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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
关于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part1 故事从一间囚室开始
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对。
嘴里残留着蛋白质分解变质的臭味,类似氨臭。吞咽口水,嗓子如有刀割般疼痛。
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视野出现了陌生的天花板,最后清晰地定格在暖色的吸顶灯上。
常用作夜灯的LED灯环,亮度不超过3勒克斯。
……勒克斯是什么?
光照强度的单位。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
熟悉的头痛袭来,每次试图回忆过去都会这样。
暂停对脑海中那片迷雾的探索,转而开始感受此刻的自身变化。
姿势是左侧卧,手臂被金属物固定在身后不能打开。
没有衣物,蔽体的是一件极薄的真丝床单。
更正,与其说是床单,不如说是枕巾,绝无可能吊颈的长度。
视觉可见裸露在外的皮肤青紫斑驳,遍布深浅不一的皮下淤血块。
经过一夜恢复,已经有扩散好转呈现青黄色的部位了。
广泛性肌肉酸痛,核心区域格外严重,应该不止轻度拉伤一种伤势。
弯腰的动作会加剧疼痛,疼痛级别瞬时超过5级。心跳加速,反胃恶心,静止不动后有所缓解。不可言说的局部组织胀痛发热,恐怕存在撕裂伤。
……疼痛5级是什么?
国际通用的视觉模拟评分法,简称VAS法,从低到高由0-10的11个数字让患者选择符合自己的疼痛程度。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
因为某次住院曾经被护士科普过……头好痛。
停下,不要思考,不要回忆。
开始进一步探索环境。
有活血化瘀的药味。
对外伤用药不太熟悉,凭嗅觉只分辨出来了云南白药。
用药的剂量很重,遮掩了其他气味。
不,不对,是通风换气系统的功劳。
空气里没有弥漫着血液的铁锈味、汗液发酵的馊臭味、J液和其他液体的混合腥膻味,保持着无色无味的清新。
这很好,有效地缓解了因身体不适带来的烦躁情绪。
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3勒克斯的照度不太能一眼尽览室内全景细节。
手腕上有冰冷的金属触感。动了动交叠在身后的手臂,听到了细碎的金属碰撞声,从触觉来看,应该是手铐。
那么左踝围了一圈的同样冰冷的金属触感,合理推测也是类似禁锢工具?
起身困难而且会加剧疼痛,暂且维持原样,不做出大的动作幅度。
在昏暗的灯照条件下,环顾四周。
我没有在职工宿舍的床上醒来,这个房间也没有给我安排床铺。身下是柔软的皮草厚毛毯。
这次大脑没有提供答案。
无法分辨具体来自什么动物,细密柔软,毛茸茸的。
毯子的尺寸不方便站起来直观估测。
视线延伸到边缘之外,地面与墙面看上去材质一致。应该尽量爬起来,通过触摸进一步确认。
疼。
但是能够忍受。
稍稍适应了活动时,核心肌肉群的疼痛程度。可以开始下一步探索环境了。
维持着双手被缚在背后的姿势难以掌握重心,双膝并拢屈起,通过反复摆动的力量带起上半身,多次尝试。
从左侧卧姿势成功改为跪坐。
真丝枕巾滑开,我不以为意,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它。
好消息,骨盆结构稳定,骨连结没有受伤断开。
令我略有不适的不明物体从尴尬部位掉落。
没办法用手翻检,膝盖不够灵活。费劲地退后,拨开,看清是涂了药膏的纱布等填充类敷料。
被血浸染。
刚才的活动量可能导致了伤口的二次撕裂。好在局部痛觉已经麻木,影响轻微。
血腥味浓重起来,略咸的铁锈味弥漫,是令人不愉快的嗅觉体验。
缓慢深呼吸,平息疼痛带给我的负面生理反应。
眩晕感消失之后,别过头去,看见左踝系着的金属锁链,另一头固定在深入墙壁的钢制地环上。
静默观察片刻,新的移动性出血量很小。血迹止步于两侧大腿距离膝盖上方近十厘米的位置,看来伤口不大。
等待身体状态再次稳定,背靠着墙,尝试使用活动范围严重受限的双手扶墙,借力站起。
我的身高比较矮,和同……同什么比起来?头疼阻止了我的进一步回忆。
身高只有1.53厘米,步距稳定在63±2厘米,纵跳摸高上限是2.33米。
现在因为伤情造成的困扰,跳不起来。
室内面积可以靠步测,高度只能目测。
这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大房间。初步估测在40平米以上,不足50平米,温湿度适宜。
