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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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完病，两人被王夫人送出门。
胡亥走得心不在焉。
因为他刚才虽然劝了一通，让扶苏打起了精神，但他想知道的“那天晚上始皇和扶苏发生了什么”这个谜题却没有解开。
一方面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另一方面也是看到扶苏的状态不好，担心提起这件事会让他再受刺激。
哎，真的很好奇啊。
胡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他总觉得这件事对自己蛮重要的。
那天晚上始皇醒来，想到扶苏这位寄以厚望的长子，在那个疑似大秦未来的梦中却毫不反抗地自刎身亡，连蒙恬的劝说都听不进去，肯定很生气吧？
不然不会冲他砸了个杯子。
这样的情况下，他会对扶苏说什么呢？
问他为什么会自杀？
还是问他为什么不带领三十万大军杀进咸阳？
胡亥摇摇头，否定了第二个猜测，因为从刚才见面的情形看，扶苏是很尊敬始皇这位亲爹的。一封以始皇口吻送出的圣旨，他当场破防还真是不奇怪。让胡亥难以理解的是蒙恬劝说他核实旨意真假他却听不进去，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要是换做自己的话……
胡亥忍不住思考，如果是自己收到了那样的一封圣旨——即穿越成被派去修长城的扶苏的话会怎么办？
首先，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
绝对不可能！
如果没有穿越者记忆的自己遇到了这种事，应该是想方设法回到咸阳，然后质问亲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如果有穿越者记忆那就简单了，立马拆穿使者，揭露始皇已死的事实。接着许诺蒙恬等人拥立之功，带着三十万大军挥师咸阳。另外再找机会去沛县把刘邦、吕雉、萧何、张良、韩信等人统统收入麾下——过两年就让刘邦意外逝世！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了秦二世就不需要汉高祖了！
想到此处，胡亥心中豪迈顿生！
如果他穿越成扶苏，就将秦朝几十万大军掌握在手里。还要给他们吃给他们穿，种地炼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兵强马壮后横扫中原，哪个不服打哪个……
等等，等等！
胡亥突然眼前一亮，因为他好像想到要拿出什么东西来哄始皇开心了！
马掌，马蹄铁啊！
一块简简单单的铁，将它钉在马蹄上，就成为了让战马损耗降低好几成的奇物！具体几成他忘记了，只记得历史书上说过它最早出现于东汉时期，是一块看起来像月牙的铁片，能够保护马蹄免于磨损。
关键是这东西制作起来非常简单，让铁匠们敲敲打打一番就好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完美符合了他“主意自己出，事情交给别人去办”的想法。
于是胡亥挥退想要给他做桥凳的侍从，走到马车前方绕着两匹马看来看去，发现它们的确没有定马掌。
“蒙侍卫，大秦的马都是这般的吗？没有马掌？”
蒙毅疑惑莫名，“小公子，何为马掌？”
“马掌就是钉在马的蹄下，就好像我们穿鞋一般，给马穿的一种鞋子。”
胡亥一阵比划，等确认了蒙毅真的没见过后他手一挥，兴奋道：“回宫！快快回宫，我要告诉父王一个好消息！”
……
宫里，嬴政正处理政务。
想要管好泱泱大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前有王翦领六十万大军赴楚，只守不攻，耗资无数。后有朝堂上的楚人上蹿下跳，意图保全楚国社稷，中间还有秦地各处事务……
若是放在以前，他定会为前方久守不攻而心焦，对朝堂那些怀有二心之人不满，但如今却不会了。只要一想到几年后大秦兵卒将会踏平天下，而自己也会完成前无古人的万世伟业，嬴政的心中便有一股热血涌上！
梦醒后的这段时间他精神抖擞，连方士们献上的金丸也不吃了。
天下，舍他其谁？！
唯一不足的是小儿胡亥在仙宫中学习了一段时日，却未显露仙迹。让他感慨仙术难学的同时，对胡亥也抱有一丝疑虑。
正想着，内侍来禀。
“大王，小公子回来了。”
“传。”
没有多久，胡亥便兴奋地走了进来，“父王！儿胡亥拜见父王。”匆匆地行过礼后，他高兴道：“父王，我想起来了一个好东西，是在仙宫里看到的！”
“叫做马掌！”
“何为马掌？”案台后的嬴政问出了和蒙毅一样的问题。
“马掌就是马的鞋……”
胡亥把马掌的用途解释了一遍，然后在嬴政惊讶的目光中补全了它的“来历”，“我在仙宫学习的时候，有一次看到天兵天将们巡天，他们座下的马便钉了马掌。夫子说马掌乃铁铸之物，可保马蹄不毁。”
“父王，我今天出宫去看大兄，回来的时候看到拉车的马，它们的蹄子都只剩下半截了，便想到了马掌。蒙侍卫说军中的马没有钉马掌，一场仗下来许多都会患上蹄疾，因为马蹄被磨没了走不动道。”
“若是它们都能钉上马掌，就好比人穿上了鞋子，如此一来马岂不是能用得更久些？”
嬴政听明白了，这所谓的马掌，就是一个能够降低马匹损耗的东西。若此事为真，那对大秦真的是大功一件。
他狐疑地道：“果真如此？”
胡亥当然是点头，表示这事真得不能再真，“儿不敢欺瞒父王。恳请父王赐我一个铁匠，并几匹马，真假与否父王一看便知。”
嬴政抚掌：“好！若是得用，当记你一大功！”
……
铁匠很快就来到了胡亥的面前，他名为戈，是少府的一位匠人。
听完胡亥的描述，以及看到他画出的简略图案后，戈就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沉稳道：“小公子请放心，仆必竭尽全力。”
于是第二天，上面刻了“戈”字，堪称一模一样的五对马掌就送到了胡亥的面前。
这让胡亥想起了穿越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帖子，上面说吕不韦做宰相的时候，制定了一套严格的责任管理制度，叫做“物勒工名”。
如后世出土的“吕不韦戈”，上面就写了“五年，相邦吕不韦造，少府工室阾丞冉，工九，武库”这十九个字。这段文字说明了秦国的军工管理制度分为相邦、工师、丞、工匠四级。它让秦国制作出来的兵器公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战士们兵器上的某个部件坏了，随便拿一个备份就可以替换，不至于整件都报废。
类似的还有明朝的长城砖，两者堪称九族严选的典范。*
不得不说，九族严选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啊！
胡亥摩挲着马掌上的字暗暗感叹，然后命人牵出了十匹已经修好了马蹄的马。这十匹马当然不是胡亥自己的，而是始皇特批给他试验用的，每一匹都强壮有力。将这些马按照马蹄的磨损程度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再分成两队后，胡亥就让戈开始钉马掌。
口说无凭，眼见为证！
戈开始的时候还不敢钉，怕把马给钉死了，但在胡亥拍着胸脯说“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本公子担着”的时候，还是动手了。
而马掌钉完，马匹不痛不痒，又低头吃草了。有匹活泼的刚成年雄马还跑动了几下，好奇地听着那“得得”的响声。
蒙毅啧啧称奇，“小公子，马还真的不疼啊。”
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人，蒙毅和很多同僚一样都是爱马的，刚才看到钉子的时候还有些不忍。没想到那么长的钉子钉进去，马真的不痛不痒。
“那当然了。”
胡亥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马蹄前面的那部分就好像是我们的手指甲，里面是没有肉的，哪怕钉钉子也不会痛。”
“接下来就拜托蒙侍卫了。”马掌钉好，就要派人试验了。找个隐蔽的地方跑几天下来，两组的马蹄对比想必就很明显了。
蒙毅表情认真，“尊公子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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