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学习天天刷题》北林大疯

7、被抢夺胜利成果的九漏鱼

　　喻襄雪在烟火里的人家里走完一圈，出来就开始进录音棚，中途没怎么停歇过，到月末时各项商务活动还有直播的费用结下来后，周钩那边撑着一张厚脸皮笑着同他说，看来要他赚够一千七百万一点都不难，不愧是当下的顶流。
　　这话中暗含的挖苦太多，意味也深长，喻襄雪并不想理会他，正好趁着专辑进度也到了后期收尾阶段，几乎到了彻底与他无关的地步，喻襄雪一时无事，也就顺势回住处重新拿书学习。

　　他倒不是非要次次学习都开直播，因为周钩给他画的老师的大饼也算终于实现，昨天就已经定下辅导时间，喻襄雪现下就再多锻炼独立思考能力，能通过网课自行理解的就自行理解，实在不懂还能用用搜题软件。
　　虽然赚了这么多，钱也一分也没到他的账户上，可贫穷归贫穷，开学习软件的会员钱他却是很舍得的。

　　而现下喻襄雪手边摆满了初中各科的教程，他从上午九点左右开始学，到下午五六点房内的光线开始变暗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环顾四周当是运动脖子之后，他放下笔又重新趴在桌子上。今天的光线并不算好，吴城空气污染又十分严重，外面灰蒙蒙雾霾霾的，绝不会是能让人心情变好的颜色，但喻襄雪却挺喜欢的……他闭眼打了会儿瞌睡，再抬起眼伸手敲敲自己的头，从头到尾把手写过的公式背了一遍，到他自己觉得完全没问题时，喻襄雪才拿起手机。

　　之前找小陆要的账号他还没认真看过，这个号给他自己打过榜，且花了不少钱，于是成功了进入了大粉内部群，并在小陆的经营下一直保持着其中的位置。喻襄雪点进聊天里，看了眼粉丝的聊天记录，发现有不少ID都是很眼熟的。

　　Love-yu喻襄雪-forever：茜，烟火里的人家你跟了吗？
　　吃荷花的鱼：去了，鱼表现真的好精彩！！我已经等不及到十点了！！烟火里的人家快播！
　　大锦鲤黄金鱼：羡慕死你了，我去签单子了没跟，视频里哥还和大家打招呼555总而言之我肠子都悔青了
　　鳕鱼的暴风：啊啊啊我也去了，哥的表现真的一级棒，而且哥好久没出来营业了，好想让哥直播烟火里的人家（我知道是奢想但我真的好喜欢看哥直播
　　鱼丸：哥现在沉迷学习，估计不会直播的啦
　　……

　　直播看烟火里的人家？
　　喻襄雪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是星期五，到十点钟烟火里的人家就会播出，他最近也没行程安排，倒不是不行。而且这个月要的钱赚到了，苟盛大概也不会再来强迫他开打赏。
　　他退出这个账号，转头又去看网课，到九点四十五的时候打开了直播。

　　他自带流量，才刚刚打开烟火里的人家直播间里就已经挤满了人，在他进入界面在为了到底要不要因为这个综艺买会员而犹豫的时候，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到人眼花缭乱。

　　【一个小耗儿：今天不直播学习了？要立住人设好歹也敬业点吧】
　　【傻子也太多了：池现粉丝别来我哥直播间找虐ok？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无间隙学习？有时间多去看看你哥身高一米六的世界名画吧】
　　【呀你不是很厉害嘛：v我50，我给你哥开鸟厂会员，带你哥看烟火里的人家】
　　【雪饼要暴富：hhhh哥开打赏吧，我帮你开会员】

　　……虽然很穷，但住宿吃饭出行也不花他卡里仅有的几千块，倒也没有这样窘迫。喻襄雪给自己开了会员，开始同粉丝聊天，到时间后，烟火里的人家正式播出。

　　前面的内容大同小异，喻襄雪自己都经历过一次，自然没有认真看，渐渐地也就困了，只是强撑着精神一边看弹幕一边看视频。直到送外卖那里，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镜头里的喻襄雪提着原本的第二十单出来，池现的声音从画外传出来：“要不还是检查一下吧？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
　　“没关系的，”镜头里的池现坐在电动车上看手机：“你别着急，我想办法。”
　　……
　　镜头里的池现举起手机，蹦跳着跑到节目组面前：“这算数吧！算不算数？”
　　……
　　“二十单我们完成啦！”镜头里的池现高兴地对喻襄雪说，而再一转画面，喻襄雪则平静地坐在电动车上，似乎不太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
　　“给大家买的水，谢谢你们啦。”镜头里池现把水一瓶瓶分给工作人员，朝他们鞠躬。

　　喻襄雪看着展现在他面前的一切，再转眼一看，他的粉丝并不觉得他冷淡，只是关心他累不累，问他要不要去休息。
　　……当然不累，当然也不能现在去休息。
　　喻襄雪十指交叉在一起撑住下巴，又看了会儿弹幕。他没有下播，平静地看完了整期烟火里的人家，说起来他还应该谢谢节目组，至少没有刻意抹黑他，只是延续了他在综艺里“无聊”且沉默寡言的这一人设，如此来看也就足够了。