天花板的高度超过2.5米,具体不详。只能看清固定的吸顶灯,找不到通风口换气孔的位置。
宽度4.5米,长度受制于脚链总长度,只能走到约4.5米的位置,整体大约在9-10米。
脑内自动折合出一个“大型卡车的车库”概念。
脚链长度范围内,有嵌在墙内、长宽约0.8米、顶高约1.4米的洗手间,出入需要弯腰半蹲,无法直立。
洗手间内只有蹲便器,脚踩踏板出水。左边踏板是后方冲洗,右边踏板是下方冲水抽吸。
没有镜子,没有纸张,出水量和出水时间不足以造成溺水后果。
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疑似堵死的窗孔,隔绝阳光,无法判断时间。
墙壁果然和地板的材质一致,表层蒙着皮革,经过特殊处理,牙齿无法撕脱,口水无法减轻黏性。
皮革内部是厚度在5厘米以上的软性材料。柔韧度佳,撞击回弹效果好。肩膀痛感轻微,难以察觉。
尝试发声。我皱了皱眉,嗓音有着使用度过后的嘶哑粗砺。
最主要的是,发出的声音过于微弱,不能达到良好的测试效果。
吞咽口水,反复重复发声试验,最终判定结果:不佳。
吸音隔音测试暂且搁置。
拖着长长的链子,缓缓踱回毛毯上,靠墙坐下恢复体力。
光线太暗,刚才视觉因为晕眩感不稳定,这才发现链子是金黄色。
抬起没被锁住的脚,绕着链子,掂了掂。
密度颇高。
这个重量,肯定不是黄铜铸物。应该是黄金,高纯度的黄金,或者铅铜合金。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限制我的行动,怎么就没想到,我还可以采取重金属中毒的方式快速解脱呢?
笑。
看来我遭到了非法囚禁。
我知道凶手是谁。
这一番观察环境的行动,似乎对伤口造成了一定影响。
又有新鲜的出血一路蜿蜒至小腿,干涸以后黏在体表皮肤。有些瘙痒,可惜没有手能抓。
我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年龄、身份、来历。
记忆的最初,就是一个月前,河边。
一位严肃得很有亲切感的中年女性,浑身湿透,头发淋淋漓漓地滴着水,告诉我:
“捡到你三天,发着烧说胡话,一眼没看见就掉河里了。醒来之前一直在念叨‘芝芝’,看来你的名字叫芝芝。就先跟我在保洁组工作吧。”
事实上,我对“芝芝”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柔软的、可爱的、温馨的,女孩的名字。
和我有关系吗?
但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就这样开始,跟着据称“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的中年女性领了工作服,成为了世霸公司的一名保洁小妹。
上班第一天,不知道做了什么,就引起了总裁的注意。
接下来的一星期,遭遇了过度激烈的追求。
激烈这个词用在这里似乎词义有误,但我不是文学系,一时也想不到更合适的替代词。
玫瑰、钻戒、名车、豪宅接踵而至,专门为我开的游轮派对,专门给我庆贺随口编的生日举办的意义不明的烧钱自我感动大场面……
言必称“女人”,动辄壁咚强吻,眼中自带饼状图。
中年女性迅速移交了我的管辖权,我住的集体员工宿舍也换成了单间,拒绝无效。
再后面的一个月,世界变得荒诞不经。
正常工作受到严重干扰,被调职成为总裁办公室的专职清洁人员。
出入必有美丽动人,但是思考回路不明的年轻女性,以情敌身份威胁我。
有一位异常艳丽雍华的“未婚妻”,甚至甩给我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我诚恳建议这位女性,不如支付现金并签订一个赠与合同。
区区两千万,如果全新未流通于市面,重量大约230千克,随便一辆面包车都拉得动。
考虑到偶然所得的税率不低,我还建议女性,给都给了,顺便上浮一下预算,把20%的税金也结入就更好了。
女性打了我一耳光哭着走了。
打人的看起来更像被打的。
我很吃惊。
总裁恰在此时从天而降,真的打了女性一耳光。
女性将仇恨的目光投给了我,形近疯狂,被保安拉走。
可惜了。
经费不是那么好拉的,很容易因为各种意外打水漂。
和霸道总裁一样颜值过人,也一样思维运作模式完全不可揣测的年轻男性们也接连登场。
什么跟霸总有血缘没血缘的兄弟,什么花花公子发小,什么商战的政敌,什么咖啡厅的西点师,以下省略。
几乎排队对我进行追求,对霸总进行挑衅乃至于互殴。
每次这种角色出现后,霸总都要发一次疯,具体表现为看向我时饼状图属于阴暗的部分比例增大。
没有记忆,没有手机,没有钱。
职工宿舍管吃管住,承担一些精神污染是可以接受的代价。
我一向乐观知命,宽容而随和。
直到霸总向我求婚。
好像是什么大场面,我当时忙着抓住一点回去的回忆的游丝飞絮,混在人群中摸鱼,没注意现场。
追光灯打给我。
……抱歉,刚才发生了什么?
