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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融入队伍的第五十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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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忙乱也渐渐地停息了,所有人的声音都变小了起来,场边的应援队也放下了手中的传声筒暂时休战。
所有人都在尽可能的保持安静,让场下刚刚结束一局比赛的队员们抓住这短短的几分钟恢复最多的体力。
但即使这样,在这三分钟内,队员们恢复的体力也有限,看着主力队员们因为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而显得有些疲惫的脸色,井闼山和白鸟泽的两位教练都要做出足够的取舍。
双方都做出取舍的结果是第二局双方的队员都是主力混替补打了一整局,井闼山险胜,以31:29的比分拿下了第二局的胜利。
同样是三分钟的休息时间,在双方大比分1:1的刺激下,第三局反而更像常规比赛时的第一局。
双方教练都默契的派上了所有的主力队员,意气风发的少年们走上赛场,神采飞扬的脸上写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再次开始,得到休息后的双方队员精力满满,一上场就打的十分激烈,排球在球网的上空来回划过,却迟迟没有落在地上。
站在边线旁看着排球从眼前闪过几次的渡边堤抿了抿唇,眼睛跟着排球的位置转动,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直到排球从井闼山的二传手饭纲掌的手中传到井闼山的攻手手中时,渡边堤的眼神一变,如同正在狩猎的老虎,扑上前去,两步就移动到了网前,双臂抬起,直直的跳了起来。
原本脸上带着笑容的井闼山的攻手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原本只有天童觉一个拦网他有信心将这一球打过网。
可现在渡边堤也同步起跳了起来,他的信心就没那么充足了,但他还是抬起手用尽全力的将这一球狠狠地砸了下来。
排球旋转着从他的手中向着渡边堤和天童觉两人中间的那条缝隙中打来,想要从这里钻进白鸟泽的半场。
如果是不够默契的拦网手,这种中间的缝隙必然要迟疑一下由谁去拦,说不定还真的能让这一球钻过去,但渡边堤和天童觉不一样。
渡边堤的拦网是天童觉一手教起来的,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就已经在练习时模拟过无数次了。
两人不用张口,甚至不用眼神交流,渡边堤自觉地将手向边上挪开些,为天童觉的手臂的伸来留出余地。
随着“啪”的一声,排球被天童觉完整的拦在手下,手腕一转排球就带着天童觉的力量顺着球网直直的砸下。
井闼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从白鸟泽的拦网们起跳时就做好了前插的准备,但天童觉拦球的角度太过刁钻,排球几乎是贴着球网砸了下来。
哪怕从古森元也的位置立刻起跳一个鱼跃扑过来救球,这一球也绝对救不到,井闼山的队员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排球砸在自家的半场,让白鸟泽先拿一分。
“拦的漂亮!!”渡边堤才刚刚落地就脚尖一转抬手和天童觉来了一个击掌,看起来天童觉得了分比他自己得了分还要令他高兴。
天童觉也得意的将头一扬,笑着抬手和渡边堤击掌,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场边的比分牌本局第一次跳动,白鸟泽VS井闼山,1:0。
得分后的白鸟泽进行了轮换,天童觉只拦了一球就要轮换到后排,鹫匠教练也没有停顿的打算,天童觉才刚刚走到了后排就让已经做好热身准备的自由人山形隼人将天童觉替换下场。
并且按照轮换顺序,这一球渡边堤轮换到了发球位,他简单的晃了晃手腕放松自己的身体来保证发球状态后就转身走到了发球点上站好。
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排球后,渡边堤的眼睛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轻轻的拍了拍手,让拍手的声音保持在一个足够吸引到白鸟泽的队员的注意力,但不会被井闼山的队员所注意到的音量。
当白鸟泽的队员们回过头来后渡边堤赶紧停止了排球,他不自然的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但手中动作一点不慢的快速比出一个手势。
确保队员们都看清楚这个手势了后对渡边堤脸色一正,将手中的排球举到了胸前,只等裁判的哨声吹响,就准备将排球高高抛起。
白鸟泽的队员相互对视一眼后立刻聚集在了一起,以站在正中间的渡边堤为起点,后排的两个人与前排的三个人全部高高举起了手臂,硬生生的在原本一览无余的场上为井闼山的队员创造出了一个视觉盲区。
井闼山的队员气的咬牙,但白鸟泽队员们的行为也算不上违规,毕竟他们的站位是符合规定的,手臂也只是高高举起并没有故意晃动来达成遮挡视线的嫌疑。
