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褚律师，你有多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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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门拜访过林瀚刚夫妇之后，林乐逸在褚翊先住处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
褚翊先考虑，不能每次都让身材瘦削的男孩儿穿自己宽大的衣服。
于是，在初冬的某个周五，褚翊先约林乐逸在百货商店一楼咖啡馆碰面。
两人在咖啡馆吃着简单的晚餐。
“为什么约在这儿？你做的饭，比这个好吃多了。”林乐逸捏着再也吃不下去的最后一口三明治。
褚翊先抓住男孩儿白皙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张口把三明治吞到口中。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整齐的牙齿用力刮到男孩儿纤细的手指。
“哎，上面有我的口水——”
“也没少吃——”
听着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林乐逸眼睛都无法正视那张帅气的脸。抬脚踢他的小腿。
男人吃掉三明治，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用力捏捏林乐逸的手背，说：“把我踢坏了，你要背着我。”说完，把林乐逸拉离座椅，说：“去买东西吧。”
“你要买什么？”
“看你需要——衣服，配饰，床单……”
“为什么？”
“一周有一半时间在我这儿，总穿我的衣服不舒服吧？”
林乐逸摇摇头，其实，他挺喜欢的。虽然不衬体，但是衣服上有褚翊先的味道。
从试衣间走出来的林乐逸，身上是店里的墨绿色外套。
店员笑吟吟走过去，说：“哇，这衣服穿在您身上，是找到主人了。”
林乐逸用眼神征询站在店员身后的男人的意见。
“嗯，你穿什么都好看——”褚翊先脸上笑言。不穿更好看，幸好只有我知道。
“完全没参考意义的意见……”
褚翊先示意店员开票。
林乐逸看了一眼男人脚边的七八个纸袋子，出言制止：“可以了，我有可以替换的外套——”
“上身效果那么好，不要多可惜。”店员最会察言观色。高个子男人已经把手机付款码打开了，她只是强化一下他买单的决心。
褚翊先微笑点头，只是他比店员更清楚。如果林乐逸不喜欢，就不会费劲去试了。
“回家吧，逛不动了。”当褚翊先付了绿色外套的款，林乐逸宣布，逛街到此结束。
林乐逸很纠结，褚翊先舍得为他买东西，他当然开心。可是这人买东西，不看价格，不要折扣，也不管是不是真的适合他，只要试过了，合身，褚翊先就下单。
完全没有货比三家，只选最优的成就感。
褚翊先发动车子，察觉到副驾驶位上的男孩儿脸色并没多少喜色，问：“忘记买什么了？”
“是买的太多了——”林乐逸说完又解释：“你给我买东西，我很高兴。可买太多了，会成为你的负担——”
“放心好了，我会把买菜的钱留出来，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褚翊先伸手捏捏男孩儿蛋青儿一样滑滑的脸颊。
林乐逸手握一叠付款单，蹙眉估算，今晚到底花了多少钱。
当累计到五位数的时候，再看看手里还有三张单子没计算进去，又长长地叹口气。
“褚律师，不好意思，问你个比较私密的问题，how much on earth money do you have?”