霸总单膝跪地,复刻求婚动作与语言。
我拒绝了。
当着全体员工的面。
霸总阴着脸扛着我进了他的专属电梯。
当着全体员工的面。
全体员工热烈鼓掌,起哄祝贺。此起彼伏的祝福语堪比春节的鞭炮声,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虽然失忆了但是没有常识清零,这个地方的“拒绝”,难道意思是“加油,请继续”吗?
在世霸公司当总裁办公室专属清洁人员的佣金不菲。一个月的工资入手,可以跑路了。
霸总反复确认了我的离职意愿,没有提供人事部门的对接人员名单,建议我喝杯水冷静一下。
虽然他桌子上的咖啡机和咖啡豆都充满了金钱的气息,但我还是拒绝了。
恕我直言,意式特浓就是刷锅水,矿泉水才是最适口的饮料。
霸总阴着脸给我重新倒了一杯清水,加冰。
失去了意识。
中间有几次短暂的清醒。毕竟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大概明白遭遇了什么。
彻底清醒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间,也不知道日期,更不知道被转移到了哪里。
钥匙拧动门锁机括的格格声响,门向内推开。
我没有手可以去捡掉在毛毯上的真丝枕巾,就这样冷静地保持贴墙坐的姿势,抬眼望着遥远的软包门。
尽管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还是思索片刻:
——如果现在是个恐怖片的开头,我该怎么让它更恐怖些?
——比如把他对我做的事,1:1原样奉还?
part2 霸总的视角
薛悦朗带着给她涂抹的药膏进入他的金丝笼。
笼子里那个擅长欲迎还拒的可恶女人,表情清纯无辜,浑身上下却没有一寸不在勾引他。
这栋别墅有着悠久的历史,别墅地下有着和建造历史同样悠久的秘密。
一间完美的、适合金屋藏娇的金丝笼。
囚室深入地下,他祖上流传下来的地牢。小时候继承了这栋古老别墅的他发现以后,隐藏了这个秘密。
长大后撤掉那些毫无审美可言的刑具,重新装修。
后来随着他的审美变化,又重新装修几次。
他终于遇到了生命中注定作为他的劫数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愚蠢、傲慢、自我、狂妄。
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
从小到大,女人只会无脑吹捧他的英俊,只要他看过去一眼,没有一个女人会不折服。
但她没有。
在注意到她的第一眼,她正单膝跪在地上,擦拭环形办公桌的一个桌角。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他甚至能看清她的睫毛眨动间泛着诱人的色泽,可她居然一眼都没有看向他。
不,她看过了。
在他进门时,她扫过来一眼,视线平静。
和扫过他的虹膜指纹双重验证防弹玻璃门、扫过世界一流的波斯伊斯法罕地毯、扫过该死的污水盆和该死的办公桌、最后固定在桌脚——
——平静程度没有任何区别。
就好像他的高贵程度,和她眼前的污水盆、手里的抹布,没有任何区别一样。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接下来的相处中,他又发现,这个女人是真的对他毫不在意。
她没有在玩欲拒还迎的游戏,不在乎他的钱、权势和英俊。
没有东西能打动她。
鲜花、钻石和黄金,一场童话般的生日庆典,衣香鬓影的上流酒会,世界顶级大师的高定晚礼服。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那双形状姣好的樱唇,轻易吐出以她的工资水平一万年也达不到的数字,和冬天在室外吐出白雾时的平静没有任何区别。
布置给她的任何刻意刁难的任务都能在期限内完成,那些任务中的任何一组都远超一个保洁小妹应有的能力范围。
她的养母说她失忆了,感情方面也变得冷淡,非常桀骜不驯。
这个不能驯服的女人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屡战屡败让他的征服欲变本加厉。
他用游轮晚会腐蚀她,用豪宅夜宴诱惑她,用名车座驾带她兜风,用直升机载着她直达地球上任何她说得出来的地名。
她的回答是:
“贵恙?”
