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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监狱开房,你超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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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条野采菊此人,年轻、富裕、狡诈、脸子好、没下限。
他的职业履历非常显眼,前期进入犯罪组织担任干部,后期被福地挖去「猎犬」以激进武装手段维护横滨和平,他黑切白进入状态极快,转身就将自己前公司一窝端。
主打一个冷血叛逆。
【01】
你和条野相识于他尚未失明时,那会他俨然是个多金的小少爷,斯文优雅地落座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雪发红梢,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望向谁谁便想入非非。
作为犯罪组织的吊车尾,在几轮末位淘汰后,你被发配到了后勤部为组织发光发热。组织里异能力者不多,条野又格外强,是属于缺德的名头响当当但却很少见到的那号人物。
条野的双眼实在漂亮,你如今怎么也叫不出瞳色。只记得有天傍晚你独自在杂物间摸鱼,摸着摸着就突然摸到他的流血的身体。
条野皱眉,黑暗令他不安,敏锐地感知到身边人的存在,顺势掐住你的喉咙,细长的血珠从他微微颤抖的睫羽下垂落,对你说了一些话,吐了几口血沫,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
后来条野捡回了一条命,但那双眼彻底瞎了。
再后来——
【02】
再后来,他穿上了「猎犬」的军袍。
而你拜他所赐,正在蹲大牢。
【03】
你不理解,同期杀人放火的狱友纷纷劳改成功,重入社会,为共建美丽横滨茁壮成长,而你,一个后勤部的废物做过最招人恨的事,也不过是跑到武装侦探社索要理想哥——国木田独步的签名信罢了。
自己怎么就罪大恶极到被关进猎犬特制监狱里吃糠咽菜500天?
“她呢?”条野坐在对面例行听取犯罪分子的月度报告,汇报到你时,他问了一句。
狱警实在想不出你的出格举动,每天早睡晚起,不挑食不节食,面颊越发圆润,于是只好说:“呃,她胖了几斤,助长了监狱整体的懒惰不良风气。”
“喔唷,好一个穷凶极恶的狂徒。”
条野偏头向你,铃铛耳坠子发出叮叮的声响,很清脆动听,仿佛夏日掰开的冰棒,是干净明朗的意象,但你们之间隔着一道金属栅栏,半根拇指宽度,这就是阶级差距。
“记上,给她多加一年观察期。”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摘下白手套,伸出软凉的手指搭在你脸上,“的确是吃胖了不少。”
“哈?”狱警震惊,紧接着对你投来怜悯的目光。
“你这是滥用私刑!哪条法律上写吃多了要坐牢的?”你气不过,咬一口他的指腹,差点把门牙硌碎。
条野闻言,精致漂亮的脸蛋生动起来,他没有抽回手,反倒俯身在你耳畔低语。
“在这座监狱里,我就是规则与法律。”
【04】
你要气死了。
【05】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一枝花!”你口不择言,非常懊悔自己甚至垂涎过他美貌的行径:“混球条野,枉费我叮嘱食堂阿姨每次多给你夹一块炸猪排!”
“所以,你暗恋我。”条野发出肯定句的声音。
“…你冷静点。”你企图解释炸猪排和暗恋之间并无因果关系。
“你就是暗恋我。”条野拿出了证据:“你的心跳没有说谎。”
【06】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会心跳加快?
比如天降横祸,坐牢时长满一赠一之类的。
条野不管,他笃信你为爱痴狂,他甚至将这份自信传授给他的现任同僚——末广铁肠,手把手教他勇敢追爱,于是害得对方本就坎坷的情路更是寡上加寡。
【07】
条野自认已经彻底从良,改邪归正,必不会念及旧日情分对你网开一面,尤其是当得知你暗恋他,哦不明恋。他就该苦你心智、劳你筋骨、饿你体肤、空乏你身,行拂乱你所为。
几个月的监狱磨砺,连狱警都忍不住为自己误会你与条野有私情而忏悔。
“条野长官跟你有私仇吗?”
“你觉得我像是能惹得起他的样子吗?”
你他妈快气疯了。
在勤勤恳恳刷了一星期马桶后,你终于被调换至「猎犬」办公区域当保洁,推开门就看见条野正站在半裸的同僚身上指点江山,而一旁喝咖啡的福地队长已然波澜不惊,立原则正用甜甜圈负责哄那位玫瑰马尾的大仓副队长。
“至少,这位小姐,你该学会敲门。”
条野慢条斯理地从人肉阶梯上走下来,硬质皮靴踩过地面却不发出一点响动。他认真分析了你携凶器闯入会议室窃听组织机密的利弊,粗略算了算,宣布你大概要在监狱里劳改到死。
“大人的世界真可怕。”大仓叼住甜食摇头,一边暗自感慨瞎子可怕的占有欲,一边又替你招惹了条野的悲惨遭遇感到不幸。
目送你愤愤离去的背影,大仓打趣起了专心看地图的男性当事人,“别装了,你那眼睛能看见个屁。”
你的脚步声离得八丈远她便听了个一清二楚,何况是五感超凡的条野,你走的每一步,每个动向,想必他早已了然于心。
“喂,小子。”大仓跳上他肩头调侃:“你这双眼睛,不会是为了英雄救美才坏掉的吧?”