井闼山的自由人警惕的也带着井闼山的队员们稍稍收缩了一点阵型,毕竟渡边堤这样的发球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把握的,不得不防。
在双方都用警惕的目光盯着对面的队员的时候裁判的哨声吹响了,渡边堤这一次并没有将自己手中的排球扔的太高,因为这一球他不打算打跳发球。
渡边堤抬头看向正在下落的排球,心中默默的等着那个点位,那个他练了无数次的点位,放学后的体育馆与周末的球网在他眼前闪回,渡边堤的眼睛变得坚定了起来。
就是现在!!甚至都不用渡边堤思考,肌肉记忆先他一步做出反应,排球被渡边堤用一个巧劲挑向井闼山的半场。
这是一个让周围的人都怀疑渡边堤发球失误的一球,排球像是被初学者抛过去的一样,力度缓慢且只带了微弱的旋转,说实话,就连大部分的初学者用下手发球打过去的一球也要比渡边堤所打出的这一球更加的有力度。
但渡边堤的脸上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带着一抹成功了的激动,场边的鹫匠教练也站了起来紧盯着渡边堤的这一球。
这一球如果成功了,这就是渡边堤第一次在比赛中成功的打出这种发球。
白鸟泽的其他队员默默的将自己的手臂举得更高了些,渡边堤的练习时间一般不占用社团活动时间,所以他们也没见过这一球的具体情况,但作为队友,他们相信渡边堤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胡闹的。
缓缓飞来的排球让井闼山的队员们都摸不到头脑,但这样力度的发球看起来就让人想要张开手臂大喊:“机会球。”
排球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下落到了...
两队中间的球网上!
井闼山的队员们眼睛都瞪大了,白鸟泽的队员们好歹还大概的听渡边堤说过这一球,但井闼山的队员们大部分也还是第一次见到排球落到球网的网带上的情况,
“是故意的,还是巧合?”这样的想法从井闼山的队员们脑海中浮现,如果说是巧合,白鸟泽的队员们那么明显的遮挡行为真的不能让人忽视。
“但如果说是故意的...”井闼山的队员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一个在一年级就能控制排球准确落到球网上的发球员的天才程度,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怪物。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井闼山的前排队员小心翼翼的举着双手,跟着还停留在球网的网带上的排球移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吹打到排球。
但就算排球是以一个堪称轻柔的力度落到球网上的,排球的大小对于网带来说还是令网带不堪重负。
排球在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角度从球网的球带上滑了下来,井闼山前排的队员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接球,但排球还是从他们的手中逃过,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上,宣告了这一分的归属。
白鸟泽再得一分,井闼山的队员们这次真的狠狠的深呼吸了两次才缓和住自己的心情,不过其实也不怪他们,这样的发球谁能想到是怎么办到的。
事已至此,井闼山的队员们勉强冷静下来后再次分散开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接球准备,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至极,刚刚以为渡边堤时的众人发球失误时脸上有多轻松,现在脸上就有多难看。
但作为得分方的白鸟泽可没有他们的顾虑,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庆祝,渡边堤更是喜气洋洋的从发球点跑回来挨个和队友击掌,那灿烂的笑脸就差没把我得分了四个字刻在脸上。
或许是庆祝的太开心,收到裁判示意回发球点的时候,渡边堤转头向回跑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不知道从哪被蹭了一大条灰印,在他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牛岛若利一把拉住马上要跑走的渡边堤的手臂,现在场边的摄影机都在录着,渡边堤作为发球员一定会给一个特写。
依照渡边堤的的性格,赛后回看比赛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顶着个灰印子打比赛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这么想着,牛岛若利用手指轻轻的捏着渡边堤的脸,像是对待什么珍贵而脆弱的珠宝一般轻轻的掏出手帕擦拭着渡边堤脸上的灰印。
感受着自己的下巴被牛岛若利的手指捏着,渡边堤的脸变得通红,他有些不自然的张口,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队长..我..那个..发球..裁判..”