她的眼睛中闪动着冷静的智慧之光,像一支丘比特的箭射穿了他的心。
如果爱情也是一种病,那么他在这一刻就病入膏肓。
连续一个月失败的追求让他绝望。
连他,世霸公司的总裁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公开求婚,都不能使她展露笑颜,这个女人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
如果不能征服她的心,至少可以先征服她的身体。
他成功了。
在他的设想中,打开门他就能够见到一个傲骨折断的女人对他哀求。求他放了她,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而他会继续把她放在这个精心打造的金丝笼中,直到将在她身上得到的挫折和羞辱,都让她偿还清。
再考虑有没有必要让她离开这里。
打开门后,她的第一句话是:
“我每天早晚要洗两次澡,卫生间需要改装。”
她没有愤怒、悲伤、哭泣、哀叹、惋惜,和过往的一个月一样平静。
提出了根本没有意义的要求。
……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part3 惊变
我需要重申一遍,尽管我的记忆清空了,但是常识并没有清零。
“卫生间需要改装”在这个地方的意思,难道是Do爱请求吗?
他怎么就红着眼睛扑上来,并对我又进行了一些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违法操作?
和精神障碍患者在其发病期间是无法沟通的。
我在几次对他进行精神梳理和开导,都换回了非常令人难以理解的发情行为的回报后,放弃尝试。
我向他索要任何物品,也会被他曲解出离奇的“内涵”:要笔记本和笔是想自杀、要电子记录设备是想背叛他、要粉笔在墙壁上涂写都是伤害他。
这个人的逻辑回路自成一体,浑然天成。正常人显然无法参与其中。
囚禁我的囚室没有自然光,也听不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声音。我又经常因为药物与受伤、疲惫等原因意识中断,无法判断时间流逝。
对我进行了非法人身自由限制并付与多种暴力行为的人类男性,情绪激烈而极端,两极变化非常突兀。我总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做出不符合逻辑的行为。
举例来说,今天我进食过经由味觉分辨,主要材料为肉类、蔬菜、碳水化合物的,视觉看起来狗都不吃的糊糊,正在试图从脑内找出诸如“我是谁”这样的问题的答案,他又来了。
上一秒还在口吐爱语,恨不得在这个不符合无菌条件与照度规定的囚室,进行一场异常血腥暴力的无麻醉开胸心脏摘除手术给我看。
我道了谢,谨慎地告知他我不喜欢进食动物内脏,希望将这类食物从我的食谱中剔除。
下一秒他就又转化到了狂暴状态,在我再三明确拒绝的前提下,通过扼颈方式损伤我的气道,让我没办法发声,再次对我施暴。
这次他的情绪表达比我记忆里同期对比每一次都要激烈绝望,不断指控我对他造成了各种强烈的伤害,将他的精神异常错误地归因于我,自说自话地附条件“宽容”我。
嘿老兄,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被锁链囚禁在车库大小的封闭空间,不含昏迷日期,仅以清醒时间来算,不少于六十日?
他摸着我的小腹,沉醉在自己的想象里,斜挑着眼睛,信心满满地要给我制造一个软肋。
我对他进行了一番义正辞严的思想道德教育。
我失去了意识。
我醒来。
糟糕,习惯每次醒来的各种伤势是一种不好的趋势,我为自己可能不幸罹患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而忧虑。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是什么?
