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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元末农民起义3 ...

  •   “就是这狗汉奸抓了文天祥爷爷?早晚不得好死!”城墙下站岗的起义军校尉听了张弘范的事,嚷嚷着骂了两句,眼睛又扫到旁边那一堆降兵,又啐了一口:“呸!一群狗怂货!”

      被绑着的元廷降兵里自是有一些北地汉人的,他们虽然不像张弘范一样封王受赏,但出身差不多,听到被人指着鼻子骂,脸涨的通红。

      有的还愤愤不平,小声为自己辩解:“咱们又不是宋人,打仗平叛有什么错,凭什么骂咱们。”

      校尉耳尖,又喝骂道:“你不是宋人,却是汉人!”

      这降兵的出身跟脚不错,并不是之前那些被编了户籍的底层蒙古降兵,所以有点少爷脾气在身上,他满脸不服:“打仗输了就输了,要杀要剐反正也逃不掉,但你指着鼻子骂我,那咱们就论论!

      我家在幽州附近几百年了,从辽到金到大元,从来都不是宋人!而且我听我祖爷爷说过,是那大宋皇帝老儿胆小又无能,先不要我们幽云的,我们可从来跟大宋跟中原没有一点关系!”

      幽州就是大都,也是辽的南京,金的燕京。

      算一算,自石敬瑭割地起,已经脱离中原王朝四百年了。

      “你个狗娘养的……”小头目急了,就要上去抽他两鞭,却被城墙上的胡大海喝止住了,两边都骂了一通才让他们都安静下来。

      朱元璋听了这话,有些感慨,对李善长说:“南北分离太久了,已然有很深的隔阂了,倒是让俺连一句数典忘祖都骂不出来。”

      李善长安慰他:“魏晋南北朝时,南北也分离三四百年,后来经过隋唐三百多年的统合,不也好好的修复了。东翁乃是明主,在下相信担得起这份重任。”

      “嘿嘿,你倒是看得起咱。”

      [张弘范的父亲本就是忽必烈身边的汉人高官,他自己又立有灭宋的大功,自然是自得意满,才刻下如此石碑,自比燕然勒石。

      我知道很多宝贝们现在急得想骂人,但你们先别急,因为刻石碑后不过五十年,他们家就被灭族了。

      前面说过,元朝26年换了9个皇帝,那自然不是请客吃饭一般温情脉脉,而是实打实的政治斗争。而且,蒙古勋贵的斗争自然不像文官党争一般,而是秉着不服就干的原则,爆发了大规模的内战。

      元朝实行的是两都制,一个是元大都,也就是现在的北京,负责控制汉地;一个是元上都,在如今的内蒙古锡林郭勒地区,负责控制草原。内战的两支就是大都派和上都派。

      而张弘范家从他父亲到他儿子,祖孙三代在元廷可谓是极尽荣宠,做到了汉人能到达的最高位置,三人皆受封异性王、国公,并实领汉军万户。到了第四代也是,兄弟五人皆为高官,其中张景武还袭了实领的万户。

      内战时张景武在保定做官,和兄弟们住在一起,并且站队上都。当时大都输了一场仗,有许多溃兵四散而逃,为祸京畿附近地方。

      都是些穷军户,打仗是为了战利品,自然不能做亏本生意。打上都兵平叛没胆子,但是有胆子借着平叛的名义去劫掠,而且是大大的有。

      于是有几百个溃兵逃到保定,围了张景武兄弟的家。

      张景武寻思,我家为世祖流过血立过功!我家四世三王三公!而且看形式上都派这不妥妥能赢,还怕你们这些小垃圾,于是带着家丁,把这群臭要饭的给打跑了。

      结果飞龙骑脸,上都派输了。

      大都派搞清算的时候,甚至连个借口都没找,司法程序是什么东西?能吃么?我们蒙古王爷讲究的就是一个简单粗暴,直接带兵去保定给他家围了。

      血溅当场,抄家灭族,一锅端了。

      宝贝们,想笑就笑,扣功德算我身上。]

      “哈哈哈,这后生小娘子当真是个促狭鬼。”尉迟敬德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来这后世之人崇佛啊。”李世民想着,不然为什么提功德呢?

      但想想还是他老祖宗的道教比较好吧,三清真人就不强求人修功德。

      等玄奘法师回来,得跟他好好论一论佛法才是。

      [内战虽然有了结果,可百姓依然没安生日子过。不多久关中大旱,极为严重,旱灾之后又是大面积的蝗灾,连仅剩的一点庄稼都被啃食的干干净净。可刚赢了内战、掌握了权柄的蒙古勋贵哪里有闲工夫管老百姓的死活?

