到去了车站才好买。你看着行李里摆放好的衣服，也没想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些衣服都收拾好了，只觉得自己被打击到记忆也开始模糊。

　　提着行李箱走进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越变越小，你最后来到了酒店前台。

　　前台小姐接过你递给她的身份证，又确认了一下，“请问小姐是临时有事取消订房了吗？”

　　“嗯。”你点点头，“还剩一天，这一天我不住了，除了手续费，还有剩下一天的房费退给我吧。”

　　“……”她有些惊讶你说的话，又拿起身份证对比了一下，“可是小姐，您今天才入住。”

　　你瞪大眼睛。

　　“小姐如果要退房的话，就是退之后三天的，今天虽然才入住，可是小姐也已经在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今天的房费退不了。”前台小姐继续解释，但后面的话你直接略过了。

　　你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今天，是几号？”

　　不过也许是前台小姐见过太多奇葩，所以你这个问题她还是好好地回答了，“今天是6月13日哦，小姐。”

　　6月13日。

　　是演唱会开始的前两天。

　　是斯卡拉姆齐跳楼的前一天。

　　“小姐，您确定您要退房吗？”前台小姐的声音将你拉回现实，你低头打开手机，手机上的时间明明确确地写着6月13日下午14：03。

　　你从前台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和房卡，“我不退了，不退了。不好意思，刚刚睡岔了。”

　　重新拖着行李走向电梯，按下往上的按钮，看着数字又越变越大，心跳声也越来越大，在电梯“叮——”的一声停止后，心跳随之跳动。

　　你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还没有保洁人员来清理，被子也是你随便乱放的模样。但这些都不重要，你把行李箱一丢，就坐在了床上，点开手机仔细看起了时间还有那些消息。

　　你关注的那些帖子全都在期待15号那天晚上的演唱会，而在你的记忆中，就在今天晚上，明天凌晨，你所关注的少年就会在高楼上一跃而下，像一只被风摧残损坏的蝴蝶，坠落。

　　难道这仅仅只是一场梦？

　　你有些说不准。

　　毕竟现在真的只是13号，你才来酒店登记房间，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而你使劲掐了自己一下，疼痛也十分明显，这不像是现在的你在做梦。那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那个像残翅蝴蝶坠落的身影只是一场梦。

　　也许是因为你太疲惫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你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逛一逛周围，后天演唱会的时候拿出全部精力去发泄。

　　可是深夜来临，幕布将天空遮盖，酒店隔音很好，你依然半夜惊醒，满怀着惊惶，你打开手机，大眼热搜上赫然是那条醒目的标题——知名歌星斯卡拉姆齐跳楼。

　　你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快速翻看手机上的各种消息，每一条都仔细观看，从心口蔓延出来的疼痛让你喘不过气，为什么，为什么，那不应该只是一场噩梦吗？

　　你不明白。

　　你不理解。

　　那只是一场梦才对。

　　一场你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仅此而已。

　　可是，结果却是梦里发生的事实现了，你以为的疲惫所导致的噩梦就是现实已经发生的事。

　　少年如同枯叶坠落。

　　了无生息。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3：32 ]

　　从心口传来的钝痛将你从沉睡中唤醒。

　　你睁开眼睛，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滚落，慢慢地从床上坐起，下意识捂住胸口，感受着从脑中传来的巨大悲恸。

　　你已经确定那不是梦了，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来，但唯一与这一切有联系的就是斯卡拉姆齐的死。

　　他的死亡将你困在了这两天。

　　你不清楚时间是否会一直循环，但也想着先努力一下，挣扎一下，或者，拯救一下。说着拯救，可是你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该怎么做，你只是一名合格的佛系粉丝而非私生粉，你甚至连私下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

　　所以你该怎么做呢？

　　先从床上起来，然后用手机联系一下别的同好。私生饭你还是不能联系的，只能看看能不能从官方透露的细节中找到他现在的位置。

　　很难说你现在的想法，是因为被困在了所谓的时间循环里而必须去解救少年，亦或是你的心中本就存在着拯救他的想法。

　　多么自大。

　　你竟然妄图拯救一个人。

　　可是你依然行动了起来，动用了自己追星多年的老资历和铁杆粉丝的身份与一个站姐联系了起来。

　　什么谎话都能被指尖点在手机键盘上，你也从来没想过“自己得了癌症马上就要死掉”这样的话也能张口就来。

　　要不是因为你确实忠实地活跃在粉丝群里，大家对你的老实十分了解，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癌症晚期患者要死了还要来追星。