“嗯。”牛岛若利擦拭完最后的灰尘后一脸认真的放开渡边堤的下巴,将手中的手帕一丝不苟的叠成小方块塞回到口袋中。
叠好手帕的牛岛若利再抬头的时候渡边堤已经逃命一样的快速跑到了发球点,正因为突然加速跑的太快而边喘气边和将排球递给他的工作人员道谢。
牛岛若利看着渡边堤干干净净的小脸,满意的移回了视线,但两个人都没发现场边的摄影机从刚刚牛岛若利拽住渡边堤的手臂时就挪了过来给了两人一段清晰的特写。
清晰到能看清渡边堤藏在头发下的通红的耳垂那种。
不过这要等赛后他们拿到比赛光盘的时候才能发现,现在场内的的所有人再次将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这场比赛中。
站在发球点前的渡边堤把排球抱在怀里保证它不会掉后快速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脸上的温度快速的降下来。
当渡边堤真正冷静下来后,裁判的哨声也吹响了起来,渡边堤的时间抓的足够精准,他深吸了一口气,左手伸直将手中的排球扔到了半空之中。
他没有选择复制刚刚的成功,球网停球确实足够逆天,但只适合打奇攻,从井闼山的前排全部都向前压了防御站位就可以看出来。
渡边堤再打一球球网停球那就是在给井闼山送分,渡边堤自然不会这样做,他飞速的从为自己留好的助跑线加速,随着渡边堤向前一跃,他的双脚重重的蹬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渡边堤的速度很快,一个眨眼间他就腾跃到了半空中,将下方的球场收入眼底,他敏锐的看到了一个位置后将身体拉成了一道满弦的弓,又突然将自己身体放开。
借助这突然将身体放开后爆发的巨大力量,渡边堤的手臂像一条鞭子一样快速地抽到了排球上,恍惚间像是将排球都抽的凹陷了一块。
不过打满气的排球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抽爆,随着渡边堤施加的力量,排球打着旋砸向了井闼山的半场。
渡边堤这一球打的很有技巧,排球外放出的满溢的力量让井闼山的队员们必须第一反应要判断这一球的落点。
而落点,渡边堤选择了之前两局比赛中关注到的最容易冲动的两位队员中间重合的防御圈内。
换做平时,身为井闼山这种顶级豪门的正选队员,两位队员自然不会冒失的去接这一球,但现在的情况是大比分一正一负,小比分白鸟泽VS井闼山2:0的赛局,两位队员本就性格比旁人冲动些,眼睛又紧紧地盯着排球判断落点,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去接球!”
而渡边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着两个队员同时朝着排球跑去,他松了一口气,技巧生效了,这一球能不能得分就要看这两个队员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了。
但井闼山的反应比渡边堤想象的还要快些,在渡边堤短暂的算计中,只有两个冲动的队员,但现实中井闼山还有其他四位看着这里的队员。
距离最近的佐久早圣臣看着向着同一个落点跑去的队友瞳孔紧缩,要是撞上了受伤就麻烦了,他立刻大声喊道:“小心!!”
原本只是将注意力专注在半空中的排球上的两个队员听到佐久早圣臣的喊声后回过神来,距离落点相对更远的队员判断后立刻止住了脚步,任由另一位队员上前伸直手臂将这一球接了起来。
渡边堤移开了目光将双手举起做出了防御的准备姿势,球被接起后他的注意力也该放在井闼山的攻手身上了。
排球被井闼山的队员一个用力就传向了井闼山的二传手饭纲掌,饭纲掌顺势起跳将排球直接从球网上方平拉到了另一头。
整个过程几乎在一个眨眼就完成了,白鸟泽的拦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已经将球砸在了白鸟泽的半场。
井闼山这一球像是凶兽终于睡醒漏出它的獠牙准备为自己捕食猎物一样,井闼山也显露出了它作为全国知名的强豪球队的手段。
随着一声声“干得漂亮!!!”和井闼山的应援队激动地都站起来敲打着手中的传声筒来为井闼山应援的应援队,比分被井闼山迅速赶超。
如果不是五局三胜制的决赛在八分时的技术休息时间,恐怕井闼山还要继续冲下去,哪怕白鸟泽的队员靠着牛岛若利的绝对力量勉强打破井闼山的防御强行突破了两球,比分还是被拉到了白鸟泽VS井闼山,7:8的局面。
白鸟泽的队员被打的走下场的时候脚步都是沉重的,几乎被人在面前扣球还没有接住的渡边堤眼尾都被气红了,刚刚坐到场边的长椅上就用球服外套盖住自己的脸,连水都不想喝一口。
