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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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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就那样夸下了海口,但就目前这状况来说,一时半会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除非让她一夜暴富。
自发现脑补过多闹了个大乌龙之后,向浅浅是一句不吭试图做个鹌鹑。一路上她都不由自主地避开视线交流。
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样子,但让对方伤心总比让自己尴尬好。
一想起自己这两天做的各种妖,她的老脸就不由得一红。向浅浅啊!向浅浅,你到底有多大的脸,吃别人家的,住别人家的,到头来还用别人家的!
这段路,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却是向浅浅一路走来最为艰难的路。
她不管对方是何想法,在开门的刹那,她直接捂着脸冲进了房间,任由对方扬声问切,愣是不出声。
她怕自己再不找个地方钻一下,怕是要当场埋沙了,怎么会有她这么蠢的人?
啊!!!
向浅浅心里怒哀大叫,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地砸向房间中心的小床,任由思绪放飞,脑袋里回放的每一幕画面似乎都是对她的严刑拷打。
回顾下来,算上初见,她还真的没一个好脸色给他过,而且对方也暗示过自己的身份。她怎么就能想到那层面去,是有什么大病吗?
想着便将自己脑袋往枕头上砸,一下接着一下,整个房间内回荡着床架发出的悲鸣,似乎就要承受不住向浅浅的痛苦。
而思绪完全徘徊于丢脸与尴尬中的向浅浅自是没察觉到这点动静,直到上半身骤然一轻,原本180度的大平角忽然被折成145度的大钝角。
下半身还稳当当地贴在床上,上半身却不知是何缘由被迫与地面贴进,这突如其来的塌陷让她彻底呆住,脑子像是被浆糊糊住一般,动弹不得。
她,这是,又把床搞塌了?
砰砰砰!
远比平常更加用力的敲门声将她把僵硬的思绪找回,她听到门外近乎失声的质问,大有一种即将破门而入的惊慌。
“浅浅姐姐,你没事吧?浅浅姐?”
“我……我没事,”向浅浅就着刚才的姿态,一动也不动,脑袋充血的厉害,但又怕对方直接闯进来,连忙作声回答。
但对方显然听出了她发颤的声音,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继续追问,“浅浅姐,我能进来吗?”
“不,不行!”她反应极快地一口拒绝,这笑掉人的姿态要是被人看见,她还怎么在他面前混!
前脚刚把人家认成小三的儿子,后脚就把别人床整塌了。幸好第一件事没被戳穿,那么,这件事也绝对不能让人知晓。
势必把这俩糗事给带进棺材里去。
暗暗下定决心的向浅浅表示道,并没有过分关注门外久久不肯离去的身影,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腰上。
抛除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后,腰间密密麻麻像是被啮咬的酸痛就深入大脑皮层,疼得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但又怕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向浅浅只好咬碎了牙愣是没发出一点声响。慢慢将自己上半身的中心转移,试图自己起来。
但她显然低估了自己的伤势,哪怕只是轻微的移动,刺痛感瞬间席满全身,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难道真的只有让别人帮忙这一条路了吗?向浅浅满是悲伤地望着墙皮脱落的天花板。
酝酿半晌后,她将脑袋偏向门边,看到门外的阴影还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内心不知为何,有点动容,同时也有点复杂。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因为疼痛打颤,“江皓?你还在吗?”
对方没有出声回答,反而敲了两声房门表示自己还在外面。向浅浅没有多想,内心做着极大的斗争,虽然头脑很冷静,但情绪上却是波动得厉害。
门外站着的要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她都不会这样难以开口。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断断续续的用词完全暴露了她。
“你,你能不能,咳,进来,帮我一下?”向浅浅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所有勇气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消耗殆尽。
整张脸像是被赤红所染色一般,每过个几十秒,颜色就深上几分,也不知是由于生理层面还是心理层面,亦或是两方都有。
心理上的难堪加上身体上的疼痛,让她分不出半点注意力去理会门外的动静。
正当她咬牙试图再发力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骤然出现在视线内,掌心的温热透过夏季单薄的布料直直地传进她的神经末梢。
五指修长的似乎能将她整个腰间覆盖,还没等她意识到这独占的存在感,对方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样子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他一手穿过她的后颈,一手扶着她的腰,乌黑的眼眸咋也不眨地紧盯着她的脸色变化,轻柔地将她慢慢托起。
向浅浅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腰间密密麻麻似针扎的刺痛感给转移,每当她的表情一有变化,或是忍不住痛呼,他便一手稳当地停住,另一只在腰间缓慢的轻揉施力。
“可,可以了!你直接扶我起来吧!”
