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爱》秋****9

11、第十一章

　　时光匆匆而过，我20岁的生日再过2天就到了，我和周思成的那个约定让我慢慢平静的心再次变得激动不安。
　　我漫步在学校的花园里，沉思着：我要回去赴约吗？思成会来吗？种子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在美国，我在韩国，可能吗？见面之后说什么呢？回忆从前吗？还是跟我说他和婉晴的事。
　　突然，傅晨曦猛地拉了我一把，“梦瑶，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走路不看路的吗？要撞电杆了。”
　　我才回过神，我身旁有个傅晨曦一直跟着我，“没什么，没什么。”
　　“是在想那个人吗？你最近几天经常出神，发呆。”
　　“有吗？”
　　“有！吃饭一粒一粒地吃，还总是掉饭渣。看书总看那一页，1个小时都不翻页。今天走路出神，差点撞到电杆。”
　　“……”我无言以对，低着头。傅晨曦观察细致入微，而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周思成和我们的那个约定。
　　“梦瑶，又出神了？”傅晨曦摇了摇我的肩膀。
　　“我应该要回去赴约吗？”我意外地冒出这个问题。
　　“赴约？什么约定？和谁的约定？那个人吗？”傅晨曦茫然地看着我。
　　“我……”
　　“跟着自己的心走，如果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
　　也许是傅晨曦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我决定回国赴约，就算他不来，我也不在乎，我要回去圆这个20岁的约定。我转身正要离开，傅晨曦拉住了我，“梦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没有给傅晨曦回应，因为我无法预料回国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回到公寓，我在网上预订了最快起航的机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前往仁川国际机场。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刚才傅晨曦的话：梦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多想打电话告诉他，不要等我，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我带着忐忑的心登上了飞机，2个小时后，我回到了C市，直奔回家。
　　“妈妈，我回来了。”我大声地叫着。
　　“梦瑶，你回来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妈妈了。”我抱着妈妈。
　　“妈妈也好想你啊。”
　　“其实，我是回来办点事的，过几天就回韩国去。”
　　“那这几天，妈妈天天都给做好吃的，补补。”
　　“嗯。”
　　“对了，明天是你的生日，妈妈带你出去吃。”
　　“不用了妈妈，我明天约了同学吃饭的，晚上回来陪你。”
　　“那好吧。”
　　“我先去洗个澡。”
　　“去吧！”
　　回到熟悉的卧房，回忆一点一点涌上心头。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周思成，你会回来吗？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地起床，留了张纸条给妈妈便出门去了。走在去小学的路上，我放佛看见了我和周思成之间的那些点点滴滴——
　　“周思成，我的生日快到了，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6月5日，你呢？”
　　“6月19日，你会办庆生派对吗？”
　　“原来我们的生日离得那么近啊。当然会办，每年爸爸妈妈都会给我办庆生会，那天，你会来吗？”
　　“我会来，我会准备好生日礼物来的，放心吧。”
　　“嗯，我会等着你来的。”

　　“思成，那颗种子万一我种死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你就大胆地种吧。”
　　“可是……我对种花种草真的很差劲，是真的。”
　　“你可以让阿姨帮你啊。”
　　“她……咱家凋零的花就是我和她的杰作。”
　　“梦瑶，你一定要努力让它发芽，开花，明白吗？”
　　“好吧，我尽力。”

　　“梦瑶！等等我。”
　　“你排舞结束了？叶若韵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走？”
　　“你怎么不等我，自己走了。我们今天早就排练完了，刚才只是重复一遍重点而已，我回头你就不见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只是重复重点而已，我看你和她在一起，我以为你们要排舞嘛，再说了，我还有作业呢，就……就没等你嘛。”
　　“哎，你笑什么？”
　　“没什么，下次记得等我，知道吗？如果要排舞我会告诉你的。”
　　“知道了，为什么就一定要我等你啊，你怎么就不等我呢？”
　　“难道我就没等过你吗？你工作忙的时候，我没等过你吗？我习惯放学跟你一起走。”
　　“只是习惯吗？”
　　“4年我们都是一起放学回家，难道不是习惯吗？”
　　“哦。我知道了。”

　　“花痴梁梦瑶，口水流出来了。”
　　“才没有呢，花泽类真的好帅啊，人又那么高，皮肤又白，真的是花美男啊。”
　　“那你嫁给他好了。”
　　“可是台北那么远，台北的女生又那么嗲，没希望了。”
　　“你还真这样想啊，小白脸一个，不屑。”
　　“喂！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嫉妒别人，小学6年你都没高过我，你以后啊，你肯定没他高，说不定，还没我高呢。”
　　“才不会，我以后一定比他高。梦瑶，你真的那么喜欢比你高很多的男生吗？”
　　“对啊，比我高就会让我有安全感，不怕被欺负。”