鹫匠教练看着愁眉苦脸的队员们眉头皱的紧紧地,本来想都叫过来训斥一顿,但看着一个个眼中写满了不甘的球员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不过就算让队员们自我调节,渡边堤这样捂着自己还是不行,鹫匠教练让小栗树过去把外套扯下来逼他喝口水,比赛时高强度运动出了那么多汗不补充水分再上场打比赛脱水了就麻烦了。
小栗树也明白轻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后过去扯开了渡边堤的外套,外套下那双平时爱闪着笑意的杏眼现在显然兴致不高,他看了一眼小栗树又把外套团了一下抱在怀里不想说话。
“喝水。”小栗树的声音冷冰冰的,不是他没有同理心,队友都伤心成这样了他还要凶队友,而是他明白渡边堤的心情。
现在的渡边堤身上都是刺,平时融进队伍后的可爱劲在队伍陷入劣势后全都被收回了渡边堤的身体里,取而代之的是在从小到大的一场场比赛中孕育出的属于“救世主”的冷硬的足以戳伤接近他的所有人的刺。
现在所有的软话所有的安慰都会被渡边堤挡在刺的外面,他只能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收起满身冒出的刺继续比赛。
“我不渴,谢谢。”渡边堤的声音闷闷的,就连很少说的感谢的话都说了出来,就为了早点把小栗树打发走,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球网的另一边笑笑闹闹的井闼山队员,眼睛中都是晦涩不明的情绪。
“我来吧。”刚刚和鹫匠教练说完话的牛岛若利走了过来,小栗树听话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渡边堤和牛岛若利两个人对峙在这。
就算是一直很喜欢的前辈牛岛若利来了,渡边堤也不想收起自己身上的刺,他的眼尾发红,射出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想把靠近他的所有人都划伤。
但渡边堤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想法,只是把手中的球服抱得更紧了一点,用闷闷的声音说道:“前辈去休息吧,一会还要接着比赛。”
看着像小刺猬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柔软内里都藏起来只留下警惕的眼睛露在外面的渡边堤,牛岛若利的眉头都拧了起来,他怎么可能现在抬脚走。
但要是让牛岛若利开口安慰人,牛岛若利确实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想起之前安慰别人后起的反效果牛岛若利还是闭上了嘴。
他想了半天最后把小栗树走的时候放下的水瓶拿了起来举到了渡边堤的面前张口说道:“喝水。”
渡边堤现在烦得很,他的理智知道他必须要补充水分来保持自己的竞技状态,但人不会事事都听从自己的理智的。
现在渡边堤的感情和他说:“我不开心,我什么都不想做。”在强烈的情感影响下,渡边堤选择了听从情感的。
但牛岛若利的站位真的很影响渡边堤凶巴巴的看着井闼山的半场,所以他抱着球服像搬家的小动物一样移动到了边上的另一个长椅上继续抱着衣服凶巴巴的看着井闼山的半场。
可渡边堤真的没想到牛岛若利这么执着,他才刚刚在长椅上坐好,抱着腿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再把球服塞到身体的中间抱好,准备继续盯着井闼山的队员,牛岛若利又用他锻炼良好的身材挡住了渡边堤的视线。
渡边堤气得咬牙,但是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他抱着自己的全部家当:一件球服,再次搬家,但牛岛若利还是抬脚跟了上来。
就这样反复了两次,周围还有空闲的长椅都被两个人坐了一圈了,牛岛若利还是死死的挡着渡边堤的视线。
渡边堤真的受不了了,他把球服用力地砸在椅子上站起身来和牛岛若利对视,眼睛中的愤怒几乎化成了实质。
渡边堤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着,但他还是尽量的把自己所有的情绪压在身体里不愿意发泄给这位很喜欢的前辈,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喝,可以走了吗前辈。”
渡边堤一把抢过牛岛若利手中的水瓶,赌气似得拧开了瓶盖,快速地往嘴里倒了一下,连瓶子里的水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滴都没有掉到渡边堤的嘴里。
但渡边堤已经把瓶盖拧了回去一脸倔强的看着牛岛若利说道:“喝过水了,前辈可以去休息了吗?”
