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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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屏幕中哐哐扔下来好几个巨雷，震撼到整个人鱼王国都为之失声。
但随即，就有人眼神闪烁着注视过来。
“王……我们……”
就算是居于海中，不和陆地往来，并严禁族人们与人类产生交流的人鱼王国，其实也没有那么听话。用妖怪来吓唬的这种话，只能忽悠那些年纪还不算太大的小人鱼，到了年龄渐大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年少轻狂的想要去看一看。
不然陆地上现在的那些人鱼奴隶是哪里来的？
那不就是为了年少轻狂付出的代价嘛。
至于别的，能够逃脱危险回到家里的人鱼们又会分为两种。一种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吃亏之后，再不提要去陆地上的事情。另一种就是胆大包天的类型，就算是厌恶人类，却又喜欢人类世界里的一些东西，为此有一些人鱼还会专门和某几个熟悉的人类保持关系，在他们出海的时候使用海里的东西来和他们交易。
但人类总是很容易变得贪婪，次数一多就开始要的越来越多，以前一颗珍珠还是能够换上一个很好看的杯子的，可现在他们就是五颗十颗，还有人敢开口要一杯的。
就算是人鱼想要弄到珍珠比较简单，但也经不住这样没有上限的索取。
要是能够向人类收过路税的话，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拥有金钱，然后直接用钱向他们买东西了？
更有一些聪明的，已经想到了向人类购买武器和盔甲了。
大海是地利，给予他们丰富的资源和安稳的栖息地，但却也限制着他们不能向着人类学习，利用火焰的力量锻造出强大的武器和各种方便的用具。
更别提……
近些年来，人类那边还出现了一种让人鱼们退避三尺的武器——枪和炮。
要是能够和他们交易到这种武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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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海王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同意。
作为人鱼一族的王，比起普通族人他对于人类的了解要更加深刻，所以他才会更加地去强调让族人们不要靠近人类。
人鱼一族的国王，都会被封为海王。
可这个王，只有在人鱼这里才会被承认。哪怕在海上，那些孱弱的人类根本就不是他们人类的对手，连不用武器的人鱼都可以轻易地打败好几个人类，可是人类们依旧高高在上的注视着他们，将他们看做是稀奇罕见的，可以被奴隶的生物，而不是平等的种族。
天幕上的那些话，说是在聊小美人鱼公主与人类王子的地位差距，其实根本就是在帮助他们展示海洋的强大，他们的强大。
这是在指点他们未来的道路，能够与人类共存，让他们再也不敢抓捕人鱼作为奴隶，光明正大地让族人们在陆地附近的沙滩上晒太阳的办法。
可是……
真的要去赌这一把吗？
万一输了……人鱼一族必然会遭到人类的围剿，就算是现在人类那边已经罕见强大的魔法师，可那些留下的魔法道具，还有那些新式的武器……
赌赢了，人鱼一族必将再一次迎来辉煌，要是赌输了……那从此以后，世界上还有没有人鱼王国，甚至是人鱼一族都是一个不太确定的事情。
海王捏着三叉戟的手指都在发抖，他并不是一个多么强硬，具有侵略性的王，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鱼，他就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再三告诫自己的族人们不能靠近人类。哪怕是能够操纵风浪，哪怕他平时还是非常骄傲于自己的身份和努力，可实际上他对自己的认知也非常清楚，他并不是一个能够带着族人们开疆辟土的王。
他接任以来最大的愿望，不过就是能够带着族人们平静快乐的生活，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天上这突如其来的屏幕给打破了。
他明白他应该果断地开口，按照屏幕中“海神”说的话去做，可是万一呢……
海王甚至都有些埋怨起来。
既然神明都要下达启示了，为什么就不能把范围弄的小一点，安静一点，或者只是告诉他呢？这样他就能够拥有足够的选择余地和充裕的思考时间了，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谁又能约束神明的行为呢？
即使是要下达启示，但也会光明正大，大张旗鼓的说，这样的任性才比较神明嘛。真要温柔体贴，到处都是好处，他还要怀疑是不是邪神呢。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对待海神要更加虔诚一些。
可能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仁慈的神明就再一次开口了。
“当然啦，凭借地理优势和能够在海中自由来去的种族天赋，人鱼们的确可以给海运的船只造成极大的伤害，但如果要能够做到让所有王国和商队们低头，那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会异常庞大。”
“有很多人鱼会在冲突中死去，这对于人数本来就不算多的人鱼王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多好的结果。”
“所以我不建议强行阻拦，看见什么船，只要对方装着货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硬上去阻拦，那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这话让很多人鱼们惭愧的低下头，他们很多人刚刚就是这么想的。
“针对这个问题，我能够给出上中下，三种办法来解决。”
天上的弹幕一遍，瞬间就从好看的海景切换放大，整个视角变成了从天上向下的俯视缩略图。尽管上面标着的字体他们都不认识，图上的海域和各个国家的领土划分看起来也都完全不一样，但诸位国王但凡不是脑子里全是水的，都在第一时间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张格外清晰的海域与陆地接壤的地图。
山川河流，沟壑平原山谷，每一条每一个点都标记的格外清晰。有人忍不住看向自己曾经引以为傲，挂在房间墙壁上的地图，那些弯弯扭扭的线条，在此刻变得格外简陋粗糙。