空荡荡的大脑还是充满迷雾,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
他是一个变态,这是再明确无误不过的事实。
但我不是。
我是一个精神健康、身心良好的普通人,不该被困在这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至少两个月的时间都没能得到外界解救。我想或许外界是根本不必指望的,不是吗?
只能靠我自己想办法。用我空空如也的大脑,从内部攻破。
我发现,如果他做出一项行动,得到我的否认,很容易受到刺激,失去理智。而如果我不做反应,他似乎认为那是一种对他更严重的羞辱。
否认别人比赞美别人可容易多了。无视他混乱的头脑与狂妄的性格共同造就的愚行难度稍微大一点,只有一点点。
他想要通过囚禁我实现独占的目的。
所以他为什么意识不到,我不是想象中的那个天真纯洁一身傲骨、会陪他玩征服与被征服游戏的十八岁小姑娘呢?
我不再对他的暴行给予回应。
如常进食饮水,规律睡眠。
他违背我的个人意志,对我施加的各种行为,我停止反馈。言语、动作,包括无意义的语气词,都拒绝给出。
即使他行为升级,使我受伤流血,疼痛难忍,也不回应。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他偶尔也能取悦到我的身体。
他似乎很容易将正常的生理反应误解为对他的臣服,为此我只好对他进行一些思想政治教育或精神心理分析,尽量让他能够意识到他的误区。
这种时候他往往又会出现一些阳w早x的意外状况,心理素质实在堪忧。
很遗憾,他把我的话错误地理解为对他的示威,认为既然我不肯服软,就给我制造一个软肋。
软肋是什么?
为什么一个失忆的人会有软肋啊。
大约被囚禁了六个月到八个月之间时,我又出现了一次时间长度超过12小时的昏迷。
醒来后他用一种我不能理解的激动语气,质问我为什么做过子宫全切术。
是吗,我竟然做过这种手术啊。
他在激动地控诉我,认为我无法怀孕等同于不爱他。
恋爱妄想是妄想型精神障碍的一种,我建议他及时就医。
他又没控制好扼颈的力度,我缺氧昏迷。
醒来后恢复了一些有趣的记忆。
“芝芝”是个可爱的名字。
但是并不属于我。
我记起了我真正的名字。
我的出身,我的来历,我的生平,我的过往。和我最后一次,失败的实验,糟糕的后果。
实验,哦,我的实验。
我的命运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毕生的追求。
他的x能力与躯体健康状况,似乎相当不错。
嗯嗯,好消息。
在他下次来的时候,不妨把失忆表演得更彻底一些吧。
part4 关于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她是魔鬼!
她是万恶之源!
那个碧池!
那个欺骗了他的女人!
薛悦朗惊恐地盯着漆皮剥落、疑似烂尾楼的建筑物门口,连一扇木门都没安装的门洞。
她怎么敢?
她竟然敢!
他不小心把她扼晕,醒来后她再次失忆,变成了一只美丽又胆怯的纯白羔羊,有着阳光灿烂的微笑。
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说辞。
正如他对她一见钟情时想象的那样,她完全不图他的金钱与英俊,对他极度温柔崇拜。
在她营造出来的假象中,他慢慢放松警惕,和她畅想着在一起以后的美好未来,和她讲起他准备的盛大的童话婚礼。
终于到了一次与她相拥而眠的时候,她想先来一次只有两个人的、像平民一样的婚前旅行,体验最后的单身狂欢,补上他们之间没有过的平凡的幸福。
他准备完了一切,带着她踏上行程。
她像一只被放飞的百灵鸟,眼中闪烁着激动和感谢的光芒。
咔哒一声。
身体麻痹,意识丧失。
她的表情与神态一瞬之间变成了空白状态,看向他时那些满满的爱意与痴迷,都消失不见。
她背叛了他!
