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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乱序世界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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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发现,他对白桉的认知好像一直都错了。
他以为他怜悯心过剩,战斗力低下,但每次白桉都是副本胜出的玩家,还独独一个。
他以为他什么也不会,但他会出老千,看似藏不住事傻白甜却异常敢冒险。
“你知不知道被发现什么后果??!”段星压低声音,把那张牌抽出来揣自己兜里。
“不知道,没人跟我说啊?”白桉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会被剁手的。”段星恐吓他。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后果,但是来赌场多了,他大概了解怎么才能“赢”,因此犯不上出老千。
白桉表演了个右手砍左手,拉上嘴巴拉链,表示自己不会了。
其实他并不会真正的“出老千”,白桉是中二时期跟风学了段时间的扑克魔术,严格来说是手速极快下的障眼法,但并不适用于骰子和其他小玩意。除开扑克,就是没有用的技能。
不过也不能这么武断,手指控制度天赋极高下,他对飞镖和弓箭都有极高的敏锐性。
目前赢了一万筹码,上其他桌是绰绰有余了,段星带着白桉去赌大小。
传统桌是赌大小,现代桌是老虎机。老虎机虽然偶尔倍数开得高,但是始终是机器的,段星怀疑它背后有人操控,还是更信赖赌大小,但他却远远低估了荷官的手。
白桉就这样懵懵懂懂跟着他一起压小,然后等着荷官开盅看骰子大小。
第一局开盅,开出来三个五一个六,妥妥的大。幸好白桉押的筹码不算高,输了也不紧要。
“怎么会呢?一般刚上桌都会赢。”段星把白桉拉到角落。
“你这是哪儿得出来的结论?”白桉歪头。
“这是经验,我来了百八十次的经验,绝对靠谱!”段星信誓旦旦。
白桉重点却不在这儿:“原来你是个赌鬼......唔......”
白桉被段星捂了嘴,他威胁道:“我这叫消遣,你这才是赌徒。”
白桉委屈:“明明是你叫我来的......”
“没有更好赚钱的方式咯。”
“诶......就是你小子!就是他们出老千!”一个魁梧大哥嚷嚷,食指指着白桉他们。
段星面色一变,拉住白桉往身后拽。
段星也不输气势,冷着脸推开对方直直指过来的手,厉声道:“这里是赌场,你可别乱说话。”
“刚刚荷官发牌,明明少了一张!”魁梧大哥直接过来揪段星的胳膊,死死掐住他的手腕,段星面色发白。
这摆明了是公报私仇,白桉从段星身后站了出来。但是段星没等他帮忙,直接一脚踹上魁梧大哥的膝盖。
魁梧大哥愣了一下,大体积的重量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连步子都没挪半分,他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脏了的裤子,下一秒面色狰狞想上前揍段星。
白桉一声大嚷嚷:“救命!有人打架!”
所有客人都停下动作往这边看来,窃窃私语,赌场负责人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带着数十个保镖。
负责人何裙踩着十厘米高跷一样的红色高跟鞋,气势磅礴地站在段星和魁梧大哥的中间。
“老规矩,楼上两位客人私下解决,若是以扰乱秩序带走,那......”威胁尽在不言中。
白桉看着笑若狐狸的何裙,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电梯狭小的空间却铺着红色的丝绒毯,有种一场严肃和窒息的氛围,段星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都有些局促,他强装镇定自若地握着白桉的手。
白桉捏了捏他软软的掌心。
对面的魁梧大哥则是紧盯着他俩,鼻孔张大喷着气。
白桉想着那张在段星身上的卡片,有些心悸,应该当时就塞回去的。
电梯停在十楼,这是整座庄园最高的地方。
映入白桉眼帘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面具的男人,他坐在皮质的黑沙发上,重叠搭着的长腿下一双黑色皮鞋锃亮,一尘不染,鞋底也是。
“老板,这三人在底下闹事。”何裙恭敬地站在他身边弯腰说道。
“诶,你说什么呢!他妈的明明是这胖子污蔑我们,他先挑事。”段星嘴上不愿吃亏,中气十足地反驳。
理事人透过那张面具,“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手指轮番轻敲着沙发扶手,段星奇迹地闭上了臭嘴,神情有些复杂。
“谁检举谁提供证据。”理事人惜字如金。
胖子拿起之前玩的那副牌,说:“我举报的!我跟他们赌完后,就在下一场洗牌,这里面就少了一张牌!绝对是这白毛鬼偷的!”
何裙看向白桉:“先生,既然这样,我需要搜查您是否有携带......”