不管是腰间滚烫的温度,还是这近在咫尺的亲密,不管哪一样都让向浅浅浑身感到不自在。
更何况,她俩充其量顶多算个脸熟的陌生人。
所以,在对方的紧紧注视下,她近乎逃避地躲开对方的视线,就仿佛这样能让她跳动不安的心脏恢复正常一样。
在身体坐直以后,她松了口气,正准备开口道谢,但腰间的炽热似乎并没有直接移开,反而是膝盖边多出来的一处臂膀,还未等她想明白,身子便骤然一空,让她本能地扶助身后之人的脖颈。
“你……”向浅浅瞪大着眼看着对方凸出的喉结与瘦削的下颌线,但在看到对方拉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后,心里莫名的一虚,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任由对方一声不吭地将自己打横抱起走出房间,虽然对方没有板着张脸冷面对待自己,但不知为何,向浅浅就是觉得他似乎在生气。
为了顾及她腰间的伤,男生走的极稳,虽然看着瘦瘦高高,但手臂的肌肉却是极有爆发力,就连倚靠的胸膛,似乎都覆着一层薄肌。
客厅与房间这短短的几步路,硬是被搓成了数十步来走。向浅浅被男生缓慢地放在沙发中央,恍若对待珍宝般,小心照顾着。
直到被彻底放下,向浅浅算是才彻底回过神来,腰间一阵一阵的酸疼扎着她的理智回笼。虽然感到莫名的羞耻,但看到对方那比她还红得滴血的耳垂,似乎又有些好笑。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做了蠢事的也是自己,怎么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样子。
这浑身绷紧的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给她来上一下子。
“你家有什么膏药啥的吗?”向浅浅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了此刻凝滞的氛围,要不然他再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她怕是脑袋顶上都要被看秃了。
沉默了半晌,直到脑袋顶上的压力一松,向浅浅顿时放松了神经,只不过是轻轻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腰间的刺痛便忍不住出来找存在感,让她脸色瞬间发白。
等对方察觉到不对,回过头的瞬间,向浅浅愣是扯过一边嘴角,整着张惨白的脸对他坚强一笑,“我没事,就是小伤,完全没问题。”
为了验证自己说的并不是逞强的话,向浅浅还特地压着后腰作了几个幅度较小的动作。
但正是这格外的动作,似乎让她的腰伤更加严重了。她僵着最后的伸展动作,动也不敢动弹,只等腰间的那处锥疼过去,才敢回过身来。
但看对方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因此变化多少,反倒是愈发不善地盯着她的腰间,本就没有温度的黑眸在此刻变得更加冰冷。
看着对方手里的药酒,向浅浅有点疑惑,这种传统的处理跌打损伤的方式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认知里。
所以当对方站到自己面前,她伸手准备要过对方手里的瓶子,“给我吧,我自己来就行。”
但对方并没有乖巧地递给她,反而隔着半个位子坐在她身边,在她不解地眼神下,垂着眸认真地将药酒往手上倒。
这股神奇的味道从身后一点点钻进向浅浅鼻子里,让她脑袋既清醒又发晕。也正是这短暂的迟疑,让对方顺利地将一只手揽过她的腰间。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便让她半边身体一麻,“对不起了,浅浅姐姐!”
等慢半拍的耳朵将声音传达至大脑,腰间便一凉,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温热没了衣服的隔阂,直接地透过肌肤完完全全地贴近。
还没等她彻底明了,下一秒,直达大脑皮层的锥痛让她不由得缩起身子,反射性地想要逃离,但对方桎梏在腰间的手臂硬是没有动弹分毫。
每当她大力地反抗,总有一股大力掐在她的腰间无情地镇压。
等到她被疼痛麻木得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时,她听到对方惊慌地直起身,像是罚站似得站在边上。
“好,好了!”他疯狂地揉搓自己的掌心,在接触到对方疑惑的质问下,慌不择乱地解释着,“这,这个得用,药酒用力揉开才行!要不然,它会疼的更厉害!”
向浅浅随手接过对方的药酒,看似认真地打量,但实则视线却是落在对方身上,看到他红着脸着急的样子,再联想到方才的强硬。
这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