“我不想让你这样花钱——”要知道他从小淘手办的时候，就知道要让每一分钱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褚翊先看男孩儿真不高兴了，缓缓启动车子，放低身段儿说：“钱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这么早跟你说的，怕你嫌弃我穷。”
“我想抽时间梳理一下，再跟你讲。不过，既然你问了，这件事情，今天就做吧。”
“我花钱本来就不规划——一会儿回去，我划拉划拉，都交给你来管得了。”
“你是不是对我的话有什么误解？我不是想管你的钱——”事情的走向超出林乐逸的预料，他赶忙解释：“我没有侧面打听你收入的意思——更不是……”
“我知道啊。即便你直接打听，我也说不清楚。”褚翊先看着前路，平和地说：“我对钱，心里没数儿。但我觉得你比我有数儿，所以以后就拜托你了。”
林乐逸：你可是走贫困特助上的大学，不是应该一分钱掰成两半儿用吗？怎么能对钱没数呢？
两人刚走进家门，褚翊先就拉住林乐逸的胳膊，问：“你想现在接手，还是等洗完澡，再接手？”
被管输了一路“褚翊先对钱心里没数”思想的林乐逸，在好奇心驱使下，也想看看褚翊先对钱没数儿到什么程度，已经答应帮他清点一下他的账目。
临下车前，褚翊先还特意叮嘱：“不要对我抱什么奇怪的幻想，大部分钱，到手我都花出去了。”
“先洗漱吧。”林乐逸换完鞋正要往房间走，被男人从身后拦腰抱住。
“你要先保证，不会因为我穷跟我分手。”褚翊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央求。
“好，我保证。”林乐逸一边保证，一边犯嘀咕，褚律师工作以后，不会穷人乍富，变得花钱大手大脚，消费无节制吧？
看他衣着配饰，确实多是林乐逸不会买的奢侈品，但他似乎也只是觉得穿着衬体而已，倒也没追求非得是当季新款限量之类的。
房子嘛，也不算大，室内摆设，也都还好，书居多，也不是什么珍惜版本收藏类书籍。
钱都花到哪儿去了？一会儿好好帮他梳理一下。太过大手大脚，我以后养不起啊！
“说的好勉强。”
“因为你明知自己穷，还像这样买东西。”林乐逸抖抖攥在手里的一叠票据。
“以后花钱向你申请，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褚翊先凑到男孩儿耳边轻咬耳珠。
“痒——”林乐逸挣脱男人的怀抱，摸了下发麻的耳朵，躲到屋里洗漱去了。
林乐逸吹干头发走出盥洗室，褚翊先已经一身清爽地坐在床边。
床上摊着几张卡，一堆文件。一台笔记本电脑。
褚翊先拿起四张银行卡，一边想一边说：“这个是从律所领钱用的，这个是每个月定向支出用的，这个……好久没用过，我忘记是干嘛用的了。这个，是和微信支付宝绑定，每月零星支出用的。”
“不过，网银密码我都改成xxttyyxx。”褚翊先说出一串数字加字母的密码，继续说：“你可以用电脑建个临时账本，帮我梳理一下，我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可支配。”
林乐逸脸红了：靠，是不是有病，那日子有什么好纪念的。
林乐逸盘腿坐在床上，拿起笔记本电脑放腿上。
把第一张银行卡拿起来，确认了开户银行，打开网页，登陆个人账户界面，输入褚翊先的私人电话，敲下一串密码。
最先看到的是账户余额，林乐逸屏息凝视，仔细数了数小数点左边的数字，六位数。
林乐逸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花钱无节制。之前做实习律师的时候，褚翊先的未结案卷档案袋里，委托合同的标的额数目都没低于六位数……甚至还有七位数……
以褚翊先的高级合伙人身份，案件提成不会低于八成。即便再多支付三五个助理的工资，也绰绰有余，为什么收入账户上只有区区六位数？！
和你金牌律师的身份和你的专业能力不相称啊。
“脸色这么难看？”褚翊先悄悄挪过来，趴在男孩儿身边。从背后揽住男孩儿的腰，探着脑袋看了一眼电脑界面。咋舌：“这点儿钱，做彩礼，心老师不会答应吧？”
“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要看看你的钱都花到哪儿去了—”相比收入，林乐逸更关注支出。毕竟，余额在这儿摆着呢，不管收入是多少，要增加余额数量，节流才是王道。
褚翊先决定不跟臂弯里的美男子争执，低声说一句“我没开玩笑”，就安静地待在一边儿。
林乐逸打开近半年的支出记录。其中有一笔七位数的每月固定支出，特别惹眼，收款人显示某基金。
还有一笔固定支出，收款人是褚翊先本人，贴着五位数的边缘。从数额上判断，应该是每月零星支出。
核对收款帐号和手边另一张银行卡帐号，果然如此。
为什么每月向基金支出那么多钱，名字看起来根本不像理财基金。
林乐逸腾出左手，抓着身边毛茸茸的脑袋：“为什么每月往那个什么基金打那么多钱？”
“你不高兴啦？”褚翊先感觉到头上的细爪子用力过度，抓得他头皮又疼又麻。