白桉神情复杂地张开双臂,任由何裙摩挲过去,全身都搜遍过后,何裙冲理事人摇了摇头。
胖子面色涨红:“怎么可能没有!”
“这两个死兔爷,绝逼塞自己皮炎里了,他们手上不干净,不可能没有!”
胖子不依不饶,白桉皱起了眉头。
段星可不是个脾气好的,当即发了怒,一脚踹在胖子肚子上,把他踢到了墙根去。他还想冲上去再给两脚,周围的保镖架着他咯吱窝拦着了他。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不会说话老子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嘴,他妈的。”段星纵使国粹频出,但是声音奶凶奶凶的,输了些气势。
纵使一片混乱,理事人还是雷打不动的淡定。那双锃亮的皮鞋在空中划了个半圈落到红丝绒毯上,皮鞋的主人惜字如金:“既然双方各有说辞,都搜,脱了衣服给我搜,今天就给我查清楚。”
他走近两步,白桉屏住呼吸。
“搜你妈搜,谁敢脱我衣服!”段星彻底炸毛。
理事人纤长的五指轻轻松松捏住段星后脖颈,衬衣袖子挽起的胳膊肌肉浅浅显露,力量蓄势待发。
“这个不安分的我亲自解决。至于剩下两位客人,房间请吧,我们这儿小赌场,尊重你们的隐私。”凉薄的声音,透出高高在上的意味,理事人的指令不容反抗。
胖子喉结滚动,对上面具下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把要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理事人当然也给段星留了点面子,把他揪进了某一个宽敞的卧室,黑白配色的房间让人感到压抑,昏暗的灯光隐藏着不可见的危险。
“说吧,要多少黑币?”段星见他没动手,仅是掐住他双腕,料想也不过是狐假虎威,最终还是钱解决事。
“哦?你的卖身钱?”身后的人轻佻来了句。
“你他妈!”段星挣扎,想拧过身揍他。
男人轻轻按着他肩胛骨一推,他不可控地倒在了黑色大床上。
理事人手指间夹着一张金色的卡片:“在我的地方出老千,可不是钱能解决的。”
“衣服脱了。”他拍了拍段星屁股。
“你他妈干什么??!”段星立马翻了个身,仰躺着把屁股藏住。
“当做交换。你脱我就既往不咎,帮你把这事瞒下来。”他陡然凑近段星耳根,手指暗示性地勾了勾段星的领口。
段星瞪大了眼睛,立马捂住领口:“你你你......你他妈变态啊!”
“对啊。”理事人好整以暇地支着手,躺在他身侧看着段星慌乱无措的样子。
段星手一使劲,推开男人跑了出去,他也不管那个物证了。
出去后,发现白桉穿着衣服好生生地站在那里,而胖子一脸菜色,被两个保镖压着。
面具男慢悠悠地走出房间,何裙踩着高跟嗒嗒过去,声音不高不低地来了句:“这个胖子自己摸了牌,藏在内裤里。”
在场所有人都瞳孔震惊,胖子则是气鼓鼓地瞪着何裙。
“真......变态。”四下传来窃窃私语。
“取消他的会场资格,扔出去。”理事人果断做了决定,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扫过段星。
段星被他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假意走过去,牵起白桉的手,十指相扣。
白桉诧异地看了眼他,被他拧着下巴转过去,两人迅速离开。
他们走出黑色传送门,回到别墅。
“你刚刚牵我手干嘛?”白桉摸了摸胳膊上没消的鸡皮疙瘩。
段星听到,隔着一米的距离上下打量他两眼,尤其是那细胳膊:“放心,你这样的不是我的菜。”
“你也不是。”白桉反驳。
“那个老板是个真变态,还是别去了。”段星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所以他们真脱你衣服搜身了吗?”
“没有。”白桉摇摇头,“但是那个老板看着挺明事理的。”
“他他他......我......”段星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出老千的是你,怎么受苦的是我。”
“我其实忘了告诉你,牌是我从隔壁桌拿的,就突发奇想变个魔术顺了一张。你是不是想歪了?”白桉拍拍他肩膀。
段星这下反应过来了,一脸菜色地看着白桉无辜的表情,咬牙切齿道:“我——真——看——不——懂——你!”
......
闹剧结束后,顾望舒坐在沙发上,拿出西装里装的那张卡片。
他摘下面具,看向何裙:“你要是不当着那么多人说明白,我还想逗逗那孩子呢。”
“对不起,老板。”何裙一板一眼。
顾望舒看着段星离开的电梯门,想起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眼眸晦暗不明。他摆摆手,对这个近乎墨守成规的助理没有什么话好说。
“算了,就当给他一个教训,以后少来这儿。”