嘴上问的是前辈可以去休息了吗,脸上却写满了前辈可以走了吗,怨念大到连牛岛若利这样的直性子都能听出渡边堤的话外音。
但牛岛若利还是没有走反而固执地再次将水瓶再次举到了渡边堤的面前说道:“喝水。”
渡边堤抿抿干渴的唇瓣,心虚都快要写到脸上了,想要掩盖一般推开牛岛若利的伸过来的水杯加大了音量后说道:“我喝过了。”
渡边堤的声音吸引了身边的队友的注意,甚至连离得近一点的井闼山的队员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甚至还有井闼山的队友拍拍身边的队友一起看热闹的。
感受着投来的目光,渡边堤用心虚所撑起的气球像是立刻就被扎爆了,噗噗噗的向外面漏气,渡边堤也只能拉着牛岛若利去找个偏僻的长椅坐下。
渡边堤带着气用腿把一整个长椅全都霸占住,牛岛若利就皱着眉的站在他的面前,也不开口要求坐下,只是将手中的水杯伸了过去说道:“喝水。”
看着牛岛若利额头上的汗水,渡边堤强行撑起的,原本就在噗噗噗漏气的气球现在彻底瘪掉了,他装作自然地伸手接过牛岛若利手中的水瓶,顺势将腿收了回来,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牛岛若利的动作。
但牛岛若利就像块木头一样站的直直的,一点都没有要坐下的意思,渡边堤看着他额头的汗珠像是又多了些。
心疼的渡边堤咬咬牙伸手将牛岛若利拉到椅子上坐下,角落的椅子不大,两个男生这么一坐几乎都挨在了一起。
场馆内的空调开的很足,两人原本都被吹着有些微凉的皮肤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后互相贴着感到暖融融的,不自觉的想要更贴近些。
都到现在了,闹了一通确实也感觉到自己渴了的渡边堤把脸撇到一旁吸水,牛岛若利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感受到目光的渡边堤转过头来刚想问牛岛若利还要做什么就落入了他的视线里,原本要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像泄气一样把喝过的水瓶放到一边。
观察到渡边堤的嘴唇都被润湿过的牛岛若利确定他已经喝过水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鹫匠教练身边的香蕉。
牛岛若利的速度很快,几步就把香蕉拿了回来,渡边堤刚刚抬起来的,想要问他要去做什么的事的手还在半空中,被他尴尬的收了回来。
“吃点香蕉。”牛岛若利把香蕉往渡边堤的方向送了送,渡边堤现在是真的吃不下,上次休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吃了香蕉了,所以他把香蕉随手放在了一旁,转而和牛岛若利对视。
两个人的氛围就这样僵持住了,渡边堤的心中百转千回,应该有个人先开口的,说些什么都好。
渡边堤将脑袋里的所有东西都转了一圈,最后勉强找出来一件现在说出来当话题不尴尬的事后抬眼和牛岛若利对视。
渡边堤刚想张口,牛岛若利就先他一步开口了:“我们能赢。”
一句我们能赢把渡边堤找了半天才找到了日常话题打了回去,渡边堤只能将这个话题咽回去,但他也想不出来什么话能够回答牛岛若利,他现在真的不想像平常一样热血沸腾的回一句:“没错!白鸟泽必胜!”
最后沉默了半天,渡边堤干干巴巴的回答了一句:“嗯。”
渡边堤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的背表面上看挺的直直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紧张带来的僵硬。
但牛岛若利丝毫没有介意他的语气,像是明白了他所有的未尽之言一样和平常一样坐在了他的身边,没有再让他吃东西喝水也没有再张口说些什么。
和平常一样的氛围让渡边堤身上的刺不由得软化了下去,他试探性的朝着牛岛若利的身边靠了靠,牛岛若利也像平常一样放松肌肉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渡边堤像是警惕的小动物碰上了熟悉的人,将自己柔软的内里全部摊开给这个人看一样窝在牛岛若利的身边问:“我是不是拖后腿了。”
渡边堤一直自傲于他的发球与扣球,但比赛不止有进攻,在防御上他确实是全队最底层,刚刚井闼山的八分里有三分都是他没有接住球丢的。
看着失落的渡边堤,或许一般人会立刻脱口而出说他绝对没有拖后腿,再好好安慰一下,但牛岛若利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回忆了一下这两局半渡边堤的表现后才说道:“没有拖后腿,你得分很多。”
这样认真思考过的表现反而有让渡边堤心安,渡边堤身上的刺全都被他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原本的柔软,他向着牛岛若利挪了挪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些,完全恢复了平常和前辈关系好好的小后辈的样子。
牛岛若利看着他的样子也松了口气,皱着的眉头终于散开,他伸手揉揉渡边堤的头发,手感蓬松柔顺,像是很乖的小动物。
但这样好的气氛也不过持续了几个呼吸,技术暂停的时间不长,当裁判的哨声吹响后渡边堤立刻弹了起来,眼中燃满了斗志。
渡边堤回头跟牛岛若利对视后一起走向了球场,白鸟泽的其他队员也逐渐的走入这个队伍,直到六个人站在白鸟泽的半场上,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于胜利的渴望化作白鸟飞入天空,斗志也就此燃烧起来,白鸟泽不会弱于任何一个队伍,井闼山,再来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