有人已经开始忍不住低头详细记录起来，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关注天上人说的那上中下三种办法。
洛珵凤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正在关注着她。她说了半天，感觉自己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看着直播间里显示观看的人数，心中还在暗喜这直播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嘛，都有好几千个人在看她了呢。
唯一的缺点是大家好像都挺沉默寡言的，到现在除了有人送出了一朵玫瑰花之外，其他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也不怎么发表言论，也不走。
这是都准备在听她嘴炮吗？
哎呀，这可真让人不好意思。
洛珵凤清了清嗓子，美滋滋地开始解释。
“咱们先从下策开始说起，大家都知道，美人鱼一直有一项非常出名的天赋能力，就是他们的歌喉。”
“传说中，在暴风雨过后，水手们就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飘渺又极为美妙的歌声。让他们一瞬间陷入其中，完全无法自控，迷迷糊糊地就冲着美人鱼所在的地方去了。如果那个地方有水下旋涡，或者是有大块的礁石，这个船基本就完蛋了。“
“凭借天赋到处骚扰，不成功就跑，然后下次再继续。次数多了，商队为了能够让自己家的船只好好的通行，也绝对会忍痛出血给出好处的。”
“但这么干，对于人鱼王国的名声没有好处，也不会带来其他更多的好处，顶多就是多了一层收入，所以这仅仅是下策。”
“如果不是临时使用，或者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还是不建议用的。”
陆地上，各个商会里的商人们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这还算是下策？
人鱼们真要是这么干的话，他们还真就是没办法避免。每一船的货，本身的价格还有他们的到达时间，都非常影响货物的身价。有些娇贵的东西，还根本就不能拖，稍微多拖两天，就会坏掉。
所以人鱼们要是经常这么偷袭，他们就只能出钱给东西。
这根本就是一个明谋。
“该死的……”
有人低声咒骂，可偏偏就连含糊咒骂里都不敢太清楚，能有那么大的手笔，在天空中竖起那么大屏幕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这肯定是神明在背后操作。
就算是他们这种为了利益可以抛弃自己绝大部分地线的家伙，也不敢随意诅咒神明。只能在心里大声怒骂，那神明一看就是站在人鱼那边的，那他们的神明呢？人类的神明到哪里去了？
与之相反的，是亮起来的人鱼眼睛。
“至于中策，那我们主要遵守的就是一个遏住关键地点，以游击配合，围点攻打。”
红色的圆圈在地图上出现，圈住了两个非常明显的＜裂口。
“小美人鱼的故事背景时间大约是十八世纪到十九世纪，在这个时代，占据了海运最多的并不是遥远的跨国海运，而是更加安全，距离也稍近一些的，同属于一个板块大陆上的运输。”
“除了板块内的河流运输外，其余最多的，就是从这里进去，从这个入海口沿着这条路，一路向南，穿过这一段被小岛们遮蔽了大部分风浪的海洋后，到达另一个入海口。”
“这样的路程是最近，也最不容易遇到风浪的。”
“对于商人们来说，从这里出发绝对是最合适的。但对于人鱼王国来说，也非常合适，因为他们居住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在距离陆地稍远，海域比较辽阔，但不会特别深的地方。因为这样子的话，比较方便捕食猎物。”
这一点没有实际记载和根据，是洛珵凤自己推断的。
第一是因为故事中的船只敢带着王子到海里去转悠，肯定不敢去太远的地方，否则遇到了风浪，那不就完蛋了（虽然他们倒霉的，还是遇到了。）
第二点就是因为气候变化，陆地与海洋接壤附近的地方，会更加温暖一些，气候也会更加多变。
如果美人鱼是恒温生物的话，肯定会喜欢稍微温暖一点，水流没有那么湍急的地方。
“所以，只需要卡住地图上的这两个入海口附近的地方，那船队没办法从这里通行，就必须要缴纳过关税。否则，想要从这里绕出去的话，不仅要浪费上很长的时间，还会遇到更多可怕且不能控制的危险。”
主要就是运输成本会极大的增加，增加到对比一下，过关税就会显得非常低廉的程度。
“这个办法，可以省下很多力气，也可以减少很多牺牲，所以这能算是中策。”
“其实更好的是中下两种策略结合，初期先用下策积攒力量，然后中期再崛起控制卡口。这也是非常正统且稳妥的方法，至于上策嘛……”
“那是我自己的快乐想法。”
洛珵凤嘿嘿一笑。
“大家都知道小美人鱼之所以能够和王子发生纠葛，前提肯定是她需要变成人。而她便成人，是喝下了海底女巫的魔药。”
“既然能够从人鱼变人，为什么不能从人变成人鱼呢？”
洛珵凤快快乐乐地口嗨起来。
“把海底女巫抓起来，让她研究出这种魔药，然后大规模生产，作为一种可以交易给陆地上人民的魔药，那不就行了吗？”
“陆地上的贵族们生活很好，但是大部分人生活的可并没有多好。他们除了过年过节外，很少能够吃到肉，但在海里，每天都可以吃肉。”虽然是鱼肉。
“人鱼王国没有繁重的税额需要缴纳，还有广阔的大海可以探索寻找。要是家里有人变成了人鱼，然后在水下找了珍珠之类的送到家里面，家里的情况就可以变得好很多。”
“最重要的是，人鱼活得久啊。”
“我记得，人鱼的寿命传说是人类的两三倍吧？也就是人类活一百年，人鱼可以活两三百年，多一点时间来看看这个世界，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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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王宫里，国王倒抽一口凉气，随即就大声喊起来。
“快快快，快让人做船出发。”
“把那个海底女巫给我抓，不是，给我请回来！”
还对抗什么人鱼不人鱼的，加入才是最好的办法。
谁不想多活个几百年呢？
“啊？”
侍从有些茫然。
“那王子呢……”
他们那边才刚刚通知了王子，准备按照国王的命令绑也要把王子绑上床，扔也要把他给扔下海。现在突然就改啦？那王子回头报复他们，可怎么办啊？
国王挥挥手：“让他先回来吧。”
想了想，他又突然反悔。
“算了，还是让他去。”
“别见那条美人鱼了，直接见海底女巫。告诉他，要是能把女巫给带回来，下一任国王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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