　　结束完直播已是深夜，喻襄雪先给周钩打了一个电话。
　　无论这时候在干什么，被人打扰总是不开心的，电话接通后，周钩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烟火里的人家有没有给你看过成片。”喻襄雪说。
　　“当然看过了，”周钩的语气一下温和很多，又笑着装糊涂问：“怎么了？听肖规说你今天有在直播啊？是你自己想通了准备开打赏了？”

　　“周钩，”喻襄雪心平气和：“现在我能被你们拿捏，是因为我还能保证自己精神正常，你如果一味逼我的话，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吧。”
　　未等周钩回答，他挂掉了电话。

　　到凌晨三四点时，喻襄雪骤然从睡梦中清醒。
　　他在韩多年一直不温不火，又是绿卡人员，并不是没有受过不平等待遇，倒是很适应，并没有因这一点愤懑不平。
　　唯一让他感到窒息的是苟盛，他时常觉得自己矛盾，因为害怕粉丝失望所以死守那些黑料——却又要割着粉丝的韭菜去保住那些黑料。

　　喻襄雪双手撑住额头，团坐在床上，这么发了半响的呆，他拿起手机，刺眼的亮光在黑暗里照得人眼睛有点难受，他重新登上那个号，内部群里消息又新增了好多。

　　吃荷花的鱼：我真的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节目组，现在一整个就是发疯的状态，你哥那天累得满头大汗，最后矮挫男坐收渔翁之利，谁不说一句矮挫男nb，苟盛nb，徐成真nb
　　鳕鱼的暴风：在家里气得发抖……

　　她甩出一张聊天记录，大概是她和烟火里的人家的工作人员的，一开始大概是送礼相关的内容，喻襄雪的粉丝十分热切，那些礼物人也都收下了。而后才是她的质问，询问为什么喻襄雪做的事变成了池现的，对方却只回了一句“空口无凭，请勿造谣”。

　　Love-yu喻襄雪-forever：茜和舒舒你两先别急，你们手上还有那段的视频吗？图呢？
　　吃荷花的鱼：没有，那时候我和舒舒都累了，只拍了图
　　大锦鲤黄金鱼：鱼是不是也完全没想到？他当时的表情看得我好难受，，他只有紧张的时候才会这样
　　臭不要脸矮挫男：听你们讲完来龙去脉我直接气哭，问题是矮挫男那组到底是补拍还是节目组录音？补拍的话我们能不能找当地搞到监控？

　　鱼丸：丑团下单也有信息，鱼哥和矮挫男不熟，矮挫男不可能填你哥的信息
　　吃荷花的鱼：补拍，绝对是补拍，我和舒舒跟到收工才回酒店，那个傻逼有好几个镜头都是现场没有的
　　大锦鲤黄金鱼：……臭不要脸，我想起来了，这傻逼估计把我认成舒舒了，你们看看

　　喻襄雪点开她发出的截图，又是一张几天前的聊天记录。
　　一个小号私聊大锦鲤黄金鱼，提出给她一大笔钱，买她在烟火里的人家拍的照片和视频，大锦鲤黄金鱼不明所以，回了个问号，之后似乎猜到大概，对方也没有再问。

　　臭不要脸矮挫男：靠，我也遇到了，我还说怎么突然找我
　　Love-yu喻襄雪-forever：右千买的吧。矮挫男的经纪人很厉害，估计那边监控她也花钱了，我们去的话，百分百调不到。
　　鳕鱼的暴风：现在就是我们真的变成口说无凭了，没人能给你哥证明，丑团那边平台内部的信息根本不可能搞到，他们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啊！！！！！
　　吃荷花的鱼：我心态崩了……你哥受了多少委屈我真的要疯了

　　消息记录就到这里为止，偶像不能私联粉丝，喻襄雪也无法开口安慰她们，只能深呼吸调整情绪，然后准备下线。
　　而就在这时，气氛无比压抑的粉丝群里冒出了新的信息。

　　雨0471y：。
　　雨0471y：@吃荷花的鱼。拍摄地、下单具体时间，大概地址。发我

　　这个ID的出现让群内的氛围骤然转变，然而喻襄雪却并不熟悉这个账号。

　　鱼丸：小雨你来了！！
　　鳕鱼的暴风：雨姐救命！！！！！！
　　Love-yu喻襄雪-forever：小雨？一直不吭声我们还以为你在忙
　　雨0471y：刚忙完
　　大锦鲤黄金鱼：雨姐，真的要死惹
　　臭不要脸矮挫男：雨雨你人脉这么广，看看还有办法吗？
　　雨0471y：我去查

　　雨姐？喻襄雪重新躺在床上，关上手机。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叫小雨的大粉？看起来还是圈内人的样子，小陆完全没跟他提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