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了一具 ...
-
“截止至今日早晨七点，距离冷库船藏尸案第一具尸体的发现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据报道，SG已派出数名负责人调查相关案件，目前在冷库船中共发现四十八具尸体，日常繁忙的维多利亚港也被SG用警戒线封锁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从咖啡店外照进来，来咖啡店买咖啡的客人逐渐变多，门上的风铃一次又一次地被人弄响。
旁边的店员做咖啡忙到脚不沾地，而程今就始终站在柜台后面，双手撑着台面，垂眼看着手机上正在播放的新闻。
他围着咖啡店的围裙，头发偏短，看上去很利落，面孔年轻俊秀，薄薄的内双下是一双清冷到似乎没什么感情的眼眸。
虽然旁边的店员都在忙，就他在摸鱼看新闻，但没人敢对他说一句“你他妈为什么不去干活”。
因为程今是老板。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已经播放到了被层层叠叠围起来的维多利亚港。
这个港口程今去过好几次，见识过它作为东临市的第一大港的吞吐量，每天都有运不完的货物。但是今天，因为冷库船藏尸案，这个港口的运作彻底停滞了。
从记者那边传来的照片和视频可以看出来，有几名穿着SG制服的人在港口走来走去，看起来是在调查情况。
SG组织是东临市的安全防卫组织的全称，与东临市的历史一样悠久，如果说东临市是一座钢铁森林，那么SG组织就是守卫这座钢铁森林的战士。
旁边的女店员小声道：“老板，让一让。”
程今拿着手机让开了一个位置。
他还在看新闻，手机上却弹出来一个电话。
程今只能把新闻关了，接起电话。
“给我来一杯拿铁，”那边那个声音气喘吁吁，“快点，我要没命了，我马上到，我需要咖啡续命。”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程今放下手机，把新闻也关了，终于开始动身去干活。
他的动作极其的慢，和周围忙碌的店员相差甚大，就像是一个飘荡的幽魂，在柜台后面拿着一杯半成品咖啡在晃荡。
等程今做完这杯咖啡，放在柜台上的时候，门口的风铃终于急促地响了起来。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走进来，憔悴得好像几天没睡过觉一样。他走路都是虚浮的，扑到柜台前，拿起了那杯拿铁，直接就像酒一样灌了下去。
“跟我出来。”一口气喝完大半杯拿铁，男人看着程今道，“我有话跟你说，快点。”
程今沉默片刻。
他再次以极其慢的动作解开了身上的围裙，柜台外面的男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半个身子压了过来，凑到了程今的耳边，咬着牙道：“我觉得这个藏尸案，和十年前那个儿童集体失踪案有很大的关联。”
程今脱下围裙的动作一顿。
他把围裙塞到了柜台下面的暗格里，手无意碰到了暗格里冰冷的一个物事。
那是一把枪，已经在柜台下面藏了一年之久。
……
男人叫李阳，名字平平无奇，人也平平无奇，因为名字是假的，人也是伪装的，一张脸总是让人觉得很邋遢，因为他胡子没刮，头发也乱糟糟的。
但是那一双眼睛倒是很明亮。
程今和李阳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程今，在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为什么说有关，船上的尸体都是孩子吗？”
他的声音是清冷的，有点儿像玉石碰撞一样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净，甚至还有些少年感，让人怀疑他今年刚刚十八九岁。
“那倒不是，”李阳压低声音，“我只是觉得这种作案手法和十年前很像而已。”
程今没说话。
李阳道：“我没记错的话，十年前，就是有一批贫民窟的孩子失踪，后来他们的尸体不是在东临市的各个地方被发现吗？而且都是被有规律的放置在某个地方的，共同点就是冷冻，那些孩子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很显然都是经过冷冻的，和这批冷库船里发现的尸体一样。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跟那些孩子差不多大，每天在电视上看到这个新闻，吓得上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不一样。”程今的声音很淡，凉凉的，“当时那些孩子虽然都被冻过，但他们都是被人以一种散乱的方式扔在不同的角落，而不是像现在这个冷库船藏尸案一样，用这样大规模的方式转运过来。”
李阳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样大规模转运和十年前是散乱抛尸，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势力壮大了，所以他们可以这样做吗？”
程今说：“不是同一批人。”
李阳犹豫片刻，还是选择相信了程今，“行吧，毕竟你是我程哥，我相信你的判断。”
程今比李阳要小上两岁，今年才二十四岁。
“跟我去一趟维多利亚港吧，”李阳往后靠了靠，腿伸长，“我是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我昨天连夜调查，现在脑干都要被挖空了，我真的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微微一顿，“你就当是看热闹的，陪我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程今看着李阳。
李阳双手合十，“拜托了程哥……”
“你吃什么饭的？”程今问道，“当初怎么进的调查科？”
李阳：“呃、这个……”
程今补了一句：“还有，现在维多利亚港这么多媒体这么多记者，你还拉我过去，不怕我暴露？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放什么狗屁。”
李阳：“……”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程今看了半晌，然后突然嘴角抽搐，“妈的，你说你，长得这么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怎么张口就来这些啊，但是我还是喜欢你这样。”
程今没说话，李阳凑过来，小声道：“特工科的科长大人，来嘛，帮我看一眼，我也好回去交差是不是？你也不想看我横死街头对不对？”
程今站起身，“滚。”
SG分为调查科、保卫科、机械科、后勤科和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内部组织，叫特工科，里面的特工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SG培养出来的宝贵财产，不到重要时刻绝不轻易动用。
李阳是调查科的一员，而程今是特工科的。
程今刚准备转过身，李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李阳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人姓名，也跟着站起身，表情很不好，“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张皇失措：“出事儿了李队！你快来维多利亚港，那些尸体……”
李阳“啧”了一声，“能不能说重点？”
因为李阳就站在程今的身边，两人又离得很近，所以程今可以清晰地听见李阳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四十八具尸体少了一具！一个小时前数的时候还是四十八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少了一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