一时间,整个房间其他三条狗纷纷停止插科打诨,竖起八卦的小耳朵,条野翻了翻不存在的白眼,单手推开大仓,将她塞回沙发缝里,无奈回答:“拜托您少看点土掉渣的成人杂志吧,副队长大人。”
这世上不存在那么多浪漫而巧合的桥段,条野想。从他的视线从血红变作昏黑开始,他就意识到,按部就班地活着实在无趣,他想做点眼睛看不见正好可以随心所欲的事,沉入永夜那一天,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让他醒醒。浓重的哭腔扰人,一会对医生说话,一会对神佛恳求,周遭音源杂乱,唯独你的声音像一根软针,顺着骨血缝隙直勾勾扎进他胸口。
“太吵了。”
这世界太过吵嚷。
条野采菊想所有人闭嘴,可他看不见了。
【08】
接受失明比想象中容易。
只是偶尔在梦里,条野会梦见沉入水底,牙齿一颗颗脱落,就连骨头也从身体里反叛而出,好像要将躯干钉成不会融化的雕塑,让他痛不欲生,却又不至于彻底死去。
条野在黑暗的水底试想自己什么时候会停止呼吸,此时、此刻、今天、明日或许就在下一秒也说不定。他为寻求恣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包括弄丢一双实在漂亮的眼睛。渐渐的,倒也从黑暗中领悟出更多细节,这细节令他开始享受杀戮与折磨,嘶哑的惨叫与过频的心音变得悦耳且动听。
“你不觉得,敌人的痛苦极具艺术色彩吗?”条野发表自己的杀人感言。
末广一边俯卧撑一边赞扬他真是条好狗,就是稍显变态。于是两个人乌烟瘴气地打了一架。
立原陪大仓观战,福地在一边揪胡子,你抱着扫帚绝望地看着诸位,心想什么时候Mafia嫁入了武装侦探社,你一定隆重欢迎对方关门打狗。
“下雪了。”福地呷了口热茶,胡茬边缘沾上颗颤颤巍巍的水珠。
窗外飘落年末第一场新雪,你打了个喷嚏,大仓灵光一闪,建议跨年夜去箱根泡温泉,很快得到全票通过,你憧憬他们旅行出发后,独自一人自由自在的牢狱生活该是多么美妙惬意。
但条野说你别做梦了,「猎犬」集体出游怎么能放任犯罪组织成员留在总部为所欲为,他正好缺个保姆,你负责给他拎箱子。
【09】
呵,条野少爷,您好大的官威。
【10】
跨年夜他们没有选择坐导弹泡温泉,而是中规中矩地跟随新干线往西南方向晃荡,也算是少见的人味儿。
实际上,条野行李少得可怜,就连糙汉立原都比他多带了三条花裤衩,福地醉醺醺地鄙视当代年轻人含羞带臊,认为真男人就该穿兜裆布勇闯天涯,末广在半睡半醒之间,毫不掩饰的呕了一声。
“所以,你怎么知道立原带了几条裤衩?”条野突然问道,语气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山雨欲来。
“我也知道你带了几条裤衩。”你老实回答。
一旁酣睡的末广再次呕出了声。
条野托腮望向你,睫毛在月亮下泛起冷光,窗外田野覆满一层白雪,厚而绵软,他的皮肤像瓷器,神色与纹理一样,淡淡的。你盯住这张脸,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我脸上可没有减刑的法子。”
条野轻咳一声,你的呼吸很轻,但他就是敏锐地感知到了,每一丝每一缕扑在他鼻尖和唇畔的热气,鲜活有香。他知晓表情最易作假,因为看不见,所以才得以探听更深切的情绪,在唇齿与声带之间,缓慢摩擦出微小的震动频率,抑扬顿挫中包含着被掩盖的真相。
车厢摇晃的频率催人困倦,对视了许久,你咕咚一声栽歪在他条野肩头,睡着了。
你的出其不意令条野有些生气,他僵硬着肩膀不能动,驶入午夜的列车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将身后大海甩得足够远,远到只剩一层清浅的透明薄膜,在星穹之下安静地发亮,海潮味钻入车厢挥散不去。
“如果你还清楚我是谁的话,就老老实实从我肩膀离开,坐板正些。”
但你的的确确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心跳平稳,呼吸均匀,近在咫尺的威胁都轻柔的像个梦境。
“厚脸皮。”条野说:“算你袭警,再加两年。”
【11】
“新、新年快乐,国木田先生!”