　　不知不觉我已来到了学校，操场上有我们奔跑的身影，教室里有我们的读书声，运动场上有你矫健的身姿，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熟悉的教室，熟悉的阳光，熟悉的夏日，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呢？青春的誓言，不堪回首，如今你的身边已没有我的位子。
　　“梁梦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过头，那张脸在我眼前清晰可见，褪去了小时候的青涩，浮现出成熟与稳重，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我依然熟悉的清澈眼睛，没错，他是周思成，他回来了，他来赴我们的约定。我没有哭，只是微笑着点头，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周思成慢慢走近我。
　　“……”我沉默着，只是静静地看着周思成，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梦瑶，我们走走吧，看一下我们曾经的校园。”
　　“好。”
　　我们是那么安静地走着，我有很多疑问，却不忍心打破这样宁静的美好，只要周思成在我身边，那就够了。
　　“梦瑶，这几年你过得好吗？有想我吗？”听到周思成这样问我，我的心不禁起伏了一下。
　　“这几年我过得很好，有想你。”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回答着。
　　“现在呢？过得好吗？”
　　“现在……也很好。生活很平静，留学生活也慢慢适应，一切都很好。”
　　“真的吗？我要听实话。”周思成转到我面前，握住我的肩膀，有些激动。
　　望着他那双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久久不言。
　　“说话啊，梁梦瑶，说话啊！”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却仍旧不语，挣脱他的手转身跑掉。
　　“我喜欢婉晴！”听到这句话，我停止了脚步，眼泪止不住地流，“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我，为什么你不问我心里的那个秘密，为什么你要逃避我？”
　　我回过头，流着泪问：“这些还重要吗？你已经是婉晴的男朋友了，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周思成了，你是婉晴的欧思成。”
　　“周思成是我，欧思成也是我，都是我，你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周思成慢慢走向我。
　　“为什么？”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父亲过世了，为了以后上学方便，我改了姓，跟妈妈的姓，所以现在我叫欧思成，以后学着改口吧。”
　　“欧思成，欧思成，我知道了，我的周思成已经不在了。”我小声嘀咕着。
　　“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是你放弃了我，不是吗？”
　　“我？”
　　“梦瑶，至今你也没有种那颗种子，对吗？”
　　“对不起。”
　　“为什么你总说对不起，为什么这些年你都不来找我，为什么你就不能勇敢一次呢，为什么我给你那么多机会，你都不能给我一点点回应呢？如果你给我一点点回应，哪怕只是暗示，我就会大胆地牵起你的手。”周思成激动地说着。
　　“我不明白。”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从小学开始我就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什么？”听到周思成的秘密，我又喜又悲。原来他真的喜欢我，但是，婉晴怎么办。
　　“记得叶若韵拦着我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知道你就在门背后，但是我否认了，我是故意气你的。如果你肯勇敢的种下那颗种子，了解我的秘密，那么在她之前你就会回应我，给我暗示，我就敢承认我喜欢你，可是你没有，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就不敢真实地表达我自己。小学毕业，你有6年的时间可以去种，要找到我也很容易，可是我等了你6年，你没有种亦没有来找我。我出国留学，认识了婉晴，听到她说你，说你有个朋友叫周思成，跟我一样叫思成，我就猜到她一定跟你很要好，我追求她，让她爱上我，我知道，她一定会跟你分享，我等着你看到我们照片的那一天，我以为你会来找我，会告诉婉晴，可是，你却选择了放弃，选择了离开，选择了留学。梦瑶，为什么你要选择放弃我？为什么被放弃的人是我？你知道吗，我爱上婉晴了！”
　　听到周思成的诉说，我早已哭得不能自已，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原来我们一直都是彼此喜欢，可是，这最后一句话，他爱上婉晴了，让我的心，转瞬间痛到无以复加。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曾经，我以为我放弃的只是一段感情，到最后却发现，那是我一辈子的爱情。我曾经拥有过，可是没有抓牢它，现在，它随风而逝了。
　　“梦瑶，请你诚实地告诉我，你喜欢过我吗？”
　　“不重要了，不是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喜欢过你，可是我们已经错过彼此了，我们无法让时光倒转，回到从前。如果现在我告诉了你，我喜欢你，你会离开婉晴来到我身边吗？”
　　“我……”
　　“你不知道，那么我的表白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是这样的，如果当初你肯勇敢一点，种下那颗种子，或者看到照片的时候告诉婉晴我就是周思成，那么一切就不一样了。可是，到最后，你选择了婉晴，放弃了我。”
　　“是，是我不够勇敢，是我太懦弱。现在我已经受到惩罚，我失去了你，难道还不够吗？”
　　“为什么我们会错过彼此呢？”
　　“为什么你偏偏爱上了婉晴呢？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要我怎么能够去伤害她呢？”
　　“梦瑶，为什么你不能勇敢一次呢？我们没有未来了。”
　　我泣不成声。哭着离开了周思成，离开了学校。
　　从此以后，我将把你唤作欧思成，我和周思成不再有未来，周思成的未来是我到不了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