锁链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不在地下室。
不知道这是哪里,而且他整个人平躺着被固定在没有铺设地板的水泥地面上。四肢、颈部和腰部都有无法撼动的、焊在地上的束缚。
不能动,只能稍微抬起一点脑袋,看不清自身全貌,与具体环境。
身体非常难受,没有衣服,也没有一点布料遮蔽。咽喉里和下身都被置入了管子,随着他的挣扎扭动,硌得他越发痛苦。臀部底下的地面垫着应该是尿片的东西。
那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她穿着随处可见的外卖员的制服,背着外卖箱,目中无人地走进来。
薛悦朗想要大声质问她的背叛,但他嘴里被塞着口箍与口球,口水淋漓而下,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看了一眼手表,从外卖箱里掏出一只半个小臂大的针管,从口球里拉出一根管子的管头,打开塞子,往里面注射白灰泥浆似的食物。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囚禁她的一年中,他做过什么。
不!
他以为她也会对他为所欲为,1:1复刻他干过的漂亮事。
并没有。
她平静得像个没有加载情感系统的机器人。一板一眼地执行预设好的命令,遵守着已知的程序,不处理并无视任何意外事件。
喂食之后,她又换了一副手套,去他下半身操作。
薛悦朗听到哗哗的水声,与随之而来的臭味,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怪不得他无法从腹部的憋胀程度判断昏迷时间,他竟然被这个女人插入了尿管!
他大感屈辱,激烈挣扎,嘴里呜呜作响。
她不闻不问。处理完了尿袋里的排泄物,又去洗了手,重新换一副手套。
抓着他的手臂,向血管内,注射了一管乳白色的不知名药物。
他顿时感到眼皮沉重,赶紧尽最大努力大吼大叫,期望能够叫来围观的人。谁都行,哪怕是流浪汉也好。只要能把这个女人拖走,他愿意现在就签个可以自己填写面值的空白支票。
没有人出现。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她捏着针管的样子,像个什么日本电影的变态杀人狂。
蹲在他身边,面无表情但是动作极快地,用蓝色的松紧带扎在他上臂,从肘窝抽了十多管血。
又用一种特别特别疼的粗针,刺穿他的腹股沟,抽了另一管血,放进外卖箱,转身出去。
这个背影成了以后无数天里,他的噩梦素材主色调。
她每天出现一次,有时候甚至会从外卖箱里取出待送的外卖放在一边,抽完他的血再放进去。
难道她获得自由以后,是出去找了个班上吗?
这个可恶的女人确实和他不一样,并没有像他那么疯狂地爱他。
每天对他做的事,只有投喂和观察记录。
不交流,不沟通,对他一切激烈言行毫无反应。
就像任何一位33岁的普通上班族一样,普通地上班,普通地回家,普通地没有x欲和交流欲,但是会写小学生观察日记。
极罕见的时候,她会拿着几张A4纸,节选上面的文字给他念。
作为一位合格的霸道总裁,薛悦朗精通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语言,她念出来的以英语为主的词句,还真难不倒他。
但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给他念《美丽新世界》。
还有一些其他关于人工辅助生殖技术的论文期刊与专著。
她依然不解答任何问题。
细节重复的每一天,会让人产生一种处在时间循环里的错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没穿着外卖员的制服,换了身保安制服,带着他一见钟情的阳光微笑,告诉他:
“走吧,我们搬家。”
随后她不再回应,戴上口罩和面罩,往他口鼻上捂了一块浸湿的毛巾,他不甘地昏迷过去。
耳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的实验室重建完毕,……技术成熟……睡醒了你就知道……”
薛悦朗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他换了个住处。
和当初囚禁她的地下室一样,采用软性材料全包的空房间。
他躺在柔软的水垫上,四肢依然被精钢铐镣与单人床的床帮焊死固定,鼻子上还套着氧气面罩。
没觉得身体与之前有什么不同,喂饭的管子和尿管还在。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娇小又臃肿的身影推门进来。
很像生化电影里研究员。
将面罩调整透光模式,薛悦朗看见了芝芝美丽的面容。
看着他的时候,眼中射出强烈的喜悦,好像终于捋清心意,明白他是她命中注定的爱人
她隔着厚厚的防护手套握着他的手,苍白的面颊飘着激动的红晕,笑声穿过数层合成材料,狂热的愉快都没有被削减:
“亲爱的,我们成功了。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是势头很好。答应我,保持下去,一直这样,好吗?”
她在喜悦什么?