      驱口而已嘛,哪有自己花天酒地来的重要。

      最后朝廷没办法,只能启用了赋闲在家的汉官张养浩。张养浩当时已经虚岁六十了,是个沉珂老人。但张养浩为官清廉,爱民如子,虽然早年看到蒙古人如此不着调,已经决定不再出仕给异族效力,可听到要去赈灾,便也顾不得许多,毅然应允。

      他从洛阳直入关中,一路所见,皆是饿殍遍地,浮尸千里,即使是没有灾情的地方,百姓依然过得民不聊生。到了西秦地区,更是看到成群的流民面黄肌瘦,神情麻木。]

      天幕上出现一片广袤的大地,原本应该是上好的田地,可现在却龟裂成一块一块。流民们赤着脚走在上面,身上穿着勉强蔽体的破布,脚下打着晃,眼神呆滞的一步步的往前挪,如同一群飘荡的恶灵。

      有的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坐在路边等死。

      “阿娘,再坚持一下……不能睡啊,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小伙子扶着倒在路边的母亲,轻声的劝说,干涩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

      老妇人的腿上不知何时受了伤,正在不断的滴血,她摇摇头:“走吧…不用管我了,你去吧……要……活着……”

      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声音减弱,最终一动不动。小伙子红了眼角,咧着嘴,却哭不出来--他已经两天没喝水了,连眼泪都是奢侈。

      最终,他把母亲藏在旁边那颗早已被扒光了树皮的枯树下,继续挣扎的往前走。

      没多久,从另一边爬过来一个人,斜着嘴角如同狞笑一般,嘴里发出“嗬嗬”的怪叫,眼里似是发出幽绿的光,一口就咬上了老妇人的伤口……

      “大饥,人相食。”

      两仪殿的大臣都沉默了,他们都是经历过隋末乱世的人,那流离失所、人间炼狱般的景象离他们并不远。

      [张养浩一路看到这样的情景,心都在滴血,于是在潼关写下了那首千古名篇--《山坡羊·潼关怀古》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李世民叹了口气,“朕要把这句记下来,与诸君共勉。”

      咸阳学宫,秦始皇看着天幕上流民的样子,神情肃然,阳光下,他的眼眸更显得幽深,如深渊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说得好!”刘季听的入迷了,一时忘了场合,像在村口看兄弟斗鸡一样,大喊了一声。

      喊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包括遥遥坐在上首的陛下。

      他赶紧起身想请罪,还没站直,就听上面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好在哪?”

      刘季:……诗写的好呗,不然还能是旱灾好咋滴。

      “小吏认为这首诗写的极好。”

      “哦?”秦始皇挑挑眉,“那你是觉得我大秦百姓过得也苦?”

      刘季感觉有股冷风围绕着自己,想着要不认怂算了,可他又觉得最近朝廷的政策多有怀柔之像,要不赌一把?

      他偷瞄了一眼上位的脸色,一咬牙说道:“小吏在民间和人闲聊的时候,曾有人开玩笑说过:如今这千百律条,便是商君来了,怕也得被罚去做个终身苦力。”

      “放肆!”

      刘季立马把脖子一缩,后悔的想着:……早知道乖乖装怂好了。

      [张养浩到任后,散尽家财,惩治贪吏与奸商,夙兴夜寐的整饬赈灾事宜。最终在五个月后一病不起,溘然长逝。

      张养浩卒于任上,能帮蒙元处理内政的人又少了一个,蒙古勋贵与权臣依旧在癫狂的敲髓吸血。尤其北方地区,经历连番的战争与灾害,基本十室九空,最后竟然发展出了一个相当火爆的产业--人市。

      人市,就是和羊市马市一样,把人像牲口一般拉到路边去卖,他们抛弃人格与尊严,只为了能混口饭吃。

      算是提前千年实现了白左的理想--人畜平等。

      人市上的“货物”价格特别低廉,卷的要命,可贵族与地主要那么多驱口也用不过来啊!没关系,这时候色目商人站了出来帮他们解决这个困难。他们把这些贵人手下的蒙古驱口买过来,然后卖到海外去做奴隶。

      什么叫战略眼光啊,世界先驱了属于是。

      为了防止本就少的可怜的蒙古人外流,朝廷只好在海关搜查,你以为这些蒙古驱口是被解救了么?

      不,他们只是被送回去接着做奴隶而已。]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元朝还有挺多离谱的事情,但是怕大家觉得无聊(*???*;)
    昨晚太晚了没写,周末会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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