到底是多么天大的缘分,让武装侦探社的诸位与「猎犬」在一个温泉池里光着膀子面面相觑。
尤其是当你看见国木田的精壮的胸肌,简直兴奋地快要昏过去。
“真好啊,男女混浴可真好啊。”你发誓出狱后必定积极投身泡汤文化,认真弘扬鸳鸯锅精神,打破道德束缚,在澡堂子里贯彻落实性别平等。
精神状态最接近正常人的立原道造听闻,他终于相信,条野强行把你关监狱这些年,真是造福社会的善举。
他悄悄地远离你几尺。
温泉泡得十几个人剑拔弩张,只有你捡了大便宜似的,全程希望双方能够打起来,最好打得衣不蔽体,你看国木田那个印着理想花纹的泳裤实在碍眼,而国木田也莫名感觉裆下一凉,似有阵阵阴风穿过。
“把你的眼珠子从别人的胯部移开,抬头。”
条野不知何时来到你旁边,他懒散地啃着苹果,腾出一只手扳起你的下巴,迫使你看向天空。
“看天。”他命令。
“只有月亮和星…星。”你吞下一截儿尾音。
条野听见有东西划破空气的异动,于是你看见第一朵烟花从对面山头炸开,璀璨的光影在浓郁的底色中更显夺目。
天空烧开巨大的霓虹,裂痕明亮再逐渐趋于碎裂,它们一朵接一朵,向死而生般轰华绚烂,你站在温泉边缘见证烟花们的轮回。
“好看么?”
“好看啊!超好看的!”
“多好看?”
“好看到连国木田先生的泳裤都黯然失色!”
“…行了,你闭嘴吧。”
多亏他的提醒,让你有幸成为今年第一个许愿的人。你想对条野道谢,又觉得周围太过嘈杂,实在不是个适合煽情的气氛。
“这么美的烟花,你要是能看见就好了。”你嘟囔一句,不知道他听没有。
流动的色彩落在条野脸上,遇水膨胀,见风生长,呼啦啦蔓延开一片野火样的热度,从温泉池底部稳稳地向上燃烧。半夜你趴在榻榻米上,大仓已经睡熟,月亮和夜露透过纸窗悄悄渡来山间凉意,可你骨脉里的野火半点没有熄灭的意思。
※
出来散步,遇见了正在倒立熬夜的末广,尽管条野经常诽谤他胸(肌)大无脑,但除品鉴食物以外,彼此尚算合得来。在婉拒了他一起倒立的好意后,你们聊了会天,主要是分享这几年的牢狱生活,你干巴巴笑了几声,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很充实。
末广短促的「啊」了一下,鲤鱼打挺起身便走,你还在疑惑发生什么,抬头就望见迎面而来的一抹绛红色。
条野静静站在雪地中央,影子被月光拉长,军袍边角存有融化的水泽,浑身上下是笔挺光洁的,白手套熨烫得一丝不苟,他正把玩傍身的手枪,耳饰在夜风的撩拨下,撞出一阵暧昧的叮当。
他像支孤独的玫瑰,在雪地中寂寂燃烧,那把引燃他的野火正是来自你的眼睛。
有只无名的手将时间轻轻拉了一把,混乱的记忆就忽然收束。
【12】
条野失明离开组织的第二年,组织便被敌对逼得走投无路,乘船从横滨港逃离,漂流在海面数月弹尽粮绝,后来,大家饿红了眼,便开始杀人、吃人。事情做得太过,以至于惊动了「猎犬」,不知福地出于试探或其他目的,特意派条野出面围剿。
条野的异能力简直是为侦查而生,踏上这条迷失航路的游轮仿若踏入无人之境,可腐烂恶臭与血腥味让他落地甲板的瞬间就捂住了口鼻。他看不见,但足够清楚地意识到这艘船变成一座怎样的人间炼狱。
“条野杀死了船上所有组织成员,除了你。”你想起末广的话。
在一众神志不清的咒骂嘶吼声里,条野凭借那缕微弱的呼吸认出了你,凭借他曾拥抱过的呜咽与眼泪,认出了血肉模糊的你。
他突然不再憎恨自己失明,不再憎恨嘈杂恼人的心音,他将耳朵贴紧你的胸口,没有一刻比此刻更为它仍跳动而庆幸。
真是怪极了,他连你的名字都忘了,却还清晰记得你呼吸的频率,你眼泪的热度,你心跳的节奏,他从未想要拯救谁,也从未奢求被谁拯救,现在倒是被什么人从水底捞起来,为了怀中那遍体鳞伤的狭隘的正义,试图在黑暗里竭力触摸一次太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单手将你抱起,子弹利落上膛,条野露出机械性质的笑容,“我来问问,刚刚是谁想要吃她来着?”