依然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在他再次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没有像烂尾楼时一样,对他使用吸入麻醉药或者注射麻醉剂。
她只是笑着看他。
一个月后,他总觉得胃酸嗳气,呕吐时被堵着嘴的口球挡住了酸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她迅速出现,给他打了一管颜色诡异的药水。
呕吐欲被压制下去,她关切地望着他,小心地请求他的同意:
“要是你答应我,好好吃东西,我就撤掉你的胃管。”
像她骗他一样,装作乖巧的样子,放松她的警惕性,找个机会制服她。
薛悦朗这样说服自己,点了点头。
她摘下他嘴里的口箍,撤掉他身上的管路,打开铐镣。
薛悦朗的暴起发难计划没有成功施行。
他又吐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吐得昏天黑地。就算给了他营养均衡、有着科学配比的食物,他依然毫无胃口。
不吃饭就没有力气,更别提制服她,再逃出生天。
持续了三天,她就失去耐心。告诉他,她再观察最后一天,如果还不行,就重新恢复管路饲养。
他并不想回到之前那种毫无尊严的狗一样的生活。
一直吐了四个月,他发现他好像胖了——不对,也不是胖了,胸部能看得到肋骨轮廓,但是肚子鼓起来了。
而且肚皮上凸起一个小点,有谁在里面给了他一拳的感觉。
他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以自杀相胁,让她立刻出面。
她果然很快就来了,温柔地摸着他的肚子,安抚道:
“你不是想给我制造一个软肋么?这就是我的软肋。”
薛悦朗目眦欲裂,还是不能理解,究竟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娇小玲珑的美丽少女还是那么温柔,笑容灿若朝阳:
“我终于攻克了男性孕育的难关,亲爱的。你现在有子宫,有四个成功着床并正常发育的胎儿,分别为两对同卵双胞胎,目前发育良好,开心吗?”
薛悦朗的大脑转不过来,木然问道:
“所以卵子是你的?”
她第一次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不是始终不与他进行交流,惊讶地说:
“想什么呐亲爱的,我哪有空取卵啊!是实验室保存的冻卵,解冻技术不一定成熟,所以让你先试试看。反正你会支持我的理想的,就像你之前要求我支持你的理想一样,对不对?”
从薛悦朗身上,她学到一种非常实用的、全新沟通方法,目前对他使用得很顺利。
——到最后,他也没想起来问问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不是“芝芝”,而是“敬之”。
不柔软、不可爱,透着刚强与坚毅。
是一所跨国大型生殖辅助技术相关产业公司的总工程师和研究员,负责一些还没有通过伦理审核的尖端课题。
为什么选定了薛悦朗作为试验对象呢?
因为原定计划是动物实验,从大鼠到猴子,暂时没有直接跨度到人体实验的计划。
但是薛悦朗绑架囚禁了敬之。敬之不在期间,她的下属们没有停止执行计划。动物实验成熟了,就缺个自愿的人。
而他刚好教会了敬之,何为“以爱之名”的“自愿”。
自愿以男性身份,为敬之孕育了一胎四宝龙凤胎的薛悦朗,说不出“对”。
他大吼着“恶魔”“碧池”“疯子”之类的侮辱性词汇,想要抓起任何能丢出去的东西袭击她。
而敬之只是无奈地摊手,打开手机视频通讯,对外面的人展示他不理智的姿态,叹了口气,说道:
“真没办法,他总是这样,好伤脑筋。”
薛悦朗惊惧之下,隐约听到了手机另一端的纷纷议论,对她的同情、对他的嫌恶,似曾相识。
他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荒谬的感觉。
那个女魔头耸肩,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
“对嘛,所以我才不想总呆在他身边。身材走了形,脸上变黄有斑,脾气也比以前更大,真难伺候。放心吧,咱们这里什么仪器设备药物没有啊,一定能平安生产的。”
强烈的呕吐欲再次袭来,他麻木地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逃离这个魔窟!
“有道理,那就授权你替我起草吧。名字?名字就叫《关于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可行性研究报告》,哈哈。”
她轻松的笑声被隔音性绝佳的门扉隔绝。
【完】
霸总题材√爱情故事×惊悚悬疑√你情我愿×
巧取豪夺√魔幻现实√报社发疯√一章完结√
综上所述,快逃!现在跑还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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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关于霸道总裁带球跑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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