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夫郎和离记》如闻

17、一起演戏

　　谢江知不敢再往深处想，也许只是同一个村子的人，才显得亲密了些。

　　谢江知试图这样说服自己，突然那边牛车上掩面捂嘴的妇人突然凑上前去，在他这个角度看来，就像是要俯上去亲人一样。

　　谢江知内心大惊，现在民风都这么开放了。

　　他有些呆愣地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身后的楚云朗：“他们是在......”谢江知面露难色，他实在是说不出，倒不是羞于说出这件事情。

　　他还记得桂婶子当时因为地的事情焦愁，有一天来他家与他娘交谈，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村长是个有家室的，甚至儿子还是秀才，可方才的画面确实是让他难以置信。

　　楚云朗听出谢江知未说完的话，那边的俩人似乎没有察觉他们，街上的人零星几个，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自然没人注意到牛车上俩人的小动作。

　　楚云朗没说话，倒是板着一张脸，不知道是对谢江知看到这个场面不舒服亦或是其他的事情让他不满意。

　　牛车上的人似乎也觉察到不妥，赵玉山伸手一下把靠在他耳边说话的人推开，低呵一声。

　　他做贼心虚地向他之前付钱的小茶摊看一眼，谢江知和楚云朗还稳当地坐在小摊前，并没有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赵玉山这才放下心来。

　　他松一口气才转头看着坐在牛车上的妇人：“这是在外面，你下次要是在像方才那般轻浮，就不用再跟着了。”

　　赵玉山的语气有些重，不过坐在后座的妇人一点也不在意，这话听得不是一次两次了，嗔怪地看一眼他。

　　赵玉山一看就知道孙秋芸没听进去，看着向他倒过来的身子，他躲闪不及，将人扶好之后才说：“村子里楚家小子和谢家的小哥儿就在前头的茶摊。”

　　这话一出，孙秋芸脸上的媚色突然僵住，眼神瞬间慌乱，不再像之前那样软骨头一般往赵玉山身上倾倒，坐好之后才扭头东张西望的，试图寻找到谢江知两人的位置。

　　谢江知方才还侧着头询问楚云朗，霎时就被楚云朗扯着手臂拉回茶摊的座位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用手按住后脑无法动弹。

　　一时间也不知楚云朗是何意。

　　等了好一会儿，谢江知感觉后脑的压迫感终于没了，这才有机会抬头，他不解地看着楚云朗，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楚云朗自然也看见了谢江知脸上的疑惑和隐在表情中的委屈，缓神深吸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道：“方才村长就要发现我们看着他们了，情急之下才做出此举，你可有受伤。”

　　谢江知这才想到他刚才是背着身子问楚云朗，自然不清楚后面的动静。

　　不过这次还真要谢谢楚云朗，要是跟村长就这样面对面看见的话，他已经想象到在后面的日子他家和楚云朗家要被穿多少小鞋。

　　虽然楚云朗这样做是对的，这个时候该向他道谢，但为了退亲大计能顺利实行，自然不能像平常人一样跟人道谢。

　　楚云朗看着对面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不知道是想到何事，一会紧皱着眉头，过一会又舒展开紧抿着嘴唇，抬眼看他的时候眼里都闪着狡猾的光，果然说出来的话也如他眼神里算计的那般：“你拉一下就不计较了，可是你作甚按我的头。”

　　谢江知的语气过于理直气壮，甚至一手还轻拍着桌子，拍桌响起来的声音仿佛是在质问楚云朗，他就是故意按头的。

　　楚云朗没多想，还以为是当时动作太急，让人磕着碰着了，心中的担心瞬间升起来，忽略了谢江知脸上得逞之后一闪而过的喜色。

　　楚云朗动作极快，一下就坐到谢江知身侧多出来的长凳，着急地抬手捧住谢江知脸，把人微微往上一扬，不顾他脸上的惊慌和抗拒，仔细地看着他白皙的脸颊是否有红肿。

　　谢江知本来还在洋洋得意自己又成功引起楚云朗的反感，不过是反向操作，楚云朗不仅没有反感，还坐过来摸他的脸。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灼热起来，羞愤难当地想要推开楚云朗，不过面前的人使了点力气钳住他，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楚云朗没理会谢江知细微挣扎的动作，谢江知额前留着碎发，这里还没查看过，难不成是他使力压住人脑袋的时候，额头磕到桌沿上了。

　　谢江知一脸不耐地挣扎，手上也用力地扣着捧住自己脸颊的大手，突然额前感受到一阵凉意，再一看是楚云朗凑过来了。

　　谢江知下巴被一只手强迫抬起来，额前的碎发也被身前这人撩起来，两人之间缩减的距离，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楚云朗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额头。

　　不似在交易所时的热息，而是凉气在额前引得他浑身发麻，就连扣弄楚云朗的手的力气都减弱几分。

　　终于在楚云朗看了又看，还不死心想要捧着他的脑袋看头顶的时候，谢江知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看够了吧。”

　　楚云朗这才发现他动作太过冒昧，忙向后退，离开了谢江知坐着的地方，低垂着头一时没话回应，背着谢江知的一侧耳尖悄悄染红。

　　他明明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只是谢江知刚才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委屈，心中就只剩下千万不要受伤了。

　　谢江知身前的阴影离开，整个人呼吸都变得顺畅，就连发软的身子也变得有力，脸颊的灼热也慢慢退却，心中暗暗后悔。

　　他居然又一次在楚云朗动手动脚的时候脸红了，他下一次一定不能在这样了。

　　谢江知偷偷瞥一眼楚云朗，双手搭在桌上，一只手紧握成拳，脑袋还是低垂着，没有抬头看他。

　　还好没有发现他脸红了，不然这个亲还退不退了。

　　楚云朗内心正酝酿着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就响起赵玉山的声音。

　　“楚家小子，谢家小哥儿，时辰到了，你们可歇好了。”

　　这声音把沉默的两人吓得不轻。

　　前一会儿才发现两人的举止暧昧的动作，现在这会儿声音听着比谁都慈祥。如果不是他们二人亲眼所见，也一定认为是有心人想陷害村长。

　　谢江知调整好表情和内心的鄙夷，一旁的楚云朗没有动作，谢江知害怕他露馅，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楚云朗放在桌面的手。

　　楚云朗被这么一拍，瞬间抬起头，神色茫然又有点可怜地看一眼谢江知，被人狠狠看一眼，又向后示意一下。

　　他懂谢江知的意思，自然不会让村长知道两人看见的事情。

　　谢江知起身应了村长，跟着人到牛车旁，装作无意地打听车上的人，心情甚好地与人攀谈，丝毫不见撞破秘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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