　　甚至因为你的铁杆程度，站姐还联系了演唱会的工作人员，这种可以让明星事业进一步发展的公益事件，看起来有点像营销病重粉丝，但能够多一层知名度也就多赚一份流量。

　　收到站姐给你发的消息，你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办。

　　或许你只是能够见他一面。

　　而且斯卡拉姆齐对待粉丝的态度其实有些微妙，他甚至是对粉丝态度不太好的明星之一，在性格上本就肆意的少年也许接受不了工作人员这样的安排。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快要死了就赶紧去医院，别在他演唱会里出事找他要赔偿。”这一类的劝退。

　　但你也不是真的要死了。

　　不是你要死了。

　　是他要死了。

　　你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或许是面由心生，在两次极端悲伤中，你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上去真有点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病相。

　　也实在没胃口吃饭，你只喝了点矿泉水，就来到了场地等待工作人员的安排。

　　但最后你只拿到了一张工作安排表，上面希望你能够在演唱会中登场，诉说自己的病史以及在生病过程中因遇见了斯卡拉姆齐而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之类的励志感言。

　　你没能见到他。

　　而在演唱会的前一天，你像第一次那样抬头望着楼顶那模糊的人影，他翩然而下，鸣笛四起，一切结束。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3:26]

　　再次醒来。

　　失败。

　　很正常。

　　你觉得自己没多少时间折腾了。

　　本来就只是几个小时半天的时间来执行拯救计划，有些时候利用一下捷径也可以的。这一次你没有再用上一次的借口，反而直接走进了工作场地，你还记得上一次他们带你走的员工通道。

　　只是没有工作牌，进去了也被抓了起来。

　　没关系，再换一条路就好了。

　　最后，你是在警察局里的电视里看到了关于他死亡的新闻。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3：47]

　　再去换一条路好了。

　　或者，偷一张工作牌。

　　……

　　……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3：23]

　　也许可以买一张工作牌。

　　……

　　……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3：45]

　　你已经不记得自己试了多少次了。

　　不过无数次试错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你碰到了一个拉肚子的工作志愿者，以自己的身份证，房卡号作为抵押物换取工作牌帮他工作。

　　反正你要是做了错事，你直接进警局。

　　也不是没进去过。

　　不过接下来的试错会更加频繁，你打算自己偷偷找到他的房间，自己的行为已经是私生饭了，可是你仍然坚持着。

　　你不希望他死掉。

　　如果生病了，可以去治疗。如果是被胁迫，或者其他不得已的原因，你希望你可以知道。你希望你能够拯救他，接住那破碎的蝴蝶，轻抚他的翅膀。

　　在又一次的警笛声中，你又失败了。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6：50]

　　你推开了挂有他名字牌子的房间。

　　里面的少年正在化妆，他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脸，而且说是少年，其实他也有二十多岁了，和你一般大。只是你是在少女时期遇见了少年的他，所以他便一直都是少年的模样活在你心里。

　　“我没说你可以进来。”他只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为只是工作人员来打扰了他，语气也不好，看样子彩排也不是很合他的心意。

　　这一切都很正常。

　　你无法想象过不了几小时，他就会走向楼顶跳楼自杀。

　　没有听到工作人员的道歉，少年皱着眉放下小毛刷，转头看向你，只一眼，他就确认你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哪怕你挂着工作牌，“私生饭？胆子还挺大，敢跑到这里来。”

　　他直接拿起手边的手机开始报警，因为化妆室隔音还挺好，就算大叫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我，我没有恶意。我是说，我只是，”你想冲过去停止他的动作，可是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你才惊觉他报警的做法非常正确，因为你现在就是在做私生饭的事，哪怕没有偷东西也没有要挟他，可是……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想不开。”你只能吐出一句话，随后在保安的押送下，看着少年骤然冷漠的神情，意识到了这次肯定还是失败了。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00]

　　这一次你没有选择直接推开他的门，转而在认真工作。直到彩排结束，工作场地彻底安静。

　　你躲在桌子下，一遍又一遍地刷着手机，时刻关注时间的变化。然后在差不多的时间点走上了楼顶，天台上的风很大，就算是六月夏季，在大风的影响下，还是会让你觉得有些冷。

　　没有等一会儿，你就看到了斯卡拉姆齐。

　　他反锁了天台上的门，面无表情地走向天台边缘，也许是心存死志，他什么都不在意了，下面是围观群众的尖叫，也有充满赶来的媒体举着相机拍摄，消防车还在后面，被挤在了人群之外，就算扛着喇叭驱散人群，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

　　你因为提前来到了天台，竟然算得上是唯一一个可以拉住他的人。

　　“……斯卡拉姆齐！！！”你叫住了他，他转身看向你，在他身后，是茫茫夜色。

　　少年的脸色苍白，“私生饭？”

　　“我，我不是私生饭。”你匆忙解释，“我，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下来说。天台边缘很危险。”

