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助眠系统成为京城顶流》黑雪松

7、第 7 章

　　从如今现实中收到的打赏来看，她似乎不需兑换系统积分来得到开助眠馆的启动资金，只需再攒攒便可。前日，她细细琢磨了助眠系统里的兑换页面，除去助眠BUFF界面已经兑换了两项外，其余的还有些现实中难以得到的器具。

　　比方说[药物]一栏，里面有莲花清瘟、布洛芬、头孢等难以在古代获取的药物。还有[精密仪器]栏，其中有可以变声的领结、隐身斗篷、如手链般的暗器等载有高科技的设备。再比如[能力]一栏，既有容貌、身体强度、速度等基础内容，也有如同【读心】、【精神控制】、【产生高温】等超能力。

　　苏白芷如同在逛某宝般，这个也想要那个也想要，但是看了看各项下方的所需积分，后面无一不挂着好几个0，【产生高温】这种逆天能力后面更是需要十万积分。

　　所以若是想要让之后的自己更有依仗，就必须得多多完成任务才行。

　　想着这件事，她随意点燃一只正红色的香薰蜡烛，蜡烛之中加入梅花作为香料，点燃后淡雅的梅香四下蔓延，既能起到安神之功效，又可获得烛芯燃烧的音效。

　　在“哔哔啵啵”的轻响中，巴哈尔公主与女官纷纷带着睡意告辞，唯留帕米尔王子和另一位看起来便是西域人士的使臣。

　　帕米尔见姐姐已走，便道：“我可以拜你为师吗？我很想学习这个，很厉害。”

　　苏白芷握着玻璃瓶的手猛地一抖，她缓缓放下，解释道：“我这门技艺传女不传男。”

　　“嗯？为何？”帕米尔见她不答应，“欻”地窜到了她工作台旁，“这个装置又是如何运作？很是神奇。”

　　苏白芷解释道：“我的助眠手艺复现于一汉族古籍，既被我重新挖掘了，我便有权力决定教谁。”

　　穿过来的这些日子，她见到了太多社会底层的女人，或是被迫依附男人，或是由于工作机会极少而苦苦挣扎。苏白芷一向觉得，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既然她现在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那么她选择将这些岗位优先提供给女人。

　　即便是最初的翠香，苏白芷也不恨她，因为她也只是男权社会下的可怜女人。从原身记忆里，苏白芷知道她丈夫成日吃喝嫖赌，有时为了向翠香要钱甚至还会打她，而翠香靠着一份杂役的工作要养三个孩子，自然是捉襟见肘。虽然偷是道德败坏，但如若要她清清白白养活孩子，确实是很难做到的（没有提倡偷的意思）。

　　再说苏白芷认识的乐馆帮厨小绿，小绿不过二八年岁，正是一个人最好最年轻的光景，却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土堆厨房里重复着枯燥的活计。她想上学，苏白芷是知道的，每每空竹教诺儿念字，她都会悄悄站在一旁学习。但她家里人却不愿将私塾的钱花在她身上，而是早早地送她弟弟去上学了。不仅如此，她弟弟还成日不学无术逃学玩耍，小绿有时还得请假去到处寻他，可谓是用心良苦。

　　苏白芷不希望这些女孩仅仅是因为性别过着这样的生活。

　　换而言之，她希望女孩们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与坚持过上好日子。

　　见苏白芷坚持，帕米尔也没再固执要求，只是说：“那我不拜师，我每天看看都可以吧？你总不能赶我走吧？”

　　苏白芷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不知殿下年方几何？”

　　“啊？”帕米尔愣了片刻，“十七。”

　　嗯，很好，未成年，犯法。苏白芷在心里给他帅气的脸庞划了个“×”。西域这小王子的脸越看越像她之前喜欢的模特，衣服还浅浅地露出胸肌，这不就是纯纯地勾引人吗？？

　　于是苏白芷立刻婉拒：“小女有工作在身，恐怕不便照拂殿下。”

　　“叮当”。

　　一块工艺精良约有女子手指粗细的金条被随意扔在黄梨木的桌子上，那双看向苏白芷的蓝眼睛染上了些许笑意：“这样呢？”

　　苏白芷立刻上演极限变脸：“咳，还是能匀出一些时间来的。”

　　帕米尔马上便喜笑颜开，学着汉人的礼仪作揖道：“那之后就多多叨扰白芷姑娘了。”

　　苏白芷不知他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客气话，只觉得他像只大猫猫，头发看起来也很好摸。当然，她很有道德感地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没有去调/戏一个未成年。