“基金是做什么的？”林乐逸心说，看出来就别问了。虽然钱不是他的，可是看着每月的固定支出，还是觉得肉疼。
“用来定向支持楚云策的心灵家园的。”褚翊先侧脸趴着，眼睛看着男孩儿大腿外侧果露在外的一截白得发亮的皮肤。
林乐逸好奇，从没听褚翊先提起过心灵家园：“是做什么的？”
“关注特殊人群心理健康的组织。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收益于楚老师的帮助，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想做这件事情。我也从内心认可老师的做法。
与其沉溺纠结在过去，不如看看自己究竟能做点儿什么改变自己的处境。如果无意间又帮到了别人，会成倍减轻自己所承受的痛苦。
楚老师以前说过类似的话。我一直记得。”
褚翊先说完，像是征求男孩儿意见，眼睛一眨不眨地在对方眼底，找自己的影子。
褚翊先用平静的语气，讲述出非凡的举动。林乐逸突然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羞愧。
想到过往，顺带为自己曾试图强迫褚翊先抛开沉郁情绪的粗糙做法感到脸红。
难怪褚翊先珍视他和楚云策的合照。不但裱到相框里，还放到床头抽屉里。
“如果你觉得数额太高，我会协商调整金额。”褚翊先手臂收紧，咕啾到林乐逸腿边，用脑袋蹭男孩儿的大腿。
林乐逸：不高兴的那么明显吗？
即便有不高兴，也不是因为褚翊先每月大额定向支出。
是因为褚翊先提到楚老师时的表情。眼神里全是信赖和仰慕？
这种表情，让林乐逸嫉妒，心慌。
“你是不是暗恋楚老师？！”开口之前想佯装镇定，用玩笑语气问的，结果开口林乐逸就后悔了，因为语气中的指责意味，通过空气，又回传到他耳朵里。
“哈？！”褚翊先闻言，脑袋摩擦着细白的大腿肌肤，猛然抬起头，面带恐怖地伸手虚掩住林乐逸的嘴巴：“我真的没有。并且，要记住，这种猜测不能随便说，楚老师的恋人嫉妒心超强，我不想遭殃。”
“……”林乐逸……好吧，好像喝了不该喝的醋。
“既然都拿出来了，把那个卡也查查吧，我不记得那个卡是为什么开的了。”褚翊先在脑袋里想了半天，没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估计是为解决临时需要才开的，用完就扔在抽屉里吃灰。
“如果是个空卡，改天我就去把它注销。”
“褚大律师在我心里的人设快彻底崩塌了。”
林乐逸边说边敲键盘，经过刚才那一番对话，心态已经佛系了。开出一张空卡的心里准备都有了。
“我在你心里什么人设？”
“之前告诉过你，现在不说了。怕被银行卡余额二次打脸。”
林乐逸说完，点击登录。一秒进入个人账户界面。
照旧先点查看余额。
林乐逸盯着电脑屏幕，有短暂的晃神，用力眨巴几下眼睛，又用拇指和食指捏在山根处揉了两下。
“是不是空卡？”褚翊先认定是空卡，懒得起来去看。
“我再看一下……”林乐逸再次盯着屏幕，声音都劈叉了。
目不转睛对着电脑，腾出一只手推大腿上的脑袋：“你过来看……”
褚翊先听出男孩儿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奇，侧目瞟了一眼电脑屏幕。
不但不是空卡，余额还是有零有整有小数的一长串数字。
林乐逸此刻已经抖着激动的小手查看账目明细。打款方是同一个公司，近三年，每年一笔数额不等的进账。
“哦，我知道了……”褚翊先看到公司的名字，单手撑着身子坐起来。凭空多出来一笔进账，褚翊先心情莫名好，揽过男孩儿的肩膀：“这下彩礼有着落了。”
林乐逸晃了晃肩膀，满脸好奇：“想起怎么回事儿了？”
“说起来，好几年前的事了。
陈志望律师家的企业，是一家上市公司，一直是他哥哥在经营管理。
几年前他哥哥突发疾病去世。有些股东对公司后续发展不乐观，选择出售手里的股份……我对商业的东西了解不多。
但陈律师和我是同期，又是校友，他来找我我就办了这张卡，把当时能凑起来的钱都给他了。
他告诉过我，分红直接进这个帐号。当时知道他们企业管理层分歧很大，第一年也没分红。再后来我就吧它扔抽屉里了。
现在看来，公司又良性运转了。陈律师还蛮厉害的，辅助家里把公司从破产边缘拉回正轨。”
林乐逸忽闪着含情带露的美目，用额头抵在男人鬓边：“你没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好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
褚翊先轻晃脑袋，双唇贴在男孩儿耳边，问：“你是要说我，从禁欲到纵欲……”
“滚……”
察觉到林乐逸想挣脱束缚，褚翊先手上用力，将男孩儿扑倒：“一起滚……才有意思……”
拉灯。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褚律师，你有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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