　　而他不再把视线放在你身上，往后一跃，你蹬腿冲过去，什么都没有拉住，只看到在地上绽放的血花。

　　结束。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25]

　　“如果真的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们说的。”你完全没有谈判的经验，又一次来到天台与他对话时，你仍然只会这么两三句话。

　　他望向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令人恶心的私生饭。”

　　你点点头，“如果，如果是因为私生饭的问题，我可以解决的。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真的！以后别的私生饭，我的，我的同行，我也不会让他们打扰你。”

　　“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医生解决，去找警察解决。”

　　“……别跳。”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21]

　　……

　　……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28]

　　“请你不要伤害自己。”

　　“请你不要。”

　　“无论发生了什么，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

　　……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27]

　　无论怎么说都没用啊。

　　你提前冲了过去，在他早就失去重力点时，紧紧抱住了他。

　　反正已经失败了。

　　你感受着失重带来的感受，甚至来不及思考，浑身剧痛，骨骼被摔碎。

　　[2023年6月14日 凌晨3:29]

　　又一次。

　　只是匆匆两三句话，你就随着他一起坠落。

　　你已经自暴自弃了。

　　你逃不开这个轮回。

　　你只能与他一起选择死亡。

　　直到——

　　[2023年6月13日 夜晚19：30]

　　场地彩排结束，你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地上散落的道具，而原本会直接离开的少年突然走到你身边，“从没见过你。你是哪儿来的私生饭？”

　　你抬头，这是从未有过的变化，“……我只是来帮忙的。”

　　“是吗？”他冷哼了一声，也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只是凌晨天台上，你与他又见面时，他朝你挥了挥手，“你还说你不是私生饭？都跟踪在这里了！”

　　“我不是。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我是，随你好了。”你没有再解释，因为你知道就算他现在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下一秒他也许就会直接跳下去。

　　“你喜欢我……的歌多久了？”他踩在天台边缘的瓷砖上，也不害怕一个脚滑就彻底摔下去。

　　你回答，“我从高中就喜欢了。我现在二十四岁，这样算起来也快有十年了。”

　　“哈，那你是不是可以说你是听着我的歌长大的？”他开了一个玩笑。

　　“我可以说，我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注视着他，在那看似厌恶着一切的表情中，你似乎看到了其他的东西。只是那些情绪很快就闪过，你没能看清，而后又被更为负面的表情所遮掩。

　　“别说这种蹭关系的话，我和你的关系可不算好，私生饭。”他往后一仰，双手摊开，而你冲过去搂住他的腰，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怎样都好，你也无所谓了，一起坠落。

　　只是在一切都重开之前，你听到他问你。

　　“……你会一直选择我吗？”

　　[2023年6月13日 下午16：45]

　　你推开他化妆室的门。

　　少年面朝着门，你推开门后，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他朝你挑眉。

　　而你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会一直选择你啊。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尝试，一直尝试，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要伤害自己呢？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在这么多次轮回中难得的一次崩溃，因为他全都记得，他记得你第一次推开门被他当做私生饭送去了警察局，他记得你在天台向他伸手却什么也没能拉住，他记得你冲进他怀里与他一同坠落。

　　“……这算什么？这是考验吗？还是戏弄？！！”你冲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不要这样做，就算，就算……我确实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可是，伤害自己是不对的……”

　　他却轻轻扯下你的手，语气有些许微妙，“但是，你也伤害了你自己啊。”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因为你想救他，但这这听着很像是在推卸责任。

　　“……因为，我会一直选择你啊。所有的一切，都因为我不希望你死掉而开始。”你深吸一口气，凑近了能够闻到来自他身上的化妆粉的清香，“我想选择你，我想拯救你。我很自大，可是我也很需要你。”

　　“……”他半晌才冒出一句，“需要我的人多了去了。”

　　“那我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我为什么要在意呢？”

　　“我希望你可以在意。在意谁都好。”

　　“那么多次都不痛吗？”

　　“很痛。那你呢？”

　　“……我也很痛。”

　　“……”

　　[2023年6月15日 夜晚20：00]

　　音乐响起，灯光聚焦在舞台中央，少年走了出来，他扫视着台下的无数荧光，最后锁定在了那个表情怔忪的女人身上。

　　在他眼中，成熟的女性突然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女，你穿着校服拿着荧光棒开心地注视着舞台。他从未见过你过去的模样，如今却也产生了好奇，他好奇着你所说的那个对他充满纯粹祝愿的少女，好奇着他没有参与过的你的生活，你的过去。

　　他应该是产生了向往。

　　过去他的声音来到了你的身边，现在他的视线落在了你的身上。

　　还不算晚。

　　他在心里说道。

　　未来，你们会在一起创造更多的回忆。

　　也不会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