　　*

　　青绿色琉璃瓦下是临近蝠池的九转回廊，蝠池四周遍布榆树，又名“摇钱树”。穿过回廊，和晋寨旋即映入眼帘，其内以千年不朽的金丝楠木隔断，雕刻极尽“悠然自得”之美感。

　　写满苏白芷生平的记录压于雕有一凶恶貔貅的砚台下，贺憬琛垂眸思索着，指尖不自觉摩搽着拇指上象征权柄的扳指。

　　在调查清楚前，他对苏白芷怀有戒心—一个女人，正好出现在他中迷情散后选择的藏身之处，又如此巧地在一夜之间怀有身孕辗转来到京城。

　　他生性多疑，定是要好好探查一番的。如今看起来，苏白芷和那小孩似是没什么问题。

　　黑衣男子大步踏入朱漆大门，于贺憬琛一尺距离时利落跪下：“报。”

　　贺憬琛颔首，他旋即起身，附在贺憬琛耳边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想先我们一步拉拢那女人，”贺憬琛话音慵懒，“下去吧，继续留意着。餮六，晚上随我去一趟。”

　　餮六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是。”

　　*

　　“白芷，门前又有好几人前来，想拜你为师学习助眠。”

　　苏白芷正收拾着晚上义演的道具，闻言吩咐道：“先将她们的信息登记下来，待我明日再处理。”傍晚，她在乐馆外有一场义演。再晚些时候，有皇室贵客造访，等候她的表演。

　　也正是如此，这段时间她很少再教诺儿念字，多是空竹在代劳。帕米尔这小子在短短一周时间里和苏诺打成一片，如今苏诺张口是三句不离“帕米尔哥哥”。

　　苏白芷也拿这两个小孩没办法，只好任他们去。

　　义演的舞台搭在乐馆三条街外的胡同里，这是贫民居住的区域，人口密度极高，卫生也不如周遭，空气里泛着股食物腐败的酸气。

　　苏白芷拿起箱子里的小木碗，在里面倒入一些芦荟胶，用手掌大的木棒开始慢慢搅动。舒缓的声音顷刻间放松了台下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神经紧绷着的人们。

　　许多穿着破旧不合身的孩子一脸黑灰，在台下好奇地看向苏白芷。他们也是被父母叫来的，起初只是见苏白芷长相美丽举止端庄仿佛仙人般才来凑热闹，谁料这小小的竹筒竟然如此有用！

　　几炷香后，苏白芷由搅拌芦荟胶改为了木制敲击声，用指甲轻轻敲动木碗的边缘，声音清脆但不响。木制敲击声结束后，苏白芷又从木箱中取出一件皮质的容器，里面装了些水，苏白芷一手握着容器的一端，缓缓摇动容器，水声隔着皮质容器传出，晃动的声音听得人后腰麻麻的。

　　有人小声交谈：“嘿，这玩意儿看起来简陋，竟然如此有用！”“这法子好是神奇，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这姑娘莫非是天仙下凡？知晓我们一家子快撑不下去了，特意来救我们了…”“是啊，如此厉害的法子，恐怕皇宫里的御用助眠师都未有如此厉害之手法！”

　　*

　　在皮革刀鞘的敲击声中，义演走向尾声。苏白芷正欲离开，却被台下的百姓们团团围住。

　　衣粗麻布短襦的中年男子跪在苏白芷身前，喊道：“多谢白芷姑娘为咱们平头老百姓办的演出！我的孩子失眠终于有救了！”

　　曼姐开设的乐馆名为倚香院，乃京城有头有脸的助眠乐馆，来客自然非富即贵。即便是最差的包房，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

　　许多穷苦人家便只能靠着些土方法来熬过漫漫长夜，效果自然并不见效。

　　一身长襦的妇女儿童跪了一地，苏白芷见他们一个个面色灰败、眼袋青黑，但望向她的眼神却满是憧憬和钦佩，仿佛她就是救世主般。她心中不忍，缓缓道来：“日后，我每月会作几场义演，还会教许多人这门手艺。我向大家许诺，不出一年光景，所有人都不必再担忧失眠之事。”

　　顿时，场内外一片哗然：“这当真是菩萨下凡！真是上苍在保佑咱们，不然咱们只能走向绝路了！”

　　许多人直接朝着苏白芷的方向磕头，霎时间头碰撞坚硬的青石板地面时发出的“咚咚”声响不绝于耳。

　　*

　　从水泄不通的百姓中分出一条路有些困难，苏白芷只得笑着安抚大家的情绪，原本几炷香的路程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回到乐馆内还有些时间，苏白芷先行回到空竹平日的琴室中，却见苏诺与帕米尔正凑在一块不知做什么。见她回来，两人便“欻”地一下分开，假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