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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在医馆住了一段时间,独未悠伤势要好没好却不怎么碍事时,廖了带上这个哥哥上路了。目的地是小镇百里外的锦泉镇,一天一夜的车程。
      锦泉镇是离廖了所在的小镇最远的一个镇子,却也是最大的。往南走五十里有石台镇,往西走不足百里有元丰城,还有北边的沙岭镇,廖了偏偏选了锦泉镇。没有别的原因,锦泉的服务业最发达。

      古代!

      前无移动,后无联通,上不见电信,下不见小灵通。
      超级市场星级酒店通通看不见,银票防伪水平尚待提高,药品包装质量不够精良。这里的服务业只提供最原始的业务选择,理所当然有着比小区业务费还要高昂许多的收费标准。不仅如此,该行业还常年提供□□业务,态度良好无可挑剔。
      廖了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服务业。完全秉持爷就是爷,不是儿子也不是孙子的职业操守。其精神可歌可泣!
      遵循服务业发达的地区就有好找工作这一铁的求职法则,廖了协同家眷独未悠朝着锦泉镇席卷而去。

      廖了花几两银子买来的马车,两匹瘦马拉着一辆破车,一路上咣当咣当乱响。
      锦泉镇离落脚的小镇远,镇里的车夫都不愿赶车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锦泉还要再回来,车把式嫌路远。最重要的是独未悠那张脸,赶车的一瞧见还以为是什么怪病,怕过身,都不敢接这活。
      车夫是廖了花了大价钱连哄带骗拐带来的。两人商量好,等到了地方廖了不仅要给驾车的钱,连带着马车也要一并给那汉子。
      汉子在车外悠闲地驾着车,廖了在车里被颠得七晕八素,独未悠不动如山。
      马车走不了多远廖了就要大声喊停,然后跑下车去狂吐一气。车夫一路赶车一路唱,从春天里格朗哟山里开花唱到妹妹你在家等哟哥哥我在外头,直扰得廖了心烦意乱天旋地转。赶车的汉子瞅着廖了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为了照顾这位娇气的姑娘,车夫只好放慢车速,原先一日一夜的路程拖成了两日不止。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路程走了三分之一都不到,赶车的汉子也有些着急。
      坐了一整天的马车廖了只是少许喝了点儿水,起先还能咽下些食物,到现在只能脸色发白的窝在一边。独未悠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廖了,廖了爬下车吐得昏天黑地,独未悠跟下去给递水顺气。廖了现下只能无力地笑笑以示自己尚留有一口气在,死不了。

      天色黑下来,几人在路边停下来歇息,等第二日天亮了再走。
      廖了是女孩子,独未悠伤势还没全愈,两个人在车里休息,赶车的汉子身子强壮,便在车外的板上将就一宿。廖了买下的车本就不宽敞,想要容两个人躺着睡很困难。独未悠靠着车厢休息,廖了也照做。
      晕了一天的车,廖了半死不活横在车里睡得迷迷糊糊。半夜里的林子湿漉漉的有些凉,廖了扭啊扭,转啊转,说不定还爬啊爬……
      独未悠睁开眼看看睡得不安稳的人儿,往那边靠近一点,闭上眼睛继续补眠。他身上有伤,如今却因为身上未解的毒性内力尽失,体力虽恢复不少,体力仍是不济。
      那些追杀的人虽然碍着雾林得毒雾未敢进入,自己却也因毒雾又聋又哑面目全非。若不是身上这块儿麒麟玉抵挡了一部分毒性,自己早就是一具死尸。
      闻人跃可谓是煞费苦心。为了除掉他,不仅派出十四护卫,还重金买飞影楼的首杀来取他性命。

      第二天一早,独未悠依然是廖了闭眼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姿势,再看廖了。
      廖了扭了扭睡了一晚有些僵直的身体,在怀里抱着的暖暖的某物上蹭了蹭,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麻色的衣料子,洗得多了倒也柔软。胳膊紧紧环绕的温暖的?抬头,望进一双神色淡然却很温和的眸子里。哦,是独未悠的腰。还挺细的嘛!
      独未悠好整以暇端坐着,任由廖了抱着,看不出他是刻意不动还是动弹不得。
      “我该不会一整晚都就睡在他身上吧?”廖了有些尴尬的起身,小声念了一句。拿手指戳了戳独未悠的被自己压了一晚的腿。被压了那么久,肯定麻了。独未悠任由廖了戳,活动活动麻木的手脚,拍拍廖了的头,面无表情。
      廖了其实很好奇独未悠笑起来什么样子。虽然她一早就认定那绝对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但她还是挺想见识见识。
      外面的汉子听见响动,探进头来,“姑娘醒了?咱们什么时候赶路?”
      一提赶路,廖了一脸愁苦。如今知道为啥晕车的人一提起坐车面色便面露菜色了。真是苦不堪言呐!
      独未悠间廖了睡了一夜仍旧精神不济,从包袱里摸了一包松子糖塞到廖了手上。
      廖了不明所以,拆开一看乐了。眼里闪着兴奋的精光欢呼着往嘴里塞:“松子糖!我的最爱诶!哥你从哪里弄到得?”
      独未悠笑笑不语。这些天他观察唇形,大概看得出到廖了说什么。
      廖了嚼着嘴里的糖一脸幸福,抬头看见独未悠眼巴巴瞅着自己,捏了几个塞到独未悠嘴里,笑得更加开心。(独未悠只是惊讶廖了吃糖的方式,哪儿有人抓一把往嘴里塞的?)