——“是你吗?”
——“还是你呢?”
——“喔,是你啊。”
——“看来真是饿坏了呢。”
——“来不及叙旧实在抱歉,总之先投胎吧。”
然后他扣动扳机,亲手结束了假意的戏弄。子弹穿透空气,震得发尖轻轻扬起,白色裹挟艳丽的描边,血一样滴坠。
“下辈子建议各位吃素。”
以杀止杀,他拒绝降落。
【13】
条野想,这世上没有什么地方比待在他身边更安全。
「猎犬」总部监狱就很不错,作息规律,包吃包住。
【14】
从箱根返程横滨,你重新回归牢底坐穿的生活,多亏那一场烟花让你在新一年心态稍稍好转些,去男厕所刷马桶时,偶尔也错觉得它们眉清目秀的。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周,条野始终没有出现,就连狱警都感慨:“条野长官竟然没来找茬,不可思议。”
你突然意识到,你有点想见他了。
想见和想念之间,差别并不算大。
【15】
条野望向你,确切来说,他今生已经无法再使用望看瞧这类的字眼儿,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循着声音,循着味道,循着所有经由他皮肤感知的细小轰鸣精准找到了你。
副队长审犯人审high了,玩过头于是搞炸了配电室,监狱霎时间陷入无限静止,是条野最为熟悉的那种静止。他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男厕所紧抓皮搋子和花洒作斗争。
头顶的水哗啦啦往下落,大抵是其他人在慌乱中拧开了冷水阀,你湿淋淋到处摸索开关,与正确的方向渐行渐远。
“不是那边,往我这里来。”他平静的开口:“不要靠眼睛,那玩意儿其实没多大用处。”
你一路碰壁,像门外淋雨的小狗,跌跌撞撞朝他扑去。你扑的很准,一下就把条野扑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抓到点体温,干脆哪里跌倒就哪里歇会儿,你扒拉在条野胸前,偷偷蹭了把鼻涕。
“你故意的是吧?”
“对,我故意的!”
“加刑一个月。”
“怎么才一个月。”
“你犯什么病?”
那一汪冷水多半是将你脑子浇坏了,你脱口而出说自己想将牢底坐穿。条野轻笑一声,有点不屑,意思左右是嫌你没这份能耐。
你骑在他身上,姿势保持着诡异的暧昧,心一横眼一闭,捧起他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我又袭警了。”
“……”条野感到无语,“现在,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有点失落,糊里糊涂打了直球,对方一点也不接茬。你撇撇嘴,从条野身上爬起来。完蛋,男人没泡到,还要赔上大好人生给监狱刷一辈子马桶了。
“真丢人啊,就这点本事,还敢说袭警。”
一条毛巾将你团团裹住,你吓一跳,回身便撞上条野,鼻子霎时间血流不止,他夹起你大步走回牢房。
【16】
被按在枕头上进入时,你生理性眼泪淌出来,流得又快又急。
条野用牙齿扯掉白手套,一把抓住你的手腕,顺便在囚服留下一条渐进的裂痕。
“想要坐穿牢底,光是袭警怎么能够?”
条野闭眼,仔细为你描述心跳每一次的变频,与你分享异样涌动的潮汐,海心有风暴肆起,只有置身风眼才能获安宁,你在沉浮之中回扣住条野的手。
他笑了。
就像当初站在那艘差点要了你小命的船上,即使错失过程也没关系,条野只想要操控结局,多一点少一点的参与感,他并不在乎。
“在组织那几年吃了不少苦头,你却还是学不聪明。”
单边耳饰有节奏地作响,席卷四周的黑暗让五感都变得清晰,你不敢出声,只好小口小口喘气,条野的手指比声线温软,它们化作某种昼伏夜出的蛇,趁着夜幕从海底缓慢滑出,沿双脚伺机侵吞猎物,一口一口,一层一层,拼命缠绕,抵掌缠绵。
海蛇最终吃掉了海鸟的眼睛,迫使万物遵循血肉的欲望。
于是你开始习惯这份疼,条野遮住你的双眼,不怀好意地循循善诱。
“你要忘掉眼睛,在黑暗中认真感受我。”感受他能掀起多高的惊涛骇浪,感受身心献予黑暗的人能有多炙热,多虔诚。
电停了很久,据说隔壁犯人快被大仓玩坏了,为此她还嚎啕大哭了一场,边哭边骂,对柔弱可欺的□□十分恨铁不成钢。
你匐在床铺上连手指都脱力,知道自己也没比大仓的犯人好到哪里去。
条野起身,在你汗涔涔的睫羽边,落下一吻。
“祝贺你袭警成功,下次再接再厉。”
【17】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
监狱总停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