      车子晃晃悠悠的启程。
      廖了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好了许多,坐在车子里哼歌。
      不爱的不断打扰

      你爱的不在怀抱

      得到手的不需要

      渴望拥有的得不到
      ……
      ……
      没有烦恼

      除了呼吸其他不重要

      除了现在什么都忘掉

      心事像羽毛越飘越逍遥

      烦恼什么烦恼

      除了心跳没有大不了

      人们不该去羡慕飞鸟

      世界比我大把自我缩小

      ……
      ……

      赶车的汉子在外边笑得爽朗:“姑娘你唱的歌真有趣,我还从来没听过这么奇怪的歌呢。词奇怪,调子也奇怪。”
      廖了也笑:“这是我家乡的歌,张大哥觉得不好听?”
      赶车的汉子回到:“也不是不好听,就是以前没听过这样的歌,挺新鲜的。”
      廖了撇撇嘴,不满道:“哪里奇怪,我给你换一首!”说着哼起了周杰伦的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
      一路上廖了唱一段车夫长一段,所到之处鸟飞兔子跳。廖了忘了词的地方就啊……啊……啊……代替,车夫虽然不至于五音不全,唱起歌来却是全靠吼,郎情妾意的小调楞是让他唱成了进行曲。
      廖了唱着歌颠簸,晕车的感觉倒是缓解不少。于是更加唱得卖力。唱到后来,赶车的汉子根本插不上嘴。再到后来,那车夫也跟着廖了学着唱起了现代歌。
      这古代的车把式最喜欢的居然是是周杰伦的一首《双截棍》。原因是那句“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听起来霸气十足。至于双节棍是个什么武器,还是在廖了的简单介绍下驾车的汉子才有了初步认识。

      独未悠又聋又哑,这会儿倒是落得耳根清净。

      嘹亮的歌声不仅惊扰了路边的花花草草,吓到了树上的虫虫鸟鸟,同时吸引了一大早就出来寻找猎物的强盗。
      车子行到荒凉地段,路边林子里猛然窜出来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大喝一声冲了过来,明摆着是要拦截廖了三人的马车。
      廖了这会儿正教驾车的张大哥唱歌教的起兴,好死不死冲过来几个人。廖了一瞧见几人手里明晃晃的大刀,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嘴里的调子拐了个八度绕了一圈稳稳停住了。
      果然,拦路大盗出场实际上是用不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这么经典的开场白的!他们一般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抄刀子砍人的。

      赶车的张大哥瞅着飞冲而来的大盗手里一个哆嗦,赶马的鞭子使得劲儿大了些,一次抽狠狠抽到了两匹马。马儿一个吃痛撒蹄子狂奔,右边的一头撞飞最前的大盗,左边的踏着另一个大盗跑过。
      一壮汉非常不巧的冲到了心生惶恐的廖了身前,不幸被逼急了的廖了一脚蹬到了车下。尔后还有一辆破车,伴随着咯吱吱乱响的轮子和着廖了和大盗的惨叫声,撵着三人的胳膊腿呼啸而过。
      看着自家兄弟在地上缺胳膊断腿,持刀而上的众位盗贼顿时愣在一边傻了眼儿。
      几位拦路抢劫的大哥这几天运气其实一直很不好。
      他们在路边蹲了很久,久到众人心灰意冷准备回家歇几天再出来干,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快要散架的破旧马车。委委屈屈为为难难却又欣喜若狂的扑上来抢劫,本也没期望抢到些好东西。没想到此看似病马扛废柴的马车居然有如此的嚣张气焰!
      余下的几个汉子叫骂着追了几步,听见地上躺着的几个弟兄疼得直叫唤,顾不上那辆飞奔而去的破马车,招呼伤员去了。
      盗贼为了一辆破马车损失惨重,廖了也好活不到哪儿去。
      刚刚那一脚才踢出去自己便被甩到了车厢里。可怜伤痕累累的独未悠给廖了做了人肉垫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马儿被鞭子抽疼了又受了惊吓,拉着车子一通疯跑。
      马车在路上颠上落下,不多时砰的一声后轮子掉了一只。车厢磕在地上摔掉了一块儿后箱板。廖了尖叫一声手脚并用抱住独未悠,差点儿摔下车去。还没呼出口气,眼见着车座上的包袱经那么一通颠簸,从车上甩出去,嗖的从面前飞过。随手一抓,只抢救到一张薄薄的破包袱皮。包袱里的衣服银两哗啦啦全没了。
      马车一震,廖了又是一声尖叫。抓着独未悠的那只手一滑,就要掉下去。独未悠一个回身,把廖了抱了回来。廖了得了教训吓得脸色发白,再不敢松手。

      马车奔了多久跑到了什么地方廖了不清楚。可那疯马撒蹄子跑了多久,廖了这心肝就扑通通跳了多久。心脏好几次跳到嗓子眼儿又被她咽了回去,歇了好久都安生不下来。
      她敢肯定,这会儿要是有个血压计拿来一量一量,绝对能够瞬间爆表。
      马车散了架,车厢四面的挡板成了碎木片,就剩个车底子光秃秃的托在地上。两匹骨瘦如柴的老马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独未悠上前去拍了拍,没多久就咽了气儿。
      包袱丢了,衣服破了,廖了身上揣着些散碎银子,刚刚那么一场意外下来也掉了个七七八八。独未悠怀里两张百两的银票倒是还在。只是这荒郊野